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的表述（六）——开羊杂馆的老张头企业库|免费b2b网站

开羊杂馆的老张头

告别那个卖豆腐的男人，转身离开大市场时，忽然想起了早餐时见过面的老张头。

老张头不该是我这般年纪叫的，但他开的店上霍然写着“老张头羊杂店”，于是，我释然，心安理得地叫他为老张头。

老张头多大年纪了没问过，12年前到他开的这个小店吃羊杂的时候，他也这般模样。12年过去了，我没看出他见老——这大概是和他天天吃羊身上的物件有关吧？

和那个卖豆腐的中年男人一样，老张头也不谋求事业放大。早晨谢绝朋友让留在宾馆用早餐的盛情，一路打探来到早已忘记了地址的这个小店。

进屋后，看见还是他在厨房主勺，我找了一个靠墙的小桌刚坐下，便上来一位和老张头年纪相仿的老妇人，她近前问我要吃点什么。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吃点什么。我到这里来，无非就是寻找一下留在心底的那份温馨。但面对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妇人，我向对自己又像对她说：“该吃点什么呢？”

老妇人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见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忙介绍说：“3元、5元、10元的，你要那种？”

“那，那就给我来碗10元的吧。”

我的话音刚落，那老妇人便扭身走开。只片刻，一碗羊杂汤便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边吃边漫不经心地左右看着。这时，门外进来两老一少，那十几岁的孩子，大概是两老的孙子，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少年便开口说：“给我来对羊脑。”

于是，我知道了羊脑是论“对”卖的。也知道了这少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又过了片刻，进来三位青年，他们其中的一位，还没落座就开始点菜：“两对羊眼、一对羊脑、三碗羊汤。”

于是，我又知道了羊眼也是论“对”卖的。

在我边吃边自言自语间，我看见老张头好几次透过那个穿菜的方口，驼着背从厨房向餐厅里张望。那眼神，似乎在清点着什么。我看他向我在的方向张望时，有好几次想站起来和他打声招呼，但是，他投过来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我也只好对他视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