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坐在电脑前,键盘打入到内蒙兵团网页时,看到战友们篇篇诗词文章涌泉般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时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时而是眼含热泪,心里总是激动的思绪万千,常常让我回想在桥湾那八年的蹉跎岁月。。。。。。
随着四十年大庆的即将到来,脑海中总是浮现着桥湾的麦田树木......使我彻夜难眠。昨天,我从鞋柜里翻找出我珍藏已久,早已陈旧的“藏品”一双解放鞋。我朦胧的双眼望着床前这双解放鞋:
颜色黄绿而发白、鞋左脚前端还有一个修补的xx,破旧中似乎还嗅得到当年滞留的汗味。目睹着使用和珍藏了近40年{wy}的兵团留念,
回想着桥湾的日日夜夜。人生路上{dy}次踏上的社会恍如梦般,昨天战天斗地的生活在眼前不停显现。
在xxx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的时代,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口号响彻中华大地。荒凉而又孕育着生机的内蒙古桥湾大地,1969迎来了一批批从北京、天津、呼市、
包头、杭州、绍兴……
来的叽叽喳喳的姑娘和小伙儿。记得在一次紧急集合后,大家按个头大小依次排队领到了合身的兵团军装、军帽和一双解放鞋。从此桥湾的田间、地垄就出现了一排一排穿着整齐的绿军装的兵团战士。
我珍藏的这双解放鞋就是我到内蒙兵团时发的那{dy}双鞋。这种鞋是模压胶的,草绿色的帆布面,鞋底有一层厚厚的海绵,由于几十年xx也配备这种鞋,因此它有一个响亮的称号——解放鞋!
当朝阳在桥湾东方升起,桥湾的河水映着战士们在田间小道上悠悠跳跃的身影。解放鞋垫着我们的双脚,载着一代兵团战士在内蒙大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耕田、播种、除草、收割;在落日余辉下战士们肩挑背扛着沉重的农机具,踏出的沉甸甸的脚步声回荡在桥湾的天空里。
记不清是在七零还是七一年秋,割苇子草时,我遥望着一望无边的草地,辩别着东南西北寻找着北京的方向,
繁重的工作对于我们从没有干过农活的十六七岁孩子早已累得腰酸背痛,由于没有掌握好干农活的技巧,
在割搀杂在苇草里的一棵杂草时一用力,草没有割下来,镰刀却割穿了解放鞋,大脚拇指被镰刀划破鲜血直流,在xxx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思想鼓舞下,我忍着疼痛又继续收割着苇草,傍晚收工时望着身后一捆捆的苇草心中xx高兴。
解放鞋为保护我受了重伤,它的前面大拇指处割破了一个洞,到我还是每天穿着它上工下工拉练跑操,遇到下雨和有露水的天气,鞋里就灌满了水.我还依旧穿着它。
在我回北京探亲时,把解放鞋带回了北京,在修鞋处把鞋洞才烫补修好,又带回了桥湾。我继续穿着它拜访着桥湾的一草一木。倾听着那鞋拂动路边草叶树枝熟悉的声响。鞋儿载着我跨过土路的坎坎坷坷、跨过土路上一个又一个的障碍,它承载着我的身躯,保护着我的双脚,见证了我们在桥湾的日日夜夜。
兵团战士们穿着解放鞋,把欢笑与沉默、快乐与悲伤、苦难和挣扎踩在鞋里,把重负与期待一起踩入桥湾大地,踩在中国广阔农村的大地上。
解放鞋踏过了冗长的蹉跎岁月,并未留下多少痕迹,留下的只是鞋身上不断的磨损和创伤。在那风雨交加的时日,给桥湾大地印上了深深的足迹,可最终也难逃岁月的洗涮,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似乎遥远了。
1976年初,当我离开战斗、生活了近八年的桥湾时,我只带回了这双残旧的解放鞋
。我珍惜它,留恋它,我将它放在鞋柜里珍藏起来,当我想桥湾时,就拿出来看一看。它让我对这段人生历史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它珍藏了知识青年这段战天斗地历史的痕迹
,也承载了一个时代的变迁。
桥湾,难以忘怀的桥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