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寒风一阵阵吹过,卷起雪花,打在脸上生疼。但是村里的人每天还是轮换着外出劳作。在室内的纺织,木工,铸铜,造纸等更是一刻不停。河面结了冰, 有人就过了河,去那面的山上寻找铁矿石。多数人也不认识铁矿石,看见不太一样的石头就带回来给阿宝看。虽然还没找到铁矿,但陆续找到了硅石矿,方解石,天 然苏打,盐矿什么的乱七八糟好多种矿石,还发现了一个温泉,一个山洞。这回吃盐就方便了,不用大老远去山外拿猎物换了。 阿宝把各种矿石标本收集在一处,标上发现人,时间,地点。订了一个本子,把所有资源登记在册,包括山洞煤矿温泉什么的。找到有价值的矿,阿宝一律给以奖 励。数量当然有阿宝说了算,这事也没法民主。找到盐矿的老开给了一头牛。乐得他合不拢嘴,好家伙,以往他们这种赤贫阶级,过去干一辈子也没有头牛。这下村 民更来劲儿了,没事就到处转悠找矿。 这天,阿宝跟着四虎的大哥大牛,去盐矿采盐。走着半路上,大牛说:“那边不远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山洞,还不小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阿宝说:“好啊,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去看看。”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大牛说:“到了。” 阿宝四下看了看:“哪里啊,没有看到山洞。” 大牛得意地说:“找不到吧。这里也就是我能发现。看这里。” 阿宝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是一块大石头。绕过石头,才看到后面有一个洞,大约一米见方。阿宝笑着说:“就这洞,还不小啊。差不多要爬着才能进去。” 大牛说:“你先别笑,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带头钻了进去。阿宝也跟了进去。进去一看,吃了一惊。这洞里面太大了,顶部高高的好像快到山顶了。有一条细长的裂缝,光线从裂缝照下来,洞里一点也不 黑。有点像杭州那个瑶琳仙境的大溶洞的一线天。往里面走,也有流水淙淙。转了一圈,感觉快有瑶琳洞的一半大小了,约一万多平方米,藏几千个人都没问题。 阿宝说:”真太好了,这么大,看来我给你一百块奖励少了啊。“ 大牛憨厚地笑着说:”不少不少,我不是嫌奖励少,就是让你看看这里,能派上什么用场。“ 阿宝兴奋地说:”这里可以用来存放东西,有情况也可以藏人。你看,这岩石上还有很多白色结晶体,这就是硝石,好东西呢。“ 大牛上前摸了摸,说到:”我看这和厕所、猪圈土墙上结的东西差不多啊。“ 阿宝尴尬了一下,说到:”就是那个,学名叫硝酸钾。这里的量大又干净,能和猪圈比吗。快收集些吧。“ 农村做鞭炮的硝石一般都是从泥土里提炼的,很少能找到岩石上这么好的结晶。硝石一般土里都有,但厨房厕所的土里较多,把土放大锅里,不断加水,煮上一两 天,铁锅边上就有白色的硝石结晶了。 大牛边装硝石边问:”那我们装一筐这个硝石,不去挖盐了?“ 阿宝说:”不去了,反正又不等着用。“ 大牛又问:”这硝石有什么用啊?“ 阿宝说:”可以用做钾肥和氮肥。氮、磷、钾,农作物三要素么。“ 大牛摇摇头:”搞不懂。现在积肥不早吗,过年还要三四天呢。“ 阿宝想了想:”对,过年了,还是先做些火药,做几个鞭炮放着玩。不过还要硫磺,不知哪里有呢。“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就问大牛:”前几天王婶儿发现的那个温泉你认识不?“ 大牛说:”我没去看,听说在东山过去很远,走两个时辰,现在去恐怕要天黑才能 到。“ 阿宝说:”那算了,明天叫王婶带我们去吧。我要看看那里有没有硫磺。一般火山和温泉的地方都有硫磺。“ 第二天一早,阿宝叫上王婶,阿财,大牛几个人去温泉。翻山越岭的走了五个来小时,才到地方。赶过去一看,温泉还不小,水面冒着热气,风吹过来,远远就闻到 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阿宝笑着说:”果然有硫磺,气味大得很。“ 走近仔细一看,边上确有不少淡黄色的硫磺结晶。阿宝叫他们每人都收集了装筐里带回去。 又对阿财说:”这硫磺有xx杀虫燥湿止痒的功效,你又多了一种药了。“ 阿财收得更来劲了,说:”太好了,前天我老姨还说皮肤痒得难受,这回有药治了。“ 阿宝说:”不过这里的硫磺要加热熔化一下,除去杂质才好。“ 阿财答道:”知道了,基本药石都要去除杂质,和上次的明矾差不多,我都干熟了。“ 阿宝笑道:”还是不太一样,明矾是用水化开,过滤了以后再蒸干,这个直接化就成了。不过你已经不错了啊,现在都快比我强了,找你看病的人不少呢。“ 阿财不好意思地说:”哪啊,那是大家伙儿都不敢轻易打搅你,才都找我来的。“ 说话功夫,收集好了硫磺,几个人说说笑笑回了村。 回到村里,阿宝叫了几个人到厂房,制作火药。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劈了些木头烧成木炭,再把硝石,硫磺,木炭都磨得细细的,按比例混在一起就成了。 为了称量准确,阿宝做了一杆秤。就是一根木头做秤杆,头上绑了个秤盘放东西用,稍微靠后的地方安了个拎手,好用手提着秤。用一块铜做个秤砣,用绳子拴了, 套在秤杆上可以来回移动。拿了块何老板给的一斤重的银子,放在秤盘上,移动秤砣,找到平衡点,刻上准星。就是标准的一斤的位置了。又找到空秤盘的平衡位置 刻上零点。中间平分了十六格,一格就是一两。因为这里一斤等于十六两。火药比例就是一斤硝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 有了火药,就可以做引线了。拿一个纸条,撒上火药,卷起来捻成纸绳。为防止散开,涂上糨糊,晾干就好了。 开始做鞭炮了。先拿一张纸,卷在一根细木棍上,用糨糊粘好。把木棍抽出来,就是一个空纸筒了。把纸筒切成一段段,每段就是一个鞭炮的长度。一端用泥塞住, 从另一端倒入火药,插入一截引线,把火药压实,再用泥把口封上,留一段引线在外面。等泥干了,就是鞭炮了。把一个个鞭炮的引线编在一起,就成了长长的一挂 鞭炮。 做了{yt},又放了两天晾干,终于赶在过年的时候可以放鞭炮了。 阿宝把山外带回来的面粉拿出来了。狼多肉少,平时舍不得吃,这回过年就放开大吃几顿。面粉按人头让村民都领回家了,让大家包饺子吃。村民们都糊涂了,不知 道饺子是什么。阿宝这才想起来,饺子是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发明的,现在还没有人会做。就叫了十几个人回家,教他们包饺子,因为人多了家里挤不开,没法包 了。指导着这十几个人和面、剁馅、拌馅、擀皮,包了一大堆,下锅煮了。煮好了捞出来,这些人一尝,连连说好,这辈子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个个急 急忙忙连吃带拿地走了,说带回家让别人也尝尝,教他们一块包。 阿宝忙活了半天,只尝了一个,那么多饺子转眼就没了。感叹这些人见好吃的不要命,也不给留几个,太不够意思了。阿宝娘笑着说:”没什么,我再包一次,保证 够你们吃的。看大伙这么爱吃,你不是也高兴。“ 阿宝说:”那倒是,要是没人爱吃就惨了。不过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不吃饺子的人我还没听说。“ 陈爷听了说到:”这孩子,刚做出饺子,还没几个人吃过呢,哪来的俗语。怕是你自己编的吧。“ 阿宝笑了:”爷爷最了解我了。“ 陈爷笑着说:”油嘴滑舌的,少拍马屁。“ 一家人一起忙活,又包了一批。煮好了,一起坐着吃饺子。阿宝从来到这山里,也有半年多了,{dy}次吃上了饺子,还是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没有醋,可感觉特别香。陈爷、爹娘和姐姐也吃得不亦乐乎,除了说了几声好吃,饺子塞住了嘴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吃得差不多了,有人上门来了。是阿财,给阿宝送来他们新包的饺子。阿宝推辞不过,只能收下了。说到:”谢谢。我刚才还说你们拿了饺子就跑,不够意思。“ 阿财连说:”不要谢我,应该我要谢你,不然我们哪里会包饺子。“ 阿财刚走,又来人了,也是送饺子。随后陆陆续续不停来人,搞得阿宝家里饺子成灾了。 阿宝看着大锅的饺子发愁,这怎么吃啊。这时大威来了,阿宝不等他开口,就说:”千万别给我饺子了,看看我家,饺子比饺子铺都多。“ 大威一看乐了,满锅满盆,放了一屋子,真是了不得。大威说:”我不是来送饺子的,我家没人,就我一个光杆司令,还没吃呢。这下赶上了,我可不客气了。“ 阿宝一听,赶快叫姐姐拿来碗筷,让大威吃个够。大威边吃边说:”我来是想问你,咱们过年吃饺子放鞭炮,是不是给那些俘虏也改善一下,别光吃山药蛋子了,多 给点肉让他们烤肉吃。“ 阿宝惊讶道:”什么!你们平时只给他们吃山药?谁说的不给他们吃肉?“ 阿宝这么一问,大威觉得有点理亏,但还是说到:”也不是不给肉,就是少了点。可是大家伙儿都说不该给他们,谁叫他们占咱们村子来着。“ 阿宝说:”别那么小气了,咱又不是不够,该给就给吧。他们大多数人还是好的,也是被逼无奈才当了土匪。我看他们干活还挺卖力,偷懒的没几个。“ 大威说:”那倒是。不过修了霞谷关,他们跑出山不容易,还不如在村里有吃有住。跑到山里还不冻死饿死。“ 阿宝站起来说:”吃完了咱们走,给俘虏送点饺子去。“ 大威不情愿地起身,端着饺子跟着阿宝走了,边走边说:”这么好吃的饺子,给他们吃,可惜我还没吃够呢。“ 阿宝说:”你可惜什么,这可都是我的。“ 大威让看守打开门,把饺子端进去放在地上,说:“自己拿碗来盛着吃。” 俘虏们看到这一大锅饺子,没见过,不知是什么,心里疑惑。唐天仁凑过来问:”大队长,这东西没毒吧?“ 大威斜了他一眼,说:”害怕啊,那别吃了,我都拿走。“ 阿宝见状大声说到:”今天过年了,我给你们送来的这东西是饺子,是乡亲们包的,自己都舍不得多吃呢。你们修霞谷关,表现都不错,这几天开铜矿干的也很好。我宣布所有人减刑两年。你们以后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自由。“ 俘虏们一听,都乐开了花。看来说是白干十五年,实际不会那么长。都立刻跑上去盛饺子。一尝,这也太好吃了吧,没吃完就去抢第二碗。一阵哄抢,饺子转眼就没了。有的俘虏就说:”能吃上这神仙美味,咱也不白在这干了。当土匪时不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阿宝又去了趟霞谷关,给守卫们送了些饺子,一起放了两挂鞭炮。 村里大人孩子人人兴高采烈,吃饺子放鞭炮,过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快乐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