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的龙井河之行 ◇衙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绘龙井河,作为安徽省xx经典徒步线路之一,它不仅有着绝美的山景,更有着朴实的民风,虽然事实上我们此行根本没有走到龙井河,更没有走到原计划的目的地大别山主峰——白马尖,但这片山峦给我留下的印象可谓刻骨铭心。当然,更刻骨的应该是毛冠,苍茫的大别山或许是他告别旅游生涯的一个终点,至少,在将来的日子里,他不大可能像现在背负重装备纵情于山野了,而只能做些清闲的游走、腐败的徜徉…… 龙井河是我心仪已久的一条线路,早在2004年,就曾动议走上一遭,只是由于路途遥远,而假期太短而一直没有成行。此次终于借清明节而一了心愿,却没有想到郑州到霍山600多公里的路途,加上下高速到堆谷山的近200公里山路,竟耗费了我们近12个小时。我们是4月2日晚10点从郑州出发的,几经周折,到了堆谷山的老蔡家,居然已是翌日中午11点半。我们让老蔡的的媳妇给做了点饭,吃毕,稍事休整就一头扎进茫茫群山。而我们选择的线路并非传统的龙井河主线,是最难的2号线。由于在网上未能查到有关2号线的GPS点位,我们聘请了当地向导小蔡,想把2号线走完后再按既定路线独自靠GPS指引登上白马尖,可谁知,仅仅半天的时间,我们刚把2号线走完一半,第2天一早就出了情况。 图中红色Ω型线路,即为2号线,这是从老蔡家出发毛冠在“指点江山” . 我们是中午1点从老蔡家出发的——这里是一个传统的驴友接待站,就像四姑娘山下的的卢三哥家一样,客房里挂满了各地驴友的队旗——中间途经我们的向导小蔡家(他叫蔡家园,20多岁,是一个非常朴实的山民,他家所在的地方风景也非常优美,其实更适合驴友休憩,只是现在公路还不畅通,他的手机为13856400679),然后开始不停地顺着溪流攀爬。让我怎么来描绘这断路呢?爬山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历尽各种难线、虐线了,但龙井河2号线反复的上上下下还是让人实在难以感到“享受”。不敢说我们这拨人各个都是强驴,但我们的确是用不到半天的时间,走完了别人{yt}的路程。2号线也叫广家河,我们背着重装备不断溯过激流,或攀援在六七十度的陡坡上。广家河最让人郁闷的是,不管你爬多高,最终还要下多高,从海拔上来说,始终是在做无用功,而且上下的坡度都是那么陡峭,个别地方甚至有80度,各个都累得跟狗一样直吐舌头。 帽檐说,2号线就像一个放大版的羊圈沟。这个比喻挺形象的,而羊圈沟倒是有几个悬崖,但绝没有这么多的陡坡,这里的瀑布一个接一个,我们一路上的任务就是不断在溪流的两侧陡峭的山壁上攀援,而绕开这些瀑布和急流,马不停蹄地走了6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趟了多少道河,却仍见不到传说中的宿营地,而还在溪流和丛林中打着头灯穿行。7点多,天已经黑透,我们怕这样走下去会出事,便放弃抵达宿营地,而在溪流一侧找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小树林,用小蔡的砍刀平整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平地,把帐篷分散着随便扎下,然后开始埋锅造饭。白水带了两斤二锅头,胡说带了花雕,大家在枝枝桠桠中围坐一团,于嬉笑间回味这{yt}来的辛苦和惊险,然毕竟太累,不到10点,便各个钻进帐篷呼呼大睡。 睡得早,自然起得也早,也因为第二天的路线还长,不容耽搁。4日凌晨6点,大家便陆陆续续地钻出帐篷开始忙活。吃完喝完撒完,8点多一点就上路了,但绝没有想到,仅仅出发还不到10分钟,在一处比较平缓的河道上,毛冠因为跳跃河床上的石头,一不小心竟栽倒在地,当时我在他前方,看他摔倒还幸灾乐祸呢,可看他半天爬不起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原来,他的膝盖正好碰到一个石头,直接把髌骨给摔骨折了。 髌骨骨折,这也是我们后来到了医院才确认的。在此之前,大家看他的膝盖骨被摔的凸起一块,包括他自己也认为或许只是“脱臼”或膝盖骨错位。但不管是什么,他肯定是寸步难行了,于是我们紧急砍树打造担架,在小蔡的帮助下,没一会的工夫,便用登山绳和两根胳膊粗的树干扎其了一付担架。但抬了没几步,我们就意识到,在这样上下起伏且溯溪而走的地方,靠我们把他抬出去是不现实的,幸好,这深山里断断续续还有信号,于是让小蔡电话通知当地四位山民,紧急往山上赶……毛冠是个乐观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还跟大家说说笑笑,相互调侃,并饶有兴致地给大家讲他这一段接连发生的倒霉事。所谓“祸不单行昨夜行,福无双至今日至”,我相信这次摔伤,该是这家伙倒霉事的终结,大伙在等救援山民的同时,就围着担架上的他不断地开玩笑,仿佛躺着那里的不是一个已经严重受伤的人,而是一个活宝儿! 两个小时后,四位山民到来,看我们搭其的担架不合标准,又重新打造一个,然后抬起他一路小心向前。而说到这里,应该说,也算是毛冠“摔的是地方”,因为这里离上述所说的宿营地仅有5分钟之遥,而过了这个宿营地,则有一条可以告别2号线的下山路,可直通山下到达宋家河林场。就这样,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袭,四位山民轮番将他抬下山去,放在公路边。俄顷,我们早已约好的霍山县120急救车就呼啸而至,随即拉着他并带着企鹅、白水、阿娇等三人,奔往2个小时路程以外的霍山县医院。而我们也早已通知了司机赵师傅,剩下的人则坐上车,随后赶往霍山。 到了霍山医院,毛冠被确诊是髌骨骨折。在霍山手术或疗伤显然不太现实,打了石膏后,我们没有停留,直接将他抬上车,而在霍山一家土菜馆随便吃了顿饭,就开始连夜往回狂奔。又是12个小时,直到今天早晨6点抵达郑州,将他抬进了四院的骨科抢救室……刚才,也就是20分钟前,白水打来电话,说他的手术非常成功,这家伙正在睡觉呢。呵呵。 呵呵,我这会儿呵呵地有点勉强,毛冠是我{zh0}的朋友之一,这么多年来厮混在一起,没想到出事就在一瞬间——这或许是山友不可避免的一种悲剧。虽然他摔伤后,大伙一路上也没有少调侃他,但这一次之后,恐怕他真的就要告别全装备上山,而只能玩些腐败的线路了。 这是到了四院后,毛冠被值班医生剪开绷带后的左腿膝盖。 本次出行人员,除上述提到的毛冠、企鹅、胡说、白水、帽檐、阿娇外,还有钢炮、老末、圈儿、临江仙、溜溜、娟子、阿蒙,共14人。是这14人同舟共济,相互扶携,我们才完成了这次艰难的旅程,尽管出了这样一场悲剧,但大家的齐心协力和乐观向上则是我们遇到困难后能够顺利出山的保证。作为此行的“领队”,我身为自己有这样一拨朋友而感到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