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回乡散记_失意体前屈_百度空间

真口渴呀,睡着睡着我就这么想,睁开眼发现电影又在出字幕,又在唱结尾曲,又已经演完了。最近就是这么看完一些电影的,有的已经看了三遍还不知所以,想到通过这些电影又增长了一些文艺的气息,相当于看了几捆知音故事会类的人文书籍滴进步,就忍不住欣慰地拈花微笑。这意味着我正逐步变成一个玉凤姐瞧得起的男人,真是可喜可贺呀。

针对同事们暧昧地提问:过年回家的感觉怎么样?我想想只能简短地回答:就那样。他们淫笑的背后是:妈的死人酱怎么回去这么久才来,有没爽死你。其实长久没事情做也有些憋闷,我来回忆一下。

初二还在回家路上,到了汽车站转车发现他们放假{yt},改乘火车,艹。我怕我妈说:回来干嘛?啊!年都已经过完啦!饭我们也吃光啦!回去吧!

初三烧纸。给地下的老爷子送点钱,用来买通阎王小鬼儿啊,牛头马面啊等等,中国人特有意思,这就是一个贿赂日嘛。

我们的人死了跑不了,成不了仙佛身在三界五行的,要么是孤魂野鬼,要么都统统下地狱,业故果报,绝望的大多数只好寄望于来生。在这个轮回重启之前,人都在地狱社会,要是真有商店估计也是府有官办的,买个衣服鞋子烧饼,别冻着饿着也好,当然这是一厢情愿。

活着的亲人知道衙门是怎么一回事儿,现实都这么黑暗地府能好到哪去,希望他们能打通关节少受点苦,林冲受审的时候有这么一说,塞钱的就打得响但不疼,没塞钱就血肉模糊唐僧为什么去取经,唐太宗地府还魂吓坏了,烧了金银钱钞做了水陆法会,想到枉死城的怨业不吃这套总有找他算账这天,只好委托玄奘去找大乘佛法。所以地府还是很慎人的,反正我烧黄纸你拿的就是钱,也不管汇率问题,也不管通货膨胀,求个死者息生者安。

我是这么想的,在游戏里为了控制通货膨胀也必须有一个合理的金融系统,系统来自动收回金币。比如装备有一个破损度,修理要花钱,宝石碎片合成宝石要花钱,武器钻个凹槽要花钱,宝石镶嵌到凹槽要花钱,然后加上失败率,打造的等级越高成功率越低手续费越贵,两只碗互相倒水,倒来倒去水就没了。阴曹地府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搞不好修桥费,过路费,油锅有专业技师,离子烫,陶瓷烫。拔舌有迷你拔,炫彩拔。这样不但刺激消费拉动内需,也让地府更和谐了。西方的地府就罪恶多了,最近XBOX有个根据神曲改编的《但丁的地狱》,嗜爱金钱的人在沸腾的金水里挣扎嗷嗷怪叫,贪吃的蠕虫到处横行,种种场面实在是丑陋之极,不可恭维。

老爷子骨灰埋在亲戚的一块田里,积雪未融,梨花未开,我小时候这里是果园,标准的偏远村落。

随着城市的扩张,现在楼围到这里了。距城市更近的正式墓地已经被小区包围,也将要搬迁。老爷子说过不要留骨灰洒到黄河里。他们辜负老爷子的遗愿了,下游人民也补不了钙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殡仪馆也像蚁巢,被烧纸蜂拥的人挤得更像是一个游泳馆,空气里飞舞着无数烟尘纸灰。廉价麦秸秆做的黄纸烧起来比较好看,变得像海底的黑纱一样。如果人们只是静静烧些黑纱来飞舞,那场面应该会庄重很多,但是他们又爱放炮。

新年放炮为了驱兽,避免年兽的伤害。丧礼放炮为了驱鬼,防止亡灵徘徊在活着的人身边不得安宁。但是上坟放炮,这是个大范围群体性的魔法伤害技能啊,还伴随飞溅性的物理伤害,相当于自家鬼捡完钱再炸蹿,让他滚蛋,自个还觉得声音越大越声气发达,操他妈的,汉族的一些习俗演化脑残了。

我见过一个爷们烧完纸在坟头上缠上几圈鞭炮,霹雳咣当。当时我的脑海画面是这样的:爷们烧纸说爹俺来看您了,您来拿钱吧,于是他爹从坟里出来,弯腰捡了半天,爷们说爹您钱拿好,再把这个戴上,给我们家图个吉利。然后摸出一挂三千响的啄木鸟大金鞭,如同给吸血鬼挂大蒜项链,一圈一圈在这个可怜鬼脖子上缠好,点燃。

剩下的日子都是好天气,逆光下湖水粼粼。



菜市场拆迁了,变成了一条打通的水路。

河道上修了几座新桥,整个工程还没有完,路还有点荒。如果不是主干道上的桥,那么就造型夸张,装饰意味就浓重些,目的性以游人为主。

其实我不喜欢这些水泥建筑,大部分只有外观没有结构,也就是说古建只是在视觉上满足了粗糙的装饰性,是断裂的传统符号,没有生命力。这些还好,多少都给做出来了,将来里面功能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派出所?超市?

还是桥,既然连通了水系,那么之间的主干道就变成了桥。其实古代的居民区也是依附水系建立的。

双桥


{zh1}河道和这里汇通


在100年前,这个湖是这样的。虽然我赞成修旧如旧,一个城市会更有积淀跟个性,不会像现在这样,要么全一个操行,要么全是假货,但经过经年战乱与浩劫确实没什么东西了。那个年代所有古董都被丢出门外,丢到派出所门口,没有人敢捡,古籍烧掉,所有屋顶上的五脊六兽都被拆下来砸碎了。现实一点的问题是,修旧的支出比推掉新建的昂贵,我们的素质还达不到,所以在规划上它就干脆消失了。


局部城墙被维护了,外围的棚户拆了变成绿地和广场,看起来不错,有块给孩子溜旱冰和老太太晒太阳的绿地。小时候每段城墙都不一样,是xx探险乐园,有的地方长满槐树,有的修了碉堡,西北边的完整度好一些,城墙里挖了很多防空洞,有些租给人储藏南方的香蕉。墙体最下方破损严重的是老的,最上面是修葺的新砖。老砖上无数弹孔,当年解放没用重炮,为减少伤亡保护古迹只用迫击炮,死了很多人。



黄河,柳园口。镇河铁犀。以前县令用铁铸了一些摆在河边,模样倒是很敦厚,不过这东西不好使,镇不住黄河,连自个都给冲走了。



黄河。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这里我心死了。距市区约60里,每次我拉同学骑自行车去他们都说傻逼,这说明自己想做的就去做,不要指望别人。

很平静,和小时候见得不一样,舅爷带我穿过玉米地来到河边,当时我就震惊了。那时候河冒着水汽,黄汤奔流,暗漩无数,声音内敛默然东去,真是一条牛逼的河啊。那些玉米真高大,对我来说就是树林,丢了就再也回不到家了。现在,带我穿过玉米林去看的老农也已经死了。

土地。小时候我讨要过一些白菜种子要回家种,只是想看它们怎么长出来,他们非让我种在黄河大堤上,后来告诉我白菜长出来了问我还记得么,我觉得操蛋极了。不过我真爱这片土地,就和我现在脚下这块一样。

小学放假我妈就把我丢这些亲戚家,西郊北郊,吃西瓜种芝麻捉麻雀钓青蛙。

春节的时候我不愿意去乡下走亲戚,因为他们拿钱的时候有些颤巍巍又要硬给我,点心都是杂果。而且同样十元钱在城市和乡下的概念是不同的,只靠农产品要付出更多汗。小时候这让我很难受,像占人便宜似的,所以走亲戚只跟着去一年。

那些朴实的亲戚,每到瓜熟时就背着麻袋,赶着驴车来进城给我们送西瓜香瓜甜瓜菜瓜。那些布满皱纹的老脸,既穷又真诚,现在你在天桥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十个有十个是骗子。可惜这些大好人都老了,死了,下代就不相往来了。我们这些独生子女,家族式的亲戚渐渐凋零了。

右手做了一个小手术,腱鞘囊肿切除。先去医院排了一个上午队,普外没有人排但不给看,骨科排着长队。大夫看了说要住院,狗日的大夫。你们为了赚钱人流都说无痛,割包皮都说无痛,切括约肌都说无痛,提上裤子就走人。你们为了赚钱连这么小的手术都安排住院,xx妈的,你们这帮畜生。

后来一个认识的医生建议去附属小医院,他们乐意做这种手术,而且不贵。这相当于,你去大的理发店理发,他们要给你做设计,要推销你染发,焗油,烫发,办会员卡,bulabulabula。去学院店,学员会便宜给你剪,因为他们是刚毕业的学生要找活人练手。在劳动节士兵爱心街头活动上,找当兵的师傅剪不要钱。如果你需要剪得只是一个普通平头,三者没有啥区别,甚至不要钱的更标准一些。

为了医学事业,我就不麻烦那些牛逼的大夫了。附属小医院半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在家过节的N天,就是这些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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