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融远去的背影
“陛下……”常融现在根本拿不定主意,只能出言试探,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所幸的是,那个金大师的事情并不是他亲自动手办的,若是真的被天子知道了些什么,那他xx可以把自己摘干净。“哼!”天子冷笑着说:“那厮诓朕说什么可见蓬莱,结果蓬莱没见着,倒害朕的子侯爱卿受病困之苦,不是骗子是什么?”天子现在是越想越气,加上之前上过几次当,使得他对方士也没有最开始那么的xx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在他的思维里,想当然把霍子侯病倒的全部责任推到了那个方士身上。若不是汝欺朕,朕的子侯爱卿怎会至于如斯?“常融,那方士唤金求德?”天子浅笑着问道,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常融差点瘫在地上:“夷三族罢!”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清楚明白的向常融阐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诺!”常融根本不敢求情,也不能求情,当今天子是那种既然下了决心,就绝不会更改的人。 简单点来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常融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刚脱去蓑衣的张太医。“张大人,你……你……怎么过来了?”常融吓了一跳,这张太医是天子派去专门照顾病重的霍子侯的,除非霍子侯撑不过去了,或者病情转好,他才可以回来报信。“难道说……”常融赶紧挤出几滴眼泪,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虽然,{gj}侯生前与自个不大对付,很是瞧不起自己,但,人死为大……可惜了,常融心中一叹,故大司马如此英雄的人物,竟落得一个子嗣断绝的下场,不免令他有些唏嘘。至于霍子侯可以活下来?这个……这个,常融是{jd1}不会相信的,都病成那个样子了,除非发生奇迹,以霍子侯的年纪,是{jd1}撑不过来的。“常侍郎!”张太医一楞,显然没料到在这种天气的情况下,身为天子近侍的常融会冒雨出来。“下官觐见陛下,烦请侍郎代为通传一声!”
张太医显然不知道,人家常融正忙着准备灭口,没那么多闲工夫来来回回。“苏文!”常融到底也不好推脱,只得对门口的一个小黄门挥了挥手,将之唤到面前,道:“带张大人进去!”“张大人,您先请了,奴婢还有圣命在身!”常融拱拱手,便披上蓑衣。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留下的尾巴打扫干净,如此,他才方可继续高枕无忧。“张大人,请稍侯片刻,待奴婢进去通传!”那唤苏文的小宦官,倒是机灵,知道这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让天子记住自己的机会,连忙笑着道。对于生活在皇宫中的宦官们而言,他们的生活是残酷而现实的,似苏文这样的小宦官,自然是被大宦官使唤,欺压,甚至折磨的对象,要想摆脱自己被他人奴役的命运,小宦官们就必须把握住每一次机会。而这苏文,虽然看上不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显然已得了宫廷竞争生存的真谛。他羡慕的看了一眼常融远去的背影,然后恭着身子,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总有{yt},我也可以如此威风!”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苏文走进大帐中。“陛下,张太医在帐外求见!”苏文满匍匐在地上禀报道,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博得天子的欢心。“宣!”天子连看都没看下面的小黄门一眼,只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简,急道。“诺!”苏文的神情举止显得非常自然,他面无表情,严肃的轻轻整理一下衣袖,复又出去——苏文在天子帐外伺候这么久,并非白呆的,他清楚的知道,天子喜欢的是那种嘴巴甜,办事认真,一丝不苟,有如机器一般的内臣——至少,在天子面前要如此。
没多久,苏文便领着张太医进来了。“臣,太医丞令拜见吾皇万岁!”张太医走到帐中,拜了三拜。“平身……”天子咬了咬嘴唇,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道:“赐座!”显然,天子亦是对霍子侯的病持悲观态度,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在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卿来,可是子侯之病有所好转?”抱着{zh1}一丝希望,天子问道。“赖陛下洪福,{gj}少侯已无大碍!”张太医顿首道。“什么?”天子刷的就站了起来:“卿再说一遍!”“回陛下,臣说,赖陛下洪福,{gj}少侯现已无大碍!”张太医依然是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回道。治好了随行大多数太医束手无策的难症,而且对象还是身份显赫的卫霍外戚集团的重要成员,换任何一个太医都应该欣喜若狂——即使,自己没出多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