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家的勺子_紫云裳_新浪博客

 

李是老公的战友,又是老乡,两家算是世交,经常你来我往,有一次去大李家,他老婆阿罗做饭,我就去厨房帮忙,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淘米洗菜,拌凉菜的时候,阿罗从碗柜里拿出一把勺子,在煤气灶上熟油,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我,“你还记得这把勺子吗?”

我掉头朝勺子看了一眼,茫然地摇头答道:“不记得。”

“真不记得了,你再想想看。”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我疑疑惑惑地接过勺子,认真地看了看,这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铝勺子,有半载木柄儿,长约30CM,现在在超市或厨具商店里很难再看到这样的勺子了。但隐隐的、我家好像也有过这样一把勺子,记得那是我和老公在通心岭菜市场买的,当年那儿店铺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铝制品——铝锅、铝盆、带木柄儿的铝勺子、铝铲子,价格非常便宜。那时候我们住在市委旁边的竹子房里,(就是现在的市统计信息局办公大楼那儿)。

阿罗深情地看着勺子说,这把勺子可有年头了,说起这把勺子,要回朔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这把铝勺子在我们这几家老乡家里轮留使用的,谁的家属来了,谁就拿去用,从一建司转到三建司,又从四建转到二建司,再由四建司转到一建司,不知道旅游过多少次,随着这把铝勺子一起旅行的还有一个煤油炉子,一个小铁锅,一把炒菜铲子,这些简单的厨具都是大家伙七拼八凑凑起来的,你买一把勺子,我添一把铲子,他从战友那儿拣来一个煤油炉子,到了{zh1}都不知道是谁的了,反正就那么用着,谁需要就去老乡那儿拿,抑或谁的家属来了,正好自己这里有一两样厨具,就赶紧送去,虽说不是雪中送炭,但也能解眉之急,那时候穷啊,能省一点是一点。

阿罗娓娓道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的目光透过窗玻璃望向远处,整个神情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我情不自禁地拿起勺子看了又看,我不敢肯定这把铝勺子有没有到过我们曾经住过的竹子房,但它那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却让我感动不异。

1984年春天,我{dy}次来深圳,那次住了两个月就匆匆回老家了,第二次再来深圳是1986年初,那时老公已经转业,并调到一家国企工作,我们住在老公单位的单身宿舍里,记得我到宝安的{dy}个星期天,老乡们给我们送来了煤油炉子和烧煤油炉子所用的柴油,他们从泥岗基地出发,七八个人骑车着单车顺着深南大道走,一路浩浩荡荡,出南头关,进入宝安抵达前进一路,行程约45公里,历时40多分钟。后来每次说起来那次“壮举”,他们都禁不住感叹,那时候真年轻啊!就那么骑着单车,带着煤油炉子、一桶柴油,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叮叮当当骑到宝安,现在条件好了,有房有车,人反而变懒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股子激情。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头,环视着大李家整洁、干净的厨房,和厨房里的各种xx厨具,轻轻摩挲着铝勺子光滑的木柄儿,真诚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用心的保留着这把勺子!”

阿罗笑了,她说:“不用谢,这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她稍停片刻,深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前些年经常搬家,但每次搬家,即便是忍痛丢掉别的东西,她都会小心的带着这把勺子,把它放在碗柜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用一用,洗一洗,擦拭干净,每当这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些已经过去的岁月,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感到眼睛湿润了,一股久违的情愫潮水般漫过心间,岁月如歌,往事如烟,不,往事不如烟,往事原来就在眼前,它活生生的镌刻在我们的记忆里,活生生的镌刻在我们的心里。

我把勺子轻轻地放到碗柜里,对阿罗说:“你说的太好了,这把勺子是我们共同的记忆,因为它见证了我们在竹子房里那段清穷而又艰苦的岁月,见证我们居住的这座城市——深圳由一个边陲小渔村奇迹般变成了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发展史,我们要好好保护它,把它留给未来,留给我们的孩子,让他(或她)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特别是他们的爸爸,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妻到今天的。”

阿罗使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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