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温哥华——喜闻中国运动员夺金有感_万寿庄庄客的空间_百度空间


温哥华冬奥会申赵夺金      法国上阿尔卑斯省           在加普市冰球馆               在格勒诺布尔的公园里



           近日,从温哥华冬奥会传来喜讯,申赵组合夺得了男女“花滑”{gj},为国家带来了极大荣誉,也实现了他们这一对冰上伴侣多年梦想。赵宏博今年三十七岁,无巧不成书,三十七年(1973年)前,也是个冬天,我奉使馆之命,离开埃克斯大学,从马赛出发坐火车,经过Valence,行程三百多公里,来到法国东南的上阿尔卑斯山省省会加普市(Gap),给参加世界冰球循环赛的中国冰球队当翻译。抵达加普时,我们的冰球队刚刚从巴黎南下,就差个前后脚。我帮着给他们张罗了吃住。加普是个人口仅两万多人的袖珍城,因为依傍阿尔卑斯山,有xx的滑雪场,市内体育设施也很先进,滑冰场、冰球馆不下五六个,所以那里的冬季运动开展得相当红火,故有“冰城”之称。

冰球运动员在射门

         冰球英语叫 ice hockey,hockey是曲棍球,法语里没有,只好借用英语,叫 hockey sur glace,又称冰上曲棍球,是运动员穿着特制服装和护具,脚蹬冰刀,手持球杆,在冰场上纵横驰骋,抢球击球的一种冰上球类运动,以击入对方球门内的球数多者为胜。冰球是融足球、曲棍球和速度滑冰技术与战术思想为一体的体育运动,也是世界上{zg}速的球类运动。冰球运动要求有敏捷娴熟的曲棍技巧和快速多变的滑冰技艺以及配合默契的集体协作意识,是身体对抗性较强的集体运动项目。一般观众不熟悉冰球裁判规则,当他们眼瞧冰球运动员之间相互推搡、冲撞,总以为裁判员应该吹哨罚犯规,结果比赛继续进行,啥事没有,这叫合理冲撞,即使撞骨折了也没事。但毕竟冰球比赛速度太快,运动员手中又有冰球杆,场上竞争局面如果不得到适度控制,就会出现极不文明甚至危险的现象。因此冰球运动的规则仍规定:用手推人、抱人,用腿绊人,用肘顶人,用杆钩人、绊人,横杆推阻,将杆举过肩部以上,持坏杆参加比赛,向场外投掷球杆,用杆打人,用杆头刺人或杵人都算犯规。犯规处罚分小罚(停止比赛2分钟),大罚(停止比赛5分钟),违例(10分钟)和取消比赛资格。不管是“小罚”还是“大罚”,在与法国运动员比赛的时候,经常听到法国裁判指着犯规的运动员高声大喊“Prison!”。这个“Prison”从我上大一法语专业起就知道是“监狱”的意思。有趣的是,在冰球比赛时,你若是犯规,就要到场外一个犄角旮旯里去蹲“监狱”,或是2分钟,或是5分钟。这时候,对方立刻会乘机运用“多打少”战术,发起猛烈攻势,把一块厚2.54厘米,直径7.62厘米,重量为150克、时速达60公里、冲击力达50公斤的圆形黑色硬橡胶(冰球)射进你方的门洞里去。
        冰球运动原本起源于英国,19世纪中叶传入北美,加拿大是最早兴起这项冰上运动的国家。对于中国来说,它是一项比较陌生的运动。1935年在北平举行的{dy}届华北冰上运动表演会上,{dy}次举行了冰球比赛。1949年建国后,冰球运动开始得到发展。1953年在哈尔滨举行了首届全国冰上运动会,有 5个队参加冰球比赛。1956年以后,中国冰球队开始参加国际比赛。1981 年北京举办了世界冰球C组锦标赛,中国队获得亚军,晋升到B组。1986年在日本举行的第1届亚洲冬运会上,中国队获得xx。总的来说,即使现在,中国冰球运动的水平与国际上先进国家相比还存在相当差距,更不用说在xx尚未结束的1973年了。

        那次来加普参加比赛的队员大概有二十几个。虽然每次上场只有六个人,但罚得勤,换人换得更勤,比赛起来体力消耗很大,所以人少了不行。只要听到裁判喊“Prison!”,被罚的球队马上少人,这时,场外教练非常紧张。还没等回过神来,那个圆疙瘩“嗖”的一下子就射进去了。我虽然不懂冰球比赛,但紧张和激动倒是挺会的。那时候年轻,年少气盛嘛,爱激动,爱冲动。带队的是个体育官——体委陈处长。我对他印象不错,沉着,认真,对我也很客气,不因为我是个留学生而打官腔。从比赛一开始,他就忧心忡忡,反复强调“输球不输人”,潜台词是:输是肯定的。但我们不要斤斤计较,还时刻念叨:“友谊{dy},比赛第二”(其实,这句话只有实力超过对方时才有意义。输了,再说这句话,就是阿Q)。

        场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中国队连连失分。队长的腕肘被法国佬撞成骨折,随队李医生当场进行了处理。观众席上的法国人嗷嗷直叫。只听得有人喊:“Allez!Petits Chinois !”(“快跑!中国小赤佬!”)。突然,中国队9号队员从左侧斜刺刺、火辣辣的冲向法国队的门前,一阵冰刀卷地声,掀起一片连霜带雪的冰花,只见该队员横扫一杆,“黑疙瘩”不偏不倚,应声落入法国人的网中。这时,竟有人高声大骂:“Chinetoques !”(中国猪!) 。我实在按奈不住心中一腔怒火,腾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吼一声:“中国队加油!”。随着我的一声吼,候场的中国队员也齐声应合,为队友鼓劲。冰球馆里除了一二百个法国观众外,几乎没有什么中国人助阵。算上陈处,李大夫,关教练,体委科研处的老黄,新华社驻巴黎记者老王,也就十七八个中国人。我这一激动弄得陈处长很紧张。他拉着我的衣袖,怕我作出更大胆的举动来。其实,按现在的观赛习惯,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觉得,输球没关系,但不能让人欺侮咱,不能失掉中国人的尊严。“Chinetoque”这个词,一般字典还没有。我这个人好奇,有一次在法国书店里乱翻瞎看,偶然从一本“粗口字典”(Dictionnaire des Jurons)里发现这个词。如果没有那次发现,法国人骂了也白骂,因为咱们听不懂。所以说,当翻译不容易,关键的时候,当人家骂你是猪,你必须听得明白,才能做出必要的反应。回过来再说这比赛。我们的实力毕竟不如人家,甭说战技术,就说这体力也跟不上。当时xx还没有结束,运动员的待遇,尤其是冷门运动的伙食津贴还差的远。加上中国运动员吃不惯黄油面包,这吃不好,哪来的力气满场飞。人家是主场,以逸待劳,你是长途跋涉,吃亏是当然的。还有,裁判偏心,不公。法国人撞你是合理冲撞,骨折了比赛照样继续;中国人还没有怎么撞就说你犯规,把你一个接一个的罚进“监狱”。结果,你在场上只剩四个队员,人家是六个。6比4,你能不输吗?

         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观众席上的法国人又是一阵乱嚷乱叫,欢呼他们的所谓胜利。我们默默地离开体育馆,登上大巴回酒店。明天还有两场恶战等待着我们,一场对加拿大队,另一场对瑞典队。车窗外,雪花飘飘,车窗内,寡言少语。关教练靠着我的座位,悄悄的和我唠起嗑来。关告诉我,他今年39岁,哈尔滨一解放就参加速滑,一直没有离开冬季运动。从速滑运动员变成冰球教练,尝遍了运动员的甜酸苦辣。他有个七岁的女儿,花滑特别出色,是哈市少年体育俱乐部的尖子。本来希望能利用这次出差机会给女儿在法国买一双像样的花样溜冰鞋。他去这里的体育用品商店看了好几次,价格让人咋舌。那个时候出过国的人都知道,出去一次,每个人发零用费30美金。那点钱管什么呀?一双溜冰鞋至少100多美元。我想帮他,但法国政府发给我的生活费,我只能拿10%,其余90%都要上缴给教育部,所以,本来是有钱的,却变成了没有钱,哪像现在。连出国制作的三套服装,回国后还要上缴两套。所以,我很理解关教练的心情。可以想象,当他空着手回哈尔滨的时候,他女儿会以何等失望的目光看着他爸爸沮丧的神情。大巴终于在雪花飘舞的夜色中抵达酒店。陈处要我和李大夫陪受伤的队长找一家稍好的馆子去吃晚餐,也算是对身负重伤的队长的一种安抚,他的想法我能理解。我知道附近有个冒充中餐馆的越南饭馆。我们点了越式春卷,炒米粉,队长吃得很开心,我也就比较释然了。球输了,人也受气了,事情已然如此了,什么也就别想了。第二天的比赛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毫无悬念,但没有受气。中国能否留在C组还是个问题。再往下降,连资格赛(Qualification)都会通不过的。离别时,冰球队全体成员依依不舍的和我握手拥抱,关教练深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要我注意身体,多多保重,回国后给他捎信,若有机会到北京他一定会去找我。三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我们在国际比赛中取得成绩,无论是叶乔波,陈露,还是申雪、赵宏博,乃至前几天刚刚为祖国捧回金杯的王濛,周洋,我都会忆想起在法国冰城加普与中国冰球队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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