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洒内蒙古大草原

——四川省文联书画家赴内蒙古采风纪行

张志武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二日，以省文联党组书记钱来忠为团长，外联部长李建国为副团长的四川省文联书画家赴内蒙古采风团一行十五人，顺利地完成了这次送文化艺术到少数民族地区，送文化艺术到企业的采风任务。采风团的成员来自成都市、德阳市、内江市。他们是：钱来忠、李建国、周明安、张幼炬、张志武、谭天仁、邱应昌、王世贵、葛禄生、陈明德、俞祖德、吴子明、蔡寅坤、唐小乐、钱磊。

    采风团途经北京市、赤峰市到达目的地——内蒙古巴林右旗参加一系列活动后，经承德市、北京返回成都。在京期间采风团与“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联谊，为企业留下了书画作品，受到企业热情周到的接待。还参观了中国美术馆的全军美展、中国画邀请展，出席了李文信国画展的开幕仪式。采风团员对荣宝斋及附近的书画一条街兴趣很浓，集体前去参观和购买工具书。部分团员还参观了故宫、天安门和慕田峪长城。

内蒙古东雪羊绒制品有限公司为这次采风活动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和巴林右旗为采风活动提供了各种便利。

  下马酒和上马酒

   去内蒙前就听人说蒙古同胞性格十分豪爽、好客。对尊贵的远方客人自有他们的特殊礼节。没有想到，我们采风团从赤峰市乘汽车刚到巴林右旗的途中就开始领略到了。我们乘坐的汽车刚入右旗的边界巴林桥就缓缓地停了下来。只见前方开阔处已停了三部小车，几位巴林右旗的党政领导率领五六位蒙古族男女青年，身着鲜艳而富有特色的蒙古服装迎了上来，经介绍后，开始了迎接客人喝“下马酒”献哈达的仪式。钱来忠书记与旗领导热情握手致意后，首先接到姑娘送上的一碗“套马杆”酒（此酒为右旗的名酒，属烈酒系列），伴着吉祥的民歌，从容地用手指沾一点酒分别对天、对地、对左、对右弹了一下，然后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原来他早有在民族地区生活的经验，因此应付裕如。接着接受了她们献上的哈达。李建国、张志武等人也学着钱书记的样，先礼节，后一饮而尽。烈酒在肚中翻腾，一股民族团结的暖流顿时传到全身，此情此景，谁人不xx出万千的感慨呢？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留下永远的纪念吧。以后几天的采风活动中无论是在右旗五大班子主办的欢迎宴会上或是在那达慕大会的午宴上，还是在送别我们在巴林桥喝“上马酒”的仪式上，都高潮迭起，歌声、烈酒、手抓烤羊肉、哈达和美好的祝酒词都深深留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巴林右旗的新事物

    不知内情的人也许会问：巴林右旗究竟凭借什么力量把北京xx的大型企业雪莲羊绒制品公司和实力雄厚的鄂尔多斯集团吸引到这里来联合办厂的？个中奥妙除了市、旗领导人的远见卓识外，那就是因为右旗的畜牧业产量在内蒙古所有的（旗）县一级的排名中占第六位。山羊绒素有“软黄金”、“纤维宝石”的称号，年产量约210吨。过去因加工能力不足，基本上处于出卖原料的状况。合建新厂，把原料加工为半成品或成品这个经济帐是人人都可以计算的。于是，由鄂尔多斯羊绒制品公司和巴林右旗乡镇企业开发公司联合组建的“东雪羊绒制品有限公司”于一九九七年正式成立。从签约到8月6日竣工投产剪彩的七个月时间内，总经理郭宝锐带领大家争分夺秒，抢进度、抓质量，一举实现了组建、施工、安装、投产、见效工期最短的历史性记录。在巴林右旗大板镇北郊，一座占地110亩，固定投资达1200万元，可加工羊绒衫10万件，全部投产可实现利税1000万元以上的工厂拔地而起。这是内蒙古草原上工业建设上的一项奇迹。

    四川省文联这次组织的十多位书画家特地来巴林右旗采风，是应企业之邀前来参加工厂投产开业剪彩仪式的。

剪彩式上露峥嵘

    8月6日，东雪羊绒制品有限公司竣工投产剪彩仪式在厂区内进行。来自中央统战部、国家民委、自治区政府、外贸委、北京总政、北京、上海的相关企业、四川省文联书画家与右旗的党政领导，东雪各方代表以及工人、学生数百人参加了隆重的剪彩仪式并参观了新建的工厂。

    剪彩仪式上数十个单位送来了礼品。各类礼品中，最引人注目且最富特色的要算四川省文联赴内蒙古采风团书画家们赠送的巨幅诗、书、画作品了。自治区主席助理余在清同志深有感慨地说：在内蒙古企业界开业剪彩活动中，一次赠送这样好的书画作品，场面这样壮观，给剪彩活动增光添彩，这是{dy}次。接下来的几天活动中，四川书画家们成了巴林右旗人们注意的焦点。

   8月5日 经过长途乘车后来到右旗的书画家们不顾旅途疲劳，下午就摆开阵式开始了一幅巨画（丈二宣纸）的创作。张幼炬挥笔先画了石，邱应昌接着画牡丹花数朵，谭天仁画锦鸡，其他同志补画水仙、紫藤，钱书记题诗落款，接着给另外三个下达了晚上再作几幅大字、大画的任务。钱来忠书记先题诗一首，用8尺宣纸书写。诗云：羊绒精品天下稀，四方联合树新旗，雪莲鄂尔多斯好，巴林京大展英姿，内蒙五十多奇迹，东雪儿女播春晖，剪彩声中溢欢笑，草原腾飞响惊雷。张志武即席赋五言诗一首，并用隶书大字写在八尺宣纸上。诗云：草原迎朝日，巴林曙色新，联手催“东雪”，四海送温馨。再创明星业，羊绒似黄金。张幼炬用巨笔挥写八尺梅花一幅，苍劲的老干，挺拔的新枝，用沉着的朱膘点缀无数红梅，颇有寓意。因场地限制，只有轮番作业，有的同志竟熬夜到当晚两点钟方才入睡。

   巴林右旗副书记王月清，副旗长王国良在剪彩仪式后，对采风团赠送的书画和题诗赞口不绝，欣喜露于言表，月清书记还即兴赋诗曰：蜀中多才子，草原会群英，挥豪聚巴林，塞外留芳名。至此，四川书画家已与巴林右旗结下了很深的情谊。

草原那达慕盛会

   8月7日一大早，采风团员在主人的带领下来到距县城十多公里的巴彦他拉草原站。这里曾是胡耀邦、李鹏同志视察时，直升飞机着陆的地方，当地人民在这里修建了几个巨大的蒙古包作为纪念并成为人们在草原上旅游观光的接待站。这次那达慕盛会的地点就选在这里。昨晚下了一场雨，草原显得更加油绿，天空也更加湛蓝，朵朵白云舒缓地飘移着，牧民们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有的骑马，有的骑摩托车、自行车，都穿着鲜艳的蒙古族服装，数千人聚集到这里，等待观看摔跤、赛马、射箭的精彩比赛和表演。大会的主席台上耀眼的大红白字用蒙汉文字，写着：“庆祝东雪公司竣工投产那达慕。”钱来忠书记作为四川贵宾，在主席台上与中央、自治区、市、旗、企业各方代表一起就座，比赛还未开始，采风团的书画家就操着相机，盯着个子像“黑铁塔”似的又高又壮的蒙古摔跤汉子照个不停，不时还要夹在他们中间来个“合影”。尽管个头的反差对比过于强烈，大家还是争先恐后“一照为快”。在主席台背后宽阔原野上，人们发现：有十数家专为游人穿上民族服装拍照，骑马的“有偿服务点”。采风团员们兴奋了，都不失时机地穿上蒙族服装照相、溜马，个个都实现了一生中在草原上骑马照相的宿愿。刚刚这边才结束，采风团员又发现：拴在防风林边上的牧民们的坐骑马是那样的多姿多态，于是又一涌而上拍下了许多马的镜头，而这当中最投入的恐怕要算王世贵和钱磊以及山水画家俞祖德、吴子明了。他们平时画画就时常画马。钱磊还用速写本勾画了不少马的结构与动态，非常生动。比赛开始了，采风团员们又围着摔跤、赛马抓拍镜头。以画虎著称的周明安和花鸟画家谭天仁十分投入地抓拍着每一个精彩的摔跤场面，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角逐，32对摔跤手，几十名骑手、射箭手都决出了名次。{dy}名的奖品是马一匹，第二名奖牛一头，第三名奖羊一只。还有电视 机、山地车、电饭煲、毛巾被等奖品价值达数万元，都分别奖给了获奖者。

    中午时分，来宾们在草原站的大蒙古包内吃午餐。桌上是全羊席面。吃烧烤羊肉，喝大碗的“套马杆”烈酒，再加上蒙族姑娘唱着歌儿劝酒，献哈达，弄得采风团员中酒量欠佳的朋友难于应付，只得悄悄向敬酒姑娘说明原委才放过这一码。陈明德豪气十足，连干了三碗酒竟没有醉意。午宴结束，大家都带着酒意，高声地说话，但有一点都没有忘记，在蒙古包前面的草地上照个纪念像方能尽兴。

塞外奇观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这一曲人人会唱的歌儿的确是对内蒙古大草原的{zh0}写照，我们从赤峰市乘车在草原跑过几百公里，对草原的印象更深了。过去内蒙草原沙漠化严重，沙漠时时侵吞着大片牧场。而今，到处是防沙林，原来的沙丘都植上了牧草，沙漠逐步成为牧场，主人曾带我们一行去参观过一个遗存的一片小沙漠。恰巧正值晚霞时分，夕阳照在沙丘上，天边云霞与橙黄色的沙地，统一在橙色调子里，每幅照片均是一幅美妙作品。巴林旗首府所在地大板镇，树木葱绿，街道整洁，城市建筑很有气势。这里地下水丰富，滋养了一方百姓，一个内地人到了巴林，觉得与内地几无差别，根本没有“塞外荒凉”的景象，巴林右旗的牛、羊、马、羊绒、皮革、肉类和野生动物（如山杏、麻黄、甘草、蕨菜、黄花、马鹿等）资源极为丰富。更难能可贵的是巴林石资源是一个xx宝库。巴林石产于距大板镇几十公里的一座石山中，早在明清时代就已xx，常作为贡品献给皇帝。巴林石品种丰富，有鸡血石、冻石、彩石、紫云、福英冻等数十种。其中以鸡血石为名贵。一件精美的鸡血石雕工艺品价值连城，虽数十万或数百万美元亦不可得。在参观巴林石陈列馆时，采风团的同志们都被巴林石之奇之美受到巨大的震撼，巧夺天工的巴林石和石雕表现了大自然神奇的美，把玩奇石，令人心荡。应旗领导的要求，钱业忠、张幼炬、张志武、周明安、陈明德都给馆里留下了墨迹，题字内容都抒发了各自的感受。在巴林的几天中，采风团员们{za}去的就是遍布大板镇的巴林石店铺，都各自购得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奇石。可惜因石太重，携带不便，只能择其小巧者购藏。优质鸡血石与青田石相比，质量品种和蕴藏量均在其上，且后者因开采过量资源已日渐枯竭且量少质次。巴林石目前已远销五大洲的二十多个国家。

    王国良副旗长是这次庆典活动的总指挥。庆典完毕后，他不顾疲劳亲自陪同钱来忠书记一行驱车往返400公里去巴林左旗参观一座神奇的辽代古庙——召庙。在巴林左旗平缓的草原上，突然拔地而起，矗立起一座神秘的花岗岩石。石山中部有一辽代石窟，石窟分为三窟，中室有巨型卧佛一尊，两侧石窟内壁上为千佛像，雕像古朴生动，是辽代艺术珍品。洞外建有数个殿宇，有僧人主持。每逢节日，成千上万的牧民都要来这里朝拜，拜佛完毕，要一小块石头到对面山口上堆砌“敖包”，以保平安。然后爬上十分险要的山顶。在一块巨大的天外飞来石（当地俗称“桃子石”）转上一圈，再到山下清泉井内喝几口“神水”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看桃子山周围的景观颇具神奇气氛，好景美不胜收，俞看到后来俞好，我们每个人都把带出去的胶卷全部照完了还不能尽兴，都后悔备用卷带少了。钱来忠书记这天特别兴奋，路途上不时叫司机停车下来拍照，到了召庙爬上桃子山，一上一下沉浸在奇境之中，竟全然忘记了出发前住医院时医生的叮嘱。俗话常说“忘我能治病”，钱书记这次是亲自领略到其中奥妙了。这次前后十二天的采风，白天参观、访问、参加活动，晚上他还要应约写字、作画，在返回成都的飞机上，他说，我的病像是已经好了。

采风团里新风尚

    采风团从北京到赤峰的火车上，两位采风团员主动给去赤峰市投资洽谈的外国朋友让出软卧铺位的事，这被大家传为佳话。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8月4日，采风团乘坐火车到赤峰市然后转汽车到巴林旗。李建国对乘车座位事前作了精心安排。由于该趟列车软卧铺位有限，决定年龄在45岁以上的同志乘坐软卧铺位，其余同志坐硬位。列车行进中，在车上维护秩序的一位军人干部来到4号卧车厢与钱来忠书记攀谈起来，恰巧他也是四川人，家在开县。在塞外某县当武装部长多年，因工作需要临时抽调到列车上维护治安秩序，今晚遇到一个难题不知怎么办才好。钱书记要他讲下去。他说车上有两位应邀去赤峰投资洽谈的西班牙朋友，因未买到软卧车票一直坐在软卧车的走道座位上。坐在一旁的张幼炬、邱应昌听到此情况后，未等钱书记开口，就主动表示，愿意将自己的软卧铺位让给两位西班牙客人，自己到硬卧去住，钱书记见他俩态度坚决，也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此时列车长过来激动地表示十分感谢为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让铺的二位也随列车长去硬卧住了一宿，次日早晨8点钟列车到达赤峰市，大家要在此下车了，下车前，列车长、军人和外国朋友又是一阵感激的话语，齐声称赞四川的艺术家风格高尚，克己为人，为赤峰市对外开放做了一件大好事。

    采风团外出的十余天里，无论是坐车或住宿，钱书记和李建国处处优先把好的位置安排给年纪较长的同志，处处照顾体弱的同志，葛禄生因水土不服，到巴林右旗的第二天就病了，领队得知后，马上安排去医院xx，其他同志也每日端茶送水送药，终于很快康复，和大家一道参加活动和作画。

企业需要诗书画

    北京雪莲公司的李元征、罗应贤、李杰勇三位老总自今年五月来川举办订货会时与四川省文联第二次长江采风团在轮船上相遇后，就主动邀请省文联领导安排去内蒙古巴林右旗采风并为联办企业的开业之喜增光添彩，于是才有了前面展开的一系列活动，而到了晚上，巴林宾馆四楼会议室就成了画家们即席挥豪的画室。王国良副旗长亲自带领手下一班人为书画家们服务，倒茶递水送水果，晚上还安排夜宵。书画家们感动了，民族地区急切地需要文化艺术呀！有这样好的艺术知音，多么难得呀！平时惜墨纸如金，不轻易把字画给人的书画家，都拿起画笔或书或画，尽量满足各方面提出的要求，名单一添再添，都一一得到圆满的回报。在国航公司停留的几天中，公司派了接待处长李云喜、副处长郑成香等同志照顾采风团员们在京的吃、住、行、参观及至购物，购机票、上飞机都给予了尽可能多的便利条件。还腾出两个会议室作为采风团的画室，置办了纸、墨、色全套用品，让大家有空时可以展纸挥毫，采风团员除了给国航公司留下了几张合作的大幅作品外，也给首长和部分干部职工留下了墨迹。钱来忠书记一直是又书又画，谭天仁、邱应昌、葛禄生、蔡寅坤、唐小乐长于花鸟画，张幼炬、俞祖德、吴子明长于山水，周明安长于画老虎和动物题材，钱磊长于画马，王世贵则多画古代人物和仕女，陈明德长于书法篆刻，张志武则以书为主偶作国画。采风团员从各自不同的岗位上突然聚会到一起，互相观摩，朝夕相处，也是一次取长补短的好机会。张幼炬在采风团员中年龄仅居“老四”，但性格好静，爱独自看书思索，时有诗作问世。他得知钱书记安排我回去后要作记述采风活动的言文章一篇，于是时时提供诗稿，可惜因篇幅所限不能如数刊出，引以为憾事。

    短短的十二天采风活动结束了，通过这次文艺家与企业界的接触与合作，他们各自在想什么呢？答案肯定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