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散座在路边的刺篷下,懒洋洋的,有的手拿柴刀,在地上慢拷慢拷的,咋看很是悠闲自在的样子,细看,满脸全是印着无奈。公路两边的树木,早就垢起了厚厚的一层土,由近及远,灰及半山。山坡上,田野里,没有了往年春耕生产繁忙的景象。
进入寨子,不见寨人,不见牛马,只听到古树梢上一只布谷鸟的孤鸣声。往年这时节,布谷鸟声此起彼伏,应山应水。从塘边经过,只见塘已干涸,淤泥中除了有牛马陈旧的脚印外,还有数排孩子和鸡鸭的新鲜脚印。对面塘坎上的堂哥家传来“哗啦哗啦”的搓xx声。走过塘坎刚到球场坝,一个堂弟从搓xx的堂哥家出来,见我回来,很高兴的向我大声打招呼,同时也向屋里通报:“春婆(春:本人小名;婆:苗语 ‘姑姑’的称谓)来了,春婆还钱来了!”屋里的人听说我回来了,蜂拥而出,三个侄儿媳妇奔跑过来,推推嚷嚷把我拽进了堂哥家,几个舅妈、姑表死死的撑我坐下,要我和他们打xx,把上次赢的钱吐出来。每次回来,他们都想赢我的钱,而每次,我都把他们的钱赢走,悉数交给老母亲。
堂哥家有两桌xx一桌字牌,聚集寨子的没有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我一边打xx一边问他们:大忙时节,还有闲心打牌,耽误了农时,来年吃哪?乡政府没有组织你们外出打工?你们自己也不联系外出打工?他们马上向我诉苦了:天大旱,土地硬梆梆的挖不进犁不翻,挖一锄,锄头要跳三下,挖得尘土飞扬,还挖不了一寸深;天大旱,就是整好土地,下了种子,也长不出来;天大旱,年成不好,外出打工危险,不如在家安全;天大旱,还不如在家打些小xx赢些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