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部门{dy}次开会，给我，张志，王龙分别派了三个师父，我的师父范范，张志的师父丁晓玲，王龙的师父白露。

貌似这三位女性是建筑六部方案部分的主力。范范98级，一毕业就进入ZB，算是元老。丁晓玲00级，一毕业就进入ZB，事业蒸蒸日上。白露01级，我的师姐，一毕业就进入ZB，由副总建筑师陈天手把手培养起来，也是部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由师父的配备我意识到一件事情，也就是人事部彭晓曾经说到过的一件事情，那就是：ZB很重视一毕业就培养起来的毕业生。

从陈天可以看得出，95级，00年毕业，从实习开始没有离开过公司，8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疯狂工作让他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当了副总建筑师。虽然很多人对于他的能力有所质疑，但是，他热衷于辛勤忙碌的工作，加上xx主义注重细节的个性，并不妨碍他的晋升。过了而立之年有些小秃顶个性难以相处的他，也才刚刚新婚不久。

因此，跳槽来公司的同事们其实是愤愤不平的，觉得“不看能力看资历”其实是很不对的用人原则。

由师父的配备我意识到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部门的中坚力量是三个唧唧喳喳有些难搞有点矫情的女人。

在工作会议中，我惊奇的发现，无论是余肖还是陈天，10句话有8句话的开头一定是：操，他妈的。。。。

“操，他妈的这部分分析图做5页就好了。”

“操，他妈的反正甲方也不懂这些。”

“操，他妈的就用这种模式。”

“操，他妈的再想想别的招。”

“操，他妈的就用以前的户型改一改。”

。。。。。。

我听了一脑袋“操，他妈的。。。。”然后就开始愤愤的工作。莫名其妙听了一脑袋的脏话的我也开始暴躁起来。

在了解了整个公司之后，我们发现，整个公司的中高层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公司内部的中高层在交流讨论的时候，说话的开头必然有“操，他妈的。。。”，而始作俑者就是公司的总建筑师杨纵。

杨纵是所有方案设计的大拿，任何方案他说了算。除了大小徐老板，人人都怕杨纵，每个部门的建筑师们，就像害怕皇帝的太监一样在杨纵面前唯唯诺诺，惟命是从，从不反抗。要么就像一只小哈巴狗一样附和杨纵伟大英明的方案。

陈天是被杨纵骂了8年骂出来的徒弟，也是杨纵最衷心的一只小哈巴狗。

杨纵用拷贝纸改方案，陈天就先把拷贝纸铺的平平的，然后用两手拽住拷贝纸的两个角，以免拷贝纸跑了杨纵画的不爽；杨纵要看方案，陈天一定要摆的正正的，以免有一点歪杨纵看的不爽；杨纵的草图一定要好好供起来，丢了脑袋都不能把杨纵的草图丢了。杨总说要往东，哪怕就是死，也要往东走。把杨纵的草图CAD了，也是一项伟大而艰辛的工作，稍有差池，就要首先挨陈天的若干顿臭骂。

但是，杨纵最喜欢的人是偶尔有点小反抗的聪明的董坚，董坚是另一个部门的副总建筑师，才29岁，和陈天一样，也是从一毕业开始由杨纵一手培养起来的建筑师，满口“操，他妈的。。。。”。不一样的是比陈天聪明能干，有点不务正业，整天忙着炒房炒股，偶尔兼顾一下公司的方案，偶尔被杨纵骂一骂。但是董坚懂得抓重点来做项目，不会像陈天一样事无巨细xx主义。因此，赚的钱更多，活的也更滋润，吃喝玩乐包二奶都没耽误了。

部门领导对上挨了杨纵的“操。他妈的。。。”。对下也就报以“操，他妈的。。。”。我们，也就只能听到自己肚子里面去，然后对彼此也开始报以“操，他妈的。。。。”

因此，公司也就形成了这么一种骂骂咧咧的做方案的氛围，让外人很难接受。

没过一个xx，我就领教了陈天如同杨纵一样暴躁的脾气，

每日不绝于耳的都是他的咆哮。

“操。他妈的，你这个傻逼，方案是他妈的这么做的吗。。。。。”

“操，他妈的怎么留了白边。”

“操，他妈的你学过建筑没有。”

“操，他妈的门口怎么没有画止水线。”

“操，他妈的这条线怎么画出来了，门怎么没开到中间。”

“操，他妈的你没听懂我说话是不是。”

“操，他妈的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操，他妈的你画完没有，快快快！”

“操，他妈的你怎么没加班，你小子挺牛的呀，快回来！”

“操，他妈的还发烧呢。。。卧病在床了是不是？”

。。。。。。。。。。。。。。。。。。。。。。。。

因此，我幼小的心灵笼罩着厚厚的乌云，每次和陈天接触，都要忍受着他暴躁脾气的折磨。如果出门是坐陈天的车，就会听到他一路上骂行人，骂别的司机，骂红灯。。。。。。

“操，他妈的这个傻逼会不会开车啊。”

“操，他妈的红灯怎么这么长时间。”

“操，他妈的。。。。。。。。。。”

和在杨纵面前的那个小哈巴狗判若两人。

最可笑的是，陈天着急起来喜欢打开车窗，拿起手边的水瓶恶狠狠地向旁边的车扔去，然后摇上自己的车窗。当旁边的司机气急败坏的开始砸陈天车窗的时候，陈天坚如磐石坐在车上，手握方向盘像没事人一样等红灯。如果碰上比较横的司机被他扔了水瓶，把车挡在陈天的车前面来讨一个说法的时候，陈天连话都不敢说，{zh1}，还是得由同车的其他人来摆平这件事。

所以有同事得出结论，陈天是一个“装B的宅男”。只敢在下属面前耍威风而已。

所以从内心来讲，我瞧不起他。但是我刚刚工作，什么都不懂，只能静观其变，毕竟还是一个学习的姿态。陈天很少笑，几乎不笑，然而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的徒弟白露。我至始至终都不清楚原因，我想，这是个人隐私吧。

我的工作内容只不过是简单的分析图、切模型、或是把草图CAD而已。ZB重视培养毕业生，但是培养起来速度慢的惊人。大量的培养内容无非就是分析图和切模型，或是把老大的方案CAD了，很少接触核心内容。因此我经常像个女工一样在一个模型切割机前面座一整天，把老大的方案做成模型。

ZB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有点像流水线，绩效为上。设计方案和大的方向永远都部门老大来决定和控制，或者是杨纵来决定，不容下人说话。就连项目负责人能决定的东西也并不多，其他的人只不过是画图的罢了，总是只做自己熟悉并擅长的那一部分东西。想要全面发展迅速成长，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