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素还真醒得极早,摸摸身下所躺的地方,不是地板,为此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空气还有一丝凉意,天幕也未xx开,身边早已无谈无欲的身影。 素还真按照往日的习惯,走到客栈的后院,果然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姿在挥舞着长剑。 谈无欲的步伐轻灵,毫无一丝声响,只有一声声轻而劲的划剑破空之声格外清晰。 谈无欲并未因素还真的到来而有所避让,反而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忽然一个长刺冲向素还真的眉心,就在此时素还真嘴角上扬,抽剑上前剑锋擦着谈无欲的剑身借力而发,轻松地化下这一剑招之时顺势还击。 谈无欲不甘示弱,剑走偏锋,回身避开,临门再击。 大概过了百来回,双剑慢慢从针锋相对变为一致对外,攻守兼备,剑招绵密互补,{zh1}一招剑势收住后,谈无欲面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细汗。 “无欲的剑法精进不少。”素还真递给他一块巾帕。 “拜你所赐。”谈无欲接过巾帕,却没有接下素还真半句赞扬的意思,转身往客栈前堂走去。 “无欲不要这么冷淡嘛。”素还真紧跟上前,“这套剑法好歹也是你我十年磨一剑啊。” “谁要跟你一起用这啥劳什破剑法。”谈无欲在一张桌子边坐下,“掌柜,一碗豆浆两个馒头。” “无欲这样师兄心好痛,它不是什么破剑法,它是明圣剑法。”素还真挤在谈无欲边上忽视这张四角方桌还有另外三个空位,看着伙计端上来的一碗豆浆两个馒头,“无欲,我一个馒头不够吃。” “没你的份。” 好伤心。 这天清晨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度过了,因为素还真以“早饭没吃饱,上不了路”为借口,这师兄弟二人拖到午膳用完,才启程上路。
不知何故,路途中素还真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拖延赶路的进程,半途总是走走停停。 当素还真第五次提出“马儿累了,需要饮水”的要求时。 谈无欲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素、还、真!” “素某在。” “再拖延,酉时之前我们就赶不到中洲城了。”谈无欲提醒着。 “这样啊。”素还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让谈无欲握紧缰绳的指节发出格格的响声。 “你想夜宿林地?”谈无欲眯起双眼盯着素还真。 “也不错啊。”欠揍的回答。 话音未落,素还真张大的嘴巴吃进了不少尘土,谈无欲驾马绝尘而去。 “无欲等等我——” 谈无欲不理会身后的呼喊,还加了几下马鞭。
谈无欲{zh1}还是没有在酉时赶到中州城,棕马站在紧闭的中洲城门下,喘着粗气前腿踢着泥土,一如骑在它身上的主人,很生气。 “无欲,我们往西绕行,记得西行不过百里有个孝德村,暂且可以休息,我们明日可从山道回师门。”素还真提议道。 “过了中洲城便是东国紫境的镜湖城,再往东行三日便到半斗坪了。”谈无欲口中满是责难,“走山道,就要拖上五个时日。” “走吧,中洲城是军城,北国与东国戒严干戈之地,不易在城外久留。”素还真扯扯缰绳,掉转马头,侧身对着站在城门前怒气难平的黄衣少年说道。 虽然心头有一万个不满,但素还真说的毕竟是事实,谈无欲只好跟着素还真策马往西行去。 “素还真,你是不是故意的?”途中谈无欲冷不丁冒出一句。 素还真被谈无欲突然冒出的话惊出一头汗:“看,萤火虫!” “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真的,无欲你看丛边。”素还真放缓马儿的速度,用手指向前方的灌木丛。 丛间隐隐约约透着黄色的萤光,风轻轻吹过,莹火顺风飘起,沿着灌木丛一大片一大片地旋舞起来,一个小亮光飘到谈无欲跟前,慢悠悠地停在他的肩头。 谈无欲也渐渐被此美景吸引,不知不觉放缓了行马速度。 “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师兄弟晚上偷溜出门跑到后山去玩的事?”素还真突然回忆起来,“半斗坪后山的那片林子里的萤火虫比这更多,像星光流影……” “像天际银河。”谈无欲和着素还真的话,轻轻讲当年儿时看到萤火虫的赞叹道出,他脸上不知不觉扬起笑意看着素还真,唇红齿白。 “像月中仙临界下凡。”这句话素还真看着谈无欲许久,但没有说出口。 “后来,夜归被师尊发现了。”谈无欲瞥了一眼素还真,饱含责怪之意,“都是你拖延时间非得抓萤火虫,被起夜的师尊撞个正着。” 素还真尴尬地笑笑。 “幸亏无忌师弟打圆场,谎称是他让我们去抓萤火虫,否则四国军法一百遍,你帮我抄吗?”在谈无欲的记忆中好像快乐的童年总有那么一丝的不圆满。 “不是{zh1}没抄成嘛。”素还真在心里嘀咕。 “离开师门那么久,不知道无忌过得好不好。” “无欲怎么不问师尊过得好不好,不尊不孝!”素还真故意刁难。 “师尊定是好好的,天天下山打牙祭不付钱。” “那无欲怎么不问我好不好?” “素还真,你是不是过太好了,想去死一死。” “唉……”素还真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在笑闹间,二人已然到了孝德村,小村子虽处偏远山区但夜晚透出的灯火却十分温暖明亮。 二人下马,牵行至村口,突然一个提着灯火的人影上前抓住素还真的衣袖:“孙儿,你终于回来了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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