我不是记者

       再回首古城阳朔，依然青峰矗立，带不走的是眷恋和一丝丝的文化气息。

       奔走中疲惫指数似乎早已超标，坐在开往桂林的巴士上，双腿麻木，注铅般沉重。窗外绿树黛山，水牛，稻田，更直觉的是颠簸和这上了沥青一样的车座椅。

昏睡，抱紧了行囊，这是我{wy}的家产或者说全部。

       过山车，腾空翻越，心飘浮空中；儿时的家园蛙鸣，菜田，甜水井还有母亲在整菜园；担水，脖子折弯一样的疼痛，脚下失控一个跟头······惊醒，流汗，口水，脖子酸；醒来车子已至广西艺术学院门前，索性后仰，舒张一下硬邦邦的脖子。电话响起，朋友告诉我桂林至南京的硬座车票已预定到，在车站广场右手小超市的老板手上，可直接去取。清醒了，腿脚还是麻木，舒张一下，且动作不宜过大，影响别人主要是考虑儒雅，汗啊，还儒雅？刚才的口水不知道招致多少双眼球，儒雅{jz}应该糟糕透顶。

       凭直觉车子不再年轻，与路况可谓般配，发动机噪音路面颠簸，15元的票价路途近2小时，这就是广西？一只刺青的手，在视线里抠着鼻孔，这厮的眼睛传达着陶醉；自己抠鼻子时什么样？胃痉挛，提气，深呼吸，狐臭！那里飘来的狐臭？劳累，嗅觉也失灵，舒缓神经脑中枢才有反应？老年综合症？否定！产于60年代中期，国家规定依然属于中青年，只是困乏导致嗅觉屏蔽状态。触摸到打火机，脑子{dy}反应需要补充尼古丁，不可！口水相，再点烟，这是公共场所，不成立的思维，咽口口水等待到站烟雾相熏。

       寻得站前右手位置超市，一位东北小伙子接待了我，车票：K1192次 桂林----南京 2010年04月03日19：10分开 03车033号￥182.00元。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票额款182元，客气一番小伙子还是收入囊中。小超市采购碗面，饮料，香烟后再次道谢，离去，此时开车还有20分钟。

       03号车靠近车头部位，033号座位找到时一双女人的脚丫子占据，座套早已被邻座蹂躏过，坐垫翻卷脚印清晰。对面的小孩子和她打闹着，泡面喷过来，我有些体温上升：小鬼，关好大门，小心舌头喷出来。

    邻座加对面，三个女人是一起的，还有这个喷泡面的小鬼。容尺大小的桌面，泡面桶，食品袋，饮料瓶还有挤扁了冒水的芒果。对过的坐席，6人位，八个人挤在没了空隙，一部简易的婴儿车几乎把通道堵起。胖女人，一手揽着吃奶的小孩子，另一只手在晃动婴儿车。

好奇自然问：您带两个小孩出行？是呀！

没办法，孩子小需要照顾。大庭广众之下，女人很豪放地揉着胸部的另一半。

看您的孩子都不大的。问过后，我想起了读初中的女儿，赶紧发信息问一下女儿在干嘛。

大的4岁，小的刚五个月啦。女人很有成就感，违法的不违法且不论，一脸得意。女人继续说自己的业绩，当然是违反政策的事儿，得了您呢，我没有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想法，钻政策空子的事儿，您自己独乐乐好了。

      吃奶的小孩子似乎哪里不舒服，一直断断续续在哭，哼哼唧唧没完没了，断续的声音效果不用看也知道是女人用乳头制造的，我女儿妈妈干过这事。哇的一声，豆腐脑状的东西喷出来，婴儿车里小鬼受惊吓联合呼应，高低并用；对面刚刚老实了的小鬼觉得好奇，一个起身，饮料瓶打翻，脚下乱作一团。这是怎么了？我平息呼吸，总加些气压，一声叹息。庆幸晚饭未进食，不然我的动作一定比吐奶的动作更大。

      火车时停时行，听说这班车是旅游专线虽然是K字头，却时常给其他车辆让行。对坐的小鬼精力特好（俺娘说这样的孩子吃了猴子肉。），在两个座位之间来回穿越，給他一个很魅力的白眼，果然凑效。去车厢相接部位抽烟，调节神经或者贴切讲，给小鬼一个消耗体力的时间，或许过会他能老实些。

    肚子上访几次，泡面味早已熏透我的味觉，去餐车看看有没有熟菜。车内人群密集度和阳朔的老城不分伯仲，跳跃，扭动，一字步，锻炼啊还是补舞蹈课？穿过节节车厢，07号是列车工作席，拿过做样子的卧铺登记表，填写，希望天上有馅饼下来。至08号餐车，出汗了，菜单抄在白纸上，酸菜鱼28元，就它了。

慢着，你们的酸菜鱼多大份？

对面餐桌上就是，您看一下啦。

巴掌大的小碗，汤色像洗锅水，视线里不超过10厘米的小黄鱼？不会吧，这菜28元？带着疑惑走人，我不是大款，这待遇受不了。手机震动，女儿信息：老爹，刚才和姑妈在超市超市，没看到信息，您老游荡到哪了？

在哪？在这受罪的地方，火车上。好好听姑妈的话，不然我下次带你来体验生活。

手机报警，电量不足。刚才路过列车员值班室，似乎看到列车员在手机充电。没关系，通融一下，充电应该没问题。回返时再留意一次03号值班室，果然乘务员在充电、听音乐，摇晃着小脑袋一副陶醉相。取来充电器，轻敲值班室，满脸堆笑和颜悦色且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电源吗？小脑袋转过脸，一脸茫然：电源坏了！咣当，一扇门差点砸我脸上。心里狠狠骂道：麻辣隔壁的，你充的不是电充的是脑残吗！女儿又来信息，没翻阅完成，屏幕黑掉。愤愤中，坐定位子，自言自语：人民列车为人民，骗鬼去吧，为人名币吧！人的一生总要被强奸过几次（忘记是鲁迅还是那位的名言。），或许这是一遭。

左边座位上眼睛女孩回应一句：哈哈哈！这趟车服务本来质量本来就差，又是清明假期，恶劣加更字。

估计脸色不好，对面带小孩的女人劝导：出门在外莫生气，不值得。

回一个苦笑，算是感谢人家。眼镜女孩补充道：我经常坐这个车，无论卫生还是服务质量，不是一般的差。

没办法，我们硬座就这待遇吧？您到哪儿下车？

南京。一位50岁样子的女人接过话。

你们是母女？真的看不出妈妈这么年轻。自己都觉得违心，这老脸还年轻，和我走一起估计别人都以为我阿姨。被乘务员气的说胡话，学会恭维别人了。

气氛缓和了很多，眼镜女孩提示我餐车有万用电充，就餐可以顺便了。

稍做休息，再说。

你们家是南京呢，还是旅游？与这母女攀谈起来。

送女儿回学校，假期，我顺便旅游吧。

南京的xx大学很多，小美女在哪所？这个时间不上课，想必女儿大四吧？

东南大学。在读大三呢。眼镜女孩一脸自豪。让你更自豪些，满足你。

东南大学前身是国民时期的中央大学，地位显赫，历史百年，桃李遍布世界各国，教育部某副部长是前任的女校长对吧？

啊呀，您这么了解我的学校啊，想必您也从事教育吧？

给她的回答是否定，我弟弟N年前是东南大学数学力学系的高材生，关注过这所院校。

手机没电，心神不定，如不带身份证、xxx一样。起身谢过眼镜女孩，并请她们母女关照一下行李，合计着消费{zd1}，且达手机充电的目的。盘算着走过乘务员值班室，狠狠赏晃头列车员一个大白眼，小子走着瞧，手机充足电再修理你。

餐车进来，食客寥寥无几，身着铁路制服的人在扎堆抽烟，列车长的袖章让我看在眼里，上前堆笑问：车长好，能有卧铺票补吗？

卧铺全员卖出，您先去07号车做登记，等有铺位广播会通知您。

我登记过了。挤出点笑容，给人家点好印象，说不好车长开恩呢。

明天十点以后到九江才可能有票。车长没对视我，忙啥在数手里那些脏兮兮的钞票。

来一瓶绿茶。我坐下，喊服务员。

绿茶5元一瓶。

       这是什么地方？奶奶的，五星级酒店吗？五星级酒店才加收15%服务费！零售2块5的绿茶，列车上卖5元？物价局管这事不？脑子飘过这个念头，只是飘过而已，关键是手机充电。

       一瓶饮料我足足喝了四十分钟，你五块，我占你的位子补回来。我的位子，谁在占着，不会是那个瞌睡虫大脚女人吧？还有那个跳来跳去的捣蛋鬼。充电器指示灯呈绿色充电完成，开机后发现又是女儿的信息：？？？？？？？？？？，臭老爹！女儿生气了，这还了得，回信息：手机取下电池充电了，不是臭老爹，是臭电池的导致。回返位子时，06号车厢一帮东北青年恶骂着，似乎是打牌的事，远离，快速通过，免得血溅身上晦气。

       谢过照看行李的母女，脱掉上衣蒙面闭目。脚要涨烂鞋子，这种地方那里顾得上体面，取行李拿出上午的报纸伏在地板上，赤脚，不去看别人的眼神，知道自己不是臭脚，污染面不会太大至少不会招致恶骂。集市上，吵杂声，红炉打铁的叮当声，小孩子挤掉鞋子的哭叫声······哇哇哇，坏了，是不是女儿掉下床了！我地天，胖女人的乳房依然没有堵住孩子的哭声，且越哭越烈。腥臭，那里来的腥臭味？通道上，尿不湿，手纸，还有小孩子的呕吐物，还有便便！！！乘务员？这03车的乘务员是不是得脑血栓或者是其他重病了，通道这样子，你在那里？用力关门，差点拍到我的脸，晃动的脑袋，还有送我的白眼！看过时间是2010年04月04日06点30分。嚯嚯，昏睡这么久，看一下行李，尚在。哎呀，腰啊；哎呀，脖子啊，还有脚腕子······泡面味又开始浓重起来，通道上婴儿车里，小鬼依然睡熟；开裆裤，小鸟裸着，不好，水柱差点喷裤子上，胖女人看不清脸色，声声道歉：对不七对不齐。

泡面味越发浓厚，如同文化人品位文化气息一样，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烦躁。

鞋子在座位底下找到，光顾卫生间，排泄一下或许心情好些。卫生间开车门，骚臭味不得不掩鼻解决问题。奔出卫生间，车厢连接处食品袋子，泡面桶成片成对，垃圾投放处已是污水横流！好素材！公共卫生，低碳环境，窗口单位的铁路？？？

取相机，连拍通道；箭步车厢对接处，对准这些垃圾，劈里啪啦。

一次次看手机，等广播。时间似乎窒息了，脚又开始发麻；观察大腿，按下去，有坑；肿了！广播终于开始了，一套虚伪的让人生厌的固定词汇，问候中插播广告是目的，无非是餐车开始营业。背起相机包，跻身艰辛餐车途中。

又一次看见翻动脏兮兮钞票的车长，我一改他时那些虚伪的客套，直言：车长你好，K1192次是不是加挂了一节垃圾车？

此时车长似乎预感到什么，满脸堆笑，请我坐下并问：有问您反映，我是车长，我有责任处理。

语言似乎太直白，看片子。我很严肃地请车长去03号车看一下，车长不假思索跟我回03车厢。观察后，把我请进值班室，很郑重很严肃地说：对你反映的问题，我首先自我检讨，作为车长没有监督好环境卫生，我有责任，我会尽快安排人员打扫干净，同时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监督；看您的状态，一定很疲惫了，为表示真诚谢意，我们乘务组给您腾出一个铺位安排您休息，您看如何？

我的目的不是为铺位，而是建议给大家一个良好的旅行环境，车厢虽小，影响很大。乘客来自五湖四海，如果有人投诉K1192，作为车长，我想您一定很尴尬，尤其指出03车厢乘务员服务态度有问题，造成垃圾成堆直接责任人，向旅客道歉。我的要求不过分，如果态度不改正，一小时后图片会在网络出现。（03车乘务员，不要怪我，事情因你而起；先是送我白眼，然后门板差点拍我脸上，你这种态度不应该做服务业，应该去劳改队管犯人！至于你的奖金问题，得到得不到，看你的造化。）

您反映的问题确实存在，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已经安排工作人员进行清理，十分钟后请您帮我再次检查可以吗？如果卫生再不达标，我负全部责任，请您务必不要发布这些图片，乘务员工作经验欠缺，车长有责任，请您给我们一次改进的机会好吗？乘务员道歉没问题，还望您不要扩大事态。

这个xx可以，只要卫生做好，乘务员道歉，图片我立刻删除。

车长帮我拿走行李，车厢内已是地板贼亮，垃圾在车厢的对接处装进专用垃圾袋整齐的排放着。

我没有听到乘务员的道歉，只看到面前整洁的车厢，这些足够了。

拿到卧铺票，我仔细看了一下票面：K1192次 新余----南京 2010年04月04日补 14车022号上铺 ￥81.00元   事由：补票。

这个过程一直有列车长陪同，并当面删除机器内的图片。

车长问：您是新闻工作者？

我实话实说：我不是记者。

一路至南京，感谢K1192次列车长照顾，也感谢14车乘务员，一路监护我。

我再次说：我不是记者。

注：流水账旨在记录心迹，多有错别字，望各位见谅。

预告：南京火车站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