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昂_灯火阑珊处_新浪博客
                                     菜花昂
                                
                                     袁天胜
  
   每年春分一过,清明接踵而至后,沉睡一冬的庄稼,开始日渐碧绿;野草、野菜也不甘落后,卯足劲头尽显绿意;枯落了很久的河水也开始上涨。此时的兴化,千岛菜花黄。沟荡河泊,远望如乡村银色的脉络,舟船荡漾其间,兴化乡下的春天,便生机勃勃起来。于是,游人如织。
    但兴化人看到这些,想到的却是菜花昂,也有叫昂嗤的,一种鱼。个头不大,无鳞,有粘液,带刺,有黄色,也有褐色,嘴是“鲶鱼嘴”形,有胡须两根。近期读到一篇文章,《橘子洲头黄鸭叫》,写美食的。感觉黄鸭叫就是菜花昂,只是湖南长沙橘子洲的叫法而已。
    菜花昂这时也不甘寂寞,常成群结队,隐现、浮游在水面,走到哪,就是一片沸腾,有时还会发出吱吱声,是迎春的欢呼。捕鱼的一撒网,便会收获颇丰。母亲总会站在码头边,眯眼看,笑着说,看,天暖,菜花黄了,菜花昂也出来了,今天用它烧蒜苗。许是菜花黄时,它才出来活动,所以乡下都叫它菜花昂。
    于是,中午,餐桌上便有了这菜。还未动筷,腾腾的热气就直扑鼻腔,鲜鲜的,香香的。绿蒜苗,乳白色的汤。菜花昂隐约“水草”间,活灵活现。菜花昂的肉,嫩嫩的,没一丝鱼刺,筷子一拨,就是一块下来。吃得好,你面前就是一副完整的鱼骨架,{jd1}的艺术品,不必多高技术,只要小心、慢吃就行。
     鱼好吃,却不好处理,因为它肩上竖着根尖刺,鳃两边又各长一根刺,一不小心就中枪,酸疼得很。不过,你若左手钳住鳃两边软处,大拇指摁住它的“鲶鱼嘴”,右手在鱼肚和下巴连接处一扯,把肚子往下一拉,就很好处理它了,如庖丁解牛,干净利落。
     小时候,我喜欢钓鱼,就是冲着菜花昂的。可能它仗着有刺,就狂妄了,吃鱼饵很猛,猛一拖,浮标猛一沉,你若猛一起鱼竿,鱼竿便成了一张满月的弓,所以容易上钩。起钩时,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一条总在二两左右,十几厘米长。我们的兴奋,像鱼,一串串的。钓得多,我们高兴起来,叫它“呆头昂”。那手感,那兴奋,作为一份美好,至今藏在我心底。每看到人家在鱼塘钓鱼,就会油然打开尘封的记忆,慢慢的,细细的回味那兴奋、手感。
    现在,我钓鱼兴致全无,许是现在河狭水浅,垃圾到处飘浮。很难钓到那么大的菜花昂,自然,菜花昂也不再是乡下的家常菜。但,它被精养在鱼塘,成了城里大饭店的一道大菜,常常由东道主起身,用汤匙托着它的身子,筷子夹着它的头,小心翼翼地护送到客人面前,以示特别尊敬。
     做法也新,那就是昂嗤鱼臭干煲,臭干、昂嗤鱼漾在酱红的鱼汤里,若隐若现,跟红红绿绿的戳天椒一起,似开了个七彩铺,辣辣的,香香的,鲜鲜的,色香味俱全,让你的腮帮子酸酸的,不吃,就知道是道好菜!
    此时,我的思绪却总飞回到它作为家常菜,那个钓“呆头昂”的时光。但我知道,那些一去不复返了,尽管它已跻身“新”时代,身价抬高。
    世间事总是得失并存,这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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