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 ——I am that I am. “你想要捆我到什么时候？”萨尔阿波罗不耐烦的说。 的确，自己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家伙，惹了名为“暗夜”的人，被那些人捆起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 面前这种拴住了双手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牵着走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浅水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萨尔阿波罗没做任何回答，是的，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他，乌尔奇奥拉与自己逃离军部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而现在，乌尔奇奥拉生死不明，自己却要带着这个自恋而又聒噪的人，只因为他那些不知死活的实验！？ “这样作为报答，”萨尔阿波罗继续说，浅水想，他不间断的说话的目的也许就是把丧尸引过来吧，如果真的像乌尔奇奥拉说的那样，他不会感染，那么这倒是不失是个逃离的好方法，“如果你放开我，我就把你改造一下怎么样？” 浅水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礼遇哟。”萨尔阿波罗看着浅水脸色渐渐发情，青筋渐起，不知为什么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放心，我是不会跑的，你们那……” “闭嘴！”浅水突然发话，他皱起眉，却不是因为萨尔阿波罗的絮叨，一阵响亮的搏斗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浅水忙带着萨尔阿波罗躲到旁边的树丛中，是谁这么嚣张，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不仅会吸引来丧尸更要命的会引起军警的注意。浅水微微探出身去，借着月光一个身影渐渐清晰：宽大的运动服反而体现出他高大的身材，裸露着的大片胸膛上印有大片纹身，帽子扣在头上，让人分辨不出样貌。灵活的挥动着一把大刀，手起刀落都是丧尸残破的肢体。 “重剑士么？”浅水自语，xx不讲究策略的做法，下意识的取出xx，结果又想到他更重要的任务：看管萨尔阿波罗。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架势——他不能为救一个毫无头脑战斗的人而辜负乌尔奇奥拉用性命换来的结果。 “你去吧。”结果萨尔阿波罗却这样说，“把他带过来。我不会跑的。” 浅水对萨尔阿波罗看出自己心思而惊讶，更惊讶的是他的“善解人意”，不过，幸好浅水没有因为一时的小感动而说出“谢谢”，否则在他听到这后面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的抽自己两个嘴巴。 “看到了吗，他那满身的纹身，好想撕下来珍藏啊！”萨尔阿波罗看得有些陶醉。 “你够了。”浅水撇嘴，同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救回这个人，他已经无法忍受再多的和萨尔阿波罗单独呆在一起了！ 取出xx，搭上箭的同时秘密穿行寻找基点，在找到基点的一瞬间，抬身放箭，瞬间箭矢没入丧尸的脊索，将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跑！”浅水喊道，男人一顿，接着不再犹豫，冲出包围圈跟着浅水一路飞奔。 在终于确定摆脱了丧尸之后，两人才停下脚步，“你去哪里？”浅水先开口问。 男人没有回话，倒是耸耸肩一摊手。 “我要带一个特定的人去一个特定的地点。”浅水谨慎的说，他并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可以信任。 “那么，不介意再多一个保镖吧？”男人很是爽朗，{dy}次见面的人也没有什么隔阂，和浅水的“谨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浅水微微沉吟，“我是浅水瞳。” “阿散井恋次。”男人将一直罩在头上的帽子放下，浅水看到，那是火红火红燃烧着的发丝，好像会灼烧人的眼睛。“这样，我们可以一道前进吗？” “……”浅水沉默，“嗯，好的。”他{zh1}说。
“什么带菌者？当官的胆小还折腾我们这帮带兵的。如果你们都是带菌者的话，我们不早都成了丧尸了？”少校不满的一哼，看起来他对于上面的做法颇有微词。 果然如此，乌尔奇奥拉想，这么多人在疫区和非感染区间来来回回，死伤已经算是少数——也许都是因为有这么个少校顶着上面的压力放宽政策吧，而且，刚刚，他既然能够包围自己，那么他也肯定清楚那里究竟有多少人，只带回自己……是因为他的“仁慈”还是另有目的？ “17点40分，我有一小拨xx经过GREAT HOTEL，被人全灭，还被抢了武器。而我们的情报人员给我的情报，”少校看着乌尔奇奥拉略微惊讶的目光，“不要惊讶，呵，你们那些人我都有底子，那时你正好在那里。” 乌尔奇奥拉微微一惊，“你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不，当然不是。对方用的枪至少有 “当时我躲在墙后，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乌尔奇奥拉犹豫要不要说出他的判断。 “对方是一个人是吗？”少校若无其事的说，嘴角竟微微扬起了笑容。 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袭满全身，“你的目的是什么？”乌尔奇奥拉冷冷的说。 “你帮我找到他，我保证你们那些人的性命。” “你要我做诱饵？” “当然不是，你只要找到他，这个，是你进入军部的{dy}个考验。”少校微笑。 “如果我找不到他，你就会端掉我们，如果我找到他，就要进入你们军部为你效力是吗？”乌尔奇奥拉冷淡的道。 “你不答应？” “没有不答应的余地，不是吗？” “呵呵，小伙子，聪明是好事，”少校笑着说，“但是，有时候聪明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个吧。”乌尔奇奥拉抬眉，傲慢的道。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少校冷哼了一声，挥挥手，让人将一叠资料送了来，递给乌尔奇奥拉，“这是所有关于他的资料以及现在{zx1}的情况。” 看着乌尔奇奥拉迅速的扫过资料，少校继续说，“根据我们的排查，他现在很有可能在C4，我只需要你去C4，得到他确实在那里的证据，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处理。”少校说着将乌尔奇奥拉的武器重新递给他，只是，多了一把枪。 “不，还有一个地方。”乌尔奇奥拉，“第四大路，”乌尔奇奥拉仔细的看着地图，“也就是你们所说的A3区。” “怎么可能？”少校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那里是住宅的高密集区，如今已全变为丧尸，如果他去那里的话{jd1}会被丧尸撕成碎片……”少校有些诧异，但是当他看着乌尔奇奥拉那双眼睛时，却又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得不信。 “……那么好吧，你去第四大路，至于C4，我派人去。”少校说。 乌尔奇奥拉拿了地图转身就走，却被少校叫住，“等等，无论他是否真的在第四大路，你一个人去都太危险了，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就让你加入军部，并且无条件的保护你们那些人。” “你要记着的只有一件事：我不是xx。” 乌尔奇奥拉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啊，是的，他叫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军方头号通缉犯。”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吗……”乌尔奇奥拉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在一处铁门外，停了下来，“你在吗？”即使明知道里面的人在，少校还是问了句，就好像是一句日常问候一般。 推开沉重的金属门，发出的声响让无人的走廊更加恐怖。 “苍？”少校望进屋内，没有窗户，连门都是全金属，在自己不来的日子，这里xx是一片黑暗，而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是一头银色的发丝，走近细看，还会看到他的眼睛是烟灰色，再加上苍白的皮肤以及毫无血色的唇，整个人好像都是透明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少校才会在{dy}次见面的时候，给他起名为“苍”。 “我是夜忘。”少校说。 苍终于抬起头，让人觉得他还活着。 “可以帮我个忙吗？”夜忘蹲在苍的面前，双目平视着苍。“去找到葛力姆乔，然后带他回来，同时保护乌尔奇奥拉的性命。” 夜忘的话音刚刚落下，苍就毫不犹豫的起身，身上粗重的铁链发出笨拙的声音。 “记住，苍，无论是谁，都不要杀了他，我要他们两个活着到我这里来。”夜忘{zh1}嘱咐道。 苍依旧沉默，夜忘记得那些心理医生说他是所谓的“灵魂死亡”，夜忘倒是觉得他像一只大型犬。 只是当这个没有灵魂的人，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时，这个有些驼背瘦骨嶙峋的背影，却让夜忘突然觉得，这个已经死了的灵魂，很寂寞。
恋次看着浅水，微微沉默了下，“没有办法，连夜的赶路我们必须休息一下。”他似是安慰似的拍拍浅水的头。引来萨尔阿波罗一阵好笑。 接着就再没有对话，他们悄无声息的在阴影中潜行。恋次毫不犹豫的冲在前方，用他的话来说，趟路的，理应是自己这个用重兵器的，哈，你不用介意的。 一楼检查完毕，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丧尸都没有。三人从一楼大厅出来，这种昏昏暗暗的情况配上这心虚的安静更容易引起人的恐惧心理。浅水稍微有些出神的想着，一个不小心，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一下撞上了突然停下的恋次。 浅水正想问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停下，越过恋次，目光落在前方，瞬间冷气灌满了全身， ——鲜灵灵的红色，火红，大红，血红。 血腥顺着深秋的冷气扑面而来，没有一丝腐臭，血是鲜的，鲜的芬芳。 那是新鲜的红色，不同于干涸的血的暗红，或者是小伤后夹着xxx的淡红的血液。是那种从动脉血管喷出来的，鲜艳的红色。 冷静后得到的危险信号让浅水迅速转身割断萨尔阿波罗的绳子，并将乌尔奇奥拉的包扔给萨尔阿波罗，“你在一楼等着，要是你有了什么问题，乌尔奇奥拉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怕我跑了？”萨尔阿波罗问。 “不会，你在没研究到乌尔奇奥拉之前是不会跑的。”浅水说的毫不经意，萨尔阿波罗却是玩味的一笑。 “知道吗，我现在也有点想研究你了呢。”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浅水冷冷的说。
一路用并不密集的树木进行着掩盖，疫区的状况也许已经只有最糟没有更糟了吧，只是，已经撤出去的丧尸让这里显得有些安静。 忽地，乌尔奇奥拉好像听到了什么，几乎是靠着救命的直觉，忙低下身向旁边一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经过的小窗破碎了，对面的墙上和门上，出现了若干弹孔。玻璃散落在身上。是霰弹枪！！ 未及多想，乌尔奇奥拉迎着子弹来的方向一步冲去，抄起放置一旁的消防栓，趁第二波枪击后退弹的空隙，拉开消防栓，从破碎的小窗户扔进去。 顿时，消防泡沫掩盖了全部视线，趁着空挡，乌尔奇奥拉一脚踹开门撞进去，不偏不倚的撞在一个人身上。枪支对近身战无效，而对方显然缺乏近战武器。搏斗中乌尔奇奥拉抽出暗杀剑刺入对方的手臂，而那个人也同时将枪口抵在乌尔奇奥拉的额头上。 消防泡沫渐渐消失，借着不明亮的光，乌尔奇奥拉看到，那个人有一头耀眼的蓝色头发，张扬而幽静，就像墓地里的鬼火，点燃了自己。
“军部的？！”恋次问道。 “不，我不知道。”浅水说着又换了一个方向，一排排子弹犹如追魂的怨灵般紧紧跟在自己身后，浅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这种战斗方式，和军部的并不同，本质上的不同。 噼里啪啦的一串袭击之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四下寂静，只有夹杂着血腥味的风，吹得呼呼响，显得十分诡异。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无论对方是谁，敌暗我明，我们都不是对手。”浅水说，恋次点点头，表示赞成。 浅水说着，加快下楼的速度，恋次跟在他身后。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风声，寒冷顺着脊背传到脑子里。浅水猛的一回身，惊呼失声在嗓子中。 恋次不知被什么力量“呼”的拽到楼上，“咣当”一声，地上掉下一个金属，就落在浅水面前，仔细一看，正是恋次那把大刀。 “恋次！”浅水说着就要冲上楼去，可是刚刚走了一步，“哗”的一声，什么东西倾泻而下，洒的他从头到脚的火热。浅水擦了下迷了眼睛的液体，再一看，惨白的手上，火红的，是血，血还热着，甚至可以灼伤自己。 “哒”，“哒”，“哒”，是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浅水抬头望去，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从楼上悠悠的走下来，浅水借着光看到，他的手xx是红色的，还向下滴着血。 “你好，我是卡卡。欢迎光临。”青年礼貌的一笑。 浅水退后一步，握紧手中的长弓……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僵持了许久，乌尔奇奥拉试探性的问道。 “是军部的人？”男人眯起了眼睛，“除了军部的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 “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乌尔奇奥拉并不想和xx{dy}通缉犯比试是刀快还是枪快，不久前那一幕他依然可以清晰的回忆起。 “我没有和你做交易的必要。”葛力姆乔却直接回绝。 “那么，也许我该说，我们互相帮助，互惠互利。” 葛力姆乔冷冷的看他，大约过了五六秒，放下了枪。 这大约是个好征兆，至少证明现在有谈判的可能性了。同样的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乌尔奇奥拉松开了暗杀剑，任葛力姆乔自己拔出暗杀剑，因为暗杀剑的剑头是弯的，拔出暗杀剑时，带出了一段不小的伤口和很多的血。 “乌尔奇奥拉·西法，算不上军部的人，只是过来找你而已。” “你是过来杀我的？”乌尔奇奥拉感觉到葛力姆乔握紧了枪。 “不，没有人会为了杀一个人而闯入满是丧尸的死城，我说过了，我的任务只是确定你在这里。会和你合作的目的也只是我不想成为军部的人而已。” 葛力姆乔看了看乌尔奇奥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好像xx放松了精神一般，甚至把枪扔在地上，“哼，你小子还算有实力，也算有胆量。既然我不能现在就杀了你，那不如同意你的想法，一起从这里出去，回到安全区。” 乌尔奇奥拉也算微微松了口气，“你就这么不谨慎，把枪扔在地上，就不怕我冲上去爆了你的头？近身战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乌尔奇奥拉拾起地上的暗杀剑，将上面的血擦干净。 “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反正也没有子弹了。”葛力姆乔若无其事的说。乌尔奇奥拉却突然明白，原来自以为是的认为得到的谈判机会，在这个有着充足战斗经验的前军人面前还算太幼稚了。 “只是，”葛力姆乔说，“你{zh0}不要轻举妄动，Thompson Contender，我只用它杀值得我杀的人。” 原来他还留着一手，恐怕他平时所用的都是从被他杀死的军人身上得到的吧。 “你的武器是怎么得到的？暗杀剑这种东西即使是在秩序崩坏的今天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葛力姆乔包扎好伤口说。 “有些人的武器是订做的，有的是用简易的材料自己改的，还有就是，在博物馆里抢的，我也是偶然从那里得到的。”乌尔奇奥拉说道。 “把它给我。”葛力姆乔说着把手伸到乌尔奇奥拉面前。 乌尔奇奥拉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从背后把暗杀剑抽出来交到了葛力姆乔手中，就看着他抽出瑞士军刀，在暗杀剑上做着什么改造。{zh1}，将两把暗杀剑尾部相接，成了一把双刃剑。扔个乌尔奇奥拉。 “以后可以试试用这种方式战斗，作为我的助手，至少要有点战斗力。”葛力姆乔调笑道，这笑容却被乌尔奇奥拉瞬间放出的杀气顶了回去。 “还是说，”葛力姆乔叹了口气，道，“你说不会有人为了xx而闯入死城？据我所知，是错的，有这样一个人就会为了xx而来到这里。” “所以，你{zh0}提高警惕。”葛力姆乔觉得自己算是好心的警告道。 “不需要你操心。”乌尔奇奥拉也觉得自己算是好心的回敬道。 “你真讨厌。” “你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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