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故事很早前发生的,写下来仅供职场朋友参考。
几年前在北京的一家德企工作,这是一家数一数二的女士内衣OEM生产企业,总公司在香港,老板是德国人,不过由一位中国人在管理近3000人的企业。
我在里面是个很普通的翻译。人在他乡,要求不高,只想趁年轻在大城市锻炼一下,学习知识与经验。在众翻译中,我是{wy}的南方人。
有个女孩英文名叫JANE,好像是大连人,当时是公司里最吃香的翻译,听说跟高层关系不错,我听了她的翻译,觉得她水平比较高,至少在我之上。我是一些菲律宾人的翻译,一来是新人,二来自已水平有限,所以挺高兴。而菲律宾员工是做机器修理,工作档次不高。
JANE是公司里面一个权力比较大的一个QC经理的翻译,她与这个QC经理关系极好,我从来没有机会跟她说话,因为低层的翻译与高层的翻译是有高下之分的,我只能在工厂里面,做一些低层次的工作。只是有点疑问的是,里面有另外近五个翻译,都好像无所事事,被打入冷宫一样。
里面有个叫SANDY的女孩,听说英语水平极高,她原来是对外汉语老师,是北京某xx大学的毕业生,后来xxx美国留学。她平时话不多,记得《达芬奇.密码》还没放映以前,她在机场捡了一本全英文的书,那是达芬奇.密码的原著英文版,她居然能看懂里面所有的文字,符号,我们经常一起回家,她每天给我讲一章节里面的故事,所以我们俩关系非常好。
可能人一旦专业水准高,思想比较明净简洁,SANDY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我看她这样的人品,这样的水准为什么什么事都没让她干。而是不阴不阳得过着没着没落的日子。
还有其他几个翻译,似乎都没什么事情做,但是看她们水平都是相当不错的。
我的日子非常平淡,淡而无味,整天跟机器打交道,每天陪着三个外国人做着极为琐碎的事情,想想也不会有人注意我,更不会有人来陷害我。
不过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总在无形之中发挥着作用,因为有个菲律宾机工很老了,总要猫着腰钻到拉布机下面去拧螺丝,后来腰不行了,干不了,但又怕被上头发现,因为家里有五个孩子,不能丢了工作,就硬撑着。我看拧螺丝的工作简单,我便代他钻到下面去这做这活。
有一次刚巧公司来了个英籍的生产副总,是香港派下来的,他刚来车间视察工作,不经意看到我在拉布机下面拧螺丝。过了几天,上头发话来了,我成了生产副总的翻译。发生和好像宫廷剧,似有一步登天的兆头。
可惜这位副总不太如意,大概是中国首代过于霸道,每次开会,从来不听取下属意见,施行*政策,老外觉得太忧闷,就辞职走人了。
我又被打落冷宫了,恰好听说JANE也要离职,上头居然让我去那个“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QC经理SARAH那里做翻译。
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因为无意间我被推到风口浪尖中,而实质上,我平实的外表上掩盖着疾恶如仇的天性。这种天性在有些人的身上反应出一些不顺利,是陷害的对象,而我常常受这这种天性的庇护,反而常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帮助。
JANE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我看她有些高贵,所以并无反感,但那天回家,从不论断人的SANDY突然间给我发话了,她说JANE虽然说要走,可能只是璩头,她现在在公司地位{zg},想以离职来使上头感觉她的重要性,SANDY说要我一定要小心,我说JANE看上去没这么不端正,不会有这些小九九的。SANDY便告诉我一件事,当她刚进公司时,公司特别看重她,因为SANDY学历高,水平高,她被派到QC部做翻译,当时JANE就在那里,有一次当德国老板等所有的高层在场的时候,JANE突然之间提出喉咙痛,要SANDY去代她,做翻译的都知道,如果新来,对内部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这种高层的会议连中文也很难听懂,更何况要翻译成英语,当时SANDY一下子被弄懵了,会议冷了场,所以她后来一直受不到尊重与重视。其他几个翻译似乎都因为“宫廷争斗”中因心计不深而没受重视。
JANE绝不允许任何人比她强。
JANE虽说要离职,但还有一段时间要留在公司,有一次我在办公室,突然之间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说什么JANE喉咙痛,老外在选拔班组长的面试,要我翻译,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SANDY的话真的应验了,{dy}次观察总经理就是前文提到的首代,真的一脸奸相,眼睛上吊,秃顶,几根头毛散落一角,听说这个人财务不太清白,所以一直对翻译监控很严,怕我们直接写邮件德国老板揭他的老底,像JANE是认他做了干爹,而其他几个也不敢对他说话,而我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
他跟QC经理一起面试,他讲的{dy}句中文我就没听懂,因为里面涉及到内衣制作的工序介绍,我还没入门,我直接对着总经理说了一句“对不起,总经理,我听不懂”,场面相当尴尬。我想这一次我可能会跟SANDY一样,很惨,不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多解释的。
这个满脸奸相的老头突然怔了一下,出乎意料,他反而露出难得的笑容。他微微一点头说了一句“丫头,回去吧”,转而让那个喉咙痛的女孩回来翻译。
终于跟SARAH可以做翻译了,又是面试班组长,APPRAISAL,JANE开始翻译,我开始认真的做笔记,一字不差,因为面试的工人大都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没有逻辑性,我发现JANE跟SARAH根本就对工人们回答的内容不感兴趣,只是装腔作势得做一些记录。当时我非常震惊,我一直以为QC部是非常严肃的部门。
到了下午,JANE突然之间提出让我来翻译,大概又找出她不太舒服的理由了,我想这一次我大概要完了吧,只是想想,上午既做了笔记,应该能应付一下的,只是后来发现最难的不是英语,而是工人的回答实太缺少逻辑性,举个例子“你为什么经常请假”,你只需说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我请假,但工人会七扯八扯,说什么她老公是倒插门,她婆婆怎么样,然后小孩子怎么样,等等等等,到{zh1}还是找不到一点头绪,所以翻译起来非常困难,所以中间我就对工人稍稍提醒了一下,{zh0}挑重点讲一下,这样一来,引起了SARAH对我的极大反感。
这个时候JANE或许可以帮我解释一下,但她只是煽风点火,来衬托我的能力之有限。
晚上我一个人走在操场上,觉得超郁闷,JANE过来安慰我,她说SARAH就是这种人,不必在意。
SARAH这个女老外,脾气很冷很硬,人也不太正派,她喜欢别人对她拍马献媚,比如早上她到的时候,翻译需要去逗她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不能说话。而JANE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很难,除了工作,我不会侍候人,所以SARAH特别讨厌我。
我在公司里很惨,总经理跟SARAH是一路人,他女儿要去英国读书,所以提前要练英语,他便放话出来说因为我不会翻译,所以让他女儿来代替我,公司里沸沸沸扬扬到处是说我不好的谣言。在公司里我有一个好友,名字就不提了,她已在公司两年,她说公司是这三个人的天下,他们沆瀣一气,公司乌烟瘴气,一潭浑水,贪污,勾结一气。所以翻译们敢怒不敢言,心下都非常痛恨公司的黑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公司里面可以有这么多闲余的翻译,有这么多复杂的背景,本想马上撤退,只是想想为什么要为这些人走人,我做好我的工作好了。
工作极度不顺利,内外交困,SARAH人品让人极度失望,有一批货名名做得不好,她居然晚上打扮一番,陪那个过来验货的男人陪到很晚,居然还要我去为他们的调情翻译,我严辞拒绝,她便记恨在心。最尴尬的是在会议上,她开口,我帮她翻译的时候,她便不出声,冷冷地喊总经理女儿EMMA的名字,我极度无语。这种公xxx的狭碍心肠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是一个英国人做出来的。
JANE便在那里装好人,以显得她的大度与得体。被总经理女儿,SARAH,JANE,总经理的夹击下,我实在感到无助,这些所谓的高层,原来都是这种人。我明白为什么所有的翻译选择了放弃,正直的老外都选择走人,小人挡道。
说了这么多,想快点结尾了,这是我后来采取的行动,因为我不相信黑暗是不可冲破的。
我没有走人,我选择了化被动为主动,趁SARAH不在的时候,我拿到了德国总裁的邮箱地址,你们不是怕翻译造反,写邮件给董事长吗?那么我就要做这让你们害怕的事,
有一次SARAH把一份资料交给JANE,让她去翻译,我一把抢过资料拿到自已手上,SARAH惊了一下,办公室的同事都非常吃惊,因为平时我举止一向和平,不会做出这种出轨的事情,我冷冷得对SARAH说,“SARAH,JANE提出辞职已经过了二个月,按照公司的规定,30天就应该走人,我是你正式翻译,但是你们从来只当我是傀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果不想让我做,不合你们胃口,直接提出来,又何必找茬亵渎我的自尊,我要提请你,心不诚何以做好工作,我诚心工作,却得到你们三番五次陷害,逼迫,难道这就是我刚进公司时深深敬重,不敢接近的SARAH吗?”办公室气氛很凝重,到了无法窒息的地步,我的眼泪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泪水,SARAH深深得看了我的一眼,平时一向冷淡得眼神变是很温和,她把那份资料交到我手中,笑笑说“S,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了”。
JANE很尴尬,第二天,她走了,没人送她。
EMMA去英国了。
再没有人有能力为SARAH工作,因为没有人学过她的QC部那些技术资料,只有我,有一次她突然拥抱了我一下,她说“S,请你不要走,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好些温情,我早就厌烦了这个公司,我冷冷得告诉她下个月合同一到我就走人。
我的好友也选择了离开,她真想跟我一起回南方,可惜因为父母年纪太大,她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故事原本很长,我不想讲得太冗长。
只是通过这个故事,我想劝劝职场朋友,职场黑暗哪里都有,不能因别人的不公不正而放弃,要给你自已一个机会,如果有太多软弱的机会,那么给自已一个刚强的机会。总要把自已的前程放在xx,不能因不正,不仁,不义的环境而放弃自已的机会与尊严。
{zh1}祝大家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虎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