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部手机,都自动关机了,他试了几次都不行。 只好让他们充电,拖着一根线,像两只鼠标,他讨厌极了。 从人才市场回来他肚子又饿了,仿佛不记得刚才被拒绝的痛了,只记得远远走近体育馆时黑压压的人头,那场景仿佛只有小时候家乡卖刮奖彩票的时候才见过。偌大一个广场,被租为卖彩区,人人跟赶集似的往那里奔跑,然后花上大把钞票换回一些不等价的肥皂和洗发水。偶尔有人会抱回一辆摩托车或者一台彩电。可我看大部分人是在为别人高兴,大家都在猜测那些中奖的人来自何方。和投简历的人一样,为何不是我中奖呢。 今天他起的很早,打开了窗户,大口大口的喝凉水,突然间通透了,像那稀世玉石,不,是那绝世梅子青,从千把度高温中脱俗而出。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只需要晾凉衣服,打打领带,熨熨衬衣,擦擦皮鞋,最重要的是他想起了抽烟。
走在路上他不停的观察,观察来往的路人,一会他吸收到了工程师的气,一会他吸收到了白领的气,他高兴的踩着皮鞋,一会工程师一会白领,回到了住处。 坐在桌前,他发觉之前一切的感觉都是错的,因为坐在收拾好的桌前,他根本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了。 说完那些他突然被吓醒了,终于看清了桌上贴的交房租日期,并觉得肚子一下饿了。此时他只想瞬间挂断电话去冰箱找点吃的。 吃完了,他觉得很伤感。对着日记写下:救济。 他突然明白,他至始至终都在救济中苟且生存,只是在救济之后做了该做的事情,比如洗盘子。 他再也无法回到那种即将实现梦想时的喜悦了,并开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奇才,并且开始数落着他那位同学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的种种闪光点,用以支撑他的相信。他甚至回忆起了:“那棵树它之所以强壮,是在千万年前播下种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的……”等等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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