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苏华:写在清明_华东铁路文友_新浪博客
       42号,星期五,清明节期间的几期报都在这{yt}签发付印,其中有我们部负责出的{dy}期《高铁专刊》。终于尘埃落定,开始写这篇文字。

已经一个月了。38号那{yt},星期一,刚上班接到陈慈林的电话,传来的消息是如此突然,一时亦真亦幻。

清晰地记得200912月,也是上班时,意外接到 詹怀臣先生的电话。说意外,是因为我们的联系并不频繁,这多半和我疏于联络的个性有关,但联系并无断开,偶然的电话里,先生说了自己创作“皖南”系列的状态,说了对我的《电影猜火车》的看法,说了自己的住院及手术,一直是情绪很好的。在去年底接到的那个电话里,先生告诉就要去美国看儿子,嘱我电邮联系,浓郁的南京口音里,仍然透着喜悦的兴致。

竟然这么决然走开。

先生是34离开的,报社那时刚好交给我们办《高铁专刊》,原定322号出{dy}期,后来延到45号。这一个月忙着出这份专刊,忙着申报新闻奖的事宜,以及写《穿越梦幻的时空》读后心得这一类的事,心里一直想着要写点什么,恰好到了清明。

细想这些年,几乎每一次电话的内容,包括在南京分局宣传部办公室里{dy}次见面的情形,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初见他高大的相貌,只觉得不像南京人,却又是一口南京口音。后来读他的那一篇《那一夜》,知道他出生在北方。

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dy}次的联系却如何也记不起来了,只是一定早于200210月。200210月,我采写的《访出站口》在《人民铁道》的“特别关注”版整版刊发后,接到了先生的电话。先生很是称赞,在当时对于我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和鼓励。这是我能够记得的最早的电话。2004年,我写《电影猜火车》,电话里和先生聊起,先生听说我写浦口火车站,立刻说他有一本关于浦口历史的书,非常翔实,后来先生把书转交给了我。写那篇《蝶变》,就是参考了先生给的书。200510月,《电影猜火车》出版,我在《后记》里特别提到了先生给我的这本《沧海桑田话浦口》。我给先生寄了一本《电影猜火车》,先生收到后,来了电话,又是一番赞誉。

     我查了报社数据信息库,最早记录是2001年,这一年没有查到先生的名字,2002年《汽笛》版上刊发《中国铁路文学》2002年第5期要目,出现了先生的名字,2003年副刊刊发了先生1篇文章,20042篇,20055篇。20057月,为了写第二本书,能有相对自由空间,我重新选择了编辑岗位,到《旅行周刊》部做“旅游向导”版编辑。离开副刊部时,我把先生的一叠“皖南”系列稿子推荐给了当时副刊部负责人。我和先生曾就他的这个系列交流过,我觉得先生的文章打磨得越发的精进,先生自己对这个系列的创作也甚为满意。我想,创作对退休后的先生一定是一个寄托和赏心乐事。只是,自2005年后,我们的报纸上再也没出现过先生的名字。

回头看,说有某种契合似乎也是可以的。对先xx在我们报上的文字,那篇《那一夜》给了我深刻的印象,夜晚的长江大桥,火车,先生隐约的人生片断,如水融得柔和、xx。我的同学当时是《扬子晚报》的副刊编辑,她让我介绍些我们副刊的作者和稿子,我把先生《那一夜》和其他几个作者的稿子推荐给了她,眼光很挑剔的她打电话来,对先生的文章称赞有加。

先生选择自己的归宿,像一篇文章{zh1}收的那个结尾。

清明,是一个温情的灵媒,衔接起生者和逝者。生者有哀伤,才有怀念的绵长。在清明,我选择用文字悼念故人,因为我们都有对文字的迷恋,我们都知道文字有无以表达的局限,也有凝固时间的魅力。文字的凝固,让怀念变得绵长。愿先生在天国,阅读到它们。先生不过是先走了,走了,所有的痛也不复存在。

天国安详。

 

 

附《人民铁道》刊发先生文章名录:

    2002年名字出现一次:

《汽笛》版上刊发《中国铁路文学》2002年第5期要目;

    20031篇:

《手机在我们之间》,1028《文化沙龙》版;

    20042篇:

《那一夜》,37《旅行周刊·旅人》版,

《石有金星终成砚》,21 《旅行周刊·旅人》版;

    20055篇:

《不一样的冬季》,121《汽笛》版,

《凌晨的火车》,3月25日《汽笛》版,

《桑芽破春青》,4月22日《汽笛》版,

《青桐色的榨油坊》,5月27日《汽笛》版,

《xx脱壳的山》,8月12日《汽笛》版。

    

    

 

  那一夜

 

 

那一夜是凌空悬在长江上的。
  那一夜是列车的车轮和我的脚步一遍又一遍读了又读的。
  那一夜是我{dy}次巡道。
  6月的长江水又临汛期,夜流涌得很凶猛。浪在桥下的灯光里一片黄稠,像我家的玉米糊。水气与夜雾融合,随风腾起一阵阵冰凉的咸腥。大桥的米字钢梁披一身灰漆,架在灯与夜的边缘,似乎透明。
  师傅嘱咐我:
      ———
每过一列车,都要巡视一遍。钢轨、道钉、枕木、尖轨、鱼尾板,一样都不能漏。
  ———发现情况,要立即设响墩、亮红灯、燃火炬、打电话报警。
{dy}列夜行车开过来了,我披挂齐全,肃然而立。移动的车窗里,挤满了看大桥的面孔。突然,一个车窗打开,有人向我挥手:———”
  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身穿米黄色上衣的女子身影,列车就已呼啸而去。的声音拖得很长,是谁在呼唤我?猜想伴着我巡视列车走过的路。钢轨有些发烫,道钉和枕木激动后已经恢复平静。夜露很重,我40的鞋印在枕木上很清晰。一列货车开了过来,小山样的车厢一个接一个冲过去,夜、大桥和我,都被震撼摇动。我又开始了巡视,道钉一个个都没有松动,鱼尾板夹得很紧,一切都很正常。

  看看表,已近1点,时刻表标明,半小时内不会来车。夜色中,我看着大桥、钢轨和自己身上的铁路服,竟想起了家乡双城堡火车站。
  那小站飞檐斗拱,永远是土黄色的。
  父亲在灯下擦他的铁路呢制服,我梗着脖子不上免费的铁路子弟中学,犟着要考县重点。
  除夕的风雪夜,我和哥哥给父亲的坟头送灯,在铁路边遇见雪人样的巡道工,他们冲我们直喘气,说是刚才赶跑了一只狼。
  母亲对我说:你毕业了,不要干铁路……”
  瞌睡如潮,眼皮山一样沉重。

  一列车飞驰而过,又把我带回大桥的夜中。
  突然,我发现枕木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我赶紧抓在手中,打电话报警。电话中,调度笑了:那是线路队长月检洒的石灰包,没事。
   夜近4点,我开始在师傅的巡道房里给自己烧饭,切了西红柿,打了鸡蛋,油烧开了,才知道找盐。我在小屋的窗台上找到一小瓶白色粉末,洒进锅中。吃时,涩得嘴都张不开,才知道那是沉淀江水用的白矾。守桥哨兵来了,看着我直笑。

  夜色淡了,灯也暗了,师傅要来换班了,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我还在想,{dy}列夜行车上,是谁在向我挥手?
    

 南京  詹怀臣

刊发于《人民铁道》200437《旅行周刊·旅人》)

 

轮值博主陈慈林按:

 苏华老师是《人民铁道》报副刊部副主任,原籍南京。此文是她今日(清明)凌晨零时零六分发给我的,同时短讯告知我,让我及时贴到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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