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韵》篇    

          （二）见怪不怪

    都知道东北有“三大怪”：“大姑娘叼个旱烟袋，窗户纸糊在外，养了孩子吊起来。”“大姑娘叼个旱烟袋”这一怪，在东北的农村比较常见，至少在上个世纪东北农村是比较普遍的现象。不过没有那么夸张，不是抽的旱烟袋，是用纸卷的黄烟叶。对于这一怪现象形成的原因，早在四十多年前我下放农村当知青的时候就专门查访过。理由虽说不十分充足，但也不无道理。我当年下放在离我家200多里路的一个叫“大蚊子沟”的地方，这是个两山夹一沟的小山村，总共有百十户人家，相对来说是个很封闭的地方。我们到了村子以后，年青的姑娘们常到我们集体户找我们玩，我们发现几个姑娘总是过一会儿就跑出去一趟，后来知道她们是躲出去抽烟的。我们集体户的同学，包括男生在内都相当地讨厌吸烟，尤其是更看不得大姑娘抽烟。为了能保持与我们知青特别是与我们的男知青的密切交往，有几个姑娘居然有毅力戒掉了不大不小的烟瘾。后来我就问她们干嘛要抽烟哪？她们说，农村的人闲着没有什么事做就抽上了闲烟，家里房前屋后都能种黄烟，也不用花钱去买。还有的说是从小帮家里大人卷烟慢慢学会的，农村抽烟只有老年人用烟袋，年轻人一般都是用纸卷烟叶抽，有时候让小孩事先给卷好了，抽起来方便，一来二去的小孩卷着卷着也就抽上了。其他的原因就没有什么了，这里不存在什么拉拢腐蚀，也不存在什么下毒上瘾，xx是自己自愿的。不过，现在女孩抽烟的不多了，这一“怪”，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南方某些发达地区美女吸xx香烟的现象所代替。“窗户纸糊在外”这一怪，是东北特有的自然现象形成的。东北室内外温差大，尤其是冬天室外零下40度，室内温度一般都在15度以上，屋里的窗户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霜化掉了就是水，所以窗户纸在里面糊不住，只有糊在外面。这一怪，只要你有机会冬天到东北的农舍看看就明白了。“养个孩子吊起来”这一怪，是把婴儿放进悠车（跟南方的摇篮差不多）用根绳子吊在房梁上，大人做事的闲空顺手推一下，摇篮就游荡游荡地悠起来，这跟南方的一些地方把装婴儿的摇篮放在地上得空儿摇晃两下是一样的。还有，北方把摇篮吊起来也可以防个猫呀狗呀的，这都是从老祖宗那辈子就这么做的，自有他的道理。总之都是些看怪不怪的事。

    我刚到蚌埠不久就听说蚌埠也有“三大怪”：一是萝卜当作水果卖；二是一条腿比两条腿跑的快；三是女的比男的坏。要说蚌埠的萝卜，那确实好吃，脆而不辣，水份还大，尤其是冬天吃它不上火。东北的萝卜也很出名，就是有点辣，不能当水果吃。“一条腿比两条腿跑的快”确实很奇特，我真是头一回见到，板车不用人拉，车夫自己坐在车把边，只用一条腿蹬地，板车在路上一窜一窜的，速度飞快，那些年马路上到处都是这种“一条腿”的车，听行家说一条腿的窍门在于车上装的东西前边稍轻点后头稍重点，再利用腿的蹬力，这样可以大大地减轻车夫的劳动强度，这一怪还真是不赖。这“女的比男的坏”，我来到此地没有几天就亲眼观看了一场现场实况，总算是见识了蚌埠土著女的泼辣、刁野，与男子交手有不甘下风之气势，嘴里出来的“话”听了半天都不重样，这与东北又不一样，东北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大街上一个男人薅着女人的头发一拳一脚地不是什么新鲜事，当然现在好多了，妇女的地位提高了，但是女的还是坏不过男的。

     南方有些事看了怪怪的。当年，为了选择我到南方安家落脚的地方，我到无锡休假时曾到南通去考察过。在往江边去摆渡的半途中，见到一处面朝公路搭建的像是棚子似的地方，棚子底下一条看似长条箱体上面挨坐了三两个人，好像相互还说着话，手里还拿着草纸一类的东西，

    “你不知道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吧？”我老公说。

    “这是这一带常见的公共厕所，他们是坐在那里解手。”他又说。

    “怎么还男女混坐”？我很好奇。

    “这边就是这样的。”老公回答说。

     这南方人很平常的事，北方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