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dy}次看见录音机
浩子哥哥{dy}次看到录音机是1977年一个寒冬的晚上。当时读初中一年级的浩子哥哥正在家伏案作业,父亲乐和和地带着一位在湖南省水利电力厅工作的老同事到家来,这位叔叔很小心地从棉大衣里摸出个黑匣子般的东西,说是从国外出差买回来的录音机。现在看来也就是个日本产的卧式单卡单喇叭磁带录放机。那天父亲是去这位老同事家串门,发现这个东西后觉得异常新奇,便执意邀这老同事一同从很远的东塘携带录音机步行到扫把塘的家中,好让家里人也看个新鲜。看得出父亲当时很高兴,一个劲地催这位叔叔“快搞快搞”,浩子哥哥记得当时自己对着录放机念了一段课文、吹了一段笛子,当录放机里放出自己的声音和笛音时,在场的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这是浩子哥哥{dy}次看见录音机,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机器里传出来。
大约到了1979年,隔壁的邻居买了个日产的立式双喇叭单卡收录机,搁在立柜上很像一台六十年代极流行的红灯牌收音机。每天中午这台收录机都会放出极为好听的音乐,有点摇滚的味道,当时住在筒子楼里的左右邻居都能听到收录机里传出的音乐,不过浩子哥哥看出了母亲不爱听,她说这邻居是在“显摆”。听久了,大家就慢慢听出了道道,因为收录机每天放的是同样的曲子,一问,方才知道这邻居家也就只有这一盘磁带,只好翻来覆去地放。在七十年代末,家里有一台这样的收录机是相当地“牛”的,因为一般家庭里大多也只有个半导体收音机而己。
当时邓丽君歌曲的走私磁带比较流行,收录机也慢慢多起来了。同学刘伏明(外号刘胡子)打算考大学英语专业,他家里给他买了个单卡立式录音机。一次浩子哥哥把刘胡子的收录机借到家里玩了两天,放了些轻音乐,父亲皱着眉头说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嘛?干嘛不放点正正经经的歌曲。母亲则斥责了一番,浩子哥哥只好依依不舍地把机子还给了刘胡子。
二、{dy}次买收录机
1981年秋,浩子哥哥上大学了。同寝室的一位周姓同学从家里带了个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这在八十年代初可是个好东西!当时年青人{zlx}的行头是:大背头、哈码镜、喇叭裤,如果再提个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开着{zd0}音量招摇过市,用现在的话讲就叫“雷死人”!周同学这个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在寝室最实惠的用途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半收听中央台播的刘兰芳评书《岳飞传》,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听着评书,十分地惬意。有一次,浩子哥哥也借了这个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提着绕学生宿舍溜了几转,招摇了一番,把周同学心疼得够呛。周同学的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的确给全寝室同学带来了很多的欢乐,但年青人免不了喜欢胡乱拨弄机器,周同学又不好意思说什么,趁着放寒假回家,周同学将机器提回去再也没拿来了,弄得大家失望了好一阵子。
大约1983年,舅舅家买了个四喇叭立体声双卡收录机,摆在书桌上很漂亮也很神气。这机器{zd0}的好处是可以转录磁带,于是浩子哥哥经常去舅舅家转录歌曲磁带,当时空白磁带{zh0}的是SONY,带子长达60分钟。浩子哥哥录好带子就在学校里找别人的录音机放音乐听。这时候大学生里有一些人已开始拥有卡带收录机了,买机子的由头一般是说要学英语,但真正用来学英语的没几个,绝大多数是用来听音乐了。
1985年秋,浩子哥哥考上了研究生。于是以要学英语为由头向家里要钱买了个卡带收录机,记得是204元买了个产地为新加坡的菲力普机子。这机子收音时音色极好,尤其是在午夜收听中央台的外国音乐节目,效果{jj0}。通过内录的音乐放出来的声音如同原声带一样。那时候,浩子哥哥也还是用这个机子学了几天英语,带子是从电教室转录来的《新概念英语》1-4册的合计八盒磁带,不过浩子哥哥也仅仅听了{dy}盒前十几分钟的内容,其他七盒磁带整整齐齐排放在收录机上方的书架上,三四年没动过,后来发霉全丢了。
这台菲力普机子用得最多的最听邓丽君的音乐。为此,浩子哥哥将宝丽金公司出版的所有正版邓丽君的盒带买全了。学校公共外语教研室的王玉雯老师一次出差回来,送浩子哥哥一盒口哨专辑,也让浩子哥哥如痴如醉地听了大半年。当时市场上还出了一种电影对白专辑,浩子哥哥也爱买爱听,童自荣等xx艺术家的浑厚的声音至今也没忘怀。简.爱xx的台词“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当我们经过坟墓同样站在上帝面前……”至今时常回响在耳际。
三、{dy}次碰到“山寨”产品
1985年年底,学校研究生会改选,浩子哥哥当选为文娱部长,文娱部长最日常的工作是每周xx组织舞会,也就是提个录音机插盒舞曲磁带在会议室组织大家跳交谊舞,这是八十年代中期大学生研究生喜爱的xx活动。
浩子哥哥那菲力普机子功率小,显然承担不了舞会音响的角色。于是,浩子哥哥将所在的消费经济研究所的一台大功率四喇叭立体声“丽声”牌收录机以核对专家讲座录音稿的名义借来了给大家伴舞。这“丽声”牌收录机可是当时的xx收录机,功率强劲,音质特好。用了大半年,自忖“核对专家讲座录音稿”的任务也应该完成了,就将机子还了回去。这时出了个小插曲,负责保管机子的陈锦华老师十分细心,在验收机子时,慧眼独具地指出这还回来的机子不是“丽声牌”收录机。浩子哥哥和陈老师仔细分辨了机子上的铭牌,果然不是“丽声”两字,而是“金雀”两字。妈的!这就奇了怪了,这机子一直在浩子哥哥手里没借过人呀!浩子哥哥和陈老师面面相觑半天后,陈老师灵机一动,将研究所另一台相同的“丽声”牌收录机取出来搁在桌上一对照,俩机子外表长得一模一样,铭牌一个是“丽声”,一个是“金雀”,陈老师端详了半天后发现了端倪,他轻轻地用指甲在“丽声”铭牌一划,便将不干胶揭了下来,赫然露出“金雀”两字。原来,这两台机子都是“金雀”牌的,商家用不干胶做了个“丽声”铭牌贴上,硬是将“金雀”冒充“丽声”卖给了客户。当时,陈老师什么都没说,对着浩子哥哥嘿然一笑,赶紧将两机子收了起来。浩子哥哥也赶快闪人。
哇噻!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浩子哥哥们就被人“山寨”了一把!
大约到了1987年,{yt}放假回家,发现家里小书桌上竟然放着一台新的四喇叭收录机,上面还盖着条丝巾。浩子哥哥刚想去摆弄一下,母亲忙上前制止说别乱动别乱动,还说是别人寄放在这里的。浩子哥哥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xxx,心里十分别扭,既然母亲这么说也就再没碰过小书桌上的那台收录机了。时至今日,那台收录机依然摆放在老地方,早已无人问津了,关于这台机子的来龙去脉浩子哥哥仍是沓然不知。
1988年秋,浩子哥哥毕业分配了工作,1989年浩子哥哥结婚成家。那台菲力普机子也一直跟随浩子哥哥,但效果大不如以前了,收音时不时传来喳喳声,放磁带时音色也十分干涩,浩子哥哥知道这台菲力普机子大限到唉!这时候,电视机开始普及了,收录机渐渐被边缘化了。这台菲力普机子一直摆在书桌的角落里无人打理,终于在1990年的{yt},满身灰尘的菲力普被老婆甩进了垃圾箱。(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