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用多日不见的蒙蒙细雨欢迎了我。下了飞机,一上车,就问朋友,有水没?朋友说后备箱里有成箱的,管够!我说我特意在飞机上灌了个水饱,就为给灾区人民节省点。
打开车窗,干涸的空气里有了湿润感,很兴奋,问,电视上说西南部开始降雨了,旱情有缓解吗?***答,这是贵阳的{dy}场雨,还是小雨。同行的朋友打趣道,京威一来,给西部人民带来了降雨,我替他们感谢你。我便一派挥斥方遒的气概,“那就下它七七四十九天,把水库灌满,耕田浇透,老百姓家里的锅碗瓢盆接不下为止。”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最干旱的时节,挺进西部毕节市的大方县。幸好一夜零星小雨,天亮仍时断时续,越野车在城市、乡间、山路上飞驰,没有扬起的灰尘,可是,持续的干燥,那尘埃,落了地,和这雨水混合,也便和了泥巴。随便下车拍个照,脚底一片泥泞。
汽车穿越全亚洲第二高的六广河峡谷大桥——桥长596米,高305米,桥墩高90米,仿佛空中走廊,云间穿梭。俯瞰,是纵切数百米的高原深峡全貌。趴在桥栏上,几乎感受到风吹过桥身的震撼,那份可怕,无异于惊心动魄。
走进这片土地前,通过旅游攻略,有一些故事,深深打动过我,让我带着点久违的浪漫,哼着那句“远去了,纷繁的琐事;远去了,莫名的惆怅。甲秀楼上数点欢跳的星星,花溪河里捧起欢乐的月亮……”
山清水秀,桃源气息,是我对西南小镇一贯的印象。这片习惯迎接雨水的土地,曾经,一年365天,有三分之二的日子是阴雨和阴霾,冷,沁透肌肤,令人生厌。但,一切改变的时候,人们才发觉,那雨水和阴霾,带给这片土地的,不仅仅是湿冷。
来自北方的我,习惯了光芒四射与温暖干燥,虽强烈渴望春雨给这片土地以滋润,身体却无法抵抗湿冷,连续数天,手脚就没热乎过,走路拍照,全都缩头缩脑,一派猥琐。于是,一路走,一路穿,能穿的都穿上了,就后悔没带上我的保暖裤跟羽绒服。数一数吧,瘦巴啦叽的我,穿的层层叠叠,背心,打底衫,薄毛衣,毛背心,皮夹克,披肩,薄线裤,腿套,及膝长棉袜,为保暖,长筒靴替代了旅游鞋。{zh1},护腕也戴上了,还是冻到喷嚏连天,鼻涕哈拉。
大旱之下,山涧还有青翠,只是少了从前湿漉漉的水灵;而一夜小雨,亦收效甚微,树丛灌木下,干土清晰可辨;倒是路边,满眼的油菜花还在开,虽不比从前茂盛;房前屋后的水塘,依然小而静,却露出斑驳的底;如故的,是西南小楼的白墙灰瓦,瓦檐下工整的描线;还有山脚下,鸡鸡鸭鸭的闹腾。无法相信,这美景,还能存于大旱之下,想那正常光景,角角落落,莫不是“清晨开柴扉,悠然看南山”的桃源气息。若再烟火一点,就会有那妇人,背着背篓,蔬菜新鲜的几乎不用洗,蹲路边叫卖,能卖上十几二十块钱,{yt}便多显出几分惬意来。
可,春耕时节,远处的农田里,偶尔只见简单的农务种植。曾是那样娴静的辛劳画面,这一刻,春耕,这美好而充满生机的词汇,在2010年的4月,在靠天吃饭的西南部农民眼里,充满无奈,与大旱、减产甚至绝收,紧密相连。
干旱,让春天,变得像个垂暮的老人!
杜鹃花,又称映山红,或,金达莱
要有敬畏,无畏大自然,无畏这个世界的人,是可怕的。因为这个地球,总有一些神秘的东西,是我们该敬畏并尊重的。世界是多维的,由各种生物体组成,人类不是{wy},有敬畏,才有爱护,才不会破坏自然规律,毁灭自我。
这,远胜于灾难时,捐百箱矿泉水,百万钞票更实际。
更是人类,{zh1}的自我救赎!
写至此,突然想到话题外,我自个的生活。刚过三十时,还活得洋气、傲气,让男人,跟身后“pia、pia”地猛追。后来嫁为人妇,也想延续女孩子的那份盛气凌人,却柴米油盐,愣是逐渐低了,不是妥协,是顺其自然。若你当他是自己的人,定然{zh0}随着他去过日出日落的日子,反之,若一意孤行,怕这婚姻,就折半道上了。以小见大,人生的那些个序,其实也没能跳出人类顺应万物,尊重自然的理儿。
解读一个家庭甚或一个地球的生存,有时仅仅是需要那么一个彼此敬重和顺应的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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