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几个照片,单位里的电脑能上传图片,晚上得空的话写几个字。这个春节过得很快乐,但很累,比上班还累。
年三十
小年夜晚上,想到那么一个假期还没有开始,那份兴奋劲是无法形容的,我想那种兴奋是需要酸菜鱼才能压下去的,所以,就借机犒劳了一下自己,去避风塘吃的晚饭。
说是吃饭,其实是想吃那儿的香辣酸菜鱼,以前一直觉得上海的酸菜鱼简直不叫酸菜鱼,只有锦州的酸菜鱼才叫酸菜鱼,那次跟一个朋友说起,说到酸菜鱼后就直奔到锦州的话题去了,竟想约朋友去锦州吃酸菜鱼,朋友为了让我高兴,附合着说去锦州吃酸菜鱼。事后,朋友就开始叫我傻孩子了,说哪有这么方便的,山高水远的,就为了吃酸菜鱼,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可那时我真的相当认真地跟他说的,我那时候的所有心境就是觉得和朋友山高水远的去锦州吃酸菜鱼肯定是值的。由着自己的性,做自己喜欢做的,爱做的,有时候根本是无法用价格去论的。自从与避风塘的酸菜鱼有了一次邂逅后,我就掂上了它,我再也不会以为只有锦州才有我想吃的酸菜鱼。这一点跟晓芬一样,晓芬过年时嘴里一直啧啧着要吃那儿的酸菜鱼,于是,答应了她,在她开学前再带她去吃一次,初步定在明晚,这话有点远了。
大年夜,懒懒地睡到自然醒。想到要去妈妈那儿过年,不亚于那些外乡人的归家心情。电脑、电热毯、雪地靴,衣物,茶、咖啡……像是搬家一样,拖着行李车,手里还提了三个包,妈妈打来电话时正好一切就绪,我对妈妈说,马上到,已在路口打的了。
下午二点时到妈妈那儿。
到妈那儿后,放下行李,我就赶紧上菜市场去。过年的时候最要紧的是不能缺蔬菜,多买一些品种,有备无患,还在菜场旁的小超市里买了许多日用品,大到脚盆小到咖啡杯,错估了自己的体力,两个手拎得举步维艰。百货店的小伙子见状后,就推出一辆三轮车,说送我回去,我说咋有这么好的事呢,那就送呗,还没坐过那种三轮车(装货的),我说我能坐上去吗,他说当然可以啊,我说咋坐呢,他说想咋坐就咋坐呗,于是我就像坐自行车或者像是坐毛驴车一样坐,我说不会往我这边翻吧,我这么沉,他说不会,但我还是坐得小心翼翼,一个脚差不多能划着地,怕三轮车侧翻了。有点另类的浪漫。
回家后,我妈就一直盘问我,那些个菜盆子多少钱,一颗大白菜又多少钱,我就骗她,一个菜盆子一元钱,爹就笑,一棵大白菜一元三,爹还是笑。爹知道我小时候的脾性还在,我总爱跟我妈报钱时拿掉一个小数点。
过年么,觉得不花钱那就算不得过年,钱只有在过年时花才感觉到钱味。
初一
母亲的手机
自从搬到新居后,母亲和弟弟分居在两层,不像以前,电话装在客厅,每次打电话过去,虽然要途经弟媳的手才能转到母亲那儿,但至少只要喊一嗓子母亲就能远远地应着来接电话。而自从母亲与弟弟他们分层而居后,尽管接线的还是弟媳,但叫她往一楼去叫,就算她愿意,我也于心不忍,于是,与母亲的联系就变得像二手车市场一样,不再是原汁原味的,有时想说句悄悄话都不成。
大年夜时,妈妈又打来电话。没待妈妈开口,我就告诉她,半个小时后我就可以出现在母亲的楼下了。
爹和娘搬入新居有二年了,一直为我留着一个房间,小时候一家五口人挤在二个房间里,我一直期望着他们能给我一个独立的空间,但这个原望直到我离开他们后才实现,如今父母圆了我的梦,但我却摆起架子来,爱回来回的。
我们几个轮流锻炼她接手机的能力,于是尽量找机会打她的电话。
弟弟在楼上试着打她电话,她去接,总是很急的一副样子,我便在旁要她慢慢,我们在饭桌上都当着她的面说过,我们打来的电话都会很耐心地打上一至二个,{dy}遍没人接会打上第二遍,目的是让她知道,不要跑着接电话,因为那是很危险的,母亲以前曾有过跑着接电话在厨房间里滑倒的情况,还有腿碰着凳子角的碰得青的情况,但她还是会急。一下子是真扭不过来的。
哪里不对了,弟弟下来会纠正她。弟弟对妈说,接电话时要喂,不要不发声。弟弟对我说,打给妈,妈过了好一阵才说:咦,迭个人不说话的。
初一,下雨天,我在家里一有空就教母亲接电话、打电话。
初二
母亲的存折
一早上,还在睡梦中,听见母亲掂手掂脚进房门的声音,假装还熟睡着。
初三
初四
初五
初六
初七
不要拍我,姐只是一个传说!
这个年过得很累,吃得累睡得累,还笑得累。家里的小孩子个个成小人精。跟她们在一起,天天疯疯癫癫。照片是初五时弟弟带我们吃烧烤时拍的。
初四那天去姐姐家串门,姐姐带我们上饭馆吃的饭。弟弟在饭桌上对我们说,初五开车带我们去周浦吃小吃。吃什么真无所谓,跟孩子们一起,吃什么都开心。
初五那天天气特好,太阳很正点,车子开到周浦万达广场,小吃店在四楼还是三楼,有点模仿八百伴的样子,但跟八百伴的小吃不好比,零零落落的不成规模,只韩国烧烤和豆捞坊觉得可去,我倒是想吃豆捞坊,但孩子们要吃烧烤,就依了她们。
坐下后,偷偷给她们拍照,但还是被她们发现。拍了三张都是挡着镜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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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一直是直呼我名的,比如弟弟会在三楼大呼小叫地唤我:君芳,路由器拿上来,君芳,来看周立波,君芳可以收菜了,我妈则在楼下叫我,君芳,可以吃饭了,君芳,我到你姑那儿去了。爹妈和弟弟以前是住在自家楼里的,换了新居还总是以为住在自家楼一样。
到后来,小妞也学她们的样,冷不丁地跑到房间里就直呼我的名:君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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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时,姐姐与姐夫回妈那儿吃夜饭,快吃夜饭时,我妈问,杨敏(姐夫)呢?小妞马上回我妈,说在“抖肉”。把我们一个个都逗乐了,原来杨敏在弟弟家的跑步机上跑步,一身的肉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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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还睡着,突然传来叮咚的门铃声,我赶紧从被窝里起来,赶紧穿拖鞋,嘴里还喊着“来了,我来了。”我以为妈妈出门忘了带钥匙。小妞在被窝里笑得花招展起来,小妞对我说,是手机,是短消息。可不是,我的短消息的铃声是门铃的叮咚声,平常很少有人发我短消息的,老被小妞取笑成:您没有电话您没有传真。想不到,初一时也有人能发我新年短信的,还不巧得很,让小妞猜到是谁发来的。小妞说肯定是男朋友发来的。这小孩子懂什么,偶像剧看得太多了。我也不跟她辩嘴了,她说男朋友就男朋友吧,等她大了再跟她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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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里种着菜,但要上网才能收,弟弟楼上有宽带。
{yt}里总有那么二回要到弟弟那儿去收菜。一回是早上九十点起床吃过早饭后,一回是晚上十二点左右睡觉前,每回去收菜时都很隆重地会说上一句:“我去收菜了!”大多时候是跟妈说的,但有一次妈出门去了,就爸在家,我跟小妞一起换上鞋子,然后冲着坐在沙发里的爸说:“我去收菜去了!”,爸坐在沙发里回我:“嗯,做人家点!(沪方言:节俭点,不要乱花钱的意思。)”我爸以为我上菜场买菜去。
小妞和太太(曾奶奶)
太太比我母亲大一岁,但辈份比我母亲大一辈,所以我就叫她奶奶,小妞叫她太太(曾奶奶)。小妞从三岁多开始就由太太带着,一直带到小妞从镇幼儿园转到城幼儿园后。
小妞念小学时,小妞回太太处一起吃饭时,太太还会习惯性地喂小妞吃饭,小妞呢也只有在太太身旁会习惯性地张大着嘴等太太把食物放到她嘴里,那情景看了是让人感动的,那是一种默契。
半年了,小妞差不多吵着要去看太太有半年了。半年前,太太高血压引起中风,不能走路,住到养老院里去了。小妞知道后,只要一说起太太在养老院里,小妞的眼睛就会红起来。但小妞星期六星期日都有课要上,所以,平时根本无法去看太太。
初五,终于如愿以偿了。
太太没有在养老院里,在她小儿子那儿,吃过晚饭后才送回养老院去。于是,弟弟开车送过去的,我相伴着。
快到家门口时,太太的孙子正好在外面买花生,于是就领着我们去见太太。远远的,太太的孙子就了隔着铁门叫:阿奶,侬看啥人来了?娇娇来了。问和答都是他一个人的,因为太太说话不利落了。以前就不利落,嘴里说出来却不是心里要说的。
太太就抬起头,太太腿脚不好使,嘴也不好使,但眼睛特好使,太太就笑,那笑容就是照片里的这种烂漫的笑。
太太很爱小妞,太太家有三个孙子,但没一个孙女,自从小妞她爹妈从三岁半时交给她后,太太一直把小妞当小孙女领的,虽然名义上是小妞的保姆。
小妞也很爱太太,甚至比爱她奶奶还要甚,为这,我妈常常要跟太太吃醋,因为只要小妞跟太太和她奶奶在一起时,小妞潜意识里表现的哪个更亲是很明显的。小妞从没跟奶奶一起睡过,但小妞念小学时,每回去看太太,都愿意在太太那儿过夜,跟太太一起说话说到半夜。现在太太跟小妞说不上几句话了,太太只是一个劲地做手势,发一些简单的音,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看着小妞在太阳底下给太太剥瓜子吃,小妞给太太剪指甲,而这一切竟让心疼了起来,身后,十几年前的宝石花还是原来那一盆,甚至十几年前那个当盆种花的蛋糕盒还是那个,但想不到十几年,这两个人儿做的事调了个个,十几年后小孩子长大成小大人了,而大人却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了。
我答应小妞,以后尽量休息天抽点时间出来,代小妞去看太太,帮太太洗个头,晒个太阳什么的。太太住在阳光敬老院的2区70床。我也会在星期天多回去看看我妈,我知道十年是很容易过去的,十年后母亲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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