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第三件事儿,其实这件事儿带给我的影响远比前两件还要深远,也是促使我来到北京的主要原因之一。
剧组在三楼,整个一层楼里来来往往的人,互相陌生的点头,个个脸上一副凝重的样子,也许我本身没有带着什么希望来,反而比那些人轻松了很多,遇到一个曾经拍过广告的小姐们,打了个招呼,我问:“你知道刘导演在哪个房间吗?”
刘导演就是约我来的那个副导演。
她指着靠里边的一个房间努了努嘴,示意在里面,跟我说了声拜拜就走了,这个城市很多的朋友都是点头之交,其实比陌生{wy}强一点的就是彼此曾经有过合作。
我敲门,里面是那个带着口音的男声,我怯怯的推门走了进去,我说:“我是杜莎莎,我来找一下刘导演。”
屋里只有一个男的,正在往墙上贴照片,满墙的俊男靓女。
男的转过身,我看见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说:“坐吧,我是刘青,这个戏的副导演。”
我礼貌的向他报以微笑,他人很随意的样子,说:“你坐吧,我弄完这点就好了。”
我坐在靠窗户前的椅子上,随意的扫了一下屋内,好像原来去过的剧组大致都是这样个样子,墙上贴满了各种备选演员的照片,照片的上面写着剧中的角色名字,我看着那些名字下面全贴着照片,不知道我的位置是那一个?
我再将目光投在那个导演的身上,身材很魁梧,高高大大,剃着一个像《越狱》lincoln burrows一样的头型,胡茬泛青,做事很认真的样子,他的背影让我忽然想起了父亲。
刘导演很快干完了手里的活,转过身拍打着手,坐在我对面,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带资料了吗?”
我将相册掏出来递给他,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很认真的看起来,一张一张的,翻来覆去的看,指着一张对我说:“这张不错,你身材还真不错。”这是我{dy}次接触剧组,也是从这{yt}开始,我更多的听到了这样的赞美,对于我来说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儿还是意味着别的,但刘导演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身材好跟选演员有着必然的联系吗?
我不知道如何接答只是讪讪地笑笑,好在他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
我对见组没有任何经验,更多的时候我是被动的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导演好像也不着急说角色的事儿,而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问我一些个人的情况,问我什么时候毕业,问我以前都拍摄过什么,后来问到我有没有男朋友,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我当时居然回答说没有男朋友,后来我回想这点,我觉得好像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我跟肖楠迟早是没有结果的,似乎从他离去的那天我就预感到我们的爱情结束了。
刘导演听到我还没有男朋友,笑了一下,他的牙齿好白,我不知道他笑什么?我就问:“怎么了?
刘导演笑笑,说:“我笑你在撒谎。”
我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刘导演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现在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没有男朋友太不可能了,不过这不是我们探讨的问题,我看你特长上面写的是舞蹈,学的什么啊?”
我说:“我小的时候学过几天芭蕾,后来学了几年民族舞,各民族的舞蹈都会点。”
刘导演哦了一声不在说话,继续翻看我的照片,{zh1}挑了几张说:“你把你的简历写在后面吧。”
我把我的个人简历写在照片的后面,递给了他,他说:“那就先这样吧,人我也见到了,我们考虑一下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们这个戏还没有开机呢,这两天一直在见演员,原来我们在北京定的一个女演员临时有事儿来不了了,只好从本地找,我觉得你的形象还可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我让我们导演看看你照片,他今天看景去了,所以见不到他,我一定会极力推荐你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帮我客串客串别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该走了,原来去过其他广告的剧组,好像套路都跟这差不多,我依然很礼貌的笑着跟他再见,刘导演很客气的跟我道别。
这是我{dy}次见电视剧剧组的副导演,不知道其他副导演什么样,但是我觉得刘导演还是挺客气的,人也没有那么大架子。
因为在这之前,有个在北京混的学姐有一次聊天的时候说:“影视圈的男导演都特别色,尤其是副导演,你们以后混剧组的时候可小心点,千万要记住,晚上一个人千万别去剧组见组,尤其如果副导演单独约见的时候更不要轻易去,那是羊入狼口,但也别得罪他们,就是说要学会跟他们周旋,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我看以后得在咱们学校开设一门这样的专业课,好好给你们讲讲这方面的事儿,免得你们吃亏。”
学姐并没有真的开设这么一门课,我们的路还得我们自己摸索的走,如履薄冰。
走出剧组,迎面的风吹来,我狠狠的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是不是要来事儿啊。
我慌忙的翻着包,幸亏出来的时候在包里丢了一条ABC,在卫生巾的牌子里之所以我选择高价的ABC是我一直喜欢它独有的那种香味和独有的形状,还有我喜欢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名字让我有一些温暖的被呵护的感觉,这些年,不管有多少挫折和困惑,{wy}陪着我的就是她了。
肖楠去了那个剧组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我也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他,他的手机号是当地的,去了外地就不能用了,而且走得时候他告诉我,他们去的那个地方据说连信号都没有,我想他同样是想我的,只是我们有时候都太无奈。
肚子的阵痛让我精神疲惫,我找了一个麦当劳,要了一杯热的橙汁一个人坐在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肚子虽然很痛,但是我却不由的有些高兴,连日的担心终于有了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曾无数个日夜从噩梦中惊醒,不断的找寻有关怀孕的资料,{wy}能确定的就是如果来例假就说明肯定没有怀孕,现在连日的担心终于让我轻松了下来,同时让我更加恨自己,恨自己,恨那个人……
南方的城市,更多的时候适合慵懒的呆着,喝着咖啡,望窗外,想心思,但我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演员这个职业只是一个光环,光环的背后更多的是辛酸,我还没有开始,但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且后退无路,我一想到妈妈乞求的那个眼神,我整个人都崩溃在她的那个眼神中,有时候我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活着,但是没有答案,妈妈为我付出太多,我想我应该给于她一个安慰。
麦当劳{wy}的好就是不管你坐多久都不会有人过来赶你走,尤其适合整天无所事事又无家可归的人,我就这么一直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手机的短信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清醒过来以后,我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
我看手机,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你在干嘛?”
莫名其妙,是不是发错了,出于礼貌我回了一个:“xxx?”
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似乎对方握着电话就在等:“我是你今天见的那个副导演刘青,有时间吗?出来坐坐,我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熟人,不知道去哪里,就想到你了,顺便我们谈谈。”
谈谈,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谈什么?
我握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不知道如何处理,同意亦或不同意,然后把两种结果都想了一下,自从那件事儿发生以后,我变得更加警惕,警惕每一个男人。但是两种结果我都想不出什么来,{zh1}我还是回了一条我说:“我在麦当劳,但是现在要走了。”
很快他的短信再次回过来了:“你告诉我在那个麦当劳,我去找你。”他难道没有看明白,我都说我要走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将麦当劳的地址告诉了他,我觉得他这个人好像没有多可怕。也出于我实在无聊,我最近都似乎躲着早回学校,因为我害怕她们个个兴高采烈的谈论实习的事儿,果果虽然是我{zh0}的朋友,但更多时候她的伶牙俐齿也会触痛我,她最近得意非凡,神秘的告诉我找了一个男的,据说很有钱,我们都没有见过她说的那个男的,但{wy}的实惠是吃了她很多零食。
女孩子的青春如零食一样慢慢地消失殆尽,无力挽回,我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如我一样的女孩曾经为青春的流失而惶恐不安,记得有一次课堂上,教我们表演的一个老师曾经给我们说过,那个老师很出名,在三国演义里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可亲可敬,后来看不惯影视圈里好多事情愤而离开了,后来我们学校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把他搬来给我们上课,我觉得他真的是个好老师,为了我们他费了很多心思,他曾说:“演员七分做人,3分演戏,艺德不好,即使你再怎么演,诠释的角色也是空洞的,也是无力的,也是无法让人相信的,尤其你们这些刚踏入影视圈的新人,更要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演戏。”
老师的话金玉良言,我一直铭记在心。
刘导演匆匆忙忙的来了,四处逡巡着,样子显得很忙乱,我首先看到了他,刚想站起来打招呼,他也看见了我,笑着走了过来,一边坐在我对面一边说:“我以为就北京堵车,没想到你们这里还这么堵车。”
我报以一笑,我说:“你吃什么?”
他又站了起来,说:“对了,走走,你带我去吃点你们这里的特色菜,这种快餐食品我最抵触了,尤其麦当劳,垃圾食品,你以后也别吃这种东西,尤其做演员的,更不能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刘导演极其热情,还没容得我拒绝就拉起我,向外走,样子风风火火,似乎对麦当劳深恶痛绝。
我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的脱开他拉着的我的手,他的手真有劲捏的我手隐隐作痛,他似乎已经跟我很熟似的,说:“你喜欢吃什么,你说吧,我顺便也好蹭点,不过是我请客,哎呀,来你们这里这些天,我一顿好吃的都没吃着,没想到你们南方不但是文化沙漠还是饮食沙漠。”
我本来想告诉他我也不是南方人,但欲言又止,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我其实很少逛街。”
他说:“那得了,咱们出去打个车让他把咱们直接拉到地方就行了,你想吃什么?”
我说:“随便。”
他的热情无法让人拒绝,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
他说:“随便可最麻烦了,这是最不能确定的一种菜,对了,你吃辣的行吗?”
我说:“行,但是最近上火,我怕长豆豆,要不我带你去吃这里的一个粤菜吧,挺好吃的。”情不自禁的说出粤菜馆我就后悔了,那是那个人曾经带我去吃过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菜确实曾经很好吃,亦如他那时候对我的影响,但是后来他变成了那样的人,我再也不去和他去过的任何地方了,刘导演并没有觉察到我的迟疑,显得很高兴,说好好好。
我们一同走出麦当劳,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向那个地方开去。
后来证明去了那里真的是个错误,从认识刘导演以后,我的一个又一个错误也就开始了,如另外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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