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烟 初次抚梨花,误认是桃花。 桃花色粉,梨花透白。阳光下,都是烟一般的轻盈。仿佛抬手微吸间,就会碎开,不忍嗅。 问身旁小裕,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喜好史地、高度近视的他也支支吾吾。 怕尴尬,我转而说,小时候载过一株桃花,长成后枝干粗而结实,开粉嫩的花,春暖之际,蝶蜜频扑。 偶提及桃树结青涩的果子,待日后,饮雨而熟,渐丰。彼时绿肥红柔,远看似绣。无需靠近,便如沐春风,融心间寒冬。 小裕“咦”了一声,问道“这么说,桃花结桃子?” 我笑语,“那当然“又淡然地添一句“不过,梨树不结梨” 梨树枝桠修长,盖过杨柳。花朵繁多,如星海。轻缀在枝头,风拂时,似一幅冲淡的白描。 晌午,日放晴。云影投池,鱼游无意。少许同学坐靠梨树下,繁花锦簇,话语玎玲,我和小裕轻轻走过,不想打扰。 折向图书馆的这段长廊,细染梨花飘浅的净烟。 春入户 选一临窗的座位。风丝缕吹面,略寒。取三本书,诗、词与文摘。 小裕自然翻阅人文、地理。 四围座位空置。正值午自习。我和小裕调皮地溜走,仿佛是孩童。也难怪人稀疏。 一次翻页的声音,清脆而悠长。 光影微醺,枝头醉卧一粒鸟鸣 春天,念诗,吞咽几杯温暖。文字在体内冒出软软的嫩芽。万物醒来,他们惊奇的发现,白雪褪,山峦如聚;鸟迁徙,天穹如眸。冬眠的梦,丢给蚯蚓咀嚼。现在,晒一晒冻紫的毛,挠一挠痒痒的背。 我感觉需要读很多的文字,看很多的故事,才能彻底赶走心中的寒风。 想把我的双臂,嫁接在树枝上。碧新芽,发新条。 春入户,推开心扉。迎花瓣雨,桃花香。让眼眸,亮起一树干净的绿色。 春天啊,春天是我的品质。 燕子双飞去 次日。天幕翻墨。风吹走人的温度。 我想。肯定是风,把人吹老的。 它吹走植物的颜色,吹饱内心的孤独。 先xx一根骨头,然后是一枚笑颜。 {zh1}寒冷一整段人生。 风,吹呀吹呀。把万物化作沙粒,又把沙粒磨成万物 到{zh1},风吹老的,只剩时间。 还好,有一对燕子,简洁地飞在高空。仰视,灵动的飞翔,如观摩天使的舞蹈。我有幸。 燕子尚且如此恩爱,在雨中穿来穿去。而人,似乎孤单了很多。 裹紧衣裳,风像一个贼,企图偷窃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