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20 09:47:39 阅读217 评论38 字号:大中小
“爷爷的锹子”赏析(文清原创)
——读《欧也妮·葛朗台》
2010.2.20 农历正月初七 晴
傅雷在译本中点出了葛朗台大怒时的语言表达是结结巴巴的,但涉及到利益则立即若演说家一样地顺畅,特别是关系自己的钱或金子,毫不含糊,称之为“抹脖子的事。”他叫嚷“xx啦!”“救命”“活不成了”“窒息,我要死了”之类,其实性命无忧,只不过少赚点钱而已。
与孔乙己的“之乎者也”、祥林嫂的“我家阿毛真可怜”、宝玉的“女人是水做的骨,男人是泥做的骨”异曲同工的是两种:一种是“咄咄咄”;别一种便是“爷爷的锹子。”“咄咄咄”使用的目的是打断说话者的陈述,表示极大的轻蔑。意为“这事值得这样说(做)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之类。这种语言一经使用,对方便困窘难当,甚至无地自容,严重时就是束手就擒而任“葛”宰割,而且几乎屡试不爽。
“咄咄咄”外表张显的是高屋建瓴之势、一泻千里之威,内涵则是粗暴、心虚、蛮横、虚张声势。葛朗台的房子摇摇欲坠,衣服陈旧不堪,这样的邋遢外貌不知是从那个时间空间的旮旯里冒出来的,但大家怕他,让他,躲他,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走向胜利。咄过之后万马齐喑,大家都面面相觑,葛朗台则如鹤立鸡群,成了众人精神上的父亲,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不仅威逼得对手哑口无言,而且也使自己的形象高大威猛起来,犹如大力士闯进小学生课堂,大家都紧张得哑口无言,只能任凭这位文化壮汉信口开河信马由缰地畅谈地那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钱至上观。黄金一样的好天气,金子一样的眼光,“咄咄”便是金子一般的语气。
另一句话一说出来便令整座葛府都震动,那便是“爷爷的锹子。”傅先生没有详加注释说明“爷爷的锹子”究竟有哪些竟蕴,于是我便到今都弄不清这句话干嘛要发怒的时候骂。人难免不发怒,发怒了自然要发泄。发泄大致的方式要到是语言,要么是行为。葛先xx怒的语言是不择其词了,骂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为“你这婆娘”“凶手”“抢劫”。但铁锹是农具,为什么变成了爷爷的之后就是吗人的话呢?是否反映了一种民族地域文化传统的经典意蕴呢?会不会像中国的“扒灰”一样耐人寻味呢?
铁锹作为一种必备的农具,家家户户都有,铁制的,铁质的器物容易氧化,锈蚀,那么这样推算下来,爷爷的锹子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恐怕不仅是生锈的问题了,而且剥落相当厉害了,虽说不上是废物,但想当然该没有大用,这么一推测,似乎豁然开朗了。“爷爷的锹子”很可能相当于“没用的东西”。中国骂人的活有“他妈的”“他奶奶的”。但为什么不说:“他女儿的”“他爸爸的”或者“他爷爷的”其实“他妈的”“他奶奶的”都省略了个把字,所以成了骂人的话。真是够受的了!此类短语还是少用为妙,可碰到男性的长辈就充大,“我是你老子,”“我是你爷爷。”碰长辈的女性就退让,反映的还是那个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
对于葛朗台来说,金子是有价值,而爷爷的遗产只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不值钱,没用。对守财奴来说,“爷爷的锹子”便成了最狠的骂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