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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改(短篇小说) [原创 2010-04-04 09: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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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打人我含着悲愤,强压怒火
这年夏天我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考上本校当代哲学研究生,录取时名字却被莫名其妙地刷掉了;接着留校的名单上我又被除名;同班同学、女朋友明子洒泪与我分手,被分配去了南疆我的分配档案由无数双机械的手从京城转到省城
       从省城转到专区
       {zh1}转回到我的原籍——中国西北部的一个以干旱著称的偏远小县,分配在城中一个名叫“五讲四美三热爱办公室”的非常设性机构(通常简称为“五四三办公室”)
临别时我曾为明子削{zh1}一只苹果我眼睛通红,咬牙切齿,一刀切掉了自己的半棵手指
“牛一啸,”明子说,“你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的!”
“彼此还是别联系了吧!”这是分别时我对明子说的{zh1}一句话
回到县城,我不愿意去报到,终日躺在家里,双眼瞪着阴暗而破烂的屋顶出神老父亲伛偻着腰,一身晒得灰白的黑布衣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想说什么而不敢开口家中和我四年前出门读书一样,依然四壁空空,墙根靠着一条扁担和三担新旧不一的杂木水桶老父亲一辈子挑水沿街叫卖为生,母亲早年暴病死去以后
       就是靠着他长年累月从城里到城外反复来回,一担水四分钱(而今涨到八分)不断积攒,把我喂养长大,送我上完小学、中学以及当今这所在中国xxxx的大学
“心放宽些,爹还能挑水,爹有饭吃你就有饭吃”老父亲轻言细语地说着,挑起一副空桶出门
望着老父亲伛偻得厉害的背影,我的鼻河南邓州人民政府网子阵阵发酸父亲是个老实人
       挑着满满一担水走在街上,只要看见迎面有人和他说话
       必定站下来认真回答,水桶压在肩上也不知放下,有的人了解他的性情
       就故意拿他寻开心
       无话找话说个没完,父亲便左肩换到右肩,右肩换到左肩,引得街坊上的人捧腹大笑小时候我多次看到这番情景
       但我从来笑不起来现在父亲老了
       我应该让他歇着我不能不去拿那一份工资
“五四三”办公室设在县城中心露天舞台旁边的一间配电房里门紧闭着外面有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在探头往门缝里瞅,他双手从后面扒开裤子,显然刚拉完屎一条大黄狗在舔吃地上的粪便,奇怪的是狗的脖子上吊着两个钥匙,不停地晃来晃去房间里传出闹哄哄的声音,像是在争吵什么我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等等再敲,门还是不开我心里火起,攥起拳头准备猛擂
       忽然那条大黄狗过来挤开我,它用嘴叼住脖子上两个钥匙的其中一个插进锁孔,脑瓜一歪门就开了我不由得打量了一番这条黄狗
办公室内空气污浊,一股浓烈的卷烟气味令人恶心
       房间面积很小,橱柜桌椅塞得满满的我看清烟雾中共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两个男人年纪相仿,四十岁左右
       一个又高又瘦,像根竹篙,一个瘦而且矮,戴着近视眼镜,另一个男人年纪在五十开外,中等身材,秃顶,肚皮向前凸出,福相女人二十岁可能出点头
       颇有几分姿色,文静地坐在打字机前两个四十左亲子鉴定 邢台右的男人正为某件事情争得不可开交,忽见门被打开,竹篙模样的男人扯着女人一样的尖细嗓门高叫起来:
“老傅,你看,又进来了!”
“死狗,死狗!”被称作老傅的矮小男人慌忙掉转头撵狗年轻女人看见门外的小孩
       连忙从抽屉摸出几张废纸去给他擦屁股,看样子是她的小孩
“上班的时候吵吵闹闹,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我xx们的娘!你们!”秃头的老头破口大骂我估计他就是办公室主任
没任何人胆敢顶嘴,但是脑袋都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zh1}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掏出工作调令,径直走过去交给秃头主任秃头主任板着脸孔打量着我,不伸手接
       然后把脸转开,从抽屉摸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我看清袋子上用毛笔写着“牛一啸”
       是我的人事档案
他从里面抽出一大迭材料
       一边随手乱翻,一边恶狠狠地把抠下的鼻涕抹在上面
我克制着,再次把调令递到他眼皮底下这家伙从我脸上看出了一点什么
       突然对瘦高男人嚎叫道:“王秘书,你没看见我在忙!”
王秘书从我手中接过调令
       装模作样地瞧了一阵子,又看看手表,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快下班了,别的事情我们抽时间再谈,首先请你告诉我你的姓名”
我有点莫名其妙,奇怪的是,几乎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感到这家伙像在捉弄我,心里反感透了,但还是用沉着的口吻说:“没见调令上写着”
“我要听你亲口说一遍”王秘书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
我把脸掉向一rh阴性o型血的父亲有可能将血型遗传给女儿吗?边,懒得理他
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王秘书转而问道:“你知道我们主任的姓名吗?”停了停,王秘书接着说,“告诉你,你们撞车了
       我们主任叫牛一啸!一二三四的一,山呼海啸的啸”
我心里一怔
       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墙上那排信袋红纸条上的名字,接着观察了一下秃头主任,只见他一方面想极力保持住做领导的涵养,一方面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忿懑
       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把鼻涕接二连三地往我的档案材料上抹我脑筋飞快转动起来,但我没容自己多想,语气毫不含糊地对王秘书说:
“别人叫什么名字我管不着,我今天算是报到,明天正式上班!”
说罢我掉头离开了办公室
数天之后,接到一个书面通知,县委宣传部主持召开县城直属机关知识分子干部座谈会,听取知识分子对县党政领导的各种意见和要求,通知指名“五四三”办公室牛一啸同志出席会议王秘书把通知念了一遍,递给秃头主任主任收起通知,阴沉着脸
       泡好一杯浓茶,夹上公文包走了,临出门还斜了我一眼,一路威严地咳嗽着
秃头主任一走,办公室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王秘书哈哈大笑,然后冷言冷语地说:“他这东西我看透了,就是喜欢别人抬轿子瞧吧,马上又有一出好戏!”
果然
       没多大一会儿,秃头主任转回来了
       把公文包恶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然后交叉十指坐在桌子后面喘粗气
这时电话铃响了王秘书接电话,为了让大家听见故意把听筒离开耳朵远点王秘书对电话个人合伙协议纠纷反诉案例里说:“……通知上写的是牛一啸……我们牛主任刚才不是去了吗?”
电话可能是什么领导打来的
       态度很粗暴:“……什么牛主任,今天开的是知识分子座谈会,你们牛主任算什么知识分子……他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嗯!”
王秘书放下电话,望了一会儿牛主任,略停片刻对我说:“去开会吧,是你的会”
我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里面骂声震天,夹杂着拍打桌子的响声
下午上班,王秘书当着大家的面,很不友好地盯着我说:“你怎么偏偏跟主任的姓名一模一样呢?”
我毫不示弱地逼视着王秘书的眼睛反问:“为什么不说他偏偏跟我的的姓名一模一样?”
王秘书改用软点的口气说:“你想想看,我们这三四个人的小单位,两个人的姓名一模一样总不好办吧,今后会碰到很多很多麻烦,比如像上午的座谈会呀
       还有打电话呀,收信件呀……”
我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我岔断他的话问道:“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嘛
       ”王秘书搔搔后脑勺,“不过这也不光是我个人的意见”
“你说吧!”
王秘书咳嗽几声,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是不是你把名字改一改,”见我没有任何表示,王秘书继续说
       “当然
       姓是要留着的,只改动后面‘一啸’两个字名字嘛,不过是个符号,没什么实际意义……”
“你这话是否也对他说过?”我打断对方的话
王秘书望着我怔了一怔,支吾道:“当然当然不过,主任年纪大,参加革命工作时间长,名声早已在外
       县里上上下下说起牛一啸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站队也讲究个先来后羊水检xx型物质ABH到嘛,他就算是所谓先入为主吧而你新来乍到,没多少人知道你,改个名字很容易”
“你的话说完了吧
       ”我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这是他的{zh1}意见,我在此宣布
       我的姓名一个字也不会改,也决不容许任何人进行篡改!”
王秘书见我口气如此强硬,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扯开女人一般的尖细嗓门叫喊:“老实告诉你,要是知道你今天不肯改名,无论人事部门再怎么压,主任也不会要你的!”
“别动火别动火,”老傅放下手中的报纸,若有所思地比划着说,“可不可以这样,双方都作出一些妥协
       姓都不改,后面两个字,你改动一个,主任也改动一个一一”
“放屁!”主任拍案而起,“老子……老子……”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刘见吵得厉害,有心回避,说去邮局拿信“五四三”办公室没有向县邮局办理定点投递手续
       得单位自己派人到邮局投递房去取
我不再理会他们,看看墙壁上的{dy}个信袋,当然,明白这个“牛一啸”不是指我了旁边还有几个没贴红纸条的空信袋我到公文橱顶翻到一块红纸,裁成长条
       用毛笔写好“牛一啸”三个字,牢牢地贴在空信袋上
小刘抱回一大摞报纸和信件因为大家都在场,用不着插到信袋里去,小刘把信件直接分发给各人当手里还剩下几封信的时候,小刘望望主任又望望我,感到了为难
秃头主任目光犀利地盯着小刘,看她怎么处理
我看出小刘是个学聪明了的女人,她垂下眼皮
       把那些信件,放在我和主任之间的一张空桌子上,放的亲子鉴定怎么做深圳位置离主任近一点,离我远一点
       然后回到打字机前,无声无息地坐着
秃头主任顺手抓过一封“牛一啸同志收”的信撕开,看看不是给他的,丢在一边,又抓过一封,撕开看看又不是,又丢在一边
照理只要看一眼信封下面寄信人的地址
       他就应当明白那不是他的信,他当然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也照样不动声色地伸手过去抓信
       专挑那种地址名称陌生的拆,也装模作样地看一下信中的内容和写信人的落款,然后丢在一边,再拆另外一封当时的情形变成了我和秃头主任之间的拆信比赛剩下{zh1}一封信时双方都看出是我的
       两只手同时去抢,被他抢赢了,捏在手里我没让他得意,照样伸手过去拿住信
       上面的大拇指捏住信封,下面的手指连同他的指头一齐捏住,下暗劲死捏,秃头主任疼得啮牙咧嘴却没脸叫出声来
“算了算了,”老傅见状不妙,连忙劝我,“年轻人玩笑千万别开过头,千万别开过头!”
我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安心看信,不经意中听见有人在低声哼一支曲子,原来是小刘,她似乎获得了某种快感
“上班不许唱歌!”王秘书大声制止
小刘闭上嘴巴
       改用鼻子哼
“哼你妈个×!”主任破口大骂
       然后对着小刘喊,“你听着,从明天起,一切信件,你要负责{dy}个全部交给我!”
第二天小刘从邮局取信回到办公室,我挡住她要她先给我
       小刘看看主任又看看我,我一再要求,小刘为难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傅在后面拉我的衣摆
       悄声说
       “你别难为烟花失火罪案例她,等下我告诉你”
此后老傅向我说了小刘的情况原来小刘被丈夫抛弃了
       丈夫原来是城里工商局的一名干部小刘是农村户口
       跟随丈夫到城里住了多年,有了一个男孩本来小刘只有回乡下去,好不容易主任收留她在这儿当了一名临时工,负责出纳和打字的工作,另外兼带打点杂主任还答应为她办理商品粮户口从老傅的介绍中,似乎小刘和秃头主任之间有些暧昧关系
不管怎样,我还是同情小刘的遭遇
       不忍心打掉她的饭碗可是因此我就得以忍受秃头主任的淫威作代价我眼睁睁地看着秃头主任随意拆开我的信件,然后看着他把拆开的信件丢得这里一封
       那里一封
小刘能够看出我的心情,也只能在避着主任的时候朝我负疚地望上一眼如果主任不在办公室,小刘便主动让我把新到的信件先挑拣一遍,但有好几次我还是误拆了不属于我的信件
小刘不敢把那些被我拆过的信件交给主任
老傅私下给我出点子,叫我直接上邮局去拿信
接下来几天我便直接跑邮局投递房取信
这样一来,主任阻挡不了我头一个拿到信,又没法怪罪小刘,气得嗷嗷叫,怒狮一般在办公室里闯来闯去,到底给他想出一个办法,当即向王秘书口授了一纸公文,加盖公章,公文上说,“五四三”办公室邮件近来时有丢失,从即日起
       除了小刘,邮局投递房不得让任何人私自拿取,否则信件丢失,一概由投递房负责
接下来好些日子我陷入无故意伤害案是否要等伤残鉴定结果出来才能公诉计可施的境地凡是“牛一啸”的信件,秃头主任每一封都拆,每一封都从头看到尾,然后把不属于自己的丢给小刘,由小刘转给我我攥紧拳头,牙关咬得格格响所有人都感到办公室的空气紧张到了划根火柴就要爆炸的程度
下班路上,老傅领着那条大黄狗追上我
       劝我道:“还是把名字改改算了,新到一个单位,犯不着和顶头上司斗,这样要吃大亏的一个名字算得了什么,如今这世道,有时候一个人为了把命活下去,连狗洞还要钻呢!”
我说:“难道就不能不活吗!”
停了一停
       老傅说:“也是,他虽说是个老干部,可你也是个堂堂正正的xx大学毕业生,{zh0}的办法是一人改动一个字,不过据我分析,主任是无论天塌地陷也不会改的”
老傅告诉我,主任原名也不叫牛一啸,是前几年才改的名县“五四三”办公室主任虽然是正科级干部
       但主任几年前就享受到了副县级待遇,没能正儿八经地坐到副县级的位子上去,问题出在选举上,而选举没选上问题又出在名字上牛姓在这个县是大姓,历年来县里主要官员以姓牛的为多,因此受封建家族关系影响,全县各级干部中姓牛的占了大多数排列候选人名单如今习惯以姓氏笔划为序
       同姓则以第二个字的笔划为序,以前主任姓名中的第二个字笔划很多,在候选名单上排得很后,一般来说,代表们对候选人不认识的多,既然人都不认识,画勾便从前面画起
       高兴画谁就在谁的名字上画个勾,但是看深圳中建汽车、到主任名字的时候代表手里的勾往往已经用完了,因此主任很有心计地把名字改成了现在的牛一啸牛姓笔划在本县领导干部中本来就是最少的,而“一”字笔划则少得不能再少,所以下一届选举的候选人名单上牛一啸主任的姓名{jd1}是排在{dy}位三年一轮的县级班子不久就要举行换届,主任今年五十三岁
       按规定五十五岁不予提拔,好歹全看今年选举的运气了
我不觉得老傅的分析有什么不对,可是难道我就会改吗?自从能够记事起一直活到现在,我几乎就没有一件事不是被强迫着去做的,被自己的肚子所迫被他人所迫被环境所迫,偶尔有个别属于自己的选择最终也被迫放弃,我几乎xx不属于自己,就像我那一辈子挑水卖的父亲一样,尽管他并不觉得他是被迫的我的原名并不叫牛一啸
       而是叫做牛万福,那是父亲求城中老先生给取的名我痛恨这个名字,我从不敢想什么“万福齐天”,只想任性地大叫几声,出出心里的那口闷气趁上大学念书的机会我就把它改掉了
       改成现在的牛一啸大学里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这样称呼我,这是我有生以来{dy}件有意义的也是惟一一件由我自己独立作主完成并已经得到了社会承认的事情
       牛一啸绝非仅仅是我的姓名,更重要的,它是我独立精神乃至个性生命的象征因此我{jd1}不会迫于外界的压力而改名
我不能任凭秃头主任这样拆阅属于我的信件第二什么叫口腔拭子天,小刘把信件交给秃头主任之后
       秃头主任拆一封,我也拿过一封来拆,他捂在怀里我就去夺,{zh1}他全部塞进抽屉里,我就在旁边守着
       你总有打开抽屉的时候
秃头主任身子护着抽屉,转而去看一张报纸
       那是县文化局办的一张铅印小报,收到好几份
       王秘书、老傅、小刘人手一张
       我也捞过一张来看上面详细报道了上次县城直属机关知识分子干部座谈会的情况
       渐渐听见老傅别有用心地念出声来:
“……‘五四三’办公室的牛一啸同志列举事实,对县委和县政府领导机关的衙门作风以及个别领导同志在执行公务中的官僚主义态度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牛一啸同志强烈地呼吁……”
“放屁!……”主任大骂着蹦起来,发疯一样把报纸撕得粉碎恰好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是组织部找牛主任的
       主任一边接电话一边连连擦秃头上的汗水,然后放下话筒,脸上白一阵紫一阵,摸起一张小报塞进公文包里,急急忙忙往外跑
“找领导说明情况去了”老傅说
“五套班子,这下够他跑的”王秘书脸上不无幸灾乐祸
小刘只望了我一眼,我看出那眼里充满担忧
没多久,主任回来了
       气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主任对我宣布一个通知,为了配合中心工作
       抽调我下乡去搞一个月的计划生育,后天动身主任说:“这是组织部定的,不相信,可以亲自给部里打电话!”
戏演得虽然拙劣可我也无奈
主任接着对大家说:“今天下午把户口簿和购粮证都带来
       交给小刘,上头有通知要换shenyangqinzijianding新的”然后特别对我一个人说,“你还没办身份证,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去照个相,要到指定的照相馆”
“请给我办一个工作证,下乡需要”我说
主任说:“工作证以后统一办理,介绍信王秘书可以给他开一个”
“那开什么名字呢?”王秘书急着问
主任想了想
       手一摆
       “不必了,组织部有统一介绍信”
从乡下搞了一个月的计划生育工作回来
       晚上我去办公室,发现有个空信袋上多出了一张红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个“牛爱国”的陌生名字,我感到好笑,这么个小单位又调来一个人
第二天上班我到得最早,老傅是第二个到,在门外老远望见我就打招呼:
“牛爱国同志,早哇!”
我以为他逗我玩,只笑了笑
王秘书第三个到,进门见我也说:“牛爱国回来啦!”
我注意到王秘书语调没有丝毫诙谐之意,脸上表情也显得平板,心里不由升起一般疑团
一会儿小刘也上班来了,见我只说了声“回来啦”,就低下头去抽屉里翻寻什么
“牛爱国是谁?”我问
三人各做各的事,谁也不回答
“喂,牛爱国是谁?”我又问
大家沉默,好像根本没听见
良久
       秃头主任兴冲冲地走进来,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喝一口茶,高兴地冲着我对大家说:“我刚刚从部里来,听部里同志反映,牛爱国同志这次下乡表现得相当不错!牛爱国同志……”
“住嘴!”我听明白了几分
       喝断秃头主任,“你说,谁是牛爱国?”
主任支吾着,望望王秘书
       王秘书摇摇脑袋
       又望望小刘,小刘慢慢站起来,把手中捧着的一沓证件交给我
我迅速打开来看户b血型的性格口簿、居民粮油供应证、工作证
       以及居民身份证,上面的姓名统统被改成了“牛爱国”!
我气得浑身颤抖,上前一把揪住秃头主任的衣领
       大声怒吼:“你说,是不是你改的!”
秃头主任开始还强硬,僵着脖子,脑袋歪向一旁,不予回答
我愤怒至极,揪住衣领把他那颗秃脑袋往墙壁上死撞,主任痛得嗷嗷叫唤,抽空还连声威胁:“你敢打领导,你敢打领导!”我顺手抓过桌上一瓶墨水,要往他的嘴巴鼻孔里灌:“我数到三
       再不说老子就灌了,一、二……”
“慢着慢着!”王秘书抢着说,“你别动火,听我慢慢说,你先把主任放开”
我松开手,攥紧双拳走近王秘书
       你不能打人”王秘书边说边退
我说:“我不打你,你快说!”
王秘书说:“给你改名是经过办公室集体研究的”
我吼道:“篡改他人的名字是侵犯公民权利的行为,是要受法律制裁的你知道吗!”
王秘书说:“我们单位上出了证明,经过了派出所的同意”
我说:“法律规定公民改换名字必须经过公民本人同意,单位有什么权力代替我?我要上法院控告你们!”
秃头主任扯平衣领坐在那儿,听我这样说,撇嘴一笑:“哼,你控告吧,给你改成牛爱国事先征求了你父亲的意见,你父亲是同意的,还按了指模,这有据可查”接着又说,“哪个人生下地名字不是由父母取的,有权力取也就有权力改”
听了这话,我久久怔住,然后颓然坐下,泪水顿时盈满我的眼眶……可怜的老父亲
       我知道他们会怎样威胁你,我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按的指模……我可怜的无锡医院做羊水穿刺的费用老父亲,你不懂得儿子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怪你!即便如此,我也要把名字改回来!我不是什么牛爱国,我叫牛一啸!牛一啸!!牛一啸!!!
我含着眼泪,拿出纸笔
       迅速拟好一份向派出所申请重新改名的报告
“给我盖上公章!”我对王秘书说
王秘书朝秃头主任望几眼,不仅不给盖,反而把公章收起放进抽屉里
       锁上
       借故有事要出去
我冲上前
       张开双手猛地一下掐住王秘书的瘦颈脖,咬紧牙关往死里用劲
王秘书顿时直翻白眼,气不成声地呼叫:“主任,救命……主任,救命!”
“快,主任,要出人命哪!”老傅在一旁惊呼
“给他盖!”秃头主任观察了一阵,见我豁出去了,急忙喊
我擦干眼泪,拿着改名报告直奔派出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的xx我向他详细说明了情况,他对我的遭遇表示了极大的义愤和同情但是他说目前一下子不好改,各种证件刚刚重新统一换发下去,特别是户口簿和居民身份证,再加上目前全国正在进行人口普查,本所辖区内公民的姓名等情况报上去才几天
       原则上公民的姓名以后不能改动,但他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尽量帮忙做工作
       作为同代人他表示很理解我我问什么时候才能改,他{zh1}答复说至少怕也得半年以后
这个夜晚我躺在床上,泪水不止地往外涌凄清的月光从破屋顶透进来,照亮了一片斑驳的古墙和倒置在墙根下的六只木桶这三担木桶父亲几乎替换着使用了一辈子
       铁桶箍和桶底烂了又换,换了又烂,木桶底口腔拭纸也由光变毛,由厚变薄我长大了
       父亲变老了,四壁依然空空,这就是我的家
父亲说,只要人不病,能挑水,有口饭吃就知足了直到今天,父亲甚至害怕城里普遍使用上自来水,看到这里那里竖着井架在打井心里就发慌父亲还对我说,只要祖宗的姓不改,名字公家叫改就依公家算了,跟单位领导叫一样的名字领导是不会喜欢的,还说爱国这个名字比一啸好听
望着古墙上的月色,我彻夜难眠老父亲啊
       我能够像你一样生活吗?你爱我却不了解我,而打击我的正是了解我的人!我不能允许自己被打败,我不能改名
       绝不能改名!
可是我怎样才能取胜?我只有等待
为了每个月的那份工资,为了买回粮站定量供应的大米
       我依旧得去“五四三”办公室上班墙壁信袋上写着“牛爱国”三个字的红纸条我不想去撕它
       办公室里谁也不敢当面叫我“牛爱国”可是我明白,他们都已经看出我去派出所没有能够把名字改回来见我开始沉默,大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显出做作的一团和气,秃头主任尤其舒畅,一再对我表现出宽宏大量这期间,县内单位给我的函件已经出现“五四三办公室牛爱国同志收”的字样,我置之不理,秃头主任也不计较,但是在事情的节骨眼上却毫不含糊
{yt}小刘发工资,秃头主任发现表册上出现了两个“牛一啸”
       立即严厉斥责小刘重新造表
       小刘不肯造
       对秃头主任说:“要造你造!”想不到小刘对秃头主任的态度变得这么强硬dna重组技术的应用,这即让我深为感激又颇觉意外,更想不到习惯专横的秃头主任居然对小刘作出了让步,自己亲自重造了工资发放表交给小刘发工资
我{zh1}一个领工资,看见前面写着“牛爱国”,我缩回手,我决不在那一栏上签字
       因为签了字就表明我承认了自己是“牛爱国”
       虽然我明白不签字小刘便没法付钱给我
“不要工资你吃什么?”王秘书说
“签吧”小刘把工资先递给我,阴郁地说
我接过钱
       在签字栏签上“牛一啸”三个字
小刘见我签这么三个字,把工资表捧到眼前,望望秃头主任,然后望着我,左右为难地说:“两个名字不符
       我怎么做账……”
我窝着一肚火,又替小刘为难,狠下心,把钱还给小刘,老子他妈的不要这几个钱啦!
老傅过来对我说:“哎呀,我说你笨你还真笨,这还不容易,在后面加上一个‘代’就行了嘛!”
在老傅的再三劝说下,我在“牛一啸”后面加上了一个“代”字
有了钱我必须去买米,而买米我必须使用“牛爱国”的城镇居民粮油供应证卖米的粮站职员对着人群大声吆喝:“牛爱国三十斤,牛爱国是谁?牛爱国快点!”我可以不回答,但我必须听从吆喝用袋子去盛那三十斤米有一次买米我发现秃头主任紧挨在我后头,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我打招呼
       我明白他是故意跟来看我的笑话的
至此,秃头主任认为已经把我整垮
       不再把我视作一号对手,他洋洋得意,又有了新的目标我看出他以帮助办城市户口为诱饵开始向小刘进攻
       先是把王秘书和老傅支开给付赡养费的判决,一个去党校学习,一个派到乡下去搞调查研究,我怎样也想不通他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有次我在场他也胆敢在桌子下面用臭脚去夹小刘裙子底下的大腿,小刘的小孩在桌子底下大声叫喊:“你把我妈妈的腿都夹红了!”秃头主任没想到桌子底下还有一个小孩,从那以后,秃头主任十分厌恨那小男孩,再不准他进办公室玩耍
有天中午下班之后,老父亲挑水还没回家
       我去接他,从办公室外面经过,望见小刘的孩子在外面一边打门一边哭喊妈妈走近一点
       听见里面传出厮打声和女人的哭叫声我什么都明白了,一脚把门踹开,秃头主任匆忙穿好裤子
       上身还光着
       小刘蜷缩在地板上,裙子被撕得稀烂,满脸泪水纵横我走上去,把秃头主任摁倒在办公桌上
       屈起胳膊肘,照准他长满黑毛的胸膛猛击数下,我清楚地听见了肋骨劈啪劈啪折断的响声秃头主任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我拿起电话向公安机关举报了这起强奸案
之后我又代小刘写了诉讼状,同时自己作为证人又写了旁证材料为了熟悉有关司法程序,我又是翻书又是请律师,日夜奔走可是小刘的态度忽硬忽软
       起诉撤诉反复了几次,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法院决定隔日开庭,起诉已经无法抽回我感到非常高兴
       律师也认为胜券在握万没想到,小刘在法庭上突然反悔,不仅没有坚持原告立场,反而承认自己是另有图谋,是诬告,不惜承担法律制裁而挽救那个应天津办蓝印需要做亲子鉴定吗受惩罚的罪人事情至此,我不得不向被告席上裹着绷带的秃头主任表示折服那家伙的代理人在法庭上反戈一击,起诉我出于个人泄私愤的目的,操纵小刘陷害他人,殴打革命老干部,致人三根肋骨断裂还好,小刘没有承认告状陷害他人是受我的鼓动操纵为此,我被判处三个月的拘役
这三个月的拘役生活我一笔也不愿去写它,可恨的是
       在这三个月当中谁都叫我“牛爱国”,而且强迫我答应三个月下来我几乎觉得自己就是“牛爱国”了,虽然我没答应过一声
       但为此我付出了皮肉的代价,不过我认为值得,这是因为我没有改变自己
获释回家已是深秋季节,街道上黄叶飘零小城上空回荡着隆隆的机器声,那是钻井工人在抓紧枯水季节打井这三个月中,老父亲去看过我五次,每次肩头都挑着水桶
       这是水价上涨的时节
这{yt}天色阴晦
       我迈着迟缓的步子去上班小刘照旧坐在打字机前,望望我,然后低下脑袋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出她有话想对我说我不想理她
小刘递给我一沓信件信封上大多写着“牛一啸同学收”,是我在北大时的同窗好友寄来的我托着下巴,回想起在北大度过的几年校园生活……如今劳燕离巢
       各自西东了,混得强的比我强百倍
       糟的比我还要糟十分这些信全都被拆开过,只是拆得没有以前那样粗暴,拆开后又用胶水粘上了其中有一封信,目光一接触上面的字迹,我就知道是明子给我的
贵州法医些日子里我心中渴望着明子的来信现在信就在我的手中,可我没有拆我含着悲愤一下一下把明子的信撕碎
       泪水随着抑制不住地挂上了脸颊
秃头主任、王秘书、老傅都上班来了秃头主任作出姿态
       宽宏大量地对小刘发布指示:“牛爱国同志的三个月工资照发”
       又说,“我的医药费用也不要牛爱国同志负担”王秘书和老傅对秃头主任的指示装模作样地表示赞许
他们的谈话我变得一句也听不进去,也不再理会任何与我无关的事情上班闲得无事
       我开始断断续续写作一篇题为《现代精神文明与人格重建》的理论文章,半个多月下来也写了一万来字,一时心动
       就把它投给了一家理论月刊我在文尾注明作者是某县“五四三”办公室干部牛一啸,并附信特别要求编辑,如果发表一定要注明作者的工作单位我想,要压倒对手,现在只有在他无法企及的文化学养上下力气
从邮局寄完稿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满目秋光,心情却感受不到丝毫轻松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
       有一座井架的钻机忽然不响了,不少人呼喊着往那边跑想必是出事故了,我心急腿慢地走过去
       看见高高的土坡下面有一片洼地,里面积满浓稠的黄色泥汤,泥汤是从四十米深的井底抽起来的听说有个小孩在旁边玩耍掉下去了
人们站在四周土坡上袖手围观,女人和小孩往前面挤,男人不满似地往后退让
       人们呼叫着但没一个人下去我不想出这份风头,我知道不用提供样本的亲子鉴定一定有英雄跳下去救人的
       可是双腿已经把我带到了人圈的最里边,那时间,泥汤表面探出一只沾满黄泥的小手,那只小手一下子揪紧了我的心我不清楚是爱还是恨,热泪轰地一阵冲上我的眼睛,我扑进了泥汤池中
把小孩从泥汤池底捞上岸时,我和小孩都变成了一个泥人小孩气息奄奄,不少年轻的母亲哭喊着围拥上来,但她们没法认出躺在地上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我双耳和鼻孔灌满了稠泥,眼睛还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恰好老父亲挑水从附近经过,我把父亲喊过来,搬起一桶清水浇下去,把小孩洗了出来,是一个小男孩,一位年轻妇女哭着抱起孩子往医院跑去,从她奔跑的背影我看出是小刘老父亲叫我蹲下,把另一桶水浇在我头上
围绕这件小事,秃头主任别有用心大造舆论首先是亲自撰文在县文化局的小报上刊登一篇题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牛爱国奋勇救儿童》的通讯,占了整整一个版面,还把偷拍到的我的照片也附在上面,接着又和县委宣传部联系
       以专区日报特约通讯员牛一啸的名义,把这篇通讯拿到专区日报发表,也附上“牛爱国”的照片,然后又和专区宣传部联系,让省报摘要转载了这篇通讯,同时向省青年报发出邀请派新闻记者专程来进行采访省、地、县广播电台和广播站一连广播了几天县内小学、中学在团县委和县“五四三”办公室的直接部署下,掀起了学习牛爱国奋不顾身抢救儿童的共产主山东省亲子鉴定机构义精神的热潮
到此为止,“牛爱国”的名字在县内外广为传播,在本县尤其在县城几乎是家喻户晓
       人人皆知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是遇到生人还是熟人,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群众抑或是青少年学生,都会热情地向我打招呼,称呼我“牛爱国同志”或者“牛爱国叔叔”,有的为了表示亲昵,甚至干脆省去姓,叫我“爱国”当然
       与此同时秃头主任“牛一啸”的大名也伴随活动的展开和报纸的流传进一步深入人心
除了憋着一腔怒火
       我所能作的事情便是隔几天跑一次派出所那位年轻xx调走了,接手的一位老年xx态度也很好
       但每次答复都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在这些日子里
       我对报道“牛爱国”的报纸一概不看,对宣扬“牛爱国”的广播一概不听,对采访“牛爱国”的记者一概不见
       对各色人等称呼我“牛爱国”一概不应“牛爱国”不是我,我决不做“牛爱国”!谁也别想把我变成“牛爱国”!
“五四三”办公室的信件已经改由秃头主任上班顺路到邮局投递房领取
       经由小刘转给我的“牛一啸”收的信件几乎没有了,因为我从不回信,同学们便极少给我写信了相反,写给我的“牛爱国”收的信件却{yt}天多起来,从信封上看大多是些不谙世事的中、小学生写来的,他们稚嫩的心灵容易被宣传所鼓动,我一概不拆,也不忍心毁掉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牛爱国”了也许在另一些人眼里我又是另一个人
       也许每一个人眼里的我都各不相同,这一切我都管不着,也不屑去人民政府错误核发土地证的行政诉讼管,我只要做到这一点,所有的人都必须首先承认我的名字叫牛一啸!
一晃到了冬天,十一月份小城就覆盖上了薄薄一层白雪几只麻雀在雪地里跳来跳去,我凝视着它们,心里惦记起寄出很久的那篇稿子,既没接到采用通知,也没接到退稿,我记得当时附上了退稿邮资,按理不用也会退稿的我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又拿起笔来
县里即将举行县级领导班子换届,到处乱哄哄的议论着可能出现的人事变动王秘书坐立不安,{yt}几次溜出办公室而秃头主任却显得出奇的冷静,专心致志地坐在案前,把毛笔舔得尖尖的写大信套,写了一个又一个
       信套上面有写给地委主要领导收的,也有写给地委其它部门领导收的,一个套子里塞进一本刊物,看封底就知道那刊物是公开发行的
       然后用胶水封死,足足一大捆秃头主任用双手抱着,亲自拿到邮局去寄
挨近元旦,地区有关领导下来调查研究,内行人说是考察班子地委组织部一位部长在县委书记的陪同下来到“五四三”办公室这天人到得齐,秃头主任准备挨个向领导介绍
       部长一看见我就笑微微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就是报纸上救小孩的牛爱国同志!”秃头主任在一旁插话:“牛爱国同志是个好青年”临走的时候,秃头主任双手一直抱着部长的手,部长说:“你寄来的文章我和有关同志都拜读了,一致认为写得不错,很有见地!我还向地委书记推荐了”秃头主任谦逊地说:“不行不行,让“农夫果园”瓶盖飞起伤眼 消费者索赔近10万领导见笑了”
我感到纳闷,他报纸上那篇吹捧“牛爱国”的狗屁文章居然在一位地委组织部长眼里认为写得不错,还很有见地!
不久传来可靠消息,秃头主任荣升地区“五四三”办公室副主任,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副县级水涨船高
       王秘书提拔为县“五四三”办公室主任,正科级;老傅接替王秘书任办公室秘书,老傅乐滋滋地告诉我,秘书任职通知由县委组织部发文,是有级别的,副科级
鸭子上树,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我收到一封信,信封上的文字刺痛了我的心信封上写着“某省某县‘五四三’办公室牛爱国同学收”,这是明子的笔迹
       她居然也把我叫做“牛爱国”了!以前明子每封来信都被我狠下心撕了,对这封信我却犹豫不决
信很厚,似乎夹带着印刷品我琢磨着,到底还是把它拆开了里面是一张省报,上面刊登着我的照片和秃头主任撰写的那篇题为《牛爱国奋勇救儿童》的通讯
       署名是“某县五四三办公室牛一啸”明子在信中用辛辣的言辞抨击我为了出人头地不惜采取如此卑鄙而拙劣的手段在信的后半部分明子提出疑问,她在一家理论刊物上读到一篇题为《现代精神文明与人格重建》的论文
       很像我以往的思路,署名也是“某县五四三办公室牛一啸”,她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我xx明白了
我立即向那家理论刊物函索到两本刊物
此后的{yt},大家都到齐了,三个男人都在收捡抽屉,作升迁的准备我把刊物摊开甩在秃头宁国亲子鉴定主任的办公桌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真卑鄙!”
大家全都吃惊地望着我
秃头主任瞟了一眼刊物上醒目的文章标题,半晌才说:“你这文章我读过”略停又说,“我还为你向地委不少领导推荐了!”
见我好半天脸色苍白
       秃头主任搔搔后脑勺,装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汇款单,歉意地说道:“喏,给你,这是刊物寄来的稿费”
我久久呆在那里,傻了
秃头主任亲切地对我说:“你如果现在还是坚持要用牛一啸的名字,你就用好啦,我跟派出所的领导讲过了,手续你随时可以去办”秃头主任望望王秘书和老傅
       继续说,“以前我是说,一个小小的单位
       两人同名同姓
       麻烦以后到专区一定要上我那儿去玩,我们还是上下级单位嘛,工作联系是少不了的”
我长时间伏在桌上
抬起头来,天色已经很暗,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办公室的窗外反倒亮堂一些,好像又在下雪,静得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牛一啸……”耳畔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喊声很轻,显得异常遥远
又是一声我回过头,发现是小刘她坐在靠近门口的打字机前,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门外的雪光只映亮她半个身影
我注视着小刘
我本想问问她和孩子的户口问题解决没有,但是我沉默着
       没有问
“领工资吧”小刘说
我收下钞票,接过她递上来的钢笔,借着微弱的雪光在签字栏签上“牛一啸代”四个字,然后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外我想起什么,又折转身去重新拿起笔,把那个“代”字涂掉
这年郑州法医的电话的第二场雪下得真大,没多大功夫
       皮鞋踩下去就发“扑哧扑哧”的响声暮色中,小城亮起了零乱的灯火,我向着属于我的那一盏走去,我听见我的嘴里在一遍一遍地说着:就是不改
       就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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