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凤凰（文）
[原创 2010-02-22 22:42:36]
2009年平安夜前夕和一个美丽且美好的女孩谈心，聊到录《边城》的想法，她说，那你一定要去凤凰。接着她描述了四五年前她自己去凤凰的点滴：踩着跳岩在客栈与酒吧间的穿行，每晚守在客栈门口翘首等她的老板娘，送她许愿河灯的老奶奶，借钱给她的酒吧老板……我默默地感受着这份来自她心中凤凰的那种自然、纯美、淡淡的幸福感。
出门过年的人不在少数，开车后，一对到柳州游玩的学生小姐妹为了能住在一起，请我帮忙调了铺位，成人之美的事我当然乐意，调过来后才发现那边的情况确实不妙，有3个小小孩，大人孩子挤在一处，让全封闭的卧铺觉得更为拥挤。俺坐在边座一边大口吃着美丽且美好女孩给俺买的拌牛肉，一边听着蔡琴的《缺口》，不经意扭头看到那3个小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俺，赶紧拿出苹果和山楂分给她们。大概是出门旅行很是兴奋吧，那个1岁半的小囡囡晚上又哭又闹，还好明早就可以下车了，俺躺在铺上想。入夜，突然感到奇冷，耳膜也有些反应，我想是进山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冷贯穿了整个旅行，至今一直处于感冒发烧的边缘。
6点30分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吃罢早餐，坐在边座上努力地看风景。天已渐亮，片片梯田从眼前掠过，这里的山应属丘陵，缓坡的地方都开成了地，围了堰埂，层层叠叠，很规整也很有气势。偶尔看到几处小河，水绿绿地，竟然和九寨沟的水有几分相似。这时一条宽且蜿蜒的绿色长河映入眼帘，我不禁叹，简直就是放大了的九寨芦苇海嘛。广播里也断断续续地播出贵州的山水风貌介绍，说这里是钙化岩丰富，那么有如此山水便不足为奇了。
绕了一大圈进入铜仁的临时售票点，问询回程车票事宜，恰好有一对年轻夫妇在窗口询问购重庆车票事宜，便上前搭话，得知只能提前2日购票，又得知他们也是去凤凰，于是同行一路，这女子行前准备得很充分，知道什么地方坐车、哪些景点有价值，一路上不停地向我介绍，还推荐我去梵净山一游，我们一同到了汽车站，却被告知因除夕去凤凰的车停运，这也是之前我担心的，幸好与他们同行，遂决定包车前往。因那女子精明的谈判能力，我们在停车点又凑到1个男孩，以4人150元的价格包得一辆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司机突然和我们说需要转车，我们也同意只要能保证把我们送到凤凰就行。途中司机叫停了一辆湘牌的出租车，要求我们坐那辆车去凤凰，无奈因原车上有1人，加之那年轻夫妇的男士属于健壮型，无论如何5人也挤不下，在我们的强烈坚持下，又坐回原车，一路上这位司机都不放弃任何能把我们转出去的机会，后来听他和同僚的谈话得知我们的价钱确实给的太低，因为找不到可以转载我们的车辆，最终1.5小时后把我们放在了凤凰新城。
年轻夫妇的男士主动去问了路，在一个有着复古大门又有些类似政府大院的门口，我们转了进去，说这里是古城的入口，咋个这古城在院坝头的感觉呢，再往前走经过游客中心，看到错落有致的古城房舍，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具体也无法形容，总之就是欢喜啦。3人兴致勃勃地走在古城街道上，边看店铺边寻客栈，店主大都围坐在方桌前，上面铺着棉被或棉被做成的桌罩，底下放着炉子，团团围坐取暖。终于在一家店铺的门口看到了今日有房的牌子，老板让他的小女儿带我们去看房，那小孩领着我们七拐八拐，走了好一阵，拐到一条清净的街上（后来才知道这条路其实离东门和虹桥都很近），地道的家庭客栈，很干净，60/间。我们还挂念着去江边住，并没有立即决定。女子说网上都说住虹桥的下游，清净且便宜，我们过虹桥，直奔万名塔一侧，青旅的双人间的价格吓了我们一跳，280/间，不过位置确实好，能拍到和凤凰招牌图片一样角度的照片，但因房价的原因，我们退而求其次，继续向万名塔方向寻找临江房，路过一家正在门口挂新灯笼的，女主人望着我一笑，我回以同样微笑，问她有没有房间，她很热情的领我们看了楼上临江房，江边阳台景观很不错，80元/间，临走她问我们找到住房了吗？我们说还没，她说那就住我家吧，让我倍觉温暖亲切，这时候我很想在这家安顿下来了，女子还是提议再到对面去看看，说那阳台正对一施工的烂尾楼，俺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跟着走吧。路过一家有狗的民居,女子开玩笑地叫着xx,女主人很认真的说,它不叫xx,叫金宝.我们笑着说都是xxxx的,新年发财呀，嘻哈而过。
对面迴龙阁有很多酒吧和外地人经营的客栈，很多家都没开门，大概是去团年了，我们问了一两家都觉得不实在，女子提议再到虹桥上游看看，她说这两天人少，咱们可以多挑挑，多选2家住，感受不同的风景，这时俺接到了美丽且美好女孩的短信，问我是否安全抵凤凰，得知我还没找到客栈，又将她那年过来住的客栈名字发给了我，我呢，身不由己，又不好拒绝那精明女子的好意。在一家叫卖银的小男孩的银器铺门口，女子指着店名笑了半天，不久大概她也觉得疲劳了，最终决定去那家有着亲切笑脸的老板娘家住，不想她家去团年了，俺们吃了闭门羹，又看到一家家店铺关门准备去吃年夜饭，我们立即意识到应抓紧找一家店填饱肚子，冲进虹桥头一家米粉店，米粉上得很快，没吃上两口，老板过来收钱，说要回家团年。走时对我们说，你们吃完把门帮忙带上就行了哈。民风够淳朴，也不怕我们把切好的牛肉和茶叶蛋都包了圆。就在老板离开后我们吃米粉的功夫，有若干顾客上门，都被我们一一请了出去。
填饱肚子，想着那亲切老板娘家人一定没回来，青旅斜对面有一家店，女子建议她老公进去问问，老板领我们看了房间，风景相当不错，既能看到万名塔又能看到虹桥和吊脚楼，比青旅的位置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也是80/间，我们很兴奋，我住得又是个单间，算是豪华了，虽然无阳台，开窗即美景。稍作休息，我拿着相机顺虹桥边上游走去，路过门洞，那女子向我招手，我们又同行，她很喜欢拍照，很专心，也有独特视角。我呢，总爱和当地人多聊上几句，和一推销坐船的大姐聊了好一阵儿后，和那女子渐渐走散。路过一处叫识音房的地方，我误认为是酒吧，想着如果开了门，就去坐坐，找找有没有适合做背景音乐的曲子。从跳跳岩旁边的桥过了江，沿着城墙往下走，路过一需门票的景点——杨家祠堂，其实来前我没打算去有门票的景点参观的，试探地询问旅行社经理资格证是否可以入内参观，那女孩儿嫣然一笑，说可以，边看我的证，边和我聊天，问我怎么一个人来凤凰过年云云，让我觉得这湘女咋如此可爱呢。她还问我是否要听讲解，因讲解时含在门票内的，我已经是没买票参观了，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们，连连说不用了。
走上一条大路上，两边都是苗家竹筒饭，挂在门外的菜单价格便宜，不过进去点菜时，会被告知这些菜不是当季的或者没有，俺找了一家看着比较干净苗家饭庄，点了一份酸汤鱼，权作为年夜饭，店家给我端了一盘瓜子和糖果,和店家15/6岁的小男孩很是聊得来,那孩子特实在的捧了一捧桂圆给我吃.酸汤鱼味道不错,就是鱼少了些,为了讨个好兆头,我还多少剩了点鱼肉渣,作为年年有余的象征.后来店家都去忙时间活了,他家的猫倒是一直来光顾我,上窜下跳的和我捉迷藏.
回客栈休息1小时后，19点彩灯初上，准备先去看看迷离的凤凰夜生活，拍些夜景，再回来看春节晚会，除夕夜，到处都在放烟花、鞭炮，有些孩子很淘气，在虹桥内放那种很响的炮，不愧是湘炮，加上廊桥内的共鸣，那动静用震耳欲聋一点儿也不为过。这一路上，我的神经随时紧绷着。近虹桥洞口，一阵歌声和着吉他飘了过来，3个时尚少年坐在桥洞下弹唱，淡淡的校园歌曲，不禁让人想起自己的青春年华。酒吧外生起了炭火，一些学生模样的女孩在门口边烤炭火边招呼过往游客。偶尔也透过门口看酒吧内歌唱的乐队，看到他们那种投入的状态，我感觉这些孩子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歌唱青春和生活。
凤凰的许愿灯很出名，有两种，最常见的是自家用彩纸、蜡烛扎成的河灯，一种是孔明灯。一个顺流而下，随波逐流。一个腾空而起，随风飘荡。我很喜欢看孔明灯，只要看到孔明灯，我都会一直注视着它们渐高渐远，直至耗尽了燃气后闪烁消失。一个老奶奶看到我，说：妹子，放一个河灯吧，这是五福临门，祈求全家幸福平安的。紧接着说了一大箩筐的吉祥话，且句句都说到我心坎上，我请了一盏五福临门，除夕夜遥祝我的家人、朋友平安健康。
回到客栈，春节联欢晚会已开始，大概是太累了，无论晚会如何热闹、外面鞭炮声如何生生不息，都挡不住我的瞌睡虫，不知不觉中睡熟了。半夜被冻醒，房间热水不好，江边又太冷，除夕夜在手脚冰凉、咳嗽和瑟瑟发抖中度过后，初一一早俺整理了房间，拍了这房间的{zh1}几张照片做留念，就退了房，打算重新找住处了。因不便打扰，我给那对夫妇留了言，感谢他们对我的照顾，并留了电话，随时沟通铜仁购火车票的事，请客栈老板代为转达，老板很守信，上午在陈宝箴故居参观时，收到了他们的回复，让我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可能多少有缘，中午和傍晚时分，我和他们又相遇了，沟通了各自未去的景点和回程时间。
我信步由右岸向上游走去，勤劳的凤凰人已开始清理河道，和路面的花炮碎屑，还有在河边浣衣的人们，我只是住在江边就已经咳嗽连连，她们还在冰冷的河水中洗衣，真是不可思议，不会得风湿吗？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呢，难道只是为了保留凤凰的特色？我想不明白。早上除了鞭炮声，古城是很安静的，我走上南华门边的舞鹤公园俯瞰古城全貌。顺着一条小路，再走入古城。熊希龄故居前，我拿着资格证，被挡在了门外，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有时也像那人一样的认真，以后不能像他那样讨人嫌，立即释怀，边自言自语边笑嘻嘻的前行。后面的参观俺都先问了资格证能否入内，抱着不被许可的预期，又被许可入内时的兴奋是不言而喻的。
信步走到游客中心前的大广场，好热闹，十里八乡的凤凰人都在初一这天聚集到广场看文艺汇演，戏台两侧的楼梯都挤满了人，看得津津有味,俺找不到照相的角度，也听不懂。这时看到一位穿民族服装的土家族老妇人，看她穿得衣裤是全新的，袖边和裤脚的刺绣也{jd1}是手工制作，算是节日的盛装，我很想偷拍她，可就在我打量适合拍摄地点的工夫，回头再看已找不到她的去向。没办法，我向城楼走去，远远可以看到有很多租衣服照相的人，我知道无论他们的衣衫多民族多华丽，都不可能找到那老妇人服装的神韵。
已近中午，想想还是先找客栈为妙，凭着记忆找寻着昨天{dy}家看过的客栈，我看到了昨天印象深刻的“翠翠搬家公司”，顺着这路找到了江家客栈，和老板说昨天来看过房的，觉得这里不靠江也比较安静，老板也耿直，说我一个人，就只收一个床位的钱，我加开了空调，稍做休整后，继续沿迴龙阁一岸向下游走去。途中，一大姐问我是否坐船，我很干脆且友善得摇摇头，她一笑，说就是顺便问问，刚好她准备回家吃饭了，我们边走边聊了起来。聊到我对凤凰人的印象，她很实在的说，哪都有好人和坏人，这时一男子拉着一游客天花乱坠地描述着坐船的种种好处从我们身旁经过，我们相视一笑，她推荐我如果要看边城描述的景色，可以往吉首、茶峒方向走，对于茶峒的存在，我着实很惊讶。跳岩边我们分了手，走过一半时，另一大姐迎了过来，老远就问我是否坐船，近处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在虹桥处游说我坐船的大姐，我正受风寒侵扰，实在不想坐船受冷，可这大姐的盛情让我实在推托不掉，只好跟着她往码头走，她把船家喊了回来，船上已有一对都市男女，招呼他们说搭一个妹子哈。女孩很爽朗，听口音是陕西的，让我坐到船后方，他们俩在前面相互拍照，我乐得和船家聊天。风景着实没什么，不过船家很健谈，行船也就有了意义，船家和我聊了这水草，和土地上的草是一样，地上长多高，水草就有多长，春天草绿了，冬天草枯了；说街上的小鱼小虾就是通过鱼虾洄游时用漏网捞上来的；说没搞旅游前单是凤凰就有5个小电站，破坏了生态平衡。我一直很羡慕有土地的人，他说土地是由那么几亩，可是靠天吃饭呀，气候不好收入就受影响，现在搞旅游，日子好过多了。我看到船家的眉头舒展开来。
再次经过跳岩向上游游走，参观了万寿宫（原为江西会馆），拍到了胡庆余堂的清朝公文、清代饰品等，已是午后，虹桥旁聚集了很多小吃摊，我样样吃了些，尝了些，什么松糕、煎豆腐、炒田螺、葛根粉、血粑之类的，血粑和豆腐比较好吃，没有拍照，主要是原因是快没电了。因坐船加重了风寒，觉得有些疲劳，赶紧回客栈休息，这样的身体状况已不适合继续留在凤凰了，小睡后，想再看看凤凰的夜景，准备次日开拔回家。我尽量找那些我没走过的地方，一直朝上游走了很远，确认人烟过于稀少有些担心才折回，还想去看看那个识音屋是否开了，我没有进酒吧习惯，但是我想看看那里的环境，今日终于开门了，不过不是酒吧，而是一家民族乐器店，我笑了笑，自己没有去酒吧的缘分吧。今天卖河灯和放河灯的人陡增了一倍，几个小男孩和女孩缠着我买河灯，任我和他们解释自己放过了，依旧缠住不放，我觉得很冷，也没兴趣和她们再多解释什么，抱歉地笑着径直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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