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流年[一]_纤若尘_新浪博客

锦瑟流年[一](旧稿整理)

 

    又到深秋,窗外飘满枯黄的落叶。噼噼xx的雨,一直敲打着玻窗,咆哮的台风,连枝削去,那秋天残留的一些{zh1}的黄叶。

    屋子一片死寂,屋外雷声翻滚,乌云积压,冷雨急促而下。整个城市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天也迅速的变得灰暗,没有尽头。因为台风,小区停电了,黑骨隆咚的屋子,看不到一丝云影,只有窗台前的玻窗,一星微弱的火云明明灭灭的闪烁。这是第五支烟了,为了儿子,已经很久没抽了,戒不掉的烟,连同戒不掉的忧伤,象埋在骨子深处的种子,一旦有一丝缝隙,就会生根发芽,长出一蓬尖锐的疼痛。

    风以为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到头来也能心如止水,很晚的夜里,台风依然不曾歇止,黑格比的强风事实上比电视台预告的时间提早了四五个钟头,歇斯底里的狂风夹杂着暴雨撕扯着玻窗,躲在空落落的小屋,内心深处,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风,你知道吗,刚才又有余震了,板房噼噼xx的摇摆,政府替我们搭的新板房在摇摆,屋里所有的锅碗瓢盘全都摔坏了,连钉在墙上的日云灯也被震下来,摔成了粉碎。不过,风,你知道吗,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了,反正我的丈夫,我的女儿,他们全都死了,五月十二号那天下午,他们全都死了。。。”


     短信是梦发来的,风有十年没见过梦了,梦是她的朋友,是姐妹。风不知道梦是否还在恨她,诅咒她。泪水象冰凉的溪水,爬过石壁流进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些年,不管怎么努力,人生终究是一泓苦涩的湖水,很多年了,沉淀下去的记忆,以为可以麻木,以为可以假装已经忘记,但是,终究没有人能逃得过这命运或早或迟的报应。

    “啪。。。”风又点起了一支烟,火光闪烁,一下又全都熄灭,窗外电闪雷鸣,象是老天爷对人间愤怒的咆哮。屋外的台风越来越猛烈,风,觉得有些冷,冷得发抖,单薄的睡衣裹着她消瘦的身躯,往事的潮水象一匹挟仇报复的猛兽,汹涌席卷,她孤单的对峙着。

    都是该死的地震,震得全世界的人都跟着神经过敏,仿佛世界真的末日来临。风不怕死,风的骨子里有一股认定的宿命感。但是风还有儿子,儿子才九岁,一想起儿子,风连忙熄灭手中的香烟。儿子是风{zh1}的稻草。

    忽然,风想起了那个电话,风从来没有打过那个人的电话,黑暗中,风摸起一支小玩具手电筒,借着明亮的电筒光,风想起,对了,那张名片,她收过来放在手袋后就再没见过。她翻了很久,果然找到了那张名片,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响了一声,她忽然慌乱的掐断电话,零晨两点半,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他的电话。

    头重得象一砣铅堆,她“噗-----”的一声,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她感觉自己冷得快要结成冰块,世界一点一点下坠,所有的东西仿佛很快就要被黑暗吞噬。

    “嘀嘀。。。”电话铃响了,她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接,但是手指还是情不自禁按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那声音空漠漠的,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宇宙的另一个星球传来。

    “是风吗?”

    泪水xx的,象断了线的珠子拼命的从脸上狂泻下来。她艰难的克制着,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

    “你知道吗?梦在北川,梦发过短信给我,原来,原来这些年她嫁去了北川。”

    “。。。”

    梦走了整整十年,梦走后,风也把自己囚禁了十年,就象《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十年黄金枷,半世似水缘,她不知道梦去了哪里,不知道梦是否留在深圳,亦或已经回到了家乡,回到那片种满青青翠竹的山区小镇。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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