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谎话。 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将白说成黑,正说成反……文乃就是这样的狼少女。 她如果说不想要,就代表她很想要。 如果她叫人滚开,就是希望人家待在她身边。 极度不老实又脾气别扭,文乃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她何时算认真。」 「思~~我想想……比方说她生起气来大吵大闹的时候就不适用了。」 那种时候与其撒谎,她的情感更像是颗对着他人砸过去的高速球。 「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说实话吗?」 「不,这也不一定,所以其实有点难分辨。但我跟她相处这么多年了,所以分得出来。」 所以你以後只要慢慢训练自己的视觉听觉就行了——我给了希一个毫无帮助的建议。 我们又聊了关於文乃的事情好一阵子,这次难得轮到希主动发问。 「我也想听关於千世的事。」 梅之森的事? 虽然总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沟通。 「思~~我{dy}次遇见梅之森,好像是在开学典礼时吧。」 当时,决定读中学的我,经过一番努力用功後,选了梅之森学园。 之所以会选梅之森学园,其中一个原因是希望帮乙女姊节省开销,但{zd0}的诱因,还是因为它离我们家很近。 「开学典礼那时,会请成绩{zh0}的入学新生上台致词。」 「……也就是千世?」 「不,不是。我说出来你可别吓一跳喔,那个人竟然是家康!」 虽然家康器宇轩昂地走上讲台,但没多久就被人收拾掉了。 因为一旁出现的梅之森,以一记猛烈飞踢将家康踢开。 她抢过麦克风,一面抱怨为什么不是由自己来致词,展现自己是个多么优秀的人物,接着又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连政治家都厌到相形逊色的演讲。最後,一旁不知为何参加了开学典礼的董事长还流着眼泪为她鼓掌——在我们的开学典礼上,有过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骚动。 见识到这么夸张的登场,当然没有人不记得她。 梅之森千世的名字,很快传遍全校。 「很扯吧?而且在那之後还有一段插曲,是我跟她{dy}次接触的故事,不过这说来话长,改天有机会再慢慢说给你听吧。」 关於那件事……又是乙女姊惹出的另一个麻烦。 「巧……真好……」 听到她这么说,我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被电视光亮照着的那张侧脸,看起来彷佛很悲伤。 雨势越来越大。 我专注地听着窗外滂沱雨声。 「像我——就没有这样的相遇。」 突然,希轻轻地说了起来。 平淡无抑扬的一句话,字字句句却扎实地传到我心坎里。 「你没有朋友吗?」 「没有。」 「那你……父母呢?要是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就是了。」 「不知道。」 「不知道啊?原来如此……」 她说她没有户籍时,我心里就已经有底了,看来果然如我所料。 「我连自己是在哪里长大的都不太清楚。某机构?」 是怎么样的机构呢——我原本想问她,但最後还是打消了念头。 因为我说过…… 在她自己主动开口前,我绝不会多过问她的事。 但转念一想,现在也许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总有同班同学吧?」 「我的住处跟学校都在同一片地盘上,能碰到面的也只有跟自己住同宿舍的人。不管是看病还是买东西都是在机构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看来她应该是住在封闭式的看护机构里。 「这样啊……」 「自从逃出来後,我又更孤单了。」 面无表情的希,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这句话却在我心中大声回荡。她这心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人过活……真的很辛苦。」 因为我小时候也曾经饱受苛待,瞥见了人们自私的一面。 「我觉得,这里很棒。」 她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酷归酷,口气却像个机器人一样。 但我注意到,这是她头一次抒发自己的心情。 ——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回答她好呢? 我想说的既不是安慰,也不是同情。 我只想将心中这一股暧昧不明,难以言喻的情感传达给她。 「希,其实我也……」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 斯特雷凯滋店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啊啊,怎么会挑这时候打来!?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接着是第三声。 本以为响个几声就会死心了,没想到它却响个不停。 「……电话响了。」 「是、是啊……」 不得已,我只好离开客厅,到店面去。 在收银机旁的电话,传出阵阵刺耳的铃声。 「喂?西点专卖店斯特雷——」 「你接得太慢了~~~~~~~~~~~~~~~~~~~~~~~~~!!」 听筒传出的咆哮,把我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这声音是……文乃!? 「快把门打开!」 「门……?哪里的门?」 「当然是店铺的门啊!」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使劲敲门声。 往门的方向一看—— 玻璃窗的另一头,浑身湿透了的文乃,就站在黑夜当中。 我连忙将门打开。於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外加文乃毫不逊色的咆哮声,就这样边骂边窜进店里头。 「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 文乃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吼道。 慢着慢着慢着……现在与其说这些,你应该有其他事情该解释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竟然特地跑回来。」 这家伙真是……根本不懂我当初顶着风雨送她回教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忘了东西!所以才会跑回来拿!」 「这点小事等明天再处理不就好了吗?何必在台风天里特地跑回来,淋成这样湿答答 的……不然你只要说一声,让我帮你送去也行啊。」 「罗唆!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去死两次!」 文乃一边抱怨,并走到吃茶区,然後拿起了桌上的小发饰,很宝贝似地将它捧在胸前。 她忘的东西就只是这个!? 「……这可是我的宝贝,所以才会特地回来拿。你有什么意见吗?」 原本想念她个几句,但看到她这目中无人的凶巴巴态度,这下也念不出来了。 我搔搔头,无奈地叹口气。文乃她在说谎,但我却猜不出她真正的用意为何。 「……总之,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身上那套衣服吧。我拿乙女姊的睡衣给你穿,你先把身上衣服换下来扔到烘衣机里,然後去洗个澡。」 「不用了啦,等下自然就乾了。」 「你这样会先感冒的好吗?快一点。」 於是她心不千情不愿地点点头,准备到浴室去。 「希……你已经睡了吗?」 「我还没睡,没关系。」 她竟然只问希而不问我……算了,反正我的确是也还没睡。 「那……你们的浴室跟烘衣机先借我用一下罗。」 「你可别弄坏了。」 「谁会把它弄坏呀!巧你这傻瓜,去死两次!」 结果她还是祭出那句口头禅,边骂边进浴室里。 ……呼。 不知为何,多亏文乃她来,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那时要是把话告诉了希,现在可能已经伤到她的心了。 因为,不管我怎样说,在那种场合下都不会是正确答案。 所以我觉得,文乃能来我们家,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我xx没想到她会为了一根发饰而冒着风雨过来…… 「台风稍微转弱了。」 希看着新闻说。 她还是一样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冷静得甚至让人怀疑,刚刚跟她的对话,该不会只是梦境一场。 原本看似稍稍敞开的心房,如今又跟当初一样关了起来。 这时,窗外冷不防地闪过一道雷光。 说时迟哪时快,附近随即响起了一阵非同小可的轰隆声。 「!?落点就在附近——」 我才刚喊出来…… 屋里响起了啪喳一声。 厅里的灯光,电视的画面,家电的LED灯,全都在瞬间熄灭。 停电了…… 照、照明……!备用手电筒! 我急着找出备用照明设备,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根本判断不出方向所在。 「希,你别乱动喔!先待在原地就好,否则很危险的!」 「思……」 浴室方向,传来了阵阵躁乱不安的声响。 文乃她大概陷入混乱当中吧。不过我现在可没办法过去帮她。 呃;我记得手电筒好像是放在电视柜的下面…… 我伸手往里面摸索•整只手被那堆电线缠住,找起来实在是很累。 摸着摸着……有了,应该就是这个吧? 「找到了!」 我马上按下开关,照照客厅四周。 喔,看到希了! 一旁猫咪们的眼珠子全都闪闪发亮,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诡异。 「希望能早点恢复供电……我去看一下保险开关。」 就在我跟希打声招呼,正准备离开客厅到外面查看的时候—— 「巧……巧巧……巧!为什么突然变这么黑——」 看来文乃由於停电而慌了阵脚,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我拿起手电筒往她方向一照……看来这真是一大失策。 因为,站在圆形光圈前的文乃,全身一丝不挂。 「停……停……停电!停电了!」 她慌到甚至连自己现在模样如何都没发现。 而我似乎也被她震撼到,一边毫无意义地左右摇晃手电筒—— 「不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明明只看了一眼,文乃那映在灯光前的裸体,倒是清清楚楚地制伏了我的脑袋。 白色的肌肤,黑黑的阴影,还有粉红色的……慢着慢着慢着慢着!快冷静下来,她只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死党玩伴!我们幼年时还曾经一起洗过澡不是吗! 所以这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没问题! 「不然还有什么比停电更严重的!?还有,你手电筒照准一点行不行啦!」 「笨……」 开什么玩笑!我才光是看一眼,就已经晕得像是被人当头打一棒似的。 而且就算没直接照到,文乃她的肌肤一样是在我面前若隐若现…… 「在、在我照到你之前……你快去披件什么东西吧!」 「咦……?」 听了这切中要害的一句话,文乃诧异地低头看看自己——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後,大惨叫。 她慌张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身体,恶狠狠地瞪着我, 「去死一万次~~~~~~~~~~~~~~~~~~~~~~~~~~~~~~~~!!」 最後抓了一旁的电热水瓶,往我这里扔过来。 头好痛。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我刚刚可是被整个热水瓶迎面直击。 像这样只肿一个包,甚至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切都怪你拿什么手电筒。」 总算换上衣服的文乃,在一片昏暗当中不断地念念有词。 是的,都是我不好,跟火速冲出来的文乃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行了吧? 乾脆把这场停电也一起怪到我头上好了。 从前的伟人大概都是这样顿悟过来的吧……我现在彷佛能体会这感觉。 真希望烙印在脑中那恼人的景象也能随着顿悟一起蒸发…… 「这、这停电……什么时候才会好啊?」 「我可不是电力公司的人啊,这我回答不了你。」 现在,眼前手电筒的灯光,是大家{wy}的依靠。 「文乃,你今天就住下来吧。外头实在是太危险了。」 「啥?我、我为什么要住在巧的家里——啊!」 这时,又响起了骇人的雷声。 文乃紧紧握着我的手臂,握到甚至让人发疼。 希则是边捣着耳朵边注视窗外。 我了解她们的心情。毕竟在停电时又这样打雷打个不停,连我都感到有点害怕。 「呜……我只待到恢复供电为止喔!」 这回答意思就是说:她今天要住下来。 「我去拿收音机来。搞不好会有关於停电的消息也说不定。」 我拿起手电筒,正打算回自己房间。 但文乃跟希不知为何,一起紧跟在我身後。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先待着吧。」 「我、我们要去哪里是我们的自由啊。希,你说对不对?」 「思,我们的自由。」 文乃仿佛被希同化似的,跟着她一起频频点头。 算了……这我倒是无所谓。 顺利找到收音机後,我们回到客厅里。 「这样照下去也浪费电,我把手电筒关掉罗?」 「等等,你干嘛关掉啦!巧你难道不会人力发电吗!?」 别把人说得好像是电鳗一样。 雷光每一闪过,文乃身体就跟着抖一下。一响起雷声,希就露出一脸不安的表情。 结果,只要我一拿起手电个到其他地方,她们两人就一定会跟在後头。 不过……我自己也不曾遇过停电停这么久的经验,她们两人会怕,也是没办法的事。 客厅里,三个人挤在一块。 因为也没电视可看,xx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才好。 「巧,你快聊点有趣的事情来听听啦。」 「思~~那我就说个之前听来的怪谈好了。那是某个巨大讨论区里传出的,一个诅咒箱的故事……」 话还没说完,文乃「啪」地一声对着我的头打下去。 「去死两次啦。现在这状况你还吓我们!」 希在一旁露出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一如往常的对话。 原先紧张的心情,随着时间经过,大家也跟着发倦了。 不知道是谁先起头的,我们三人的意识,渐渐朦胧了起来。 这也难怪了。毕竟为了做蛋糕,我们每天都起得很早。 「希,累了的话何不到沙发去睡?反正我们就在附近而已。」 「没关系。」 答得简洁有力,那接下来换文乃。 「要我帮你铺棉被吗?姊姊她不在家,你也可以去睡她的床。」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 我知道她们冀求的只是一份心安,只是这两人不管怎么看,都已经到了极限。 何况我自己要是再这样持续下去,要躺平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要是和两个女孩睡在一块也未免太糟糕了,我只好自己主动闪人。 「那,我要回我房间去睡了。」 『驳回。』 两人发出了xx的二重奏。 看到我一脸伤脑筋的模样,文乃开始有了行动。 她不愧是对我们家了若指掌的工读生,手脚俐落地将三组棉被准备好。 「……就算你们不让我回房睡,也不需要这样三个人睡在一起吧……?」 三人份的棉被,就铺在客厅里。 而位於正中央的,正是她从我房里拖出来的那套。 「我也不愿意啊。虽然感觉糟透了,不过凡事总是得看开一点才行。」 文乃说得一副打从心底不愿意的模样。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勉强自己…… 「赞成。」 可怕的是,希已经先自己钻进棉被里了。 这我实在是不得不抵抗。 「呃、这个……这样好吗?这样不妥当吧?」 「为什么?」 文乃跟希看着我,两人都是一脸毫无问题的表情。 外头的闪光与雷声,就像我现在的内心景象一样翻腾不已。 跟同年纪的两个美少女睡在同一间房。 而且还由於空间问题,三人排成川字型紧紧相依。 置身这天堂当中,就连翻个身都可能带来危险。 而最糟的是……我甚至前不久才看过她们两人赤裸裸的模样。 慢着…… 我们又不是睡同一条棉被,只是并排在一起。这么一想,根本就不需要紧张。 不需要紧张……我说不紧张就是不紧张。 一旁的文乃以怀疑的眼神对着自言自语的我看了一眼後,接着也钻进棉被里。 只剩下中间空出一个位子。也就是说,我得睡那里。 我的天。 文乃无视全身僵在原地的我,开口说: 「你该不会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吧?」 她这语气摆明就是认定我在胡思乱想。 That's right.你说对了。 「没有啊,完~~全没这回事。」 我以超级自然的语气回答她。 「没有的话就躺下来啊?你这样子,希会睡不着觉。」 而且我也会睡不着——这大概才是文乃真正的意思。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躺进棉被里。 从文乃那边传来一如往常的甜美香气。除此之外,又有另一种类似牛奶的香味,从希那 一边传来。啊啊……好香啊。原来每个女生的味道都不一样呢。 「听清楚了,你们可千万别翻身喔!然後尽量别转过来对着我!」 我嘀嘀咕咕地念着禁止事项。 总之,这香味实在是太犯罪了。 话先说在前头,我现在可正值青春期,连学校里的教科书也是这么写的。 从前的伟人又曾经说过:青少年者,性少年也。 要是我现在装个傻,偷偷地翻个身,有了肢体接触,也只能说是不可抗力。 也许希根本就不会发现。 至於文乃……肯定会要我死个十万次之类的。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声吵得不得了,脑袋也彷佛要跟着错乱了。 唔喔喔~~!我身上的查克拉,快冷静下来! 再这样下去,胯下的斩魄刀就快要发动爬解了! ……我一面尽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这些事,并把手伸到枕头边。 一旁手电筒的灯当然也还开着。 「我听个广播喔。」 躺在床上的我,打开收音机的开关,慢慢调整旋钮到当地电台的AM广播频道。 於是调校过的收音机里,传出了参杂些许杂讯的广播。 呵……由於集中豪雨,部分地区发生土石流。另外尚有部分地区仍处於停电状态,目前仍旧无法抢修……』 ——上一次听广播,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还真是怀念啊。」 我自言自语似地对着天花板喃喃说道。 「还好啊,我觉得没什么。」 文乃不以为然地回答。 但我晓得,其实她也觉得很怀念。 心中彷佛有什么东西「咚」地一声落了地。这大概就像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外头时强时弱的雨声,差别十分明显。原本以为雨势转小了,随後却又大雨倾盆。 当中还伴随着零星的落雷,害得文乃她们提心吊胆。 「放心啦,不会打到我们家来的。」 「……不见得。」 听到希的一声低语,文乃突然将头转过去, 「有、有可能会打到一般的民房上!?」 「有可能。」 虽然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是被手电筒的微光照着,希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那、那要是闪电打到民房会怎样……?」 「电流会穿越墙壁流进地下,不过有时会发生火灾。」 「希……你就别再吓文乃了吧。」 「谁、谁被吓着了!你在说什么傻话!这只是对科学的好奇心!」 是~~吗? 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刚好这时一道雷光照亮了窗户。 「!?」 文乃虽然咬紧牙关忍住不叫,但嘴角终究还是漏出不成声的惨叫。 她还真是有办法一个人从教会来到这里啊——我心想,脸上并露出了苦笑。 隔了几秒,远方传来沉甸甸的重低音—— 突然,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碰到我,抓住了我的右手。 原来是希的手。 她一双小手包着我的右手,并握得紧紧的。 另外,左手也传来了类似的触感。 这一头则是文乃的手。 但她跟希不一样,掐得十分起劲,像是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哎唷唷……文乃,你握得太大力了。」 「……谁叫你刚才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模样,这是报复。」 天哪,原来她的报复还没完。 「……………」 这时,希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跟文乃。 她的视线停在我跟文乃的手上,表情看起来仿佛吓了一跳。 「希,怎么了?」 「……没事。」 说完,希又躺回原处。 而原先握着我的那双手,力道似乎比刚才轻了那么一点点。 两只手上,两股不同的体温。 一边既轻而柔,另一边则强而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