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徽章

今年是律师制度恢复30周年，很多人都在回忆这极不平凡的30年，有关机关和团体也在组织人们进行纪念活动。这让不免也让老唐想起了从业之初的一些往事。

老唐开始从事律师工作是在1986年，最初是个实习的白本儿，两年以后经过律师资格考试拿到正式资格，正式从业。应该是先实习后从业吧！当时是在天津市第六律师事务所（南开大学律师事务所、南大律师事务所前身），第六律师事务所是当时天津很有特色律师事务所，因为这个所是天津{wy}的兼职律师事务所，所长当时是殷红峰老师，后来是李运武老师和程开源老师。

老唐拿白本儿的时候是和老庞（现在的老庞，当初的小庞），如今在律师界颇有建树的庞标律师一起拿的，正式考取律师资格也是我们一起考取。我们既是同龄人，又是同时进所。当时的第六律师事务所年龄出现断档，经常办案的殷红峰老师、王宗华老师、唐静权老师、冯潇老师等比老唐和老庞都要年长将近二三十岁。老庞和老唐算是刚出校门的的年轻人。记得当时拿白本儿的过程非常简单，填上一个表律师事务所盖上一个章，到常德道的市司法局找律管处的常万祥科长，他拿出一个空白但盖好章的小白本儿，把姓名年龄等等一填，就完事大吉了，律师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就2个人，一个是徐俊升老师（已经病故），负责收案分案归档，还有一个是朱老师（最初是小宋），负责收钱和发放酬金。老唐{dy}个案子是伤害案，好像是两个人在路上发生口角，一人把另一人用自行车的圈锁打伤，被打伤的那位提起刑事自诉，老唐接受被告人的委托担任辩护人，开庭前阅卷，老唐初学乍练，懵懵懂懂，一点把握都没有。除了有过陪审员的经验以外，没有任何庭审经历，没有老师带全靠当陪审员见过的那阵势，跟着感觉走。记得主审法官在老唐看卷时跟老唐聊天，问我怎么看这个案子。老唐心里乱乱的，理不出头绪只好问法官您的意思呢？法官说我觉得这案子差点儿。老唐马上接上说我也觉得差点儿。法官说那我裁定驳回或让自诉人撤诉，老唐赶紧说太好了。就这样了，老唐律师生涯的{dy}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说老实话，那个时候办案子很大程度是靠感觉而不是靠法律，大学里学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跟现在真的没法比，毕竟当时的法律和理论研究都很薄弱，司法机关办理具体案件限于水平和法制健全程度，依法办事很大程度上是依据经验办事。

那个时候办案子有着很高的革命热情，因为是改革开放之初，随着社会转轨很多家庭出现了问题，是建国后第二次离婚高潮，离婚案件比较多。老唐那个时候代理离婚案件恨不得扮演xx角色，帮助当事人去蹲堵第三者，现在回想起来既荒唐又可笑。当时家庭出问题的不仅仅是年轻人，老年人婚姻出问题的也不少。记得有个天津大学的老教授，因为丧偶又找了一个老伴儿，女方带着一个女儿跟他结婚，后来女方的女儿到北京工作，后老伴儿经常到北京看女儿，这位教授非常失落来请律师代理离婚。徐俊升老爷子用他那特有的山东宁津口音开始给人咨询。

徐：你爱人儿给你做（读“揍”）饭不？

答：做饭，做饭。

徐：给你洗（读“仇”）衣裳不？

答：洗，洗的。

徐：给你“揍饭”，给你“仇衣裳”，你还要离~婚?

老唐在旁边都笑喷了，忍不住跟那位老教授说：“我送您几个字吧！”老唐随后拿了一张纸，写下了“水至清无鱼”。然后交给了那位老教授。

这位教授“千恩万谢”以后准备告辞。

徐：别走！

答：还有什么事？

徐：交五块钱。

答：一个字儿一块啊？

最初的律师从业经历，说老实话让老唐丰富了不少阅历，长了不少见识。律师事务所里有位老师不经常办案，但是有{yt}突然代理案件了，而且是代理强奸案的被害人，竟然把委托人带到家里给人家检查处女膜，这在当时简直轰动了。其实现在看来这件事未必有这么严重，被外界渲染的成分更多一些。或许当时的社会比较封闭，人们的好奇心很强，一旦发生这方面的事儿，容易以讹传讹。

当时律师办案就是骑着自行车，不像现在的律师的行头和派头儿。不过要说一句，在律师事务所里{dy}个改善交通工具的应该是庞老师了，记得老庞买了一个红色的轻便铃木摩托车，这在律师事务所应该是xx吧？律师事务所当时就在南开大学主楼北面的{dy}排最西边的两间平房，老庞刚买摩托的时候大家都围着看，老庞买别克没人看，当初买铃木可招人看。庞老师很有天赋，倒不是脑子好使，不仅会下盲棋、诗词歌赋、曲艺戏曲样样能行，老唐最欣赏的是他的感召力和模仿能力。感召力在于行走江湖之间的那种自然和豁达，模仿能力在于他模仿周围的人如此惟妙惟肖，观察细节非常到位。老唐觉得庞老师模仿殷红峰、王宗华、李运武老师最像。模仿最绝的还是模仿王宗华老师，王老师有个口头语“说（梭）真（曾）的”，老庞每次模仿王老师都能让大家哄堂大笑。老庞声音洪亮，要是做话剧演员和评书演员xx够格。老庞也很有文采，印象最深的还是国经法所张强老师去世时，老庞写的挽联：“上有老下有小撒手人寰堪称不慈不孝，内取名外取财英年早逝可谓盖世无双”（时间太长记忆或许有误）。

大概在98年吧，老庞决定自己办个律师事务所，当时老庞邀请我和耀东（陈耀东）加盟，这个人场儿我和耀东一定要捧，当然还有冯潇老师。这个律师事务所就是后来办得很有名气的长缨律师事务所。最初是在鞍山西道的凤荷园，后来又搬到围堤道华盛广场18楼。老庞很有感召力，他和张勇老师把很多高校的教师招致麾下，成为了“学院派”的律师事务所。长缨律师事务所经常举办各种沙龙，还经常出一些内部的刊物，这个传统现在老庞到了北京还继续延续着，不然他法学编辑的瘾没地方施展。老唐觉得老庞办长缨律师所更像是“玩票”，把一大帮人召集在一起，高谈阔论、上下五千年、国内国外、纵论天下，老唐觉得不是在那里当律师，更像是当“门客”，没事儿的时候老唐不去系里，总会到律师所坐一坐，喝喝茶看看报聊聊天，老庞是一大早就张罗数人数，看看中午谁留下吃饭，嘱咐去给大家订饭。有的时候觉得老庞这不是在挣钱，简直就是养一大帮“爷”。到了节假日或者什么日子，老庞总要组织大家开个联欢会，大家粉墨登场，拿出自己的“功夫”亮上一亮，其乐融融。

86年至98年是老唐律师职业起步的10年，这十余年让老唐从各种案件中得到了锻炼。98年至03年，是老唐律师生涯中比较重要的5年，这五年是在长缨律师事务所让老唐对法律的理解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同时也培养了一种散淡的心情，老唐非常怀念这段时光。04年老庞开始到北京创业了，老唐也慢慢开始淡出律师业务，因为从执业开始，老唐所处的律师圈子都不是把挣钱作为{wy}追求的，老唐的适应能力差，换个其他环境恐怕要水土不服。老庞到北京至今也有15年了，真的像是弹指一挥间，恍如就在昨天。令人高兴的是，老庞凭着一种坚韧，一种豁达，游走于江湖之上，找到了一份淡定和自如。

前些天和女友傍晚遛弯儿到天塔附近，本来是想去水上公园转转的，没想到遇到了王宗华老师。老爷子看到老唐非常高兴，拉住老唐说了一个多钟头，一直说到天黑。说起了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儿。老爷子的口头语还是没变，还是“说（唆）真（曾）的”。王老爷子60多岁还开摩托车呢！放风筝、钓鱼样样玩儿的精。人生历尽坎坷但活的非常潇洒，快八十岁了精气神非常好。

写这篇短文的时候很多人的影像在脑中浮现，这里面有前辈，有长者，还有像老庞这样的同龄人。时光虽然逝去，但记忆始终抹不掉。

律师协会会员证

长缨律师事务所律师名片

在天塔下边偶遇放风筝的王宗华老师

王老师的风筝

王老师的风筝

在水上公园偶遇退休来跳舞健身的南开大学法学系储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