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发三月十五日《利辛周刊》_晓风残月_新浪博客

 

《镰刀》发三月十五日《利辛周刊》

     三月十五日《利辛周刊》共发四篇散文,它们分别是余之《镰刀》,东方煜晓之《看电影》,齐杰英的《触摸小城的灵魂》和梁红星的《咬春》;一个超短篇,王巍的《誓言》;一首诗歌,即陈亮的《春天的脚步》;插图用了胡双庆的《柳色青青》的摄影作品。

 

 




镰刀

乡村词典之七

朱海东

镰刀是乡村中资格最老的工具,似乎与传统农业的历史一起活跃在村庄农事的舞台上。一个家庭可能没有牛,没有独轮车,没有耧,但不能没有镰刀。所以,在皖北,不管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会有几把镰刀。

镰刀是乡村使用率{zg}的农具。且不要说用它收割麦子、收割黄豆、收割谷子、收割稻子、收割油菜、收割猪草。在村庄里的人们尤其是女人,只要走夜路或迈出村庄,什么也不带,手里必定紧紧地攥把雪亮的镰刀防卫,用以对付万一遇到难免要割一割的事情。

我的少年时代几乎天天与镰刀为伴。我每日放学后都拿着镰刀背着柳条编的筐子去地里割草。当我面对一片茂盛的草,蹲在地上,左手抓草,右手握镰,听着它们交吻在一起的“刷刷”声时,我总是情不自禁的陶醉。草越割越多,早已超出了我瘦小的体重。辛苦和疲惫不言而喻,但是一把舞动着的镰刀收获的不仅仅是铅笔、橡皮、作业本、小人书,更是我坐在课桌前那快乐幸福的时光。镰刀收获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成就,纵使挥汗如雨,晶莹的汗滴也会在古铜色皮肤上绽出的阳光般的笑颜。

每每刀刃稍有钝锉,母亲便拿它在磨刀石上细细的磨砺一番,使镰刀始终保持锋利。小时候常听母亲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话中蕴含的哲理直到多年后从书中读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后才得到妥贴的理解。镰刀耀眼的锋芒,梦境般地浮现母亲当年俯身磨砺镰刀的身影,这使我情不自禁地越发珍爱镰刀。

镰刀大展身手的季节是麦季。割麦,割麦,用的就是镰刀呀。阴历四月初,铁匠铺子的风箱就“呼呼”地拉起来了,铁花飞溅,一块块银光闪闪的镰刀出世了。在麦收前的几天里,乡村集市上最忙碌的要数张镰刀的木匠了。用几根钉子把镰刀钉在一根木把上,再用小锤
敲打一下,一张镰刀就算张好了,然后递给来去匆匆的农人们。

    “夜来南风起,小麦伏垅黄”,成熟了的小麦像一张金灿灿的地毯。 生产队长一声“开镰”,镰刀就在村人的手里上下纷飞,银光飞舞,挺立的麦子成片成垛地倒在怀里,空气里尽是成熟的香。一垄麦子一口气抵达田埂边,恰巧镰刀的刃也钝了,撩点水在磨刀石上,上下几个来回,镰刀又锋利如初。

{dy}次使用镰刀割麦是在我13岁那年。这个时候的我还是个未成年人,下地干活是不给工分的。但割麦子是论垅计分,就不论年纪大小了。尽管之前我曾无数次地使用它割过草,但用它割起麦子来是那样的桀骜不驯。笨拙、迟缓的它在麦地里毫无建树,却在炎炎烈日中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双眼。恼怒和怨怼都没有使它灵巧起来,看着别家地里麦秆大片大片的倒下,焦急、无奈和失败感爬满了心头……几次下地后渐渐熟能生巧了,镰刀也听我的话了,乖巧地躺在我的手里所向披靡了。

用镰刀劳动的人们,割破手也是常有的事。一不小心剌着肉,鲜血直流,抓把土掩上,权作止血xx的救急处理。xx十年了,左手手指上留下的几道xx仍赫然在目。这是镰刀留给我一生的回忆—— 一种意味着艰辛和痛苦而又充满欣慰和思索的纪念。

近些年来,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普及,农忙时用镰刀收庄稼的人们也越来越少。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存在了千年的工具,在完成了它光辉的使命后,将淡出人们的视线。但镰刀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却越来越清晰,将使我永志不忘。因为镰刀就是我的一段生命,一段苦乐的年华。它使我认识了生活,使我懂得什么是劳动和收获。即使我平日里无遐忆及,它也深情地藏在心里,等待给我一个深刻的警示。

 

 

看电影(散文)

东方煜晓

 

              

    我的童年是快乐的。农村中有供我们弛骋玩耍的广阔天地:田野、树林、小河、石桥、牛棚、打谷场等,到处都是我们嬉戏的好地方。不过,我的整个童年,都心存一种渴望,渴望有机会看一看外的世界。而那个年代,在封闭的小村,电影则成了我认识外界的一个小小的窗口。

    那时候,我们全公社仅有一个电影放映队。除去雨雪天气,全公社的几十个大队、一百多个生活队一年中平均摊不了几个场次。看电影难,是很自然的事情。为了能多看几场电影,我们把注意力投向了临近的所有村庄。

    每逢晴朗的傍晚,我们就跑到村头翘望,有时还爬到大树上向外张望,若是发现了邻村挂起了银幕,一定会惊喜地叫起来。然而,不是所有的情报都那么准确。有一次,我们看到西村挂起了银幕,马上报告了全村的人。大家早早地吃了饭,提着板凳急急地向西村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非常高兴。到了西村,西村人问我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的,我们说是看电影的,他们感到莫名其妙:我们没有电影呀?!原来,我们所见的银幕是一家晾晒的白被单儿。

    还有一个夏夜,月明,人静。我和小伙伴们正在打谷场上纳凉,耳边传来了诱人的马达声(当时农村没电、放电影都是用发电机),我们立即行动起来,朝着马达声的方向奔去。约莫跑了1公里,那声音好像依旧遥远。又跑了老大一会儿,声音好像清晰了些。可是不巧,前面却隔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小河,我们无路可走,一个个光着屁股,手举着衣服,蹚过河去。接着又跑了两三公里,来到了一个庄子,远远看去,村中的一片高地上,聚集着很多人,正在观看一场战争片,喇叭里发出激烈的枪炮声和军号声。我们都很兴奋,因为我们所有的人都最喜欢看打仗的影片。但是,等我们跑到跟前时,银幕上突然映出了令我们大失所望的两个字——“再见

    在精神文化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回想起那个迷恋电影的年代,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触摸利辛的灵魂

齐杰英

 

冬日里 ,我突发奇想:在生活了几十年的利辛小城,寻觅那心灵深处可触摸到的利辛灵魂。

一日,实小接小孩放学,校北门东侧围着一小圈人,我凑近:一个着崭新粉色羽绒袄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哭,手里提着袄的一角,原来袄上沾着一块痰状的赃物。这时一个小男孩蹲下用卫生纸给她擦,脏渍划出一道长痕。几个小学生哗的哄笑起来。小男孩没听到一样,把书包朝地下一仍,用自己的袖子使劲的擦起来,那坦然的神情......我心里猛然一颤:这可是久违的画面,我们成人根本做不到的,我分明看见他茸茸长睫毛下那弘明眸,是那样晶莹剔透,似一眼心泉在流,真想弯下腰用手掬起轻轻的触摸,这画面不就是心灵深处可触摸的小城灵魂吗?原来小城的灵魂在生活中的某些细节里。

商人说:魔鬼藏于细节里,我说:一个人品味高下显示于细节里,不管他身处何位、身在何方。

说起细节,有一件事情至今让我为之隐痛:一日,我去一客户处找三年前的欠帐,他眯着眼斜瞟了我一下:“跟你讲过多少次帐未报、帐未报,我还少你那几个小钱?”“三年都报不了帐?”他大眼珠一瞪,你还说钱?就等着吧!这一眯一瞪钱没了。三年的时间,利辛高楼大厦不知林立了多少座?板集煤矿不知出了多少煤,我突然明白,钢筋、水泥铸造不出一个城市的性格,百米大厦测量不了一个城市的高度,这一细节却阻障了我触摸利辛灵魂的视觉。

还说细节。不久前在别人引见下我拜访一位报纸编辑,向他求教作文之道。我以初学的人提着惶恐的心,他似乎看出我的紧张,耐心地热情地向我讲起了他的作文“诀窃”:“其实文章很好写,端起架子拉长声音我要写文章了,便不好写了。”他不紧不慢的语调,给我的感觉就是小学的老师,就是很有亲和力似曾相识的亲邻。

是的,这三个看似没有关联的画面,让我深感到:利辛的灵魂,就存在于人的精神细节里。就像血脉一样浸润于人们的心灵,标示着小城的品味。

一个小小的细节可以背载着一个小城的灵魂,你、我、他,我们利辛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座小城的守护神。

 

誓言(小小说

王巍

 

     父亲坐在门旁的木墩子上,终于对儿子说:“你今年都二十六七了,干点正事吧,不要厌烦你还有个老爹,你哥成家后,只有你养活我了。你看,和你同样大的......。”

    “不要拿我和人家比,我现在就走,不混好再不回来看你,我发誓!”儿子裹了包裹。

    “儿啊——”老父亲伸出的手没有抓住倔儿的后襟,两颗老泪滴到了膝盖上,自己擦擦。

     一年,父亲挂念。

     两年,父亲惦念。

     三年,父亲想念,儿子没回。

     四年,父亲思念,儿子还是没回

     五年,父亲叨念:“儿啊,过年啦,该回了吧?该回了吧?该回了吧?......。”是啊,出外的人陆续地回了。老人浑浊的双眼盯着村头的砂礓路——

    大儿递过来一封信。父亲眼睛一亮,接着就黯了下去。雪地上,两行蹒跚不齐的脚印通向父亲寂寥的小屋。大儿知道弟弟没做出成绩,今年又不回了。烟花燃放着邻家归来团聚的喜悦,鞭炮催熟着人家长幼团圆的扁食。还有谁手札的云灯在上空中飘动,仿佛带走了谁的渴望。

    大儿家的小子来唤爷爷吃水饺,看见爷爷蜷在床角一动不动,捏着信纸的手指和屋檐下的溜溜一样冰凉冰凉。

    有人给小儿打电话。

    这下,小儿该回了,有人说。

咬 

/梁红星

乡下的春是用来咀嚼的,在民间就流传着“咬春”的习俗。

故乡的春,仿佛是从“三尖塘”畔的芦苇吐芽开始的。耐不住寂寞的芦苇,从松冻的泥土中窜出稚嫩的芽来,不经意间,这些或粗或细的苇芽们便长得比孩子们高。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几棵年轻的柳树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曳着泛出鹅黄的枝条,“挑逗”着池塘里的水,溅起串串涟漪。“三尖塘”畔长满了茅针草,村童们拔出草芯放进嘴里轻嚼,溢出浸浸的青甜,仿佛在咀嚼着“春天的味道”。

其后登上早春舞台的,应算是生长在田野里的荠菜了。小时候放学后,不用大人们吱使,书包往自家柴草垛上一扔,便挎起小柳筐去田塍渠畔挖野菜,以调剂饥饿年代里拮据的生活。

早春的荠菜,是野地里报春的精灵,是诗词的营养素,诗品骨气的能量源,诗美心香的化合剂,为历代文人雅客所称颂,并留下许多为今人吟咏的诗言佳句。

那嫩绿的齿叶,那鹅黄的小花,那沾着温馨泥土的根须,无不溢着怡神的春的气息,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中生命的律动。荠菜的吃法有多种多样,按各家人的口味,或炒,或蒸,或做汤,腌咸菜,蒸馍馍,或剁馅儿包饺子皆可。就说这凉拌荠菜吧,把荠菜择洗干净后,用开水汆一下,把沥干水装入盘中,加上姜末、蒜泥、酱油、陈醋、花椒油,搅拌后再淋几滴麻油,一盘凉拌荠菜就做好了。看上去嫩绿绿,闻起来香喷喷,吃起来脆生生,真可谓吃在嘴里美在心里。荠菜因其味甘淡,具有凉血止血治崩漏、痢疾之功效,民间又叫“护生草”,正所谓“三月三,荠菜当灵丹”。

在乡村田野上,早春里的还有马齿苋、素了苗、灰灰菜,春深时的香椿芽、豌豆苗、槐树花、榆钱儿都是纯自然的美味上品,尽管它们口味有异,但无不透着春天的鲜嫩和清醇。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我更愿意回到故乡嚼春去。

 

 春天的脚步

陈亮

 

春天的脚步

是河柳的那一抹新绿

春天的脚步

是天边的那一串奔雷

春天的脚步

是窗前燕子掠过的剪影

春天的脚步

是学堂里稚嫩而庄重的诵读

 

春天的脚步

是沉寂山谷里苏醒的鸟鸣

春天的脚步

是干涸溪涧里汩汩的清流

春天的脚步

是信笺上那温暖的牵挂与问候

春天的脚步

是心尖微微的疼痛以及幸福

 

春天的脚步

是诗人静夜里叩问的句子

春天的脚步

是阳光下自由飞舞的风

细软,轻柔

春天的脚步

是泥土散发的芬芳

是雪山高原冰雪消融的美妙音符

春天的脚步

是田野里农人的犁锄

一步一步,锄去坚硬严寒

犁出春暖花开

犁出希望与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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