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杨恒均、李悔之的“宽容”论，我可能是{dy}个站起来专门撰文质疑的（参见《》）。

经过这些天的大讨论，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思想包袱——准确地说，是我想到了说服“论敌”的更好的叙述方式。我一连写了12篇文章谈论“”问题（包括本文），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说法有明显的错误，但是，这些说法需要重新排列组合，否则，一些网友总是产生误解。

在这场大讨论中，大家都作出了自己的理论贡献。我的“贡献”有两个方面。

——我的{dy}个“贡献”是：根据《暴力之后的正义与和解》这部经典著作，说明了“”的程序问题。“”的前提只能是！试想，假如没有，大家手中都操着致命的武器，用武器来说话，这能有实质性的“”吗？【“”如果仅仅是抽象化、神学化的，就不可能有实质性的“”！】杨恒均的“宽容”论一开始就有片面人性化、道德化的嫌疑，他的《》一文则证实了我的担忧。

《暴力之后的正义与和解》一书以南非为例，说明了南非的“和解”是“真相委员会”（尤其是图图大主教）努力的结果。这本书提出了四个核心价值：“和平、真相、正义、和解”，它们之间的顺序关系一目了然：“”是最终的、理性的，然而，在实质“”到来之前，首先需要的是！

为此，我果断地提醒大家注意到这一点：《》。我强调，为了迎接实质“”的到来，首先必须解除制度化的“结构性暴力”（一种让人人作恶的政治模式），然后再搞清楚真相（没有真相，是不可能真正和解的！），{zh1}才是“正义”、“和解”的问题。

所以，我反复强调应该“与旧制度决裂”，而且必须彻底，“与旧制度决裂”应该成为先于实质“”的社会共识。很多网友对此持批评态度。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在旧制度下，是没有实质“”这种东西的，因为不可能有！旧制度已经让中国人扭曲甚至泯灭了人性！假如我们的人性就像奶粉，那么，旧制度就相当于三聚氰胺，它让再好的奶粉也有毒害。旧制度就像一粒老鼠屎，它能够让一碗白饭报废。在中国，有无数恶法，这些恶法不除，相关的社会领域就不可能出现实质“”。

所以，与实质“”关系最为密切的，不过是社会制度，而不是人性。只有一个好的社会制度，才能促进人们向善的“普遍人性”。只有在一个好的社会制度条件下，实质“”才会成为常态。而在这样的制度出现之前，旧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恶。对“恶”的“”，其实就是不“”。因为按照逻辑推理，对“恶”的“”，其{jz}是毁灭人类。

在此，一个理解“”的关键性问题出现了！“制度”与“人性”，我们更应该相信哪一个？二者之间有无结合的可能性？这个问题搞清楚之后，“”就不是什么“大智慧”了。其实，这场大讨论一开始，我就在考虑如何更好地说明“制度”与“人性”的关系。为此，我说了很多，但还是不太通俗。所以，我得“编造”新的叙事方式。

——我的第二个“贡献”是：提出了“人性中的宽容”与“政治上的宽容”这两个核心概念，明确指出，二者是非常不同的哲学范畴。实际上，大部分网友已经认识到，对待政府及其权力，是不能“”的，古今中外都应该如此。制服权力，就是{zd0}的“”！假如“”真的是“大智慧”的话。

遗憾的是，杨恒均、李悔之的“宽容”论一开始就忽视了这一点。他们谈论的基本上是“人性中的宽容”。“人性中的宽容”并不玄奥，是人，总会有人性，哪怕被坏制度搞得只剩下一点点了。难的是“政治上的宽容”，因为它牵涉到整个社会的觉悟和选择。尤其是，它深藏于每个民族自己的历史与文化之中。所以，“政治上的宽容”需要全社会的力量，需要一种制度结构，需要社会共识，需要智识准备。而这些珍贵品质，当下的中国却非常缺乏。所以，我指出，中国不是人性稀缺，而是制度稀缺。我的“”论，其认识基点就在这里。

我曾经说过，杨恒均、李悔之的“宽容”论，和我的“”论，可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反暴力”。遗憾的是，一些网友总是拿着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来证明“”的重要性。为此，我反复指出，甘地的“宽容”其实就是“”：对人“宽容”，与旧制度“”。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对事不对人”。

写到这里，我感觉关键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和杨恒均、李悔之之间的争论，也应该可以休停了。我们可以发现“制度”与“人性”、“人性中的宽容”与“政治上的宽容”之间的结合点。我认为，这个结合点就是：所有的人其实都一个xx鸟样。你真要“”，首先就得对自己不“”，因为我们无法证明一个人比另外一个人更聪明或更xx！承认人的卑微，是神性；承认人的无知，是理性；承认我们和别人一样，是社会性；承认我们作恶的可能，是政治性。对自己不“”，其实就是对权力的不“”，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权力的组成部分。反过来也一样，只有对权力不“”，我们才能真正“”一个又一个具体的人。

总结起来就是：“”的对象只能是人，而不能是制度，尤其是总在作恶的制度！假如我们“”这样的制度，就是“”了自己作恶！而这，与“”的逻辑xx背离！所以，我们需要与旧制度彻底！然而，我们应该注意的是，对制度、权力的不“”，不能上升为对掌握旧制度的人们的不“”。因为与旧制度彻底的目的，不是xx某个人或某些人，而是为了让所有的旧制度中一起犯错误的旧人，成为新制度下一起向善的新人。我们需要这样的社会共识！！！与旧制度彻底的那{yt}，就是我们一起手拉手建设新制度的起点。

问题是：你能否看到，旧制度就是一粒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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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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