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中央电视台采访南京籍xx音乐家卞留念的时候,他说的一句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音乐xx在于节奏。他用不同的鼓点展示了一支行进的xx,一对旋转舞蹈的恋人和一群非洲村落中欢舞的村民。我们唱歌的时候,常常抱怨自己没有好嗓子--达不到歌曲需要的音高。所以我们总觉得节奏没有音调的高低来的重要。我当时记住了卞留念说的这句话,不是因为理解了其中的意义,恰恰是我还在质疑他的观点。
等到我学弹吉他的时候,老师并没有跟我强调节奏有多重要, 只是建议我去买一个节拍器,这样就很容易根据节拍来练习。买来节拍器, 在家刻苦练习。经过一段时间,我揣上节拍器去回课。老师让我弹一首我正在练习的曲子。我煞有介事地把节拍器打开,拧上发条。让它先“嘀嗒”起来。然后认认真真地坐好,调整持琴的姿态,放松,开始-----。崩嚓嚓,崩嚓嚓,崩嚓嚓,崩嚓嚓……。弹完之后,等待老师评价。
老师说:“你没有按照节拍器的节奏弹。”
“怎么可能? 我就是按照它的节奏弹的。而且,我在家每天都根据节拍器练习的”。
老师毫不留情地说:“你连接近它的节奏都没有做到”
我差点要拧着脖子跟老师争起来。 老师说:“好,我们把你弹的录下来,再听听”。
录就录,弹就弹,
听就听。等老师把他的专业录音设备准备好,我就开始弹。弹完,又等老师把录音机接到他的专业音响上。然后我们就听我弹的音乐。节拍器一个嘀嗒是两拍。我的{dy}个“嘣”应该落在“嘀”上,完成“嚓嚓”之后,第二个“嘣”应该丝毫不差地落在“嗒”上。如此循环。可我弹的哪?苍天哪,我弹出的节奏前面三拍还勉强合节奏,到了第八拍,我听见自己根本不在节拍上弹,而是在两个拍子的正当间。我当即窘迫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心中暗想,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人过。我这点音乐细胞竟然胆敢学习弹吉他,真有点无知才无畏的意思。
不过老师自有帮助我的法子。他带着我拍巴掌抓节奏。他说,当你xx拍在节拍上时,由于共振的原因,你只能听到一个声音。那就是你拍巴掌的声音,因为往往鼓掌的声音比节拍器与你的距离近。只要又能听见节拍器的声音,又能听见你打巴掌的声音,哪你就没在点儿上。回家好好练习吧。
回到家里,我设置好节拍器一下一下跟着它的节奏拍巴掌。啪,啪,慢了,xx啪,快啦。接着再来……。整整15 分钟过去,我竟然没有一次只听见我拍掌,也就是说15分钟时间里节拍器响过七八百次,我竟然没有一次xx拍在点上。看看通红的双手,我自嘲到:好家伙,离铁砂掌到不远,里节奏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行,我得想辙。这样傻拍下去,估计很快没有哪一个手指头还能弯曲拨弦、练琴。
于是我拿来练习书法的硬木纸镇,继续击打。一改刚才斜靠在沙发上的悠然姿态,我正襟危坐,两眼紧盯着茶几上的节拍器的针摆,双手不停地用纸镇对拍。啪,啪,啪,一下,两下,只过了五分钟,我就抓住了七,八次。哇喔,进步惊人吗。可我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我用的是视觉而不是在头脑里建立起了节奏感。刚刚抓住的那几次,只能说明我的观察力比我的听力敏锐,根本不能说明我在节奏上的进步。我赶忙把节拍器移出我的视线,靠听觉和感觉再次开始我的节奏训练。这下过了十分钟,依然一次都没有“合拍”。有的时候,我的节拍如此之接近节拍器的声音,以至于我根本分辨不出来我是快了还是慢了,更谈不上如何调整了。咳,这辈子没这么挫败过!!
我知道学习音乐是个漫长的过程,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眼下,我在弹奏3/4拍的曲目时,很有可能某个小节被我弹成3+1/16拍,或者3-1/32拍,用卞留念的标准来衡量,我可能把一支圆舞曲弹成了进行曲,或者更糟:弹成了四不像。令作曲家愤怒也罢,让老师xx也罢。每天能花上一个小时,拨弄出一些美妙的声音,就足以让生活变得有趣起来。这本来就是我开始学习弹吉他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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