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绵阳长虹集团培训基地。我接触到在北川中学死里逃生的学生 在草坪的帐篷内,遇到北川中学的肖老师。肖老师悲的是他们中学1000多名学生被埋在了倒塌的废墟下,1000多个被压在预制板下的生命从此不再醒来。肖老师说天地无情,人间有情。北川中学在大地震的瞬间死去的学生、老师太惨啦,无法用语言描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肝肠寸断,校殇、国殇,一个民族的悲伤,所有的语言放在废墟上都显得苍白。肖老师喜的是有那么多的人民子弟兵,在震塌的废墟上,用手指刨,也要把有生还的学生刨出来,创造了许多血浓于水的生命奇迹。有一种感动是震撼,有一种感动是悲壮,有一种感动是真情,在子弟兵身上都折射出来了。很多子弟兵在抢救学生的{dy}时间,在废墟上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十指磨破的手,仍在挪动着废墟上的预制板块,噪子喊哑了,仍在喊着“有人吗?”,一遍遍地呼唤着学生们,一次一次地从那些扭曲的大梁、堆积的瓦砾、垮塌的水呢钢筋的缝隙中,寻找着学生们的一点生命痕迹。废墟坑内一只求生的手从孔洞中伸了出来。废墟外寻找生命手和求生的手在哪一刻紧紧握在一起,同时获得了希望。同学们:不把你们救出来,我们心不甘,夜不能眠,特别愧疚啊! 帐篷里,肖老师一家三口人都好手好脚地坐在一块,这让肖老师得到{zd0}的安慰。许多家庭在地震那一刻失去孩子,许多孩子在大地颤抖那{yt}失去了父母。肖老师的妻子也是北川中学老师,地震来的时候,她正好从教室走向操场,仅仅扭伤了脚。肖老师的女儿11岁,在断壁残垣的瓦砾上,居然站了起来,身上只是擦了一点皮伤。肖老师本人也毫发无损地躲过地震一劫。地震时,他在绵阳返回北川的大巴车上。 肖老师告诉我,现在他正善意地撒着谎,对那些还没有父母来认领的孤儿,尽量瞒着他们,能拖延孩子们越知道父母死去的消息越迟,孩子们沉受痛苦的心理准备越充分点。 肖老师忧心地是有的学生仍不懂事,吃不完的饭菜到处乱扔,有的还用自愿者捐的矿水洗手。有的不想读书,想外出打工,早早挣钱,减轻父母负担。有个女生,一有余震晃动,就惊慌失措地冲出教室。甚至没有震感,也说地在晃动。也搞不清是她在晃,还是地在晃。有同学问的问题,连心理援救的教授也困惑,“为什么有的楼没倒,而我们的教学楼摇几下就倒了?”有的同学见面就说,你还没死啊,说完大家的眼泪就哗啦地流。 肖老师心酸地是老师的收入仍很低,责任和超负荷的的工作,怎抵一个月一千多块的工资?不过,经历地震,他更热爱教师工作。 临别,轻轻地拥抱着肖老师的女儿,对她说:“你是幸运的女孩,好好活着,珍惜生命,懂得感恩,回报社会”。 深圳记者刘显,也在帐篷里采访学生,他对我说,知道澳大利亚是一个福利国家,对残疾儿童特别关爱。可能的话,通过媒体搭桥,说不准有更多的西方人、海外华人来中国收养孤儿。他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他说关注地震中的孤儿和震后的孩子,特别是残疾的孩子是全社会责任。 胸前挂着“Sichuan Red Cross Volunteers”(四川红十字自愿者)的标牌,一老外记者上前就与我打招呼。一聊起来,我们简直就象它乡遇故人一样地惊喜。我有点搞不懂自己,中国四川成都,明明是我的故乡嘛,我怎么生出与老外有“他乡遇故人”的感觉呢,原来这个老外记者是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人。墨尔本我曾生活过的地方,我记得那儿的人们,熟悉那儿的老式电车的“咣当”声,我知道维多利亚市场的菜便宜。我晓得快到一年一度报税的时候啦,看到他就会想到我的第二故乡Australia(澳大利亚)。墨尔本那些熟悉的场景,此时此景都恍若隔世。我向这老外记者表示深深地感谢,谢谢他的博爱,谢谢所有关心中国5.12汶川地震的全世界人民。 深深地对着墨尔本老外记者鞠一躬。他留下墨尔本的联系号码,我们是故乡人,我们是超越国籍的牵挂,我们从心底为死者默哀,为生者祝福,我们同是一脉相承的地球村公民。 深情地与他挥手告别,背影消逝处,爱也经扬帆。
从 我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如果无风,玻璃杯子的水平白无故地荡起来,或挂在卧室的香袋,无风吹过,却晃动起来,那都是有余震震感。 摇摇晃晃的日子,老是觉得住的楼房不结实,脚踩的大地不踏实。楼房随时会坍塌,大地随时会裂缝。所以当 19日晚四川省政府首次通过媒体发布余震预告,手机短信里不断有“今晚有6级地震”,“刚才又地震了”的消息。成都市民离开家门,涌上街头。余震就象“等待戈多”一样,可能渺茫,也可能随时到来。灾民是无家可归,而成都市民是有家不敢回。我找了一个底楼的盲人xx店,让盲人给我xx连日来做义工搬运赈灾物资酸疼的手臂,也不再去睡帐篷。半夜发生过一、二次小余震后,干脆活出去了跑回家放心地睡。 杯子摔倒的击落声,摇晃中有女人的从楼下传来的尖叫声,以后几日又经历几次摇晃,我依旧在摇晃中的屋里睡觉,把房屋拾得干干净净。用凝惑的眼光打量房屋,会跨塌吗?余震一次次袭击着成都人的神经,我一次次地从楼上冲下冲上,一会儿坚信这框加结构的大楼有7级抗震等级,不会倒塌,一会儿又怕万一地震把我压在废墟中。摇摇晃晃的五月,颤抖的日子,坚强与脆弱中经过了二十多天,生存本能在此刻发生到及致,平日注重节食、xx什么的,也不减啦。大碗地吃饭,大块地吃肉,大杯地喝酒。想即便被地震震死,也不是一个饿鬼,即便余震来了,也有足够的体力跑快点。 跟大学的同学王建峰通了一次电话,他的家在北川。他有气无力地说,地震那天,他刚好去外地收款,只是家里其他人都没有啦。也跟在地震灾区的其他同学通了电话,罗元彬在江油,张卫东在都江堰,他们都还好。这次我下了决心,一定要与老同学见一面。大学毕业二十年了,我们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真怕再有地震。给罗元彬发了一条短信:1-家里常备一根逃命的绳子,手边随时要有一个应急的包,里面有口哨,喊不出救命时好吹口哨;一瓶水、一盒压缩饼干、一把挫刀、一只手电筒、一个急救医药袋。2-买一辆车,既可逃命,又可睡觉。3-买一顶账篷,{zh0}是两室一厅的,成都妹儿择偶的新标准已变成有车有账篷了哈。4-把多余的房子卖掉,地震来了才知道,原来不动产也会动,而且动起来吓死人。5-要吃饱喝足,长一身奶油,遭埋了也可坚持十天半月,创造生命奇迹。6-买一些很香的狗粮,便于搜救犬闻到。7-删除那些过去了的事,忘掉那些作废了的感情,给自己一些时间,静静地待在一个角落,好好享受午后的阳光。8-比起那些在地震中失去了房子、家人、缺胳膊少腿的灾民,我们生活中所遇到的坷坷坎坎,也算不了什么,感恩每{yt}吧。 经历了5.12的大地震后,视为平常的生活,此刻却也产生了一种内疚感。拧开热水器洗澡,就想到灾民们几日没洗澡,躺在舒适干净的床上睡觉,就想到还有许许多的灾民睡帐篷。 美容院的美容师打来电话,说地震了,神经紧张吧,来美容院做个全身放松xx。夏天出汗多,给皮肤做个补水吧。平日去健身房练健身,去美容院做个面部护理,逛街买一条裙子,这些习以为常的事,都因为地震,在我看来变得xx。姐姐家喂的小狗,每天被姐姐陪着去散步,也让我莫明地不忧怅。头脑里老想着虹口灾区,那一条到处找东西吃的流浪小狗。听李军讲,那小狗活不了几天拉,因怕它传递瘟疫,狗一律要被打死。不知怎么的,老感觉对不起那条狗 摇晃的日子,我若不去做义工,不去帮助灾民,不去捐款,不去把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捐出去,我的心不安。大地颤抖的时候,我若不去传递一种关爱,活着便有一种罪恶感。 地震不仅改变了中国的地貌,同样震感了中国人的心灵。曾经那么地羡慕墨尔本街头到处有“十字军救助站”标牌,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志愿者,义工的帮助。看到今日中国源源不断地涌到四川灾区的义工、志愿者,心里特别高兴。地震当日下午,广播传出都江堰需要小车拉伤员,成都的士车,大约有五千辆源源不断地涌进都江堰,的哥的姐们,他们不要报酬,他们只要义无反顾地救人,灾难面前,人反而不看重钱。电视上公告,说灾区伤员需要大量的血,成都市民去输血的人排起的长队站满几条街,到现在成都血库的血仍是饱和状态。 走出住家的小区大门,便是成都至都江堰的主要通道。本来是六车道的路面,现在专门隔出一条“专用通道”,专门为灾区送物资、抢救伤员而设的。每天,警车声不断地从街上传到我的窗内。那车鸣声中有许多民间志愿者自发地送物资到灾区。社会各界的力量正一点一滴的汇集成民族的力量。 “多难兴邦”,国家总理温家宝在看望北川中学生在黑板上写下这几个字,让我们再次感受到中华民族从来都是在苦难中不屈不挠,从来都是在奋斗中展现中国魂。 在地震的血泊中,再次感受到汶川震痛,痛出中华民族悲壮的新生之路。在颤抖的日子,许多诞生在废墟上的新生婴儿叫“震生”。在颤抖的日子,灾区幸存的高三学生,开始复习准备参加高考。在颤抖的日子,灾区的父老乡亲,开始在震裂的田野种菜栽秧苗。在颤抖的日子,我学着去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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