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絮叨- Plaster Casts from Pompeii - 博客大巴
  •   半年前我极不习惯十二点后睡,每一次看到手机上显示零点、一点甚至两三点时,总是负有罪恶感和愧疚感。而半年的时间,我体会过彻夜的xx,体会过看着天由黑转亮,体会过凌晨一点像孤魂野鬼似的从电影院跑回来。半年后,即便是假期,我惊恐地发现,晚睡已经成了习惯,有几次我关掉手机关掉iPod,说要早点睡,便开始胡思乱想,很久才能入睡。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无谓的思绪,此时我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键盘,开始我的流水账。

      新年在老家过的,上不了宽带,只能用手机,每天凌晨入睡,中午醒来,吃饭,瞄一眼冬奥,打游戏,看片,看书,走亲戚。

      除夕夜和以往一样,很普通,吃年夜饭,看春晚,然后指指点点。我记得有一年春晚,因为对节目发了太多牢骚,被老妈说了几句,今年我很努力地压住自己的脾气,倒是老妈的嘴毒起来了,上一个节目就批评几句,我猜是新工资政策弄的,在此不能再发表意见了,否则又要被封了。

      不谈政策谈春晚,这春晚是近几年最烂的一次,尤其是那些小品,几乎没一个上得了台的,不是装疯就是卖傻,一边给富人做广告一边侮辱穷人,实在缺少应有的北方人的大气。春晚是北方人的东西,从小品就看出了明显的地域特征,咱南方人看的是热闹,莫怪我这个南方人多嘴,据我所知,北方人有很多优点,为何总是不厌其烦地摆出缺点来呢?当无所事事之人指责周立波说北方曲艺是大蒜,自己香别人臭时,我们干嘛不想想春晚,每年不是小两口吵架,就是把农村人的智商无限降低,或是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来博得一种正常人看疯子的笑声。依我之见,春晚的小品早已与“幽默”无缘,而只是一种笑料,不分雅俗的笑料,甚至有时不分黑白。

      其次,我向来讨厌春晚的歌舞,无论舞台是大红灯笼还是潘多拉星球,就今年歌舞的水平想红?哼哼,没门。春晚歌舞的主旋律是规则我知道,图个热闹我也知道,但我就不信,全中国这么多人,中国这么多变的语言,居然写不出一些好词。几个演过算数的歌舞我已不高兴多费口舌了,对于陈奕迅的那首歌,我只能说,非常失望。歌词就是常识的堆砌,泛泛而谈,毫无真情实感,还不如观众翻翻儿童读物了解中国。还有零点之后的那个生活歌曲串烧,太可怕了,硬生生把大白话说成了大俗话,听着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再次,等我能上网了,我一定要查出这次服装是谁管的。我所厌恶的塑料袋和荧光色全用上了,开场的油菜花让我联想到溃疡……害得我恶心地想吐。小萝莉那个极度白痴的“我喜欢你”的节目里一个个装扮成塑料球,类似某种卫浴清洁用具……我极度怀疑管服装的人的审美观。

      {wy}我觉得不错的是刘谦的魔术,一个人能在这么无趣的春晚上红起来真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能红两次。说到此不得不拿小沈阳出来比较,上一年怎么红起来了我始终觉得郁闷,总觉得跟芙蓉姐姐有那么异曲同工之处,今年说好听点是接了师傅的棒继续捧新人,说难听点就是当了个无趣的龙套。我预言,随着《三枪》在柏林不出意料且坍台地落败,小沈阳差不多了,否则中国的曲艺和电影实在太恐怖了。话回刘谦,不管这个汇源果汁,老板托儿,以及和董卿的雷语,魔术本身还是很吊人胃口的,一个人总是要有点本事才能禁得起人家捧,光靠装疯卖傻模仿他人而出名,迟早是要跌跟头的。刘谦毕竟是个有本事的魔术师,最重要的是他够年轻,够有脑子,够有钻进,这样那勤奋的聪明人我向来是不惜赞赏的。

      春晚的话题到此结束,大年初一凌晨飘雪了,好时候。看完雪我睡了,做了一个噩梦,因为年夜饭嚼牛肉把牙齿嚼酸了,所以梦见自己
    切牙断了半截,梦里那个角度,是看牙齿模型的角度,放得很大,梦里那颗牙本来就长了一点(现实是那颗牙跟旁边的一样长),断了之后也只比旁边的短了一点点,我在梦里很阿Q,说还好,看不出什么的。然后我醒了,下意摸了摸我的牙,松了一口气。

      我讨厌新年的{dy}天从噩梦开始,总觉得那不吉利,不过又如何呢,以前还在除夕夜哭过,那一年也没什么,我继续阿Q。第二天我又做了一个噩梦,我忘了那是什么,我以前很少做梦,做梦遇上噩梦的几率很高,我还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接连两天。后来梦总算停了,谢天谢地。

      这些日子里想起些什么,老是想写下来,但无奈通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懒得爬出被窝开电脑,而且我知道,这种想写下来的冲动到第二天就没了,还会觉得前{yt}想的很滑稽。但今天实在憋不住了,所以偷偷开了电脑,记下那些滑稽的念头。

      有些来源于这半年的经历。关于异乡感,关于xx(我开头发过牢骚了),关于梦想,关于想念。前两天跟老妈说起博物馆三月展览的事,说着说着谈到那位一去不复返的老师,老妈用了俩词来形容:抛妻弃子,真不可靠。她说起早年与她共事的一个历史老师,欠下了高额债务,到处流亡,至今无下落。她说念历史的真是的,想的太多,有才也没用。我觉得再谈下去不妥,想扯点别的,过了片刻老妈又感叹,真是跟小说似的,说不定隐居了,哪天咱也隐居吧。我说不可能,春晚都唱党的政策亚克西了,全中国没地方隐居了(这个问题我早就写过了,综合分析粉碎了我隐居的想法)。我其实挺怕提起这事的,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接触一些正面良好的事情,所以我的同学抽烟喝酒啥的我从不敢提,要是我说,嘿,知道么,我那位长的很可爱的老师离家出走了,父母不要吓个半死,骂骂咧咧说学校咋不找个品行端正的当老师啊。不过或许我多虑了,我有时候不太信任父母的承受力,以为假装自己在金钟罩里就能让父母放心。非礼勿视,其实是不大可能的,甚至说,如果坦然地说我看到了,并且有明确的是非判断,其实也是很困难的。因为我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是非能分清的,哪怕教科书上这么写的,现实中也不是那么断然的。往往是非界限是模糊的,尤其是在伦理道德这一块。当我未到一定年龄时,我只能说,我看到了,但我无法判别,我也希望有一把盘古的神斧,劈开混沌,可惜我还太年轻,更无法顶天立地。

      另外一些念头来自看的书。我曾经下决心在两月份看完《时间简史》,显然现在是不太可能了。自黑洞那章开始,我就真陷入了黑洞。对于我的智商和脾气,还是觉得王小波比较平易近人。有时一个人看他的毒言毒语咯咯的就笑起来了,而且这种笑是有惯性的,一下刹不了车,笑到{zh1}不知道在笑什么。这家伙嘴真毒,跟我有段时间有得一拼(我貌似抬高自己了)。整一个扒粪者,现实主义者,脑筋不会急转弯者,咋跟我那段时候这么像呢,因为以前看网上的生日书说我是天生的扒粪者,就想王小波是啥星座的啊,往前一翻5月13号生的,就比我晚了{yt},怪不得怪不得啊。于是我又咯咯地笑开了,刹不了车。他的几篇文章让我想过这些:减熵(这个比喻很好玩),过于直白的诠释(Like A Virgin的MTV拍成妇科纪录片),历史建筑(我说我再也不想去北京了),女权主义(快乐是不是社会定的),等等。我当年也毒过,见什么都要讽刺几句,有些现在回想起来是没事找茬,如今看王小波在说电影电视的时候,也有点没事找茬的味道,有些不敢苟同,但大多数读来还是很有味道的。叫我怀念起找茬的快感来了。那位抛妻弃子的老师(我觉得老妈给的这个形容词不错)在我拼命找茬的年代说,尽管我牢骚不断,但我的内心有一个理想国。我当时自恋地很喜欢这个评价,如今觉得也是很幼稚的(尽管我开篇还是恶狠狠地批了春晚一通)。不过,现在,我想把这句话用在王小波上,在他的讥讽之下,是一个xx的理想国。有理想的人总比愚昧顺从的人强,一个嘲讽者也总强过一个厌世者。

      还有一个念头,在KTV找林一峰,正好看到他Live版的Vincent,点了,唱不来就听,林一峰唱这首歌比王若琳好得多,毕竟阅历年龄都要更有底蕴。高一的时候{dy}次听这首歌,那时只觉得,歌词很美,梵高很惨。高三的时候再翻出来听,虽说只有两年,感觉却大有不同,Perhaps they never will,末句唱罢,心头一紧。如今又一次完整地听下来,一句句默默地跟着唱,那种悲悲的感觉很容易上瘾,一年半载的时间亦足以把对歌词的理解又推进一点。很多好的艺术作品,就像一个透明的容器,每多一次审视,就如同在容器中填上一点,时间让这样的容器更为充实和美好。我们自幼的教育都要我们揣测作者的情感意图,但我觉得,我们自己想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同样很重要。前者是艺术研究,后者是对读者自身而言的,它不仅与读者的理解力有关,并且与他们的阅历密切相关。小学的时候,傻乎乎地去看《巴黎圣母院》,就觉得结尾那堆白骨又吓人又感人,并且心底总认为卡西莫多实在难看了点,配不上艾丝美拉达,但所有人都告诉你,这是一个关于美丑的故事,卡西莫多外丑内美,等等。我虽然默认,但仍无法理解,小说中艾丝美拉达与卡西莫多究竟算不算相爱,不相爱的话又为什么结尾要抱在一起呢。另外,红衣主教强暴艾丝美拉达的那段着实吓了我这个傻孩子一跳,那本还是青少版的,咋不把少儿不宜的内容删删干净呢……举这个例子不是说这书不好,而是在不该看它的年龄看它不好。(但我现在回想这个故事,仍然觉得没有特别动人之处。)高中时念了《浮士德》,尽管很多地方云里雾里,不过它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有一种气场,朦朦胧胧感觉到一种神圣,一种时间感。

      晚上码字的精力会特别旺盛,所以合上笔记本,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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