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走了一家冷门亲戚——婆母的姐姐即书生的姨妈家。之所以冷,是因为走这样的亲戚在婆母纯属随性,而我跟着婆母走亲戚就更是很偶然的了。不用说,老姊妹见面,自有拉不完的家常。年近古稀的姨婆婆说,自己这多年,一直在县城里的几个垃圾点捡拾废铁。现场没有人有资格对她的行为提出批评,因为姨婆婆接下说:钱有火,有一度不捡废铁了,结果身体上各种毛病纷至沓来;等到重操旧业,精神头又有了!她为此还鼓励婆婆的另一个姐姐、她的双生姊妹即另一个姨婆婆和她一起来捡拾破烂!
这个姨婆,曾是巾帼女杰,年青时奔赴边疆支援建设,中年丧夫后,独自拉扯着三个女儿回了内地再嫁。其时大表姐只有十六七岁,最小的还不到十岁。但再嫁后的婚姻显然并不如意,姨婆最终以离异结束了和第二任丈夫的生活,{wy}的收获是她的女儿国里又增添了一个新成员。四个女儿的姨婆,能依靠的惟有自己,在半世艰辛中把一个个女儿拉扯成人成家。最终,姨婆和秉性最肖自己的大表姐一家一起生活。
爱面子的孩子们当然不大愿意她捡拾废品,于是姨婆便尽量起早贪黑地避开熟人。有时候走近道三五步即可到家,却为了避开人绕远多跑几条街才进家门。大表姐家是独立的二层小楼,一楼客厅房间院落干净整洁,二楼{zd0}的一间是表姐带课外兴趣辅导班的教室,阳台带跨厅和卫生间的一间是姨婆自己的卧室,也说得上整齐;但挨着北院墙却有姨婆遮挡的一溜废品堆放棚,齐着大门户的,是一扇带着铁头锁的小门扉。大表姐夫为人厚道,惜老行孝,并不嫌弃稍觉埋汰的姨婆。亏得了他呢,姨婆婆说,给我照料着卖废品,半年捡拾的废铁卖了900多元呢。她和我婆婆两个,把着六七十岁的华发年岁,一递一和地交流着寻常日子的淘金乐。
除了人生,游戏中也有淘金乐。
最近迷上小孩子玩的一款游戏:黄金矿工。规则再简单不过,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可以玩得津津有味。我最早接触即是看着四岁多的小侄和六岁多的外甥两人在玩。矿坑上,一部大胡子的老矿工甩着长长的绞绳,在坑洞里探寻着梦想中的黄金。玩过几把后,许多人生感触油然而生。任何一个玩过这款游戏的人,可能都能体会到很多的东西。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甩着钩子捕捉金矿石的过程。有人生来两手抓金,有人却两手空空如也。有人幸运,有人不幸。有人钩钩都是金澄澄的大矿石,有人却回回只得到沉重而贫穷的石头。
游戏规则其实就是人生规则。有人贪婪,在满满的金矿石面前贪大弃小,甩着钩子瞅不准朝哪儿下手;有人知足,见着含点金子的石头也不放过。一回一回的费力绞摇中,或积累颇丰,或所获甚少。然而,人生就像一出被规定了时间的游戏,有时候等不到最满意的猎物起吊,一切就该game over 了。有时黄金就在身边,我们却甩着钩子远远地拉会一块石头。还有一种悬念,这就是矿坑里散落的珍珠和TNT。珍珠是对专注者的馈赠,TNT则是对于细心者的考验。有时候,一触即发的xx,会让我们的人生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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