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名人传记达尔文之死(6)

达尔文之死

不老的常青藤:

达温庄园主人的{zh1}20年(6)

  

   六、

走过70年岁月风霜的达尔文,已经老态龙钟了。他的身体状况不断恶化——他已到了风烛残年。

1881年初,他的心脏病愈加严重——时常感到心区疼痛、胸闷和气短。7月,他在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

……我不能去散步,一切都使我疲惫不堪,即使观赏风景也是如此……我将怎样利用这有生之年呢?我愿周围的人都幸福,但生活对我已经变得异常艰难了。

这年8月,他{zh1}一部著作《植物壤土和蚯蚓》出版之后,他再也无力工作了,每天更多的时间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或载书房里看书。

12月13日,他的心脏病猝发。从此,他的心区疼痛更加频繁和剧烈,心动过速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从那时起,妻子爱玛,儿女们和克拉克医生便严格限定了他的活动范围——他被命令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或看书,偶尔也会被允许走上三楼那间顶部生长着一层攀援植物的阳台晒晒太阳。

经过克拉克博士——这位多年来一直给予他精心xx的医生的努力,加上爱玛的入微护理,进入1882年3月之后,他的病情又有好转。但是,他已经不能前往伦敦参加学术会议了,每年一度的论文只得由法朗士代为宣读。在3月6日和16日的两次学术讨论会上,由法朗士代读的论文分别是《碳酸铵对叶绿素的作用》和《碳酸铵对几种植物根部的作用》。

在那些日子里,无数双xx的目光和温暖的大手投向这位重病中的老人,他们都热切地希望他能像以往一样重新站起——每天,无数封信件飞往达温庄园,那些或长或短的文字向他表示了由衷的祝愿,其中,胡克的信件最为频繁。人们的关心和自身的勇气又把他死神手中拉了回来。3月27日,他给老朋友、英国博物学家赫胥黎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亲爱的赫胥黎:

您那封极其极其亲切的信对我确实一剂强心剂。今天,我觉得比过去的三个星期要好一些,而且现在我也没感到任何疼痛。您的计划看来非常好,所以,如果我的健康大大好转的话,我将会谈到它。卡拉克医生对我xx亲切,请他再来一次就好了,但使他太忙了。

亲爱的老朋友,请您再一次接受我诚挚的谢意吧。我诚恳地希望,世界再多一些像您这样的“自动物”就好了。

 您永远的  达尔文

  英国博物学家赫胥黎

这时的达温庄园早已是春意盎然、春光遍地了——如茵的绿草覆盖了一望无际的草场,草丛之间还开着各色玲珑的小花;那座三层小楼后的青藤开始向上攀援,差不多遮掩了一楼的窗户;菜畦里的各种蔬菜生机勃勃地生长着,并泛起一片幼嫩的绿雾;果园里蜂鸣蝶舞,树枝头的各色花朵正开得斑斓耀眼;方圆7000平方米的树林里枝繁叶茂,绿雾蒙蒙,小鸟在其间追逐、鸣叫……

窗外蓬勃的绿色再次激动着达尔文的心,他真想再次回到那些茂密的植物中间,同它们一道沐浴春天的阳光。尽管在他的卧室、餐厅和会客厅里摆满了各类花卉和果木,而且它们也已焕发出勃勃生机,但是,在它们的枝叶上,他看不到春天的全部,而只有置身于大自然的绿色之中,他才会感到真实和自由自在。

这天是4月17日,天空格外晴朗,阳光格外明媚。早晨,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的达尔文,感到精神饱满,全身轻松——三个多月以来,一直持续的心痛销声匿迹了,头晕、眩晕、胃部不适的症状也无影无踪了。

我的病已经好了——他像孩子一样敏捷地从床上爬起,瞧着身旁的妻子说:“爱玛,您瞧我的身体今天有多棒!”

“我知道您的主意——你就是想到外面散步去。卡拉克医生说过,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休息。你安心地呆在那里,哪也不要去。听到了吗?我的达尔文。”

他默默不语,却固执地下了床,趴在窗台上眯起眼睛向花园和果园张望,好像要在那里发现什么新植物。

在爱玛面前,他总像一个愧疚和顺从的孩子——结成夫妻的43年来,爱玛为了他的身体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包括同情,耐心,安慰和鼓励。如果没有爱玛的精心照料,他的生命也许早就结束了。1876年,他在《回忆录》里向他的子女们深情地写道:

“你们大家都清楚你们的母亲……她从来都是你们慈爱的母亲。她就是我{zd0}的幸福,而且我可以断定,在我整个一生中,我从来没有听到她讲一句我不愿听的话。她总是对我表示最亲切的同情,时常以极大的耐心来听取我由于病痛和不舒服而发出的苦诉……她是我一生中最聪明的顾问和愉快的安慰者,要是没有她,我就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孤单一人,成为一个悲惨的病夫。”

鸟儿仍在窗外不停地鸣叫着——一会飞到草地上争抢鸡群的粮食,一会落在游廊上清理羽毛,一会又在树枝间追逐、嬉戏;鸽哨也在天空中回响——一群洁白的鸽子从鸽房飞起,在蓝天上划过几道弧线,又在鸽房栖落,然后再飞起……几条猎犬正在牧场的牛群间追逐,时而发出几声吠声……

“爱玛,我们出去散步吧,今天的阳光多好,难道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那么……”爱玛有些犹豫,但她又不忍心扫丈夫的兴致。四十多年来,她把丈夫的幸福当成了自己的幸福,把他的痛苦当成了自己的痛苦。“如果你真的认为身体可以的话,也只能在花园里坐上一小会儿。”

得到妻子的允许,他的脸上立即绽放出孩子般灿烂的微笑。他抓起拐杖,兴高采烈地走出房门。

他们缓缓地向前走着,紧紧地相互搀扶着——他们穿行在花园里,那里正开着五颜六色、芳香扑鼻的花卉。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边走边用手轻拂路边的花枝,时而采摘几枝攥在手里,时而又放开嗓子向远处的牛群和马群吆喝几声。

1842年,他们搬进达温庄园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破乱不堪——那座正方形的砖楼年久失修,顶层常受雨水侵淫,屋漏梁朽;周围生长着杂草和没有修剪的树木。一眼望去,这里空旷无际,好像一片废墟。他先是雇工维修,扩建楼房;然后又指挥铺设人行道路,开辟菜园、果园,建造四周围墙,花园、游廊、牛栏、马棚、鸡舍、鸽房以及一个漂亮的网球场,也都是他亲自设计并监督施工的。经过四十多年不间断的修缮、扩建,现在的达温庄园已经颇具规模,占地面积已达23英亩。

“你还记得当初花园的样子吗?”爱玛说。

“怎么不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花园里哪有这么多花?四周也没有围墙,在小路上就可以看到整个花园,它无遮无拦,荒凉,孤零,颓败……”他对四十多年前这座庄园的一切记忆犹新,“可现在,这里真是个大花园了!”

“我们都老了,将来,我们有{yt}死去了,我真想就葬在这里……”爱玛有些伤感。

“你想到哪去了?我的爱玛,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说这话真让人扫兴。”

“好,好,我不说了……”爱玛立即打住了话题。多年以来,面对重病缠身的丈夫,她总是想提醒丈夫能够在头脑清晰时尽早安排后事,但每一次提起,都被丈夫把话岔开了。因此,直到逝世,达尔文也没有留下关于安葬地的任何遗嘱。

正在这时,随着一串清脆的呼喊声,他们还不满6岁的孙子伯纳德张着一双小手,飞快地跑向祖父和祖母,他的父亲法朗士紧跟着走了过来。

“您该休息了……”小伯纳德亲昵地牵着祖父母的手。

“我的小杜巴,”达尔文亲切地唤着孙子的乳名,“你说的对,休息,休息!”

小杜巴降生以后,常年居住在达温庄园。这个既懂事又聪明的小家伙,为达尔文的晚年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阳光更加温暖了。达尔文牵着孙子的小手,在爱玛和法郎士的伴随下,走向不远处的一排涂着乳白色油漆的游廊。游廊下,常年放着一把藤椅,那是达尔文晚年室外休息最常坐的地方。

坐在藤椅上,看着跑前跑后的孙子,沐浴着清晨温暖的阳光,他的心情格外舒畅和惬意。

这{yt},爱玛在日记中写道:“天气晴好,他做了一些轻微的工作,两次在户外,即在花园散步。”

这天晚上,风清月明,庄园一片宁静。

7点半左右,他在餐厅愉快地与爱玛、四女伊丽莎白、三子法郎士和幼孙伯纳德一道进餐。他的晚餐一贯简单,这天照例是一些茶点,一个鸡蛋和一小块烤牛肉。

8点半,他照例与爱玛在客厅下棋,时而响起天真的笑声传遍整个楼房。

9点半,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爱玛弹钢琴,曲子是他最喜欢的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伴随着优美而熟悉的旋律,他时而打着节拍,时而轻声哼唱。

10点左右,在爱玛的搀扶下,他离开客厅去卧室;

10点半,他安然入睡……

这{yt},他的活动像以往一样那么有规律,身体状况也很正常。可是,到了半夜——大约11点半左右,他却在心区剧烈的疼痛中醒来,他的手用力按在前胸,呼吸困难,四肢无力。他没有叫醒身边的爱玛,而是艰难地走下床。然而,没等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待他苏醒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爱玛坐在床边忧伤地落泪,子女们慌乱得手忙脚乱。

他已经感到了死神正在向他缓缓逼进。

“我一点也不怕死……”他深情且眷恋地望着爱玛,混浊的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只要一有病,就受到她的服侍……”

他还想说什么,但疲惫的喘息却让他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说道:“告诉孩子们,他们一向对我很友善……”还没等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昏迷过去。

18日,太阳升起来了,然而,他却没有苏醒。

19日,下午4点左右,他在经历了{yt}一夜的昏迷之后,永远地睡去了,终年73岁。

郑重声明:资讯 【【原创】名人传记达尔文之死(6)】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