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糖果,被我
遗忘在了抽屉最里头角落
她鲜黄的外衣已经与肌肤沾融模糊
多年来,她与一支薄荷味润唇膏性命相依互诉衷肠
此刻,温度薄凉
如冬日海滨萨克斯手的加冰sherry,
盛满穿百褶裙的西班牙的末日黄昏阳光。
而她居然这么多年萧然无闻
静候着骤然而至的来访者,或者
莽撞天真孩子的双手,或者
一只孤独觅食瘦弱蚂蚁的膜拜
实在想不起你从何而来
又是如何地会安身于此地……
我是寡情的
随意丢失该被宠爱的甜甜
又会是我,在万般姹紫中离离漠漠
那支薄荷味润唇膏就是力骨的证据
彻底牢牢占有凉亭树丛间习习晚风的游弋视线。
很抱歉,经年后遇见的无名氏小糖果
我要清洁
收拾废旧物
还会分类遣送。
相隔多年,你的口味
甚至身装,都已失宠
你甚至分不得一杯羹怜爱
过掉这一晚,
糖果与润唇膏并肩蒸发
然后我的时钟显示
记忆之中你们是非存在者
就等于数学意义上的零,
幻网之水里的影像倏忽而过
但我却又分明听得清晰那一声
哀叹哀叹
二零一零年一月八日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