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联酋迪拜港某{yt}的心理活动_老船员_新浪博客

这几天一直忙着修改毕业论文,但是对于我来说,毕业论文毕竟没有自己以前写的日记好看。在改毕业论文中抽出时间看自己以前的日记,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到过迪拜港啊,原来自己还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啊,本来想趁这半个月把博客放在一边,赶紧把论文改好。看日记看得兴起,干脆放在博客中让大家和我一起感受一下吧。

2004年8月21日

今天下午就要卸完货开航了,在这个炎热的国家呆了整整五天,虽然炎热,但我却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我并不希望走的太早,因为在这里上午干点活,下午就可以休息了,而炎热对于我来说,是可以克服的。我只是惧怕机舱的高温和噪音,不愿意长时间在机舱当班,而希望在码头的时间长一些而已。在码头我的设备只有一台付机,而一旦开航,我所管的设备几乎全部工作了,分油机,造水机等等。但话又说回来了,总有{yt}要离开这个国家到装货港去的,然后回到自己的国家,走就走吧,早点离开这个炎热的地方到别的国家去,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国家,就可以打电话了。我在船上的心情时好时坏,跟自己工作上的顺利与否有关,工作进展顺利了,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的心情就好一点,工作进展不顺了,自己的心情就很糟。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卸完货,船长命令,四舱一卸完就扫舱,四舱是我们轮机部管的,所以一旦四舱卸完,我们不分老幼都要上阵扫舱,又是又脏又累的活。这就是船员的生活,不论什么时候,随时都有事情可做,我们逃脱不了这样的结果。

家里是否和这里一样炎热?儿子是否能抵挡得住这种酷暑的天气,小家伙现在一定更加可爱了。在夏天里,儿子穿上背心短裤,像一个小大人。妻子来时给儿子照的两张相,骑自行车的那一张,小家伙的眼睛显得有点小,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睛睁的那么大似的。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的爸爸眼睛小,没有给他好的遗传呢?刚刚平静了几天又要开始远航了,我现在尤其讨厌航行,整天呆在机舱里像个傻瓜似的。

房间里很热,温度达到了31˚С,睡到了一点四十五分就不想睡了。四舱的货还没有卸完,钢管碰到舱壁上哐里哐当地响,临近开航了,自己的心反倒不平静起来了。一开航,付机的负荷就高了,二号和三号付机的排烟温度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二号付机{dy}缸的排烟温度一直很低,换了油头还是不行。今天上午老轨在广播里叫我到他的房间去,到他的房间他就说这事,说温度差的太远了,公司里知道是不行的。我想测一下爆炸压力,偏偏爆炸压力表的接头上不到示功考克上去,旧的可以,但旧的表坏了,不能用。三号付机的每个缸排烟温度都很高,我做了许多努力都无济于事。

现在阿拉伯海和印度洋上都有大风,这次航行一定晃的很厉害,又要吃风浪了,在船上工作就是这样,不是为了工作心力交瘁,就是孤独寂寞,加上风浪,吃饭不下,睡觉不稳。

今天下午二点过后,二轨打电话到我的房间,说四舱已经完货了,现在开始扫舱。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四舱仍在卸货,不知二轨说的四舱已经完货了是听谁说的。我换了工作服下到三楼,到了老姜的房间,老姜说他妈那X四舱还在卸货就让扫舱,现在的领导都是神经病。外面烈日当空,机工和实习生们挤在走廊上叽叽喳喳地埋怨。我下到主甲板,二副说还有一吊就卸完了,电助坐在门口埋怨着说还没有完货就让扫舱。我坐在走廊里的长凳子上,外面的热气往里灌,里面的凉气往外冲,冲到身上反而感到分外难受。终于等到货卸完了,大家开始头顶着烈日扫舱了,都站在舱口围上,小心翼翼地扫,我也一样,不过我的心里有思想活动,心里想,如果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大舱里摔死,在这上面扫舱可真是厕所里摔跤—离屎(死)不远。我想别的人也很可能这样想,我也不是圣人,我有思想活动,别人照样会有。如果一下子摔下去七八个那广远就热闹了。舱口围扫完了,大家下到大舱里去,大舱里又闷又热,汗流浃背,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们戴着公司发的劣质口罩,憋得喘不过气来,在湿漉漉的口罩后面喘着粗气。我在大舱里能清晰地听到机舱里的警报声,我知道要备车了,现在是我的班,但我不想下去备车,现在我对机舱有种本能的厌恶的感觉。二轨说,他下去备车,让我不要下去了,虽然大舱里又闷又热,远不如机舱的控制室里舒服,但我还是欣然同意了。我不想过多地描述大舱扫舱时的恶劣的环境,一则我的写作水平有限,二则任我怎么渲染,我想陆地上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反正这种活动进行了不知多长时间,二轨在上面叫:“小吴小刘你们两个上来,主机……漏水了。”我没有听的很真切,但我知道肯定是机舱里有什么事了。机工长上去了,小吴小刘两个上去了,下面只剩下我、电助和四个实习生,这样你想扫舱的速度可想而知了。

我并不是领导,所以我也压根没有打算管这些鸟事。后来实在不行了,就大声地指挥他们怎么扫,这时,老陆在上面叫我,让我上去,他是4-8的机工,我知道肯定是机舱里我所主管的设备又有什么事了。我上去后,他说一号付机海水泵的压力表接头断掉了,我下机舱去和他一起把一号付机海水泵的压力表接头修好。到机舱控制室喝水,我的工作服全湿透了,往地板上淌水,控制室里的空调的冷风吹到我的身上,贴在身上的工作服立即变成了凉的,十分难受。离港要量油,这次由于扫舱,油还没有量,我想先把油给量了,扫舱等会再说。我拿着量油的工具走上甲板,看到政委站在那里。我没有理他,自己去量油,政委是不错的,不属于老姜说的神经病领导。我把两个燃油舱都量完了,回去时,政委还在那里站着,我问他:“几点吃饭?”他说都吃过了。我说两碗稀饭搞定。就回去洗澡,因为神经病领导说不让穿着工作服上餐厅吃饭,再说了,我的工作服全身都湿透了,十分难受,就是让穿着工作服上餐厅吃饭,我也不愿意。在房间里快速地洗澡,听到广播里叫,说什么没吃饭的同志怎么怎么。我推想一定是大台在广播,说没吃饭的同志赶紧到餐厅吃饭。我心里想,不去扫舱领导不愿意,扫舱回来穿着工作服进餐厅吃饭领导不愿意,吃饭晚了耽误大台收拾桌子,大台不愿意,难道当船员就活该这样?我赶紧下去吃饭,因为我一向是吃饭最晚的,大台早就对我有意见了。我到了餐厅,走到放锅的台子边一看,乘绿豆稀饭的锅已经见了底,我心里想我刮它大半碗还够。我拿碗回来,发现老轨在那里刮,他刮了大半碗,锅里空空如也。我的心突地一沉—完了!流了一下午的汗,早就脱水了,吃米饭肯定吃不下,就靠绿豆稀饭活命了,这下完了。我扭过头,刘继续站在身后,手里拿着吃过稀饭的碗,看来他想打第二碗,伸头一看说:“没了?他妈的!”我心里想我{dy}碗都没有打到。我的火气猛往上撞,想狠狠地把碗放回碗柜,扭头走人。转念一想,这又是给谁看?就拿了一份菜,把里面的几块西红柿吃了,把剩下的菜倒了。老轨显然对打了半碗稀饭不满,指着空锅问大台,大台淡淡地说没了。我空着肚子回到房间,肚子里叽哩咕噜的。领导们关心扫舱,让货一完马上扫舱,不管是什么时候,而现在扫舱的大爷们没有饭吃,领导们却不管了,这不是不管下边人的死活是什么?不是老姜说的神经病是什么?妈那个Χ!我狠狠地骂道。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船员们老爱骂人,老爱讲脏话。这是我长期以来弄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妈那个ⅹ!我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愤愤不平地在电脑上写下了上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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