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3.朱雀门中睡国宝 当你来到墓道北端的尽头,即将跨入砖砌甬道的时候,在墓道、甬道衔接处,有一道封门墙挡住去路。这是湾漳墓的{dy}道封门墙,用4层青砖筑成,在墓道中有3层,甬道中有1层,厚度达到了1.6米。 封门墙上方、甬道南端的券顶之上,建造了一面高5米的挡土墙。也有人把这个处于墓葬进门位置的墙称为“门墙”。挡土墙上部宽约6米,下部与墓道宽度契合。门墙南侧抹出白灰壁面,壁面上绘有以朱雀为中心的大幅壁画。 挡土墙的实际功能主要是起装饰作用。如果没有这堵挡土墙,位于墓室南侧送葬的人们,抬眼就可以看到墓室外侧不太规则的青砖,或看见填埋墓室顶部的新土;而有了这堵挡土墙,站在墓道中的人们,如果抬眼向墓室方向望去,只见两侧是威风凛凛真人般大小的皇家仪仗和神奇飘逸的各类天国神兽,正前面则是挡土墙上高大华丽的朱雀图案,顿时便会被这帝王的威风所震慑。 门墙上的壁画构图左右对称,正中的大朱雀高5米,正凝神伫立,傲视前方。它的身高体量,它的凛然神色,都足以让人愕然止步,盛气顿消。这一蔚为壮观的景致,让我们每一个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沉默了下来,久久地伫立不语。 朱雀左右各有三个神兽,在画面上铺以彩云、莲花等装饰图案,望上去华丽而富贵,充盈着皇家的气度。 甬道全长6.7米,为直壁券顶砖砌结构,地面铺设正方形磨光青石。甬道内的东西两壁上,亦绘有人物壁画,券顶部位绘着朱雀等神兽,周围散布有莲花、忍冬、彩云等图案,但由于甬道长期浸泡于地下水中,再加上盗墓时烟渍的熏染,壁画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从结构上看,整个甬道可分为南、北两段。南段甬道略宽大,高4米多;北段甬道略窄小,高度为3.9米。 在并不算长的甬道中,还出现了第二道封门墙和第三道封门墙。第二道封门墙位于甬道南北段之间,有封砖两层,厚0.88米;第三道封门墙在甬道北端,有封砖三层,厚1.25米。 在第二道封墙和第三道封墙之间,有一座石门,石门由半圆形的门楣、门框和门扇组成。石门楣上施有彩绘,正面中央绘有火焰宝珠,左右各有一朱雀;背面绘画保存不好,中央似绘有神兽,左右对称地绘着忍冬纹。门框、门扇均遍涂朱红色,门扇正面的朱红色用减地的手法,表现出门钉的位置。门钉共四排,每排七枚。门扇上的铁门鼻、铁门环尚存,其上鎏金。 石门外东西两侧,各站立着一个高大的陶俑。陶俑是文吏形象,高1.42米,是迄今魏晋南北朝时期所发现的{zd0}陶俑。 回想当时发现大文吏俑时的情景,我至今依然历历在目。1987年发掘墓室的时候,我们利用墓室顶部的盗洞,架设了一个简易的“电梯”。这个所谓的“电梯”,实际上是用一台卷扬机吊动一个矿井上使用的吊篮,我们这些进行发掘的工作人员和工人,都是利用这个吊篮上上下下的。从盗洞口有大量的泥土掉进墓室中,当我们把这些泥土清理出去大多半时,位于墓室和甬道间第三道封门墙上的盗洞也显露出来。从盗洞向甬道内望去,有一扇被破坏的石门正好斜倚在第三道封门墙的盗洞下,毫无疑问,这是盗墓者当初进入甬道的路径。由于有第三道封门墙的阻挡,从墓室顶部盗洞大量涌入的泥土,并没能进入甬道,所以大家对于空旷、寂静的甬道充满了期待。 经过安全性的确认以后,这天恰好赶到工地的徐光冀先生同意我{dy}个进入甬道查看。我带上手电筒,从第三道封门墙的盗洞进去,沿着斜倚的石门扇慢慢下到了甬道的地面。尽管水泵在不间断地抽水,我穿的高腰雨靴还是有大约30公分浸没于水中。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不远处的另一扇石门依然矗立着,我趟着水刚走近石门,手电筒的光柱一下就打在了东侧的大文吏俑身上。刹那间我惊呆了,我是{dy}次见到如此高大、雕塑水平如此高超的艺术品。我的心砰砰跳着,四周一遍寂静。我站在黑黢黢的地底,站在没过脚踝的水中发呆,半天缓不过神来,直到头顶的同伴叫着我的名字,我才猛然惊觉这是在古墓中探险。我一边回应着同伴的呼叫,一边把光柱晃到石门外的西侧,我看到,在这里也有一个大小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文吏俑,可惜的是这件大俑胸部以上的部位已被盗墓者砸碎。 回到地面,我把我的见闻告诉大家的时候,每个人都眼光发亮,神情为之一振。现在,这件大文吏俑已经成为国家瑰宝,无数次地作为中国国宝展品到世界各国展出。 墓道壁画中的人物,细致地描画出北朝服饰的特征,那是弥足珍贵的实物史料,但美中不足的是,壁画属于平面性质的,它反映出来的信息多少会受到局限;而大文吏俑则不同,它从立体的角度,给我们展现出北朝的裤褶信息。 裤褶起源于北方民族,其式样原本是左衽、窄袖,下裤是连裆式,裤腿比较瘦,它最初是作为军中将士穿著的服装使用的。从文献资料考察,裤褶最迟在东汉晚期已经传入中原地区,那时xx于军中的下级官吏和士兵穿着。东汉末年,吕范追随孙策起兵,部下有军士两千人,为整肃军中风纪,他自愿暂时充任兼管军中杂务的都督一职。吕范素以士大夫自居,这时为了大局需要,他毅然脱去了士大夫所穿戴的褠,穿上作为下级军官都督才使用的军服裤褶,一时被传为美谈。三国两晋时期,裤褶依然属于军服,军中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一般都穿裤褶。这时偶尔也有文职官吏穿着裤褶的记载,如西晋太子太傅杨济,曾经跟随皇帝在洛阳邙山附近射猎,他和侍中王济都穿著布裤褶,骑着马、手执角弓在皇帝的辇前跑前跑后。由于裤褶行动便利,南北朝时期,它的使用范围进一步扩大,样式也有了一些变化,北魏以后,裤褶不仅是军服,还曾经成为朝服,在社会上被广泛使用。我们从南北朝的壁画、陶俑等资料中可以看到,绝大多数的裤褶是右衽,而且以大袖为主,下裤也相当肥大,即发展成为大口裤,这就很适合作为朝服使用了。
4.被侵扰的武士 通过甬道第三道封门墙后,就进入了砖筑墓室。 墓室为四角攒尖式结构,因墓室顶部已经遭到盗墓者破坏,通过实测可知,现存墓室内高11.8米,复原后内高应为12.6米。这样的高度是罕见的,发掘的时候,我们也曾为之惊叹不已。整座墓室类似一间宽大而高耸的方形厅堂,四壁略有弧度,南北7.56米,东西7.4米,面积近56平方米。墓室的墙壁由五层砖砌成,壁厚达2.25米。砖筑墓室顶部清理出来后,可以看出墓室的5层青砖结构。 墓室地面铺设正方形磨光青石,大小与甬道的铺地石相同,表面平洁,对缝严紧。 墓室西侧是放置皇帝梓宫的石质棺床,棺床呈须弥座式样,长约6米,高约60厘米。棺床用青石围边垒砌,内铺白色或灰白色石板,在青石条、石条与白石板之间,有灌铁亚腰形锔榫加固连结,从而使得石棺床成为坚固的整体。棺床表面正中,即放置梓宫的地方,有用朱红彩单线勾绘的八瓣仰莲;须弥座的立面上,以白、红、绿色画出忍冬纹、连环形等图案。彩绘须弥座棺床棺床整体效果考究、庄重,遗憾的是东北角已局部被盗墓者破坏。 可以想象,盗墓者进入墓室盗宝的时候,最主要的目标应该是棺床上放置的皇帝梓宫,所以棺床上的棺椁早已受到严重破坏,散乱的棺椁木板漂移在棺床的上下,散乱无章。经仔细分辨,我们推测至少有一棺一椁,残存椁板的长度达到5.2米,可见当初梓宫的规模是很大的。可能由于盗洞长期开敞,墓葬中的人骨已不见丝毫痕迹。 墓室四壁原来是有壁画的,但盗墓者进入时使用烟火照明,使墓室的壁画遭到严重熏染。后来地下水位不断升高,墓室近一半处于地下水面以下,使白灰壁面附着了一层深褐色的钙化物质,加上积年浸泡,白灰壁面结构犹如一触即碎的酥海绵状物质,这种种因素相加,造成墓室壁画的绝大部分内容已不能知晓。 墓室和甬道,是我们{dy}阶段发掘的内容,时间是1987年。由于墓室和甬道内水深达4米,需要水泵日夜不停地抽水才能作业,不然地下水会很快恢复到原来的水位。我们进出墓室的通道,利用的是当年盗墓者在墓顶开掘的盗洞,通过架设的一部简易“电梯”出入墓室发掘现场。 墓葬初次被盗掘的年代很早,由于墓顶盗洞长期洞开,墓室内涌入了大量泥沙,在墓室中央逐渐淤积成一个近2米高的圆形土丘。在土丘形成过程中,由于受到地下水的冲击作用,墓室内的陶俑位置有一些移动;后来,又有一批新的盗墓者利用初期盗洞进行再次盗掘,墓室中的土丘被扰动了,在土丘中下层中找到了一些被扰乱上来的陶俑。 随着不断的抽水,墓室中央的土丘被全部清理干净,这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青石地面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随葬陶俑和其他随葬器物。我们随即对这些随葬品的出土位置进行了一一测量,并绘图照相。 由于盗墓者在墓室中大肆破坏,有不少陶俑被砸碎,许多还身首异处。例如在发掘结束后进行整理时,我们发现124号骑马俑的躯体测量位置在墓室东南角,而武士坐骑的陶战马底板的测量位置,却远远地散落在墓室中部靠近棺床的地方,这显然是盗墓扰动造成的;另外,在棺床南侧与墓壁之间的空隙内,原来是主要放置陶俑的地方,但在清理完成时却看到,一些陶瓷容器凌乱地压在上面,而且大多数已经破碎成多块。这些陶瓷容器的原始位置很可能是在棺床和棺椁的周围,由于盗墓者破坏棺椁,才将它们像倾垃圾一样地倾堆一处。同时我们也欣喜地看到,靠近墓室东、南壁的一些陶俑,基本没有受到人为的扰动和破坏。 由于五层砖砌墓室的自重量非常大,加上长期处于地下水的浸泡之中,墓室地面有所下沉,特别是墓室四壁有明显下沉的迹象。从棺床平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棺床西侧边缘由于墓室西壁的重压而倾斜,包边青石条之间的倾斜和位移,还造成亚腰形铸铁锔榫的破损和滑脱。东、南、北三面的墓室壁在下沉时,和地面的青石板之间形成夹缝,不少随葬陶俑被牢固地夹嵌在其中,这给我们的清理工作、特别是清理后的取出工作带来许多困难。 那批位置没被扰动的陶俑,成为我们整理和研究陶俑队列组合时的重要依据,遗憾的是墓室随葬品中像这样未经扰动的遗物实在太少了。 墓室的大量淤土被清理完毕后,郭义孚先生对墓室和甬道的平、剖面图进行了认真的绘制。我们利用这个时间,用强亮度的碘钨灯对于几乎难以辨认的墓室壁画进行了再一次观察,勉强了解了部分粗略的内容。 墓室壁画自上而下可分为五个部分,最上部分为墓室顶部的天象图。天河如同xxxx绘在天空,一颗一颗星宿依稀可辨。 天空下的壁面用暗红色彩带相间隔,分别绘制出四栏内容,最下面称为{dy}栏,最上面为第四栏。 {dy}栏位于墓室四壁底部,偶尔见到人物服装的残迹,并隐约看到两柄长竿羽扇和帐幔,推测这一栏壁画主要是人物和仪仗图。 第二栏位置已经高于甬道券顶,能够看到朱雀、莲花、彩云等图案。 第三栏由小方格构成,墓室四壁各有九个方格,每个方格内绘有一种动物形象。东壁九个形象,自北向南依次为虎、豹、羊、翼兽、鹿、青虎、白虎等;南壁九个形象已部分脱落,可分辨出来的动物有马、牛、鹅、鸭等;西壁已大部脱落,仅可看到狗、猴;北壁已全部脱落。在第三栏绘制的动物中,有属于十二生肖的虎、马、牛、羊、猴等,也有与此无关的鹿、鹅等形象。 第四栏破损严重,连粗略内容也无法了解到了。 墓室清理接近尾声,最主要的工作是随葬品平面分布图的绘制,我带领几位技师对每件随葬品器物进行了{zh1}的实测和编号,然后就是取出文物,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送到地面。至此,湾漳墓的随葬品在地下沉睡了1400多年后,{dy}次重见天日。 湾漳墓虽被严重盗掘,但是墓中出土的随葬品总数达2200多件。除了一对大文吏陶俑分立在甬道中的石门外两侧,其余随葬品都出自墓室。 这些随葬品中,陶俑的数量占了绝大多数,总计1805件,其中包括1605件各式立俑和坐俑,200件骑马俑;其他的随葬品包括镇墓兽、陶牲畜、陶制模型、石灯、陶瓷器和装饰品等。 对棺床的清理我们格外小心,尽管棺椁早已被破坏,但我们还是把棺床上的淤泥全部进行过筛水洗,并且从中发现了一些直径1毫米左右的小珍珠和小玻璃珠。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还发现了玉器碎片,其中一件虎形玉佩还残存了大半。玉佩雕工精致,玉料通透莹润。然而也正是这件虎形玉佩把我们带入了雾瘴云幔之中,因为我当时就注意到,这件玉佩不是南北朝时期的物品,它的年代甚至可以早到春秋战国时期。一时间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翻阅了一些资料,还特地请教了考古研究所的玉器专家卢照荫教授,可以肯定的是,湾漳墓出土的虎形玉佩的的确确属于春秋战国时期。看来这位帝王还是一位古玩爱好者,在下葬的时候,还随葬了不少珍奇古玩。 在清理发掘过程中,我们十分注意随葬品原有的位置,这对于研究埋葬制度非常重要。在墓室入口的左右两侧,分别排列了2件按盾武士俑;另外还有2件人面镇墓兽、2件兽面镇墓兽。这些具有辟邪、镇守作用的俑,都摆放在墓室入口的两侧,起着看门护墓的作用。生活用具和陶制模型则大多分布于棺床南北两侧,这与墓主人的生活起居有一定关系。 其余的大量陶俑扰乱严重,分布规律不明显。从陶俑的种类可以看出,它们原来还是为了显示卤簿仪仗的出行队列,但与墓道壁画内容不同的是,陶俑中有200件骑马俑,在骑马俑中包括129件骑兵俑的形象。湾漳墓随葬品中的骑马俑塑造技艺高超,形式多样,生动地展示了东魏、北齐骑兵的英姿。 前面曾经提到北朝时期流行的两当铠甲,它也是骑马武士用于防护的主要铠甲。用两当铠甲防护武士的同时,当时也开始为战马使用防护装备,这就是所谓的“甲骑具装”。湾漳墓中发现的甲骑具装俑多达90件。 早在汉代就开始使用保护战马的防护装备,但仅仅是用皮革防护正面的胸部。到了东汉晚期,比较完备的马铠出现了,但是作为一种先进优良的装备,当时xx中装备骑兵的数量还很少。十六国和南北朝时,马铠已成为骑兵中比较普遍的装备,一方xx中,常常装备了数以百计、千计、甚至万计的甲骑具装。因此,这一时期的墓葬中,常常出土甲骑具装俑和绘有甲骑具装的画像砖、壁画等。不过,湾漳墓出土的甲骑具装俑数量是最多的,这批甲骑具装俑在雕塑和彩绘工艺方面都非常精湛,我们可以从中观察到甲骑具装这种装备的结构特点。 我们看到,战马一般高30厘米,通身被具装铠防护起来。具装由5部分构成,包括面帘、胸甲、身甲、搭后和寄生。面帘用于防护战马头部,犹如一个铁面罩,仅在双眼处开有双孔,马的前额正上方有一朵桃形装饰;胸甲、身甲、搭后都绘制出成排的甲片,构件之间的关系、甲片之间的连缀一目了然;寄生部分仅仅有下部的坐垫和安插其余寄生构件的圆孔。完整的寄生在同一时期河南邓县彩色画像砖上可以看到实物画像,寄生竖起在马鞍后尻部,形状似扇面,它的作用可能是保护骑乘者的后背。 马背上的骑士穿着两当铠。这种人披两当铠、马披具装铠的骑兵,是当时的重装骑兵,也就是“甲骑具装”的形象,他们成排成列地驰骋在疆场上,真有些像现代的坦克,轰隆隆地以不可阻挡之势压向敌阵。我国xx的古兵器研究专家杨泓先生认为,甲骑具装的骑兵是南北朝时期北朝xx的核心,它极大地增强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提高了战斗力,他们纵横驰骋在北方和中原辽阔的大地上,尤其是在对付那些没有铠甲的步兵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往往可以比较容易地取得战争的胜利。 5.锁定陵墓主人 雁去燕来,寒暑更替,经历了整整三年的艰苦发掘,规模宏大的湾漳壁画墓取得重大收获。但是,在墓葬的全部清理过程中,始终没有出现一件能够证明墓主人身份的材料。因此这个问题自始至终一直困扰着我们:这座规模宏大的壁画墓,到底埋葬了一位什么样的神秘人物? 推断湾漳壁画墓的墓主人是谁,需要从时代和墓主身份两方面着手。 首先,我们来看看湾漳壁画墓的时代。 有人根据考古调查资料和出土、传世的墓志、墓碑,结合有关文献进行分析,认为:磁县东魏、北齐陵墓区的中、西、南部,是以东魏孝静帝西陵为中心的元氏陵墓区域;陵墓区的东、北部分,则是以北齐神武皇帝高欢的义平陵为中心的高氏陵墓区域。 这个分析基本符合实际情况。湾漳壁画墓地处东魏、北齐陵墓区的偏北区域内,它位于已经确认的高欢义平陵西北2公里处。 在湾漳壁画墓南约2公里处,是今天磁县的刘庄村,在村庄东面有一座编号为44号墓的北朝陵墓,墓前尚残一通石碑,碑额上有篆书文字,曰“齐故假黄钺太师太尉公兰陵忠武王碑”,可知这座墓葬的主人是高欢的孙子兰陵王高肃。史书记载,高肃作战勇猛,但面目俊秀不足以震慑敌人。为了威慑敌手,每次出战,高肃都戴上恐怖的假面具,英勇杀敌。今天的日本,仍然存世着一部“兰陵王入阵曲”,就是歌颂兰陵王骁勇善战的古曲。 在湾漳壁画墓西北3公里处,也有一座北朝陵墓,1975年对该墓进行了发掘,它是高欢的第十四个儿子、北齐文昭王高润的陵墓。 可见,围绕着湾漳壁画墓这个区域,埋葬的全是北齐高家的子孙,它应该就是北齐的皇陵区。所以,湾漳壁画墓应是属于北齐时代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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