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 女 人(八、九、十)_磨粉_新浪博客

  

 

张军利

 

   8、关了小黑屋

封存武器结束后,黑唐给天线和我作如是分析:封存武器带给我们的{zd0}好处不是荣记了集体三等功,荣誉毕竟是集体的,尽管我们是这个集体中的一员,要是真正把一块三等军功章掰碎了,每个人能分到怎样的一点点呢?我无话可说,觉得黑唐的说辞怪怪的。天线表情疑重一脸正色回应是是是。黑唐继续发挥:这次封存武器带给我们的{zd0}的好处是不追究我们钻光学车间的事喽!我想也是。半晌,天线说,没那么简单,部长还记着这事呢。我们看着天线,心里想你的根据呢?天线接着说:“部长找他谈话了,说,‘这次饶了你,以后再不好好学习,胆敢和其它学员再犯错,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黑唐和我听了,都没说什么,黑唐黑着脸不再吭声,看得出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许多,我心里有点死灰灰的感觉。

封存武器结束一个xx了,一切都恢复了老样子,起床、早操、整理内务,上课、点名……细微的变化是我们的课程里多了一门枪械,但已经不是初上枪械时的光景,枪械课每周大不过三到四节而已。更细微的变化在人们的心上,女兵们走了,这一个星期里,部里除却干部技师和自愿兵,几乎所有的新老战士都感冒了一次,都跑了一趟女兵的单位——军医院。种菜的老兵眼睛最毒,封存武器时和黑唐天线在一组,趁进车间里抬箱子的工夫,把女兵瞄了个遍,从医院回来后,大声宣布,大眼睛的女兵在药部,是抓药的,小眼睛的女兵是外科的护士,稍黑点的女兵也是护士,皮肤白的女兵是医院军人服务社售货员,高个子的女兵是挂号的……他这样嚷嚷,惹来不少老兵和他抬杠,说这些女兵们大口罩差不多蒙了面,整天钻在车间里不露面,你不过进车间抬一下箱子,片刻工夫,怎么能一个一个认出她们来?尽是瞎说!我在一旁暗暗替种菜的老兵着急,我知道,种菜的老兵肯定没瞎说,就我,也可以一个一个把她们认出来,尽管只能看到她们的眼睛,还是只敢偷偷看。

想到自己偷看她们,心里便痒痒的,身上有些火燎火燎地燥热。不过,和黑唐天线呆在一起时,我的这种感觉就变成了向他们炫耀的资本了。

然而,乐极生悲!

——此刻,我们正狼狈地站在连长面前,等候着连长的发落,连长已经说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过去!

我们别无选择,只好老实交代到长青店去了。

这次连长没有找部长,晚饭过后,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小黑屋。我们被叫停课,作深刻反省,连长要求我们把问题交代清楚,每人写出不得少于一千字的检查。

我们庆幸连长没有发现我们掖在腰带上的蓝的确良裤子。

小黑屋其实也不黑,我们把窗户上的纸箱纸掀掉,小黑屋一下就亮了,夕阳的余辉照着窗户,有一层淡淡的红晕。窗户外面菜地里的西红柿、茄子,豆角已经到了拉秧的时候,还有一畦胡萝卜,原先碧绿的缨头也开始泛黄了,红红的胡萝卜在湿漉漉的地面探出了大半个头。然而,这一切都留不住西天的太阳,它很快就要落下去了,星宿就要在天幕上呈现了。

我们一溜趴在小黑屋的床上写检查,不多时,床下的蚊子就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老人说秋后的蚊子是长了牙的,你一巴掌打下去,它往往走不脱,回为它吸血的管子深扎在皮肤下,拨不出来。长了牙的蚊子晚上围灯泡转,白天钻床下,现在是最活跃的时候。我受不了蚊子的进攻,站起身,在小屋子里来回走着。黑唐不管这些,闷着头写检查,他不在乎蚊子,也许皮肤黑的人皮也厚些,有着天生的刀枪不入的本事,蚊子也奈何不得?天线不知如何写,手在床下来回摆动着趋赶着蚊子,乜斜着眼看黑唐写了些什么。

种菜的老兵来了,站窗户外,一副诡橘神情,夕阳镀红了他的脸,他发话:“谁让你们把窗户上挡着的纸箱纸揪了?”我们相互看看,都没答话。他显然是来找碴的,继续问:“说,谁揪的?”我从天线的身上摸出礼花烟,开窗门给老兵递出一棵,他不接,我看看烟盒里烟也不多了,干脆连烟盒子也递出去,他接住,看了看还剩几颗烟,装进上衣口袋,转身走了。天霎时就黑了。

晚自习时,我们刚闹腾着试完我们的蓝的良裢子,正兴奋着,我们培训班的班长来了,叫我到连部,我猜不准连长要干什么,心里有些慌乱。在连部连长批评我没长进,怎么老违反纪律?我规规矩矩站着。上次钻光学车间偷取望远镜,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性质?好在你们放回去了,要是藏起来,或者损坏了,知道有多严重吗?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要判刑的!要么就是盗窃xx器械罪,要么就是损坏xx器械罪,知道么!……这次无请示外出,是不是你的主意?连长说,别以为咱们是老乡,我就会饶了你!你学习成绩还可以,考虑让你做学习委员呢,你这样子,能行?连长说了很多话,我仍旧规规矩矩站着,不言语。连长{zh1}说,别的不多说了,晚自习后点名,你们要当全班同学的面,做出诚恳检讨,可以不可以?我大声说可以,连长说,好,去吧。

回到小黑屋,我把情况一说,三个人猜测,这回也许又可以安全度过了,连长可能不打算太重处理我们。唐说,部长是天线老乡,连长是你老乡,俩个人怎么会不给老乡面子呢?我说,废话!心里却不免有点沾沾。看看时间不多了,我们也顾不上什么蚊子不蚊子了,各自忙着写起检查来。唐先写好了,又主动帮天线写,平时唐并不爱帮天线什么,此刻一副竭尽全力的样子,让我也觉得唐在拉拢巴结天线,幻想着帮天线就会换来部长的另眼相看。唐站着,嘴里念叨着词,叫天线听着写。什么痛改前非啦,悔不当初啦,争取做遵守纪律的模范啦,我听着,笔头一滑,投机取巧,把唐的话也往纸上写了不少。

点名时,邹技也来了,我心里一惊,这无疑提高了点名的规格,莫非这次外出连长已上报了部里?邹技师作了简短讲话,连长点名后,我开始作检查,检查做过,连长评价不深刻,就没有叫黑唐和天线继续做。解散后,大家洗漱,我们三个到连部站着候命。邹技师进连部转了一圈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一个一个打量我们,打量过一个,便哼哼一声,哼哼了三声后,走了。连长让黑唐和天线带上课本和学习工具,要我在小黑屋里给他俩补课。给天线补金属材料学和枪械,给唐补机械制图。连长说,检查你们也甭写了!李的课都是硬背硬记的,李必须在你的——连长指指我——监督之下一一背下来,唐的课是要领会,你给他多讲讲。一帮一,一对红,你们是一帮二,三人红。你们什么时间拿下这些任务来,什么时间离开小黑屋。

回到小黑屋,我们很高兴,都觉得连长没有太难为我们。随后我们开始后悔走得太急,三个人的兜里谁也没有摸出一颗烟来,想出去,门早被班长锁上了。黑唐趴着窗户上看了半天,巴望有学员过来,递给我们一棵烟,好半天也没人过来,只好下来,在屋子里打转。天线坐在床上翻书,问我先背那儿,我说咱们明天开始背好不好?唐站在一旁嘻嘻,说,傻冒!天线飞起一脚,踢在唐的腿上,唐回身把天线扑倒床上,俩个人滚作了一团。打闹中,天线的一摞书掉下来,散落一地,夹在书中的一封信露了出来。信封上的字写得很秀气,我一下子想到了天线家里有女朋友的事,连忙弯腰拣起,揣进了怀里。俩个人打闹结束,“吭哧吭哧”喘气。过一会,天线开始整理地上的书,边整边骂唐,臭小子,嘛玩意!我盘腿坐在床上,只担心天线发现信不见了。天线把书整好放在窗台上,压根就没有想起信这回事。

准备睡觉时,我摩挲着蓝的良裤子,想让它做睡觉枕头,又有点不舍,怕弄皱弄脏。晚上三个挤在一起睡觉,苦于没有枕头,枕书,又太硌头,我们{zh1}还是把蓝的良裤子叠好放垫在了书上。枕着蓝的良裤子做的枕头,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味,紧跟着还有影影绰绰的腿在我脑海中移动,我分辨出这味道和影子是从哪里来的后,顿时觉得美妙xx。我躺在床边,身子一动,碰到睡在中间的天线,那种幸福美妙的感觉便锐减了一半,有两个俗物躺在身旁,任何人的美梦联想都会戛然而止的。我的思想由此活泛起来,我想等他俩睡着了,悄悄起来看信。他们不停地动,好像谁也不曾睡着,我注意听他们的呼吸声,我从呼息声中可以听出一个人睡着了没有,一直这样耗了多时,我又想,姑娘修长的腿和别人的信其实是最不应该偷看的,多不道德呀,这样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睡着了。

第二在,天线琅琅背书,我给唐讲机械制图的轴测投影。几乎是断然间,天线便不再琅琅,扑到窗台前,着急地一本一本翻起他的书来。目睹天线怪异举动,黑唐一脸莫名惊诧。我清楚天线找什么,心里不免涌起一波一波的不安羞愧,揣在内衣口袋里的信,像炭火一样烧人。黑唐左右看看我俩,大惑不解,问,怎么了?

天线翻了几遍书,所寻未果,转过身,气咻咻责问我俩:“你们谁拿走我的信了?”

黑唐一听便明白了几分,脸上泛起亮色,也拿眼看着我。

我从床沿边站起来,走到小屋中间,拍拍左胸:“你的信在这儿。”

“你王八蛋,偷看我的信!”天线扑上来,揪住我的领口。

黑唐抢上来,拦在我俩中间。

“狗才偷看你的信!”

“没看,怎么在你身上?”

“你们昨晚打闹,信掉出来了,我不该拣起?”

“你拣我的信干嘛?”

“我干嘛不能拣你的信?”

黑唐把我俩撑开,说:“算了,算了,都小声点儿好不好,连长听见了!”

“给我!”

“给!”

我把信掏出,扔在地上。

天线拣起信,细细看看,把信折了折,头一扭,不吭气了。

“我看你信没有?”

天线气软:“我说你看我信了?”

我上去狠狠给了天线一脚。天线鼓着金鱼一样的眼睛,瞪着我。唐连忙把我推到床边,摁坐下了。

一上午气氛沉闷,大家赌气,谁也没有理谁。下午我继续给黑唐辅导,天线主动过来向我示好,问我背材料学哪部分,我不理他。黑唐抬起头看看天线,说:“你小子,上午的邪劲哪来的?一封破信,看就看了,有什么了不起?人家揣在怀里一晚上,早看了,你要怎样?”

天线脸上讪讪看着我。

“我看你信了又怎样?”

天线说,你没看我信,信我看过后,用浆糊把信封里粘住了,信封没打开,你当然没看。

没想到天线还有这等伎俩!

“你妈拉个巴子”黑唐骂一声,站起来推掇天线……

天线嘿嘿着,终于承认,信的确女朋友写来的。

我们不住打问信的内容,天线一直嘿嘿着语焉不详,逗引得黑唐和我很不甘心。黑唐几次想和我联手制服天线,把藏在天线身上的信掏出来,我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了。

天快黑时,天线问我俩丘比特的金箭指什么,他说女朋友在信中说,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她,为了爱,她的心已离开了她的身体,向着她的所爱飞来……

黑唐和我听了一阵大笑。

窗户外响起了结束训练的号子声……

9、{zh1}一课

三天后,我们带着蚊子遍咬的一身伤痕回到了教室。一个多月后,冬云布满了天空,似乎在酝酿一场雪,这个时候,我们进行了一次严肃的会考。钳工、枪械、金属材料学、机械制图四门过半功课统考,统考成绩出来,我门门{dy}。连长报部里批准,宣布我为学员班的学习委员。我们学员班起初叫培训班,后来不知怎么就叫成学员班了。我们学员班有四名班长,一个文体委员,上面却只同意两个班长的编制,因此,其它三名,并不能享受班长岗位津贴,我的学习委员是经部里批准的,也就是说,我将可以享受班长岗位津贴了,这当然是令我十分心动的事。天线和黑唐也为我高兴,月底津贴发下来,我果然比他们多三块钱。三块钱买了二斤“京都”大曲,我们三个人藏在边水河边的一个角落里喝,尽管天已经很冷了,我们仍脱下军装,穿着我们的蓝的良裤子,喝了个不亦乐乎。之后每月,黑唐和天线都会掂记我这多出来的三块钱,因此,我们没少在一起偷偷喝。只有一次,黑唐喝多了,想念起他的母亲来,大哭不止,悲伤的哭声也唤起了我们对家的思念,于是三个人一块哭,真是哭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时分,我们才消消回到了学员住宿的房子。我现在都恨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三块钱,它是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终于变成了一个酒鬼的最魔鬼的开端。再之后,我们开设了光学课。

冬去春来,老部长转业了,教授我们光学课的邹技师成了我们的部长,我们的连长也成了副部长,又一茬新兵已经下连,我们也成老兵了。但我们的培训学习一点也没放松,课程安排的还是很紧。有所不同的是,邹技师当上部长后,老部长紧盯着我们的眼睛回安徽老家去了,已经无法做到无时无刻不在咄咄逼人地注视我们了,我们都觉得环境相对宽松了许多。

边水河坡堤上的草开始露头了,围墙上的柳条也有了嫩绿的意思,春天是真的来了。蓝格莹莹的天空下,姑娘们脱下臃肿的御寒衣服,又要穿上令人赏心悦目的蓝的良裤子,尽情展现她们美好的身段了。

在初春美好的日子里,每天晚饭前,我们学员班的学员都要在部门前的蓝球场上打一场篮球赛。我们的连长如今的副部长做裁判,哨子吹得一声比一声响,比赛总是打得异常的紧张激烈,引得部里大多数干部技师和老兵们兴致勃勃地观看。邹部长端把椅子,看得起劲,见那一方球输得多了,就要脱掉衣服,嚷嚷着上阵替补换人。黑唐和天线都是篮球场上的主力。黑唐球打得好,我想和他大山沟里的老父亲关系很大。他父亲是一名教师,教师的孩子当然比其它孩子具有优势,学校的篮球往往是他们玩够了,才可能让其它孩子玩。黑唐带球过人无往不克,传球技术出神入化;天线个子高,投篮精准,投篮时,膀子也不乱晃了。这个时候,我大部分时间还在教室,因为总有一些好学的学员在那里埋头学习。有时作业收上来,检查过,没事了,我也会上会场,但球技比黑唐和天线不知要逊色多少倍了。

再以后,再以后到了热烈的夏季,我们的培训学习就要结束了。我们学员班的每个学员心里都沉沉的,一年多的学习生活,时间要比刚入伍在团里呆的那三个月长,大家在一起有了感情,都不想分开,但军里是不留我们的,我们必须哪儿来还回那儿去。

毕业典礼的前{yt},我们的邹部长和我的老乡副部长来到我们学员班住宿的屋子,给我们上了{zh1}一课。我们不必集中,就随意坐在自已的铺位上。邹部长说,明天毕业典礼一结束,会餐,会餐过后,大家就要回各自的xx了,我希大家都能多吃点。大家不想分开,我也不想大家走啊,可是不行啊,我们是xx,我们是军人!我希望大家回到各自的xx后,好好工作,把在这里所学的知识,统统应用到工作当中……学员中有人掉下了眼泪。副部长说,大家不要这样,我这里有几包烟,给大家发发,吸烟不吸烟,每人都抽一棵!我们今天是座谈会,气氛不能这样啊。邹部长点了颗烟,用手臂拂了拂吐出来的烟雾,说:“应该说点轻松的话题,本来应该同学们说,我想,这是{zh1}一次机会了,我就说吧。说什么呢?”邹部长一笑,“就说点有关恋爱、婚姻、家庭的话,大家看好不好呢?”学员们轰地一声笑了。

笑声中,邹部长都说了些什么,现在实在记不清了,但有一段话,我现在还能背下来,邹部长说:“你们都是未婚青年,你们正面临恋爱婚姻这些问题……你们不能在树林里见到一个女人的脚印,就联想到她的大腿、胸脯乃至身体的整个部分,可是你们又不能不想,怎么办呢?”邹部长还说,这句话大约是鲁迅先生说的,大家以后查查吧,鲁迅先生要是没有说这话的话,大家就记到我邹某人头上算了……

邹部长的话在我脑子里二十多年了,邹部长和副部长以及学员班的同学们也驻留在我脑海里二十多年了,还有黑唐和天线,像边水河对岸的姑娘们一样,不能令我忘却。

毕业典礼上,我们从邹部长和副部长等人手里接过了盖着军后勤部大印的xxx书。我和其它三名学员还获得了优秀学员荣誉和军军械修理部的嘉奖。分手在即,黑唐天线和我交换了各自单位的地址,并把老家的地址也都写清了,我们相约,无论我们今后的路走向哪里,我们将不忘联系,彼此关怀!

我们团里的车先来了,在一片欢送声中,我{dy}个和大家分别了……

10、后记:两个可有可无的花絮

新兵下连,我分在团后勤修理所。从军里学习回来,我仍回到了原单位,分在了军械班。军械班的班长是位老志愿兵,河北人,身材魁梧,面皮较白,透着红晕;还未成婚;当兵久了,早成老油条了。

桃红了,柳绿了,一动弹身上就冒汗了。老油条{za}做的事就是穿着大裤头带着我们站在窗户前敲脸盆底儿。全用手敲,一班人,节奏整齐,声音很破,嘭嘭嘭,嘭嘭嘭……

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敲,一般是星六下午敲那么一小会儿。我们单位有前门和后门,单位前面的房子是xx的家属院,星六,家属院里的家属们去洗澡,走近路,就要从我们单位的大门进,后门出,一条线,刚好要从我们的宿舍前远远走过;洗过澡,个个洗得白白净净的,长头发湿漉漉的,趿拉着软底鞋从后门进,大门出,也是一条线,也要从我们的宿舍前远远过,这时候我们就敲,边敲边喊,声音很大:

嘿嘿!嗨嗨!

嘭嘭嘭!嘭嘭嘭!

大姐大嫂你走走慢——

嘭嘭嘭!嘭嘭嘭!

看看我们怎么办!

嘭嘭嘭!嘭嘭嘭!

大姐大嫂你别生气——

嘭嘭嘭!,嘭嘭嘭!

我们给你做女婿!

嘭嘭嘭!嘭嘭嘭!

…………

嘭嘭嘭,嘭嘭嘭的节奏和声音不变,词乱变,老油条鼓励大家想新词。敲了这么几次,坏事了,团政委知道了,惩罚我们一班人在大太阳下站军姿。还不准老班长戴帽子,约略暴晒了一个小时,差不多把魁梧的老班长基本晒成了老油条才算罢休,真是无得有失,苦不堪言!

之后不久,我逮了个机会,偷偷回了次家。我小平头,没戴帽子,衣服摘了领章,穿着我的蓝的良裤子,背上驮着一个大包,大包是八十年代初期常见的那种,灰颜色和黑色的一般是皮革做的,黄色的一般是帆布做的,上面不是北京站的图案就是上海的高楼抑或是南京长江大桥。我记不清我驮的是哪一种包,我只记得,我双手抓着大包很短的提手带子,手搭在右肩上,把它驮在背上,走在我们村大街上。快到我家房前了,邻居有几个老人在街上坐着,看见我过来了,齐声向我身后惊呼:“哟,你家孩子回来了?!”我回头一看,我母亲就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向着我走。母亲怔怔一看,是我,也是一惊,过来双手拉住我的胳膊,细细打量我一番,激动地对邻居老人说:“我跟在身后走了这么远,就没有看出是我家孩子!我还想着是山王庄的人(山王庄是河南沁阳的一个地方,盛产毛黄纸包装的烟丝,我们村的人都管这种烟丝叫小烟)卖小烟呢!”

邻居老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声一直送我和母亲走到了我家大门口……

(全文完)

201003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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