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01 15:04:13 阅读6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非浅一段一段的想着心事,有些心不在焉,当发现自己已经出神好久的时候心里生了些歉疚,假装不在意的看了看仲微。他今天也有些出位,若是放在以往早就把筷子敲过来让她还魂了,今天的他出奇的安静,她不说话他便不强求,闷着头吃饭,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非浅轻声问:“菜还合胃口么。”
他抬起头点评似的简短的回答:“还不错。”顺势靠向椅背直直的望着她,好像在等着继续发问。
她有些蒙,问:“够辣么。”
他随口答:“够。”
非浅忽然想起早前被他带去吃的那顿川菜,一顿饭下来也就那么两句对白。他一问她一答,连内容都大抵相同,好像没有话讲了大家只是在疲于应付。于是笑得有些无奈,闷声说:“我今天……”
她话还没有说完,仲微便开口,“你今天没有补装,所以现在很难看。”
她愣住,他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吗,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么,自己又何必徒添彼此困扰呢。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我早就洗过脸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他还是随口说:“我知道。”竟像是有点生气,让非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谨慎的问:“你一下午都在找手机吗。很难过么。”
他说:“不难过,就是气。”
她不假思索的问:“气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说:“我气该等的电话没等到。”
她又问:“等什么电话。”
仲微笑起来,不安好心的说:“姜非浅,你怎么跟例行查勤似的,又不是我老婆。”
非浅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正好跟眼前火红一片的辣椒顺了颜色。他就愈发笑得真心了。
吃过饭天有些晚,虽然过了春节,春天却还没有真的到来,仍是寒风阵阵吹得人刺骨的痛。刚一出店门她忍不住打了哆嗦,仲微不经意的搂住她,像是自然而然的将她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抬起头冲他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拒绝他亲密的动作,也偶尔会回味他的吻和他身上的暖,想想也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可有的时候就是会不自禁的想起来,犹如恍惚的甜蜜,惹人笑意。
车自南面来从北面走,整个校园的外围被兜了遍,渐渐走远,渐渐变小。非浅回过头去久久的凝视,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在看。校园庄严而静谧,她曾经在阳光灿烂时抱着课本奔跑在其中,绕过晨读亭,穿过草坪,和很多认识的人打招呼,遇到一向投缘的朋友就停下来聊上几句,然后哎呀叫着“快来不及了”,再跨过大小护栏,疾步到教学楼,一口气跑上数不清的阶梯,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教室寻到有人低低招手才急忙走过去坐在别人帮忙占好的位子上才大口大口喘气,抬起头来,也许教授正在冲她一边摇头一边和蔼的笑,也许会被点起名字罚一个提问。回忆竟然是那么遥远又那么亲近,她向来不是善于矫情的人,这个时刻却是忍不住的怅然。偏过头对他说:“能陪我到操场去看看么。”
他其实很少拒绝她的要求,这个时候更是不会。只诚恳的说:“你指路吧。”
还是在假期,操场的左右门均被上了锁,非浅像是早知如此一般,不恼也没有失落,只拉着他继续围着护栏走。直走到偏僻角落,看起来后围甚是荒凉,她才走过去掀开一段铁皮,轻轻试探般又仿佛是在熟练操作,通往操场的小门便被打开了,回过头冲着仲微骄傲的笑着,像是做坏事得逞的小孩,吐了舌头说:“没想到这里还没被校管发现。”这大概是她今天{dy}次笑得如此开心,他心里微暖,故意为难的说:“我可是从来不走歪门的。”
非浅埋头抿嘴:“这算后门吧。”
仲微觉得眼前的姜非浅并不真实,想象平常的她会扬着头撇嘴说:“那你去爬正门吧。”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没再说什么就率先走了进去。非浅跟在后面,又转身把铁皮遮掩结实,才到他面前,环顾了许久指了指一处高台,拉着他走过去一起坐下来。她说:“我以前每天早晨都会过来跑两圈半。”
仲微问:“怎么不是个整数,干什么要有个半?”
她认真的说:“我没有运动神经,尤其是长跑很差劲,每次八百米都是不及格,而且成绩离谱。只好笨鸟先飞,我每天跑一千米这样就能凑合应付考试了。”
仲微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笑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姜非浅真是笨,可是笨得教人喜爱。他问:“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什么样。”
非浅简单的笑起来:“我以前特傻。”
仲微接话说:“我知道你傻。”
非浅轻轻撇嘴:“那你自己想吧,我不讲了。”
他浅笑:“别啊,好不容易有话说了。”
天还是有些冷的,操场又空旷,吹了阵风她便不由打起哆嗦,仲微靠身过来揽着她,也不看她,自顾自看着远处,目光仿佛是没有落点。非浅说:“我小时候总以为好好学习是为了让父母高兴,父母高兴家里的气氛就会融洽,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我不够聪明,尽管努力却从未结过硕果,没冒过尖也没垫过底,我爸妈知道我的水平,考不了太好也不会太差,总是我只要尽力他们就会满意。要考什么初中,上哪所高中都是妈妈帮我决定的,我也不是没有过意见,只是觉得无所谓,上哪里不都是要考大学么,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可是高三的时候班主任问我想要考哪所大学,我就很懵,因为我觉得上哪所大学也都是一样的,所以还是答不上来。就回话说,等我回家问问。”
仲微忽然笑起来,“整个一傻孩子。”
非浅淡着表情:“当时老师也是像你这样笑也是说我傻,我就不服气的说,父母比我多活二十几年总归比我远虑,我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决定。”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你看,我依赖性那么强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很有道理。”所以后来吃了大亏。她想了想{zh1}那句话没有讲出来,只在心里生了痛,却还笑着,有些麻木。
仲微说:“没看出来,我觉得你挺自立的啊,老把自己当孤独式英雄,顶天立地不依不靠。”
非浅侧着脸,也没有生气反倒点了点头:“哪有吃过亏还固执不知悔改的道理。”
仲微低头,她就在他的怀里,这样近的距离却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只问:“后来呢。”
后来呢?哪一个所谓的后来呢,后来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后来找了男朋友就换了依赖的对象,后来直到分手才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后来,后来呢。她说:“后来,终于领悟到只有靠自己才是正真的生活。我在重庆待过一年,在厦门待过两年,后来去了桂林。”
他恢复了懒散,随意的问:“都是好地方,那怎么还回来干嘛。”
非浅问:“明明都是花,你为什么偏要喜欢君子兰?”
哪有为什么呢,常常只是执念。仲微笑起来,“谁说你傻啦。”
她也跟着笑起来。
离去时,她坐在车上一直回头去望,渐行渐远,仿佛是毕业的那个七月,又仿佛是离开的那个冬天。
仲微问:“需不需要再开回去。”
她回过头温和的说:“不用了。”突然想起什么来,忙说:“送我去初晓家吧。”
他板着脸问:“去那干嘛。”
她说:“我的备用钥匙放在她那里。”
仲微还是板着脸,故意硬声问:“拿了钥匙做什么。”
她理所当然的说:“回家。”
他一副“你讲废话”的表情,霸道的说:“去我家。”还不等她提出异议就摆出理由,“你答应过帮我整理衣服的。”口气严肃,好像这个理由有多么的天经地义多么的不容置疑。
{zh1}还是去找到初晓拿了钥匙回了她的家,因为非浅说:“我想回家。”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尽是疲惫,好像失去了方向的人急于回到自己的巢穴。他就不忍心了,虽然心里无端涌着怒火,始终忍住没有发作。仲微一直送到她门口。非浅邀请说:“进来坐坐。”
他扶着门没有走进去,低声说:“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口气很冷,非浅有的时候真的很笨,遇到冷场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心底多少是希望有个人陪的,手里还拿着给他找出来的拖鞋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也没有动,两个人相对站着相互望着。隔了会,仲微有些戏谑的说:“我不想睡沙发而你这里又只有一张床。”
她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傻傻的说:“要不我睡沙发你睡床。”
他说:“非浅,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势利的机会主义者,我不姓柳并且身心健康,坐怀不乱一向和我没有关系,让你一次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仲微笑起来,笑得过于晴朗反倒听不出语气里的暗沉,“还继续打算把床让给我睡么。”
非浅还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他的对手,他胜券在握的时候根本不会留给她反转的余地。就像初晓当初说过的,我被耍那纯粹是因为心甘情愿的认输。而他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只是一直让着她,偶尔咄咄逼人她便应付不及。非浅一直楞在那里,直到他关上门替她做了答案。
他把门关上,不轻不重,在合上的那一刻门锁清脆的响了一声,将她惊醒:他走了。非浅对着门看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猛然想起清修说的“非浅,我错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量着也许该先喝杯水让自己xx,于是回到厨房去接,直到满满溢出溅了一地都是水,转身去找拖布,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双拖鞋。鞋是专门为仲微买的,莫名其妙的看到好看就买了,因为从来没有男客所以就一直放着,直到他霸道的撬了锁进来自己觅了鞋穿上,她才想通原来是为他买的,还没有买它的时候,也就是下雨的那天,他踩着她的拖鞋看起来很滑稽,一直仇恨的叫着给他穿了小鞋。她把拖鞋放回去,拿了拖布把厨房擦干净。又延续把整个客厅擦干净,茶几上那张写着“七点来接你,有事打电话”的字条一瞬间又搅得她心慌意乱,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有些玩世不恭,一横一竖皆懒散,拐角处却傲骨凛凛。迟了那么久才看到,非浅静静端看了许久,又想起了清修的话“迟了那么久才跟你解释”。她的心思有些复杂,而心思复杂的时候很想做点什么帮助遗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会想起清修的话,一会又想起仲微失落的眼神,心里惴惴生着不安。开门出去,只是头昏眼热的想要去找他,却没想清楚找到他要做什么要说什么。电梯降到一层,她已经冷静,周仲微不是她,不会和她当年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为了等一个寻找等到肝肠寸断。围着小区跑了一圈,路过C52车位时觉得那里空落落的显得寂寞,当日那般不情愿原来到底还是被清楚记下了。发了一身汗才返回去继续做卫生麻痹自己。就那么极困极累的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是躺在沙发上的,回忆起他昨晚反问的话来,“还继续打算把床让给我睡么。”没有让给他,自己也没有睡。
起来后,梳洗过又赶到机场,坐了中午十二点整的飞机回家。在妈妈身边又安心的待了{yt}半。回到B市时已经是初七的晚上了。出了机场她忽然很想给仲微打个电话,很想很想,没有缘由,或许纯粹是想知道他手机找到没有,或许是其他,比如报平安。电话拨通了她还在紧张,仲微“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忙拿到耳边,轻声讲:“喂。”没了下文。
仲微等了一会,问:“你在哪,怎么那么吵。”
她说:“在机场。”
他问:“你一个人?”
她说:“是啊。”
他说:“你别动,我去接你。”
她诧异,强调说:“很远的你不要来了,我在机场啊。”
他冷冷的语气:“我知道你在机场,你刚才讲过一遍。”
她重复道:“很远你不要来了,我坐机场巴士就好。”
他自顾自说:“我到了机场你要是不在就另算帐。”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还没明白过来,难道之前不算是闹了矛盾么,怎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仲微赶到机场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非浅坐在旅行箱上搓着手,黑色的大衣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张脸尽管被衣服上的帽子埋在深处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熠熠生辉,让他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一眼便能认出是她来,像个在等待被人领回家的孩子,有一点无辜还有一点调皮,搓着手哈着气向四周环顾,他猛然有点心疼。把车停在一边,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弹她额头,“你又犯傻,那么冷的天不老老实实待在里面等,偏要跑到外面来挨冻。”
她脸上露着喜色,吸着鼻子说:“我怕你找不到我。”
仲微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么,到了不知道给你打电话啊。”
非浅一脸嫌弃,噘嘴说:“我怕你傻到再把电话给丢了啊。”
尽管被反驳得无言以对,仲微心里却生出了喜悦,忽然觉得他的姜非浅回来了。
过了年{dy}天上班非浅根本没有状态,所以当王经理告诉她调令下来她要成为经理助理的时候xx没能转过弯来,傻傻的问:“是要接替吴秘书么。”
王经理摇头说:“不是,就是助理,隔壁的办公室一会清出来给你用。”
非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王经理说:“吴秘书会给你交代工作的,用心学。”
出了经理办公室跑来恭喜她的人很多,人多了就容易八卦,听说上面来了位新的经理,并且是位大美女,之类。她从被动听来的三言两语的描述中忽然觉得她知道新经理是谁了。而她却更在意她的花,走的时候太匆忙只得交代给初晓,中午的时候去和初晓一起吃饭顺便接她的花回家。所以当她抱着那盆君子兰幼苗在电梯口碰见沈乔悄的时候一点意外都没有,她知道是她,只是沈乔悄手里也捧着一盆君子兰,并且是一盆正在盛开的君子兰,和主人一样,婀娜中透着凌厉,而她怀里的那盆还只是肥嘟嘟的一团。
乔悄先打了招呼:“是姜非浅吧。”
她犹豫着该叫什么好,然后笑着礼貌的叫了声:“沈经理。”
乔悄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你是这里{dy}个这么叫我的。”
看着沈乔悄进了专属电梯后,初晓忍不住精神抖擞:“那么漂亮的经理啊搞公关的么。”
非浅说:“我也不知道。”
初晓眨巴着眼睛问:“你不知道打什么招呼啊,看起来好像还挺熟的。”
非浅平静的说:“就是以前见过。”
不过她中午过后就不能平静了,本来部门经理根本是没有助理的,突然冒出她这么个角色来竟然也会有那么多的事做,她很诧异,想问问在没有她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怎么被消化掉的,却也只是想,哪里敢真的问出来。她以前除了特殊时期基本能够在下班时间离开的,即便是加班也晚不了多少,现在看来是要死拖活拖了。而仲微的电话又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打了来。他问:“还有哪里是想了好久的,我带你去吃。”
非浅无奈的说:“少爷啊,今天恐怕不行。”
他乐呵呵的问:“怎么了,你家小姐罚你扫院子么。”
她笑起来,想了想还是不能跟他抱怨,只说:“大概会晚点下班。”
他好脾气的说:“没事,我等你。”
非浅好奇的问:“有什么好事么,你什么时候变得好心肠了。”
他懒洋洋的说:“是坏事,大坏事。”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吴秘书才肯放她走,临走的时候一脸忧国忧民的交代:“明天记得化妆。”
她到了楼下突然想起仲微说要等他,左右都不见有停在路边的车,才拨了他电话。
他冷冷的说:“我吃过晚饭了。”
非浅也冷冷的回话:“那算了。”
他口气拽到十万八千里:“算什么了,站那等我。“
她反问:“你不是吃过了么。”
他本来想说你不是没吃过么,却本能的不客气道:“吃夜宵。”
其实他只是口气不客气罢了,很快就把车开了来,虽然面色还是冷的。非浅看着好笑,“不是跟你说会晚下班么。”
他问:“你闯什么祸了么。”
她说:“你想什么呢,我是升成经理助理了。”
他明显把速度减慢了,严肃的问:“什么经理需要助理。”
非浅叹气说:“我也奇怪我们王经理需要哪门子助理。”
他笑:“那是不是要恭喜你离‘不可或缺’更近了一步啊。”
她抿着嘴生气,“你怎么那么记仇。”
他思索了一会说:“要不你来给我做助理吧。”
非浅指着前面叫:“停停,我想吃那家!”
吃饭的时候,非浅才想起来问:“出什么坏事了。”
他把胳膊盘在胸前只看着她吃,温和的说:“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她擦了擦嘴说:“吃完了,你说吧。”
他指着盘子问:“怎么吃那么少?”
非浅难得着急:“你快说吧,说不定一会我不想听了。”
他笑起来,眼睛很明亮,闪闪发光的那种,望了她一会才说:“逗你玩。”
非浅就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大声笑出来,“我说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
她头也不抬的说:“好过某人的狼心狗肺。”
某人还是笑,只是笑得有点无奈,“我明天要出差。”
她抬起头问:“你以前不经常出差么。”
仲微词穷,咬牙讲:“当我没说。”
她才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表情也没即刻转暖,“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非浅配合的瞪着眼睛“啊”了一声,两个人互视着忍不住浅笑起来。
送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仲微下车送她上了电梯才舍得放手,又把快要合上的电梯门扒开,突然问:“姜非浅,你是我的女朋友吧。”非浅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蒙,可是他问得那么平常,好像只是在好奇“姜非浅,你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吧”一样平常而诡异。脸没来由的渐渐有些发烫,不知道回答了之后他会要求些什么,所以有些喏喏,“算……是吧……”
他笑着说:“干脆点。”
她跟着笑:“算。”
他站进电梯,揽着她吻了吻额头,说:“那要每次送你回家到什么时候。”
非浅咬着嘴唇说:“你不想送就不要送了。”
他笑:“你以为我要吻你啊。”却把嘴凑过去诚恳的说,“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吧。”
她抬着头瞪他,一脸的警惕。他坦然的解释:“干嘛这么看我。我是说我那里房间多空着也是空着。”
非浅撇嘴说:“你怎么跟暴发户似的。”
仲微狠狠的弹她额头,她尖叫:“你怎么总欺负人啊。”
他得意的笑着:“别说,弹脑门还真上瘾。”
第二天上班还是继续忙碌,第三天第四天依然,仲微一直没有打电话来。直到第五天放假她正躺在床上睡懒觉,手机上终于有了没有来电显示的来电。她接起来很高兴:“你回来了吗。”
对方礼貌的问:“是姜非浅么。”
非浅有点不好的预感,笔直坐起来规矩的回答说:“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还是礼貌的声音:“我是周仲微的母亲,我姓楚。”
非浅心里咯噔了一下,恭敬的问:“阿姨,您有什么事么。”
楚颐慧平和的说:“没什么事,咱们见面聊一聊吧。你要是不忙的话下午三点钟我派司机去接你。”
非浅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也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可是也不懂怎么拒绝,讷讷的老实回答:“不忙。”
楚颐慧的声音还是听不出感情来,“那就下午见了。”
非浅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来二十三号别墅,并且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郑重些,有司机送来有英俊的服务生给开门,有漂亮的店员给领路。一路绕到茶餐厅她心里都是忐忑的,见到楚颐慧的时候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却也不卑不亢,主动打招呼说:“阿姨您好,我是姜非浅。”
楚颐慧对她和蔼的笑着,伸手让她坐下。
非浅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的眉目清朗,皮肤也很好,姿态又端庄,显得很年轻而且动人,显然仲微长得像妈妈,五官的布局简直一模一样。
楚颐慧指指满满一桌的甜点说:“我要了点茶点,你看要是不喜欢就再点。”
非浅还是紧张,摆手说:“不用了,我只喝红茶就行。”
楚颐慧微微眯着眼睛笑了笑:“少少吃一点不会发胖的。尝尝这个kumquat financier。”边说边推到非浅面前,“仲微很喜欢吃这个,他从小不喜欢吃甜食可是偏喜欢这个味道。”
非浅不傻,知道下面差不多该切入正题了。
楚颐慧问:“仲微那个脾气,你是怎么受的。”
非浅笑:“还好,他就是有点倔,顺着来就没事了。”
楚颐慧也笑:“其实在他认识了你以后我才发现他还是能够温柔的。”
非浅微微张着嘴,笑得赧然。
楚颐慧打趣说:“真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以前难得被我拖着来这里陪我试衣服,还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踱来踱去的看得我比他还心烦。听说带你来的时候耐心极了,我就想臭小子可是终于长大了。”
非浅的脸就更红了。突然想起那天店长柔声说:“{dy}次见周先生这么有耐心。”原来以前竟是那般不耐心的,想象着他在女士试衣间前走来走去就觉得好笑。
楚颐慧抿了口茶水,有些出神:“唉,臭小子臭小子的叫着一晃也都要三十了,还老拿他当个孩子。”
非浅说:“他其实挺成熟的。”
楚颐慧低头又拿起茶杯,笑起来:“那是哄女孩子的吧,他从来吝惜于表现成熟给我看。像上次我说要见你,他就好像我要抢他玩具一样,哇啦哇啦的乱叫。别看他现在号称什么总经理走出去也挺稳重的,名车一辆一辆的开,他当初因为要买一辆山地车使出浑身解数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跟三岁小孩子要糖吃没什么区别。”
非浅忍住笑,认真的等着下文,虽然很想问问“结果呢”。
楚颐慧放下茶杯,眼神柔和:“他从小就不听话,他爸爸说他是指南打北。在家里排行又最小,哥哥姐姐都让着,从来顺当惯了,也没遇过什么挫折。他过年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我是当妈的,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我要见见你,他拦着不让,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你看,我不可怕吧。”
非浅刚刚才放了轻松,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脸涨的通红,赶忙摇头说:“怎么会。”
楚颐慧还是柔和的笑着:“他从小就不服管,也不听劝,软硬不吃的,所以我也是背着他悄悄约的你。那时候跟他爷爷呕气,偏要自己开公司,虽然说现在也弄得像模像样的,可是在老人家眼里却终归不是正路。你跟他一起也没少受气吧,忍一忍就好,他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心思。”
非浅低着头笑,妈妈都是护犊子的,说起儿子时的表情都那么和蔼,再不听话的野马在妈妈眼里恐怕也是宝贝疙瘩。这个时候总不能反驳成,您瞎说,他是标准的花花公子啊,只是点点头说:“他挺善良的。”
楚颐慧也点头:“他从小就善良,也正直,就是脾气倔啊。他们三个孩子里面就属他脾气{zd0},他奶奶总说把其余十个堂兄妹们绑在一起也倔不过一个他。其实也是我不好,他小的时候没怎么管,等到有时间管了却管不了了。他又跟他爸犯冲,只要他爸回家他就离家出走,后来干脆搬出去住,再后来自己开了公司独立生活就更是鞭长莫及了,偶尔叫回家吃饭还总是不情愿。”周妈妈正说着,手机响起来,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去接电话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女孩子,挺好看的,笑得一脸灿烂,跟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