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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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这样发生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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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一连几天脑子都是晕晕沉沉的，无精打采，丢三落四。有时串着羊肉串，串着串着就串到了自己的手上，顾客跟她要啤酒，她却给人家拿白酒，眼睛时不时的总往大街上张望。小王她们背后直叨咕：“完了，白姐嘴上挺硬，心里却是软的，得相思病了。”说来也怪，尹局长这几天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见半点踪影。白杨几次拿着手机，调出尹局长的手机号吗，手指在发出键上犹豫着，有时只差那么一点点，{zh1}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白杨自己也在琢磨，这是怎么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乱糟糟的，总感觉有一个影子在眼前晃动，自己的魂脱离了身体，跟着那个影子在游走，弄得她心神不定，惶惶忽忽的。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小烧烤店里没有客人，小王和胖妞喊白杨去逛街，白杨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潮潮的，哪也不想动，小王和胖妞便唧唧喳喳的走了。白杨没事干，也没什么意思，就划拉了几个抹布在那洗，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手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呼叫了，白杨似乎感觉到是谁打来的电话，湿漉漉的手来不及擦一下，从裤子兜里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激动得她差一点蹦起来。

“哎，你，你好。”白杨说话有点紧张。

“白杨，我是你尹大哥，最近好吗？”

“好，好，你在哪？”

“我就在市里，你现在忙吗？”

“不，不忙。”

“能不能出来一下?”

“可以。”白杨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那好你等着，我开车去接你。”

几分钟之后，尹局长的北京现代吉普车就“嘎”的一声停在了小烧烤店的门前，白杨站在那里，愣愣的，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电话里。尹局长摇下车窗玻璃，冲着白杨喊道：“白杨，上车吧。”白杨拉开车门，机械的坐进了车里。车子一加油门便融进了车流之中。车子在市内拐来拐去，转得白杨已不知东南西北，脑袋晕晕乎乎的。车子停在了东方明珠大酒店的门口，车子刚一停稳，身着古铜色制服门童一手拉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的上方，白杨不知道那人在干什么，一缩脖下了车，车子随后被另一位门童开离了门口。尹局长领着白杨穿过旋转玻璃门，来到宽敞明亮的大厅，立即就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迎了上来。“尹先生，您好，欢迎您，楼上请。”尹局长和白杨在服务小姐的引导下，踏着铺有红色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二楼一间开着门的雅间门口，一名服务员迎候在那里。“尹先生好，小姐好，欢迎光临，请进。”尹局长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了，服务员们对他都挺熟的。房间不大，一张小圆桌，上面铺着藕荷色的桌布，两支鲜艳的红玫瑰插在中间的白色花瓶里，散发着沁人的芳香。两把高背椅，罩着红色的椅套，显得高贵典雅。淡橘色柔和的灯光，使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和惬意。一曲悠扬婉转的轻音乐和着徐徐的微风，回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给人以轻松，恬淡和舒畅的感觉。白杨可是有生以来{dy}次进入这么xx的酒店。

“尹先生，点菜吗？”服务员的声音也是柔柔的。

“不用了，我们两位，就用八百八的吧，来一瓶五粮液。先来一壶菊花茶，多来点冰糖，去去火。”

“尹局长，简单点吧，多了吃不了就浪费了。”白杨一听尹局长要了八百八一桌的菜，赶紧制止。

“你就不用管了，他们这八百八也没有什么东西，等菜一上来你就知道了。哎，对了，白杨，以后对我不要总是尹局长尹局长的，就叫我尹大哥多好，显得随和，亲切，是不是？”

“那样多不尊重您呀。”

“你怎那么客气呢，你再叫我尹局长，我可就不理你了。”

“尹，尹大哥。”

“哎，这就对了。”可白杨总觉得很别扭。

{dy}道菜上来了，螃蟹两支，每只足有一斤多。

“服务员倒酒。”尹局长冲着服务员喊道。服务员首先给尹局长的酒杯到满，随后就要给白杨的酒杯到酒，白杨举手拦住了。

“别给我到，我不喝酒。”

“那哪成呢，倒上倒上，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尹局长，不，尹大哥，我真的不喝酒。”

“东北人哪有不喝酒的？男的女的都能喝酒，弄不好我可能还喝不过你呢。”尹局长算是说对了，白杨真的很能喝酒，上学时就喝酒，喝完就打架。跟着舅舅跑车的时候，一斤东北的烧刀子，她喝下去什么事都没有。白杨知道今天不能那么喝，场合不对。可尹局长非让服务员给到上，白杨只得勉强的让服务员给到了半杯。

“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喝一口。”尹局长端起酒杯与白杨的酒杯碰了一下，尹局长喝了一大口，白杨只是抿了一小口。白杨{dy}口酒咽下，感觉这酒不错，挺柔和，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吃螃蟹白杨不擅长，她瞧着这螃蟹有点不知所措，尹局长叫服务员把大爪卸下，用专用的钳子夹碎，其余的几乎是尹局长手把手的教白杨吃，吃剩一半的时候，白杨说什么也不吃了，她嫌费事，吃得不痛快。而杯中的酒，白杨快要见底了。白杨是喝过酒的人，知道酒的好坏，这酒是好酒，就是一瓶她自己喝也不会醉，于是白杨端起酒杯。

“尹大哥，我敬您，谢谢您对我的关照，我干了，您随意。”白杨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尹局长见白杨干了，也一仰脖，干了杯中的半杯酒。

“好，再满上，都满上。”尹局长高兴，叫服务员到酒。服务员给尹局长的酒杯到满了，反过身来给白杨到，这回白杨没有阻拦，也到满了一杯。

尹局长的脸有点红，把酒杯端到白杨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杨：“来，妹子，哥哥敬你一杯。”说着，一口喝下有半杯的酒，白杨只是喝了一大口，有三分之一。服务员这时端上来一盘酸辣鱼皮，一盘腰果虾仁。尹局长用瓷匙给白杨舀了一勺腰果虾仁，自己夹了一口酸辣鱼皮，一边嚼着一边问白杨：

“白杨，你看大哥这人怎样？”

“大哥您是好人，您这么大的领导，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们遇上了您，真是我们的福分。来，尹大哥，我敬您。”

“你说对了，遇上我，就是你的福分。来干了”尹局长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白杨喝下了杯中的一半。白杨拿过酒瓶，把瓶中的酒全到进了尹局长的杯子，刚好半杯。尹局长掏出软中华烟，让白杨抽，白杨拒绝了，于是放到自己嘴上，打了几次打火机都没有打着，白杨拿起桌子上的火柴，“擦”的一声，一个红彤彤的火苗在白杨面前燃起，映照着白杨白里透红的脸颊，顿时又增添了几分妩媚。尹局长抓住白杨拿火柴的手，把脸凑了过去，眼睛色迷迷的瞧着白杨，一口烟雾从他那满是酒气的嘴中喷出，呛得白杨赶忙向后躲闪。白杨看得出，尹局长喝的有点多，其实白杨就希望尹局长喝多了，她也是想把尹局长灌多了。

白杨端起酒杯：“尹大哥，来，我再敬您一杯。”

“好，来，干杯。”尹局长端起杯，眼睛斜视着白杨。白杨的酒喝了有一半，尹局长说话了：“白杨，不对呀，你敬我，说是一杯，你怎么不干？干了。”白杨没有想到尹局长在监督着她，她想，也就这些酒了，干就干了呗。一口干下了杯中酒。尹局长这才干笑了两声，一口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服务员，再来一瓶。”尹局长对服务员说道。

“什么？还来一瓶？谁喝呀？”白杨有些惊讶。

“我们俩喝。”

“我可不喝了，我现在都多了。”

“不行，我还没有喝够呢。”

说着，服务员拿来了第二瓶酒，打开，给尹局长到了半杯，给白杨到了半杯。

白杨央求尹局长说：“大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你也少喝点，注意身体。”

“不行，我们还有俩菜没有上呢，这样，你半杯，我一杯，喝完就拉倒怎样？”

白杨知道自己喝下这半杯没有事，便装作勉强的样子答应了尹局长“好吧，喝完{jd1}不喝了。”

“我说白杨，你们小烧烤店挣钱不？”尹局长把椅子往白杨的身边凑了凑，脸几乎挨到了白杨的身上。

“小打小闹，还算凑合吧。”白杨应付道。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赶上好的月份，每人能分一千多元，不好的情况下，也就是八九百。”

“我给你一份工作，每月工资两千，怎样？”

“啊？两千？什么工作工资这么高？”白杨有些受宠若惊。

“工作很清闲，就是跟我跑跑腿，帮我联系联系业务，管吃管住，怎么样？”

“你有什么业务？是单位的还是个人的？”

“是我个人的，我有个矿山和选矿厂。”

“太好了，我这真是遇上贵人了，来，我谢谢您。”白杨双手端起杯，举到尹局长的面前。

“我不喝。”

“为什么？”

“我为你办事，你敬我，你用半杯的敬一杯的，说明你没有诚意。”

尹局长这话一出口，白杨脸上是有点挂不住了，加上酒精的作用，白杨的血液蹭蹭的往上冲，她一激动，拿出了东北人的豪爽，腾地站了起来，拿起酒瓶就把自己的酒杯到满了，这一杯可是足足有三两酒呀。“来，尹大哥，我敬您。”说着白杨一仰脖，嘴一张，一杯酒瞬间就进了白杨的肚子，白杨把酒杯反过来，滴酒未剩。尹局长也把酒杯到了过来，半杯酒也没了。尹局长的酒是在白杨喝酒的时候，全到在了胳膊上，就顺着胳膊流到了桌布上，地上没有一点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人不知鬼不觉。白杨这杯酒下去，有点晃悠。第三道菜上来了，是两份鲍汁儿海参，尹局长把白杨的一份用叉子和餐刀切断，又用叉子挑起，送到白杨的嘴边，白杨张嘴接了过去，吃在嘴里，只是感觉木木的，也没有吃出什么味道。

刚才的这杯酒勾起了白杨的酒兴，白杨拿着酒瓶为尹局长和自己又到了半杯。“大哥，你真够意思，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别看我是女的，二八八的小伙子不是我的对手，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白杨干了杯中酒。

“好，够义气。”尹局长又给白杨到半杯。“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zh1}你一杯我一杯，两瓶酒全干了，白杨喝了有一斤多，可白杨还要喝，尹局长制止住了：“不喝了，我还得开车，我们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怎样？”

下楼后，尹局长开车带着白杨来到离海边不远的一个高层住宅小区，在一栋楼前尹局长停下车，领着白杨乘电梯直上28层，尹局长掏出钥匙，打开了28010的房门。

“进来吧，看看，怎样？这就是你今后的家。”

白杨在门口一看了一眼屋里，木地板，沙发，电视，电脑，空调应有尽有。疑惑地问尹局长：“这是你家？”

“应该说是你家。”

“我的家？”白杨侧过头看尹局长说话不像是开玩笑，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刚才还在低矮潮湿，蚊蝇满屋飞的出租屋居住的她，一下子就飞到了天堂，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白杨在客厅了转了一圈，推开卧室的门，一张大床摆在屋子中间，崭新的粉红色床单被罩还有折叠的痕迹。白杨来到窗前，眼前的景色让她惊喜万分，蔚蓝的大海就在眼前，她推开窗户，一阵清新凉爽的海洋空气迎面扑来，她好惬意。

一双大手扣住了白杨的腰，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喜欢吗？”

白杨陶醉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白杨转过身，见尹局长深情的望着自己，她身上的热血在沸腾，在燃烧，随即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粉红色的床单在海风的吹拂中遮住了他们的身体。

白杨就这样离开了和她一起创业的东北小老乡，离开了那烟熏火燎的小烧烤店。自打白杨住进了这28010，再也见不着了她撸胳膊挽袖，满头大汗，忙忙活活的农村妇女模样，新潮的时装随着季节的变化，在她身上更换着，价格不菲的化妆品摆满了她的梳妆台。她的身影有时随着尹局长出现在矿山工厂，有时在酒店歌厅，还有时出现在旅游名胜景点，而大多数的时间是她自己在这间屋子里，或独自游荡在商场，或者耗在一楼的棋牌室里。白杨没有什么朋友，要说有也是电脑虚拟中的网友，或者是一楼棋牌室里与她命运相同的几位女性，白杨就这样轻松安逸的过着她理想中舒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