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在毕节这样的小城里,日子久了,总觉得憋闷。这种感受恐怕和生活有关。每日“三点一线”的行走,街边的人,街边的建筑,一成不变,逐渐浑浊不清地映入眼帘,犹如尘埃,在悄无声息间,蒙住了我的心情。于是,索然无味地“工作”着,周而复始,为了那份俸禄,在所谓“养家糊口”的现实中压抑自己。压抑的结果当然不好,比如对待家人(也只能对家人),常常会莫名地使脸色给他们看。这样的伤害是我所不想的。我就很想到另一个城市走走,替自己换一换心情。
有机会去了一趟厦门。出了机场,天是蓝的,树是绿的,道路是干净的,当然,高楼林立的状况,也是我所想象的。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情无端地好了起来,和我去过的海滨城市一样,厦门带给我的是一种别样的空气,清新,温暖。
鼓浪屿自然要去。在岛上,耳畔是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啪,啪,啪”,一浪紧接着一浪。大海的蓝让我的眼睛迷糊了,对面的厦门似乎也蓝成一片,一条高速路在其间穿梭而过,我感受到一种蓬勃的精神。其实对面的建筑毕节也有,大同小异罢了,但带给我的感觉竟是如此的不同——身处另一个城市,空间也豁然开朗?
或许,是大海的原因。夕阳的光从海的那边射将过来,洒在身上,眼前的大海宽广,不着边际,我想起了海子的诗歌:……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又或许,不只是大海的原因。躲藏在厦门市中心的中山路让我感动着,这条百年老街,用特有的建筑形式以及历经岁月洗礼后的斑驳的墙体、古旧的木窗告诉我这个城市有一段远去的历史。
这些欧陆建筑与东南亚地域特点相结合的建筑,以粉红和乳白的主色调,呈现出浓郁的南洋风情,让我想起了毕节的古城墙、铁匠街,还有那些苏式建筑:新华书店大楼、百货大楼、人民剧场,它们在钢筋围墙里悄然淡出。而那条曾经繁华的大、小横街,也与残留下来的古民居一道,极不入眼地以一种落寞的样子,无语地等待着现代官员们的另一种改变。
在另一个城市里,我很幸福。我生活的城市什么时候能给我另一种幸福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