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
早晨看楼梯间邻居的白菜干巴巴的晒在那里,我就摄了。
看到它多次了,从挺拔饱满水分充足到现在的样子,我一直有拍摄的欲望。
没有人不认识白菜,经济实惠,老少咸宜,爽口xx,真乃居家必备的上佳蔬菜。
白菜是我小时候冬天主要的维生素来源,写到这我就想起刀切白菜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喜欢柔软的叶子部分,它更能进味。
小时候我吃的白菜应该是没有化肥的,那时候可能已经有化肥了,估计价格昂贵,百姓使用不起。菜要比现在的小,外形没这么饱满,有很多绿色的虫子和圆圆的洞。
那时候上过化肥的白菜应该xx无产阶级革命家或者和无产阶级革命家有关系的人吃。例如:那些穿制服的人。
这犹如后来流行的化纤制品一样。一般的百姓是皱皱巴巴的棉布,不一般的百姓穿着透亮、轻飘、不易起皱的的确良。
那时候家家都要冬储白菜。不一般的人也一样。有院子、有园子的就在外面挖个菜窖,后来进化到在室内挖菜窖,像挖防空洞一样,菜窖上面铺一块木板,里面放一张木梯,白菜整齐的堆码起来。
挖菜窖一般在公历十月左右。
天冷了,树叶稀疏,雨水少了,大田的作物基本都收割完毕,田野里绿色的就剩下白菜了,空气中满是泥土和农作物混合的味道。那时候可能已经飘了零星雪花,孩子老人穿着薄棉袄,有时能听到邻里的孩子被责骂,“小兔崽子,天这么冷还不穿棉袄”之类的。
一锹下去,黑色的泥土不黏不散,(ku)一声,锹下面的土有树杈一样的裂纹,还有一些小洞,有时能挖断蚯蚓的身子。我爷爷的锹总是铮明瓦亮。
冬季漫长,取暖期要半年。一个菜窖要储存一冬天的蔬菜。当然不仅仅是白菜,还有土豆、萝卜、地瓜,似乎不太有什么东西还能储存了(写到这里有点恍惚,似乎后几种不能放到外面的菜窖,应该放到屋里,这些可以求证)。这漫长的冬天主要的菜还有每家都有的酸菜。最少一大缸,能不能吃了并不是问题,这是必须的。
小时候几乎家家都有自己的菜地,有些人有大田,没有的也要找一块地方种上些应时应季的蔬菜。我家是没有的,原因是我爸爸的爸爸和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他们当时的土地多了点。因为多了,所以少了,后来没了。我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园子,还有几块山坡地和沟边地,那是我爷爷亲手刨出来的,我经常陪着,在一旁沾花惹草。
爸爸是指不上的,他忙,有时候也装着忙的样子,那时候爸爸挺帅,比我现在年轻,也比我帅。爸爸是独苗,不是因为计划生育,我应该有几个叔叔大爷或者姑姑,他们的命不够硬,早夭了。我是听姑奶家的宝叔说的,他小时候常在我家。要不然我家亲属会很多,那些早夭的叔叔大爷也应该很帅,他们有很好的基因。我爷爷很酷,我奶奶有很大很亮很美的眼睛。爷爷讳万山,奶奶吕刘氏,讳凤兰。
我有时想起他们,我是有愧的。我很淘气,任性,少不更事不能体会他们的心情,没有建设性的帮助过他们,反之还常惹他们生气。我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对此我有时深感自豪,虽然我没有长时间的和父母住在一起,曾经为此抱怨过。原因是他们对我太好了,作为长子长孙我受到他们的极力爱护,尤其是爷爷,每天晚上睡前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有电,电力不足,蜡烛贵)他总是亲着我的小JJ说:“你要记得给爷爷割(嘎)大蒿子”,以至于我每年秋天都去他的坟前割断那些又硬又茂盛的杂草。
(还是拐回来,越写越多,我怕收不住,也累,想写的时候再续吧)
我小时候的吃的蔬菜几乎都是爷爷种的,我已经记不起那些细节,我只记得那些甜甜的味道。而现在白菜样子挺拔、洁净、饱满、茁壮,名字没变,但是不是那个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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