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早安，上海”是我一直想要写的小说集，其实不知道如何开头，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如同“晚安，上海”一般有一种别样的安静和沉淀的感觉。其实很多人都建议我继续写下去，或者说是来一个开头，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写；于是我写了，只是我在某刻屏息着，我忘记了如何去描述一个故事的概括，我只是整夜整夜地思索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意蕴。 生活如同一道阳光，透彻着我们所有的内心。我想把我所想的，和我所见到的，用一种最朴实的文字书写下来。他似是一种旋律，勾勒着我们心中的稻城。 你们知道吗？自从我毕业开始到现在，我发现所有的经历都告诉我一点，就去做你自己；想要不一样，想要不平凡，首先就应该去体会平凡是什么。经历了太多，不仅仅是情感亦或是工作上；家里人的不理解和朋友的疏离，我不曾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是自己独自坐在床沿边，也许，有太多的人和我类似，他们都在描绘着自己的生活，交集着自己的同类。 我的笔，和我的键盘，他像似一个记录本，而在记录本里有着和你相似的故事，也有着你不曾发现的你身边的故事。 下面所写的故事，都是我看到的和我听说的；他们都是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最普通的故事，也许是你的朋友，更也许，我写的就是你吧。 关于爱情，关于奋斗，关于朋友，关于生活，关于离别，关于伤逝，更关于你.我.他 ------------------------------------------------------ （1）再见.华尔兹 happened in Xuhui District Shanghai 身边的空气像是在抽离着，和往常的工作日一样过了晚上6点，他继续加着班；其实他曾幻想着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如同香草的天空一样，飞奔在自己的世界，徘徊于每个街口，没有回音，只有自己的低吟。然后突然在自己的床头醒了过来，继续着白天。 手机突然震动着，在这个办公楼的第23层，只有那暗闪的黄色灯光和高亢的手机乐声重叠着。这片异样的感觉就让他僵硬地坐在电脑前，喉结缓慢地上下移动着，闭上眼睛，他不出声地让自己沉淀于这片寂静中。 是他的一个朋友，程，发来的短信“晚上22点，来我家喝酒。不见不散！” 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程，已经连续3天找他喝酒谈心，他在想着一个人怎么能寂寞到如此的地步。对方有很多朋友，有自己的房子，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可却还是有着说不完的抱怨和异想天开的想法。过了会儿，他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再写code也写不出来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灰色桌子上浮着从自己头发上掉落的头皮屑撇了下嘴巴。 整个楼层很安静，过道边的广告电视屏显示着现在已是晚上9点多；走到厕所里，他猛地打开水龙头，冷水流过他自己的双手，用水拍打着脸让冰冷的刺激唤起一丝激情。他能瞥见镜子里布满血丝的自己，一个寸头却几乎都是白发，粗糙的脸，算得上是帅气的脸庞却总弥漫着一丝他人不曾察觉的冷漠。 他觉得生活在上海是痛并快乐着。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种漂，大学读在西安，硕士读在北京，{dy}年工作在杭州，第二年到现在一直在上海的漕河泾。而他的老家却在哈尔滨，自认为是中国{dy}漂，可不知自己却多年未曾回过家，有时寂寞地就好像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wy}能依靠的人。男人嘛，总要漂的，也总是以工作为重。 总觉得自己好像看透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些年所经历的爱情背叛和离别；他像是一片落地的叶子只想寻找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土地；手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我还在公司！”他看了下手机来电，贴着耳边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说着。 “快点，啤酒都买好了，老子一个人先喝起来。” “好，我现在出来。直接到你那。”他用舌头舔着上排的牙齿说着，“别像上次那样瞎带人到你家里来。”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可手却不小心按进了电话簿，他的一个朋友的名字直接显示在上面，是小皮。他读研时候的{zh0}朋友，可是却因为一些原因大家分道扬镳。虽然小皮也在上海，可这4年来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已是30岁的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他的生活里剩下的就是xxx里那些人民币而已。 --------------------------------------------- 背起电脑包，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他在门口的宜山路拦了量蓝色联盟的TAXI直接去了老沪闵路，也就是打他电话的那个朋友家里。 他朋友程的家就在华东理工里面，他叫不出什么门牌号，可就知道应该是化工四村那块儿。按了对讲机，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到了。” 门打开了，他缓步走上楼，还没到门口就能闻到很重的啤酒味道；敲了下门，程就在里面，衣着很邋遢，领带歪在一边，在他看来应该是程自己撕扯衬衫的结果。裤子里的皮带是松开的，他不说一句话直接漠视程走到客厅里，一个他没见到的女人坐在沙发椅上，能看到白色的内衣和扯乱的头发；他回头看了下程，直接对那女的说， “回去吧，车费我给你！”他说罢，掏出几张整数钱给了那女的。女子可能也并未酒醉很厉害，接过了钱直接在他的手里抠了下，很暧昧地从沙发椅站了起来，扭动着身体靠近他，女人摸着他厚实的胸膛，来回地抚摸着，“够了，回去吧。这些钱够你打的了。” ----------------------------------------------- 他不想和程说什么话，只是自己开着一瓶啤酒大口地喝着，嘴角边还有啤酒的白色泡沫；突然程哭着大叫起来： “我操！我操他妈的，全他妈地背叛我”程靠近他，抓起他的袖口“老子就是......”话还没说完，程就倒头。他没有办法，只能把程拖到卧室里放到床上随他睡去。程还是在喃喃自语着，竟然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啜泣了起来。说着，不要走，他妈的，去死，麻痹等等这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回到客厅，茶几上还有好几瓶未开的啤酒，刚刚喝了两瓶，感觉真好。他有点热，脱了外套和里面的衬衫，露出自己多年健身的身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的冰冷和那难以名状的无奈。灰色的健身背心在整个客厅中如此地显眼，他用双手按着太阳穴并慢慢地让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中。 5年，那是多少天，多少小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回忆着缠绵过的场景，回忆着曾经微笑的脸庞，心突然就如同窒息般地让时间停止着。手里的啤酒猛灌着，可以看到他的喉结在快速地上下摆动着，还有那尚未剃须的胡渣。他不知道自己如此的工作是为了那般，为了那高收入还是为了吸引那些被他吸引的人？他厌恶着自己身上的一切，因为他有过背叛，他深知去背叛一个人的感觉。 拿起手机，进入了图片栏，他看着里面的照片，两个人的微笑和一群人的快乐。那时的曾经和现在的糜烂，他看着对面液晶电视里所反射的自己，问着自己，我还是我吗？他在乎着一个人，拼命地在乎着，可似乎只有他和上天才知道这一切。 黑夜是漫长的，正如这安静的一般；而上海的夜，更加的漫长，总有些思绪可以去凝固，也有些人可以去凝视。只是这凝视仅仅是自己的一种迷离而已。他依旧穿着那灰色背心来到另一卧室的阳台边，想着：不知道程抱怨什么，一个有房有车有钱的人。难道他缺的是一份懂他心的人吗？ 有时人太奇怪了，拥有了一切，可却好像比过去更加的无奈和无助。难道是在追寻这些东西的过程中自己一步一步地远离曾经的自己吗？就好象他一样，他为了工作的进度做出一些让他所不齿的事情，他可以威胁一个人，可以肆意地在酒吧和酒店摧残着一个人，他游离在女人们中，可却独自抽离着，更加的孤寂着。他似乎觉得自己就是程的另一个翻版。可是生活依旧如此地继续着他的同类的翻版。 他喜欢汪峰，喜欢他所有的歌曲，他拿出自己的IPOD插入程的客厅里的IPOD播放器，选定好汪峰的 “笑着哭”“十二月的泪”“让我哭”“再见青春”。 回忆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他扬起头在这凌晨的黑夜，让音乐浸满自己的脑海，让安静回荡于他的身边。他所在乎的和曾经在乎他的，都已远离了吗？ -------------------------------------------------- 清晨，上海的又一个普普通通地清晨，看了程还睡着，他便从沙发上拿起衬衫穿好，背起电脑包和外套悄悄地开门离开。 你说世界上最神奇的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在最绝望中找到自己的光亮。他很潇洒地走着，买了3个肉包和一杯豆浆。他不曾发觉原来上海的早晨也是如此的让人耳目一新。走进1号线的上海南站，而他的身边站着各式各样的人。可他却没有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张熟悉的脸。 他的右上角是一块背对着他的液晶屏，他下意识地看着右边等待着地铁，突然一个人也下意识地往左边看着那块液晶屏上的信息。 他整个身体停止了，手里更加地捏紧着外套，脸上不自然地似笑非笑着。如果他没看错，那人是他{zh0}的朋友小皮。列车进站，他往右边走着，拨开上下站的人群。当屏蔽门关闭的刹那，他几乎跑了起来。 人群散去，列车离开。一个人也同他一样站在了屏蔽门的外面。 他笑了，苦涩地笑了，那只拽紧外套的手捶荡了下来，在这个城市，在上海，他终于碰到了一个能够让他微笑让他温暖的事情。 ----------------------------------------------- 小皮也惊讶地看着他，“你也在上海？” “对。生活了5年多了，算是事业有成。”他低着头侧头说着“你呢？毕业后如何？” “很好....这，这，我...太好了。能在上海看到你。”小皮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对了，我手机号码早就换了，被偷了后我就没了很多人的电话，你给我你的吧。” 他笑着接过手机，输入了他自己的号码，接着又递给小皮一个肉包子，小皮愣了下，也接了。就好象当初那时大家一起吃着肉包子上课，去打球。 他看着这一切，似乎眼前的一切又都回归了，不真实吗？不，真实的！ 小皮和他在地铁里大谈特谈着，他们直接的隔阂也随着5年的时间而消散了，车厢里，除了人们冷漠的脸庞，更多了两个微笑的高谈阔论的一对老友。小皮留了自己的住址，是在静安区的；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从上海南站一直坐到了黄陂南路站，小皮下了站，和他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他在人民广场下了站，今天是周六，走出站台的那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小皮发来的短信： “你觉得吗？上海挺好的，呵呵，起码包子很好吃。要不今天晚上5点，徐家汇飞洲国际辛香汇吃个晚饭吧” “我也觉得。好，到时我一定到，大家一起喝酒！”他回复完短信，早晨的阳光透过外滩那边而洒射过来，他同身边的人群一样走在这城市的中心。 看着来福士广场边的小马路上所洒射过来的阳光，让他的双眼一片白茫，这光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好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起来了，在地铁站碰到了老友，他们交谈着，于是，他是这2000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他听着汪峰的歌曲，感受着上海清晨的阳光。 而此刻，他发觉，他{dy}次感受着这个城市。 低着头，他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