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曾提到西洋传统唱法模式有优劣之分。同样,通俗唱法也有优劣之分。如何区分唱法的优劣?先进还是落后?主要看效果——表现力。九十年代举办的历届亚洲各国及地区的通俗歌曲比赛上,听众可以明显地感到两种不同唱法模式。曰本和港台的唱法与欧美唱法,相比之下效果就是不一样。欧美模式就是强于曰本——港台模式,具体反映在“音质”、“力度”和“技巧”三方面。受过欧美唱法熏陶的菲律宾女xx雷金(Regine),以欧美{yl}歌星标准来要求,歌唱技巧也许只能属一般,可在亚洲的xx队伍中,却是鹤立鸡群,很少能与她相比,这是有耳共赏的。 试听张学友和她的二重唱《In love with you》,就能听出二人的差距,尽管男女有别,从气息到音质、声音集中都可对比出张学友的“逊色”。至今仍有不少评论者认为惠特尼。休斯顿、赛琳。迪昂之所以唱得好是因嗓音天赋好,这仍是“条件{dy}”论在脑子中作祟,领悟不到“方法”的重要性。中国是人口最多的国家,嗓音条件好的xx多如牛毛,在技巧上达到上述二位大歌星的水平是xx可能的。下面不妨分析一下欧美、港台、内地在唱法上的特点、发展过程和现状: 1、欧美唱法:欧美唱法之源在美国黑人中流行的一种蓝调(Blues)迄今已有二百年的历史,发展到今天,有了众多的音乐形式:流行、爵士、摇滚或它们的混合体,从唱法上而言,它们的发声基础始终是统一的——中音区像“说话”、低音区像“叹气”、高音区像“远处喊人”。 尽管到了电声高度发展并应用于流行歌坛的今天,始终保持着它这种唱法特色不受风格变幻的影响。六十年xx始,美国歌坛开始向技巧化发展,具体反映在音域的扩大,力度对比的加大和花腔化等几个方面,其中最杰出的代表要数:爵士女歌星黛娜·肖(Dinna Sshuur),她在唱法和技巧上在那时已毫不逊色于当今的惠特尼。休斯顿、玛丽亚·凯瑞。 七十年代的黑人男歌星皮波·布莱森(Peobo Bryson)在唱法上和技巧上也早已达到了xx的境界。可能技巧化在当时还没有受到专业界应有的重视,听众的要求也未达到八、九十年代的水平,皮波。布莱森直到九十年代才获得奥斯卡奖的殊荣。他的唱法和英国歌星爱尔顿。约翰(Elton John)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不同的是后者没有前者那样的高音。 也许人们会说:后者没有高音,名气反比前者大,唱流行歌究竟值得如此重视高音么?在歌坛的现实中,在成名的歌星群体中,没高音的反比有高音的多,这又作何解释?须知,艺术竞争,毕竟不是田径运动场上的单项角逐,裁判可以根据运动员的单项指标论定名次。 xx的成名因素不局限于有无高音这一项,虽然没有高音,但可扬长避短,以风格和乐感取胜。别忘了中层次的听众,总多于高层次的听众这一现实。再加观众对xx的偏爱,往往仅出于对某xx的某一局部的偏爱,便把他(她)当做偶像,所以没有高音和有高音的xx将永远共存下去。但通俗歌曲向高音发展的趋势却是必然的。有高音总是一种优势,没高音总是一种不足,因为有高音的xx总比没高音的xx表现力强,这对实力派xx来说是不言而谕的。对于纯商业性、“捧”出来的偶像派歌星而言,研究唱法、提高技巧确属多余之举。 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有中间大、两头小的情况存在,歌星如此,听众也如此。盲目崇拜或偏爱的心态不会永远不变,只有真正有实力的歌星,才能得到“{yj}”的赞誉。因为他们是艺术家不是商品。 欧美唱法先进的另一发展特点是表现能力的全面性,它体现在xx对歌曲的处理上和xx对不同体裁、不同类型歌曲的适应性上。大家熟悉的麦克尔。杰克逊、惠特尼。休斯顿、赛琳。迪昂等,他们既能唱强劲的歌曲,又能唱柔和的歌。或在同一首歌中忽而强劲、忽而柔和,变换自如。他们有很扎实的音乐基础,即兴演唱花腔。有一位许多人还不熟悉的美国黑人女xx黛娜。理芙斯(Dinna Reefes)在使用音色变化的技巧上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她能唱得浑厚如男xx,一下子又能柔如清纯派女xx。 如此全面的xx,在欧美歌坛可说是人才济济。权衡xx演唱技巧水平高低的准绳有十六个字可概括:能高能低、能强能弱、能刚能柔、能亮能暗。如果没有科学的发声方法,再好的嗓音天赋也无法做到上述要求。欧美唱法的先进之处就在于此。上述许多人的演唱水平,以这十六个字来衡量一下的话,可以说是全部“到位”。自从黛娜。肖和皮波。布莱森的出现,通俗唱法在技巧上已趋于完整,并基本上形成属于它自己美学效果服务的一套声乐体系。与此同时我们不妨对照一下西洋传统唱法和中国民族唱法对演唱者技巧的权衡标准,它们和通俗唱法这十六字的基本要求,毫无二致。 花腔化是欧美唱法发展中的另一标志。许多简单的老歌,被重新演绎后再现于歌坛:赛琳。迪昂在独唱会上演唱的《Can I help fall in love》这首人所皆知的歌曲,加入大量花腔,就是最突出的例子之一。惠特尼。休斯顿唱的《How will I know》不算老歌,但从可见到的几次慰问演出中演唱这首歌时,这首歌已被花腔“化”得喧宾夺主,面目全非了。至于在曲头、曲尾在进入歌曲间奏中任意加几句花腔,在惠特尼·休斯顿可玛丽亚。凯瑞唱的歌曲中早已习以为常。台湾女xx李玟也借鉴了这种花腔并使用到中文歌曲中来,很成功。这种花腔化的点缀,往往使一首平凡的歌曲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不能小看这些花腔,一个xx如果没有很高的和声知识是无法发挥这种本领的。这种发展也起到了提高xx音乐素质的积极作用。 2、港台唱法:港台唱法之源在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开始大多是一种小调,解放后又在港台发展起来。当年周璇、姚莉、龚秋霞、白光等唱法的影子,在当今的港台歌坛上还依稀可见;这种唱法{zd0}的特征是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近年来虽受到摇滚乐的冲击而有所改善,但这弱点依然存在。就以港台两地的唱法趋势而言,也有许多不同,香港唱法模式越来越趋向于陈式化——过于强调录音棚效果,唱法、技巧研究正逐渐被降到次要地位。这种趋向造成xx的嗓音本色被忽视:“音质”被淡化了。 “气声”成了唱法的基本功。音乐商把流行xx当作商品推销时,唱法仅成了“包装”的一部分。他们全然不懂唱法不属于产品的包装,而是产品的基本质量。在一味塑偶像xx的主导动机支配下,xx嗓音特色却成了清一色的录音棚效果——大多数女xx只会轻,不会响;只能柔,不能刚。像甄妮这样实力派的歌星九十年代之后也已少见。唯叶倩文还有点阳刚之气。林忆莲高声区的“弱声”技巧是杰出的,堪称香港歌坛中的姣姣者,可惜“强声”乏力。目下只有王菲的技巧稍全面一些。 男xx仍是以张学友为实力派的代表,他和王菲一样,技巧是全面的可惜都不到位,主要是呼吸方法不好,力度的表现只能以冲击声门的办法来实现。其他有高音的老将只有林子祥,可惜演出高音经常唱破,这是方法不科学。其他男xx要不只有乐感,没有技巧,或者是稍有一点声音特点,其他都平平。 曾有过一位香港音乐界人士说香港歌坛在唱法上已走进了死的胡同;这种说法并非没有道理。造成的原因是有些音乐商人对流行音乐基本概念上的无知,把物色歌星当选美,一味把俊男靓女挂上歌星的商标作为商品来推销,在他们看来唱歌根本无须方法、技巧,声音可以靠录音棚制造,试问还有多少人愿意勤勤恳恳去钻研演唱方法和提高演唱技巧? 台湾歌坛情况与香港很不同。在追求演唱特色这一点上一直比香港重视,反映在以下各个方面: (1)有高音区的xx很普遍。男歌星如林志炫、赵传、张信哲、王杰、伍思凯以及已故的张雨生等;女歌星有苏芮、蔡幸娟、陈淑桦、辛晓琪、千百惠以及近期的李玟、柯以敏、张惠妹等。 (2)嗓音特色的区别比较明显,能显示xx的个性,不像香港xx的嗓音那么雷同(这是唱法造成的)。 (3)在唱法技巧上不断寻求新的突破:如林志炫以自己有宽阔的音域而自豪;李玟、顺子借鉴欧美唱法加以洋为中用,无疑对推动通俗唱法的发展和提高起到了先驱的作用;张惠妹发展了苏芮的唱法,把中国的语言和欧美唱法中的先进技巧——“关闭”结合得很xx,但在技巧上还稍逊于李玟;台湾有两位内地歌迷不太熟悉的女歌星——黄小琥和江蕙,她们有非常高超的歌唱技巧,独特的嗓音,黄小琥的英语歌尤为出色,可惜国语歌还不到位,原因是她喜欢用“竖”起来的声音唱国语歌,甚至比蔡琴走得更远、更“竖”;如果说“只要把声音竖起来唱就是结合西洋传统唱法”的一种尝试的话是不可取的,才可不致又再次重蹈覆辙,她的底子决不差于李玟,唱法上的一步之差,使她落后于李玟(内地持有这种见解的声乐教师特别多)所用的唱法破坏通俗唱法最根本的特点——语言的自然。 江蕙的技巧更全面,可惜她是以唱台语歌为主的,她还有许多潜能没有被开发。齐豫选择结合西洋传统唱法的尝试相对地说,是比较成功的。她为适应自己嗓音偏假的特点,创造了能发挥这种特点的唱法,并且把许多古典音乐旋律填上英语歌词,用这种唱法演唱效果很好,她借鉴的西洋传统唱法不是“竖”而是“横”的。台湾的男声唱法也比香港男声唱法先进,首先表现在“音质特色”这一点上,“动力快车”演唱组的唱法属于当前较“前卫”的,他们也在借鉴欧美唱法,差距在于声音还不够集中。 以上许多例子说明台湾歌坛在唱法研究上在发展,在进步。 3、中国内地歌坛:随着改革、开放而建立起来的流行歌坛,为时不过十多年,发展却相当迅猛,其间经过一阶段“西北风”的探索,这阵风已成过去。当前在唱法上几乎全盘借鉴港台,原因也许出于大量港台歌星软件的影响,再加上港台音响公司和内地xx签约的曰益增多,这批xx的唱法,自然而然地必须按照他们的路子而被纳入港台唱法的轨道。 由于以上两上原因的影响,内地女xx的唱法在“弱声”上也xx用“气声”(这方面的技巧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在“强声”唱法方面还没找到方向,因为在香港xx中找不出唱“强声”的范例可供模仿,因而不得不把“西北风”的强声唱法和香港唱法配套,这两种唱法由于“质”的不同,在效果上产生了一种明显的不协调感,这种模式如果被“定型”,那将产生和中国当前已定型的西洋传统唱法的情况一样。并且严重影响通俗唱法的发展。 以大家熟知的那英、陈明为例:那英的嗓音酷似苏芮,但更胜于苏芮,她音区更宽、力度更强,个性更明显。如果引导得法,她可以成为亚洲非常杰出的歌星,在唱法上甚至比今天的张惠妹更优越,(张惠妹的高音力度不足,这是她{zd0}的弱点)可惜一曲《朝思暮想》把她的“优势”全部破坏了,从事业角度说她成名了,从艺术角度说她失去了自己的特色。 陈明的情况也一样,她有巨大的嗓音潜能,在签约前已充分显露出来,当年演唱《心痛的感觉》一歌时,水平已在苏芮之上。如有好的方法指导,她有可能达到雷金的水平,遗憾的是签约之后,嗓音变得非常一般,原本{zy}美的“音质”消失了……内地具有那英、陈明那样好的嗓子的xx不在少数,如果再不猛省过来,艺术后果将是可悲的。但愿李玟、张惠妹、顺子在唱法上的突破能为内地歌坛产生冲击波……无疑李玟在高音唱法运用上(指强声)借鉴欧美唱法是最成功的先例。 男xx唱法的趋势基本上和女xx一样,稍有不同的是追求“奶油小生”型方面比香港走得更远。在唱法上内地受到张学友、刘德华影响{zd0}。像刘欢那样唱法一时还无法普及。但必须承认,刘欢在高音上有很深的造诣,他是借鉴京剧唱法运用通俗唱法上一个成功的先例。 中国内地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男xx张伟进,他在唱法上的造诣不差于刘欢,可惜没引起普遍的重视,他在唱法上早已跑在港台男歌星之前,他已掌握了先进的欧美唱法基本特点——“关闭”。是这种发声方法使张伟进有如此漂亮的高声区,从方法上说他和刘欢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另一位男xx韩磊,具有那英、陈明一样优越的嗓音条件,如果有先进的方法引导,他在声乐技巧上xx可能达到麦克尔。波顿的水平。 中国内地歌坛亟须引进欧美唱法中的先进技术。但有些想寻求突破的作曲者或制作人往往从音乐形式上去寻求出路。例如丁薇想创造中国爵士的尝试;演唱组的大量产生,以及创造中国的摇滚乐等。在唱法上甚至简单地认为沙哑嗓子就是摇滚xx(事实上欧美沙哑唱法已成为时尚,麦克尔。波顿如此嗓音沙哑,却不是摇滚xx,肯尼。罗杰斯也沙哑,是乡村xx,弗瑞迪。麦库瑞嗓音并不怎么沙哑,却是摇滚xx)不否认欧美流行音乐在作曲、制作方面的先进地位,借鉴这方面的技巧是必要的,但流行音乐离不开“唱”唱法的借鉴更应重视。 (有些人以为欧美人体质和声带先天能力不同于中国人,因此无法借鉴他们的唱法,简单地说他们认为中国人是无法唱出像麦克尔。波顿或惠特尼。休斯顿那种声音来。)事实上欧美流行唱法的基本方法基本方法和中国京剧唱法中的发声原理很近似。男声唱法酷似“老生”,女声唱法酷似“老旦”,(只是吐字截然不同而已)近咫尺的先进唱法不借鉴,却一味模仿港台唱法,实在是舍近而求远了。 流行歌曲演唱的风格与技巧 流行歌曲演唱的风格与技巧 几种唱法 流行歌曲的演唱讲求个性,歌星们在声音上的差异之大,演唱风格之多样,使得我们无法像在“美声唱法”中那样将其划分为几个声部(男高音、女中音等),即便是用“声线”这个时下非常流行,却又是莫名其妙的{wn}术语,也还是难以一一描述清楚。但我们还是可以根据其渊源以及发声特点、演唱风格归纳出几种典型的“唱法”。 “低吟唱法”(Crooning),形成于30年代。那个时候,许多酒吧、舞厅、夜总会里添置了电子扩音设备,xx们开始对着“麦克风”(话筒)唱歌。“低吟唱法”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中产生的。由于话筒的扩音作用,xx们不必像歌剧演员那样竖着嗓子吼,也不必像有些民族xx那样横着嗓子喊,他们只须用说话般的音量轻轻哼唱,众多的听众同样可以听得真真切切。一些非常细致的艺术处理方式,如一声轻微的叹息、一个小小的停顿,都能被纤毫毕现地展示出来。 早先的“低吟”xx都是有着一定的美声基础的男中音或男低音。中国听众非常熟悉的平.克劳斯贝便是{dy}代低吟xx。三四十年代“低吟”xx演唱的抒情歌曲和爵士乐风格的歌曲是当时澈地歌曲的主流。50年代后,随着“摇滚乐”的兴起和民谣的复兴,流行乐坛不再是“低吟xx”的一统天下了。但是“低吟唱法”并没有就此消亡,作为一种演唱方法,“低吟”对后来所有流行xx的演唱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话筒的运用,声音的控制,旋律线条的连贯圆滑,歌词语气的表现,微颤音和气声运用等流行歌曲演唱的基本技巧在“低吟”中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了。 民谣在世界各地的流行歌曲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民谣xx用“本嗓”演唱,与“低吟”相比,这种唱法一般不刻意追求声音的圆润和共鸣,音色扁平、自然,强调吐字的清晰和口语化。鼻音在“美声”和“低吟”唱法中都是很忌讳一个毛病,然而许多民谣xx(如约翰.丹佛、鲍勃.迪伦)却喜欢使用带有浓重鼻音的演唱方式,这种鼻音具有独特的抒情色彩,尤其是在演唱平缓的叙述性歌曲时,会产生一种亲切自然、富有磁性的魅力。民谣还经常采用重唱的形式,主旋律往往放在中低音声部,而高声部的伴唱常用轻柔透明的假声来演唱,因而假声也是民谣演唱中的一个重要特征。 民谣唱法不xx于民谣xx,也包括一些摇滚xx。如xx的“披头士”的大部分歌曲都是用民谣风格演唱的。 民谣唱法代表了流行歌曲演唱中平实自然的一面,而美国黑人xx则使得流行歌曲的演唱增添了华丽的色彩。 美国黑人歌曲的渊源可上溯到奴隶制时期的田间号子,此后又陆续出现了灵歌(Spiritual)、福音歌(Gospel)、布鲁斯、索尔(Soul)等声乐体裁形式。黑人歌曲常采用一领众和的演唱形式,领唱者用呐喊、尖叫、抽泣、呜咽、滑音、颤音、假声等富于装饰性的演唱技巧,常常能将一些简单的旋律片断即兴演绎发展成极富感染力的毕彩乐句,产生出动人心魄的艺术效果。 富有激情和即兴装饰是美国黑人xx演唱艺术的灵魂。许多摇滚乐xx(尤其是硬摇滚和重金属摇滚xx)的演唱风格也是由这种唱法衍xx展出来的。只不过摇滚xx大都比较强调其嘶喊爆发的一面,而缺乏那种细腻的装饰技巧。 爵士乐出现后,美国黑人xx又创造出一种高度炫技性的演唱方式。在与乐队的即兴交流中,他们用一些没有具体含义的衬词唱出各种复杂多变的节奏型(称为Scatting)或用人声来模仿爵士乐队中的各种乐器的音响(称为Vocalese)。 80年代兴起的饶舌乐(Rap,以急速的节奏念出歌词)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这些高难度的人声表现方式的延续。以上介绍的是流行歌曲的几种比较典型的演唱风格。在千变万化的流行歌坛上,绝大部分的歌星并不固守某一种“唱法”,而往往是在这几种基本演唱风格的基础上,根据其自身的声音条件和特点并结合歌曲表现的需要,加以变化融和,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演唱方法和艺术风格。 音区与音色 人声音区的各个部分有着不同的色彩:高音区明亮,中音区柔美,低音区沉厚。流行歌曲的演唱通常也是遵循各音区的自然属性,发挥其自身的表现作用。但有时也会根据歌曲内容表现的需要而改变各音区的自然色彩。如《一无所有》的旋律常在高音区徘徊,但在演唱时却应该将音色处理得暗一些。倘若一味强调高音区的高亢明亮,就难以表现出歌曲中所蕴含着的那份执著和抗争。 流行歌曲的演唱追求的是本色自然,但许多初学演唱的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能找到自己的“本色”,而往往是模仿录音带上自己喜欢的歌星的声音特征和发声方法。 流行歌坛中有许多嗓音嘶哑嘈杂的xx,以至于引起这样的误解:只有沙嗓子才能当歌星。事实上,流行歌坛中的甜美圆润的xx并不比沙嗓子的xx少,只不过是沙嗓子的xx因其音色的独特而更为人们所瞩目罢了。 对沙嗓间的崇尚并不是流行歌曲演唱中所独有的审美指向,在各国的民间音乐,尤其是我国的戏曲中,沙哑音色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一种表现手段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音色的沙哑上,而是这种音色所能表现的情感的力度和深度。当人的情感达到极端状态时,常会伴随出现嗓音的沙哑。这种音色有时也会与某种特定的审美意象相联系:粗犷强悍的阳刚美,饱经沧桑的成熟美,这些都理颇具偶像魅力的。此外,流行歌曲中常见的反叛、挣扎、调侃和嘲讽等内容也适合于用沙哑的音色来表现。 嗓音沙哑的xx在演唱不同类型的歌曲时,会对音色稍作调整,以适合歌曲的表现需要。如罗大佑唱《超级市民》时声音偏“破”偏“炸”,唱《痴痴的等》时偏“哑”偏“压”,而《沉默的表示》就干净柔和了许多。 每个人的嗓音都有其特定的音色。尽管这种音色有一定的伸缩性和可塑性,但嗓音的调整改变是有限度的,超出了限度,就会引起发声器官的疲劳。时间长了,还会引发病变。有许多声音甜美的xx就是因为盲目模仿沙嗓子而毁坏了声带。断送了自己的艺术前程。 假声与气声 所谓“假声”是指演唱时通过有意识的控制而只使部分声带发生振动所发出来的声音,这种声音比由整个声带都振动的“真声”要高要弱,而且音色有一种晶亮透明的感觉。 大部分流行xx(无论男女)是用真声演唱的,以获得一种自然、亲切、贴近口语的风格。有些女xx(如齐豫、黄莺莺)在演唱音域较宽、艺术性较强的歌曲时则以假声为主的。男xx在演唱伴唱声部时常用假声,如美国的“西蒙与伽芬科尔”重唱组中的伽芬科尔,和台湾“优客李林”重唱组中的林志炫等。这也是乡村音乐风格重唱的一个重要特征。但像“摩登谈话”(Modern Talking)中的主唱那样的纯用柔美的假声来演唱的男xx是不多的。 发出优美的假声的关键是要有比较高的发声位置,在运用假声时要注意真假声之间衔接转换的光滑流畅,不能有断裂。一般说来,假声比较缺乏力度,但在必要时也可将假声转换成一种半真半假、半嘶半哑的叫喊。许多重金属摇滚乐xx就喜欢用嘶哑的假声来演唱。 假声还可以作为一种修饰声音的方法,将真假声结合在一起的“混合声”能产生一种柔和、细腻、略带飘渺的艺术效果。比较一下童安格与屠洪纲演唱的《生命过客》,前者是用纯粹的真声,而后者用的是介于真假声之间的音色来演唱的。刘欢和齐秦演唱的《大约在冬季》也有这样的区别。 童安格的《忘不了》、伍思凯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所使用的真假声间的突然转换,朱哲琴的《一个真实的故事》结尾处用假声演唱的华彩段,都是流行歌曲中常见的假声应用方法。惠特妮.休斯顿的《所有的爱都留给你》中先用温馨的混合声在中低音区轻轻吟唱,然后用挺拔高亢的真声将歌曲逐渐推向高潮,及至歌曲的{zg}点,突然改用极柔美的假声。这是在演唱中运用真假声的转换变化来表现起伏跌宕的情感的一个优秀的范例。 国内常有所谓的“气声唱法”。其实“气声”并不成其为一种“唱法”,而是一种声音运用技巧。气声本无语格调高下之分,关键是不能滥用。若能抓准时机,运用得当,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如美国歌星莱昂纳尔.里奇演唱的《你好》(Hello)在副歌处先是用激昂的声音反复铺陈,{zh1}用气声轻轻送出一声“I love you”,很有表现力。台湾的邓丽君也是一位十分善于运用气声的xx,与气声类似的还有“泣声”和“破音”。运用时也必须非常的谨慎。 “泣声”就是在歌声中掺入一些抽泣、哽咽的成分。包娜娜演唱《掌声响起》中“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的“掉”字上就非常得当地加了一点“泣声”。玛多娜唱过一首《这里爱情不复存在》(Love is not here any more),从头至尾“泣声”不绝,但在具体处理上很有层次。先是轻轻抽泣,然后从呜咽到放声痛哭,直至泣不成声。流行歌坛上还有一些被称为“催泪人”(Tearjerker)的xx,如美国的埃迪.费谢(Eddie Fisher)、汤姆.琼斯(Tom Jones),他们的声音中总是带着一些“哭泣”。张学友和潘越云也善于在演唱时运用“哭腔”。以强气流冲击声带所造成的“破音”也是一种很有表现力的声音装饰技巧,刘欢演唱的《我心中的太阳》{zh1}一句中的“我”字上就用了一点。 摇摆 流行歌曲的伴奏部分一般都有一个打击乐器和低音乐器提供的基本节奏,这个基本节奏往往是比较稳定而鲜明的,而演唱者通常会在这个伴奏节奏之上对旋律的节奏作一些细微的伸缩变化,以打破其律动的方整性。这种处理称为“摇摆感”(Sense of Swing)。 在长音之前常往后拖一拖:《故乡的云》 有时又往前赶一赶:《痴痴的等》各种大拍子的连音(如四分音符的三连音)也是形成这种节奏变化的常用手段: 《无尽的爱》(Endless Love)经常使用切分节奏是流行歌曲的一个重要特征。欧美流行歌曲中经常会出现长时间的连续切分,使伴奏中的基本节奏与声乐主旋律之间形成错位,造成一种“悬浮”的效果。 如“比吉斯”小组(Bee Gees)演唱的《你的爱有多深》(How Deep is Your Love): 还有的歌曲中运用了许多细微的切分节奏,能产生一种独特的韵律。如美国歌星迈克尔.杰克逊演唱的《拯驹烩世界》(Heal the Worle): 华彩: 华彩是演唱者对歌曲的基本旋律进行即兴装饰变化的一种手段,在民间歌曲、古典美声歌曲的演唱中都很常见,在流行歌曲,尤其是爵士风格的歌曲中,更是一种十分重要的表现手法。 电影《监狱枭雄》(Unchained)中有一段器乐演奏的配乐,其中的一段旋律是这样的: “棒小伙”(Righteous Brothers)演唱组唱的《锁不住的旋律(Unchained Melody)是将这段旋律填上歌词而成的。他们在演唱时用旋律华彩的技巧来加以润饰,这段旋律就变成了这样: 电影《保镖》中的插曲《我将永远爱你》(I Will Always Love You)原先也是一首纯朴的乡村歌曲,惠特妮.休斯顿在演唱时加入了许多花腔,使歌曲变得华丽奔放: 花腔还时常作为一种“变奏”手段,在乐句或乐段重复时使用,以使音乐获得更大的发展动力,就像台湾歌星杨庆煌演唱的《会有那么{yt}》中那样: 有时花腔还可作为伴唱,与未经装饰的旋律原型同时陈述。下面是英国歌星罗德.斯蒂沃特演唱的《航行》(Sailing): 歌曲的结尾处也是展示花腔的好时机,如美国黑人歌星阿隆、奈维尔演唱的《无需知道太多》(Don't Know Much)的结尾: 华彩需要高超的演唱技能。xx必须对于真假声转换、颤音、顿音和快速的旋律跑动等高难度技巧都能驾驭自如。华彩还需具备即兴创作旋律的才能。这种创作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凭空捏造,而是以歌曲的旋律走向、和声框架、情绪发展和艺术风格等因素为依据的。就其本质而言,华彩是xx在处于高度激情状态中的一种下意识的表现,而这种表现的成败优劣则取决于xx平时的艺术感觉、修养和积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