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读高中的时候,校内的作文竞赛,主办者在征文说明里,开始的四句话是:春去春回,花开花谢,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文绉绉的词汇,充实了我的记忆,伴随我走过了十几年,一直到今天,当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首先想起了这四句话。
时光流逝,岁月不再。每个过生日的人,除了庆生的喜悦之外,在繁华过去,就是莫大的失落。岁月亘古,人生又多了一岁,几丝白发,几多愁绪,更多感怀。自己的寂寥挡不住亲人的关心所带来的温暖,生日的气氛最终由关爱自己的人烘托出来。与人乐,于己乐,这就是生日。
海霞问买个什么样子的礼物。隔着三千多里路,什么样的礼物也难以抵得上相聚。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子,所以只好寄托于礼物,以及隐藏在礼物后面的亲情、温情。一家人,就不客气,就直言:陋室缺存钱罐和笔筒两件什物。一件礼物很庸俗,一件礼物很文雅,但都是不可缺失的。海霞慧眼,慧心,通过网上认购,最终送到我这里一个可爱的笔筒。
笔筒真的很可爱,也有文化气息。特质木质的,古铜色的外表,铜车马的镂刻,奇趣的纹理,都显得典雅、古朴。在书桌上,放上这个笔筒,就是在文化的气息里加了些作料,锦上添花。修改文章,或者看书累的时候,就拿过来笔筒把玩一下,是欣赏古玩的心情,也是文化人爱物的情怀。秀才人情一张纸。文化人做事,就是做文化的事。
自己的生日,除了别人的牵挂,还有自己的情趣。原来的闹钟,是大学同学、好友志奇参加学校“211”竞赛的时候得到的,后来毕业的时候就给了我。大白兔的样式,一直伴随到博士毕业,延伸到就业。今年1夏天回来,可能这个闹钟真是老化了,定时针和走针经常交织在一起,难以准时。最终,这个闹钟退休了,进了垃圾箱。
早上上课,总是起不来。手机上的闹钟,有,但是声音小,有时候自己还摆置不好。买个新闹钟成为了新的议题。到交大上课,顺便到康三转转,在卖小饰物的地方,终于选到了自己喜欢款式的闹钟。很小巧,也很精致,黄色的。重要的是闹铃的声音很大,保证耽误不了事。
三十二岁了。对于自己,对于家庭,对于未来,意味着什么呢。总是不愿意去想未来,不愿意去计划,觉得未来都是不确定的。既然未来是不确定的,何必去可以规划未来呢。走好当下的路,做好当前的事,便是抓住了未来,因为未来就是有无数的当前组成的。
当前做什么呢。做一个老师,无非就是教学和科研。上次和同事聊起来,我说老师这个职业看起来有很多假期和空闲时间,但是实际上工作的状态是连续着的,业余的时间做着工作的事。就像我,在写这篇博客前还修改论文,在这篇博客之后,看看电视,还需要看着书。这就是生存的状态,但是我还是喜欢这种状态。每天都在接受新知识,每天都在创造中进步,这就知足了。
明天上午又是整个上午的课。隆重的生日,也就只能在课后回来,午睡起来再去遐想了。怎么庆祝生日呢?文怀沙老引用别人的句子: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改造这句话,变成自己的:平生只有两爱好,半为喜剧半水果。
如果让我选择,一个单身而婚者的生日,便是:吃着各种各样喜欢的水果,看着赵本山或范伟的电视剧,桌边再放本自己喜欢的、装帧精美的书,偶尔翻阅一下,也就美哉美哉,在“蜜罐”里了。
三十二岁,我来了,轻轻地,在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