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同事们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过年了,渐渐的会剩下我一个。这对我来说,已习惯了。一则我常年在外,早走晚走也不差那三两天;二则我是本区域的“负责人”,这个很要命,要负责到底的。仿佛驴拉磨,不卸套也不能歇着啊。所以,{zh1}走的一定是我。
前几天一个朋友送我几幅字画什么的。字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写的,很秀气,且有功底。有对联,有中堂,我挑了两幅。送我的那幅画我最感兴趣,原因是画了四只小毛驴,水墨的。画的人虽不是书画界的人,但在国内也算是个大名人儿。我是听说过他原来跟名家学过画驴的。朋友送我这个画,像他的一个画作小品。我今天没事又看了一遍,生出了许多感慨。总觉自己就像一头毛驴,整天尥开蹄子奔波,恬静且悠闲吃草的时候不多。尽管我特别希望自己能站在草儿青青、小溪潺潺的地方不慌不忙的吃草,或者躺下打个滚儿伸个懒腰什么的。我知道,那个时候即便到来,我一定是一头卸磨的驴。收起画卷的时候,我想年后一定把他装裱起来,挂在办公室一个比较醒目的地方。李世民同志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今以驴为镜,可以知劳逸么?
从学《黔之驴》开始,驴就成了蠢的一个代名词。一直到现在,除了想吃驴肉火烧的时候,没有想起过驴的好来。当然也有聪明的驴子,就是阿凡提的那头毛驴。我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黔之驴”的那头,当然也没有机会成为阿凡提的那头。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做一头“潜质驴”好些。
我对潜质驴的理解是这样的:一,它和“黔之驴”是谐音;二,既然是驴,就是要劳作,要拉磨,要尽职尽责。即便主人不蒙眼睛,也要视五谷杂粮为狗屎。因为那是工作任务。如果没有机会去青青草地吃草,就在拉磨后吃主人预备好的工作餐算了,这样总是有吃的;三,你可以在拉磨的时候憧憬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外面蓝蓝的天空,清清的小溪,葱郁的花草,还有别人家散步的漂亮的母驴。。。。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围着磨道画圆就不觉得累了。四,磨道的路和体育场的跑道差不多,大不了一个圈儿圆点儿,一个圈儿椭圆点儿。运动员跑马拉松都知道合理的分配体力,驴也应该知道,潜质驴更要懂得这个道理。五、驴和人一样,都不是长生不老的神仙,总会老去的。卸磨杀驴的故事不是没有,但不能不拉磨,不拉磨的驴很快会和香菜大葱一起夹在火烧里了,别人吃着香的时候未必知道你是哪头驴呢。古人所谓“文死谏,武死战”。非要让我与之押韵,我会说“潜质驴死于磨道转”。
所以,做驴也要做职业的、专业的、敬业的的驴。
磨盘、麦子、磨道在眼前,是驴的走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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