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灯，一个人站在窗户口望着天空发呆。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发呆呢？连自己也不清楚，我敲敲自己的脑袋，最近做的事都像在做梦，但又确确实实是真实的。有星星在天边闪烁，今晚的夜空显得富有生气了很多。


手机乖乖地躺在一边的桌子上，我回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手机，柯南他应该正在……


思绪被打断了，手机振动起来。借着淡淡的光，我看到柯南发过来的短信。


暗的夜色裹着我整个身体，我叹了口气，重新把手机放回桌上，靠着墙壁有点无奈。


灯一下子亮了起来，紧接着是快斗疑惑的脸：“小静你关着门还弄得黑漆漆的你在干什么？搞鬼屋么？”


我笑：“我要弄鬼屋也没有这么多器材啊，况且我弄鬼屋来干什么？吓你吗？”


快斗也笑了，他推开门：“那你在干什么？”


我朝桌子努努嘴：“哝，你看吧。”


快斗拿起桌上的手机上面倒是简洁，就俩字：“时间。”呃，好像还得加一标点符号……


“这是什么？”快斗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个手机号，不会是那个小xx的吧？”


“就是他的手机号。”我耸耸肩。


“所以你把房间弄得黑漆漆的是在想这个事情喽？”他把手机放回桌子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啦，这都被你猜对了……”我把桌子上的手机放回口袋里，说。


快斗笑：“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拄着窗户口：“当然是在夸你啦~”


快斗走过来，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但举到一半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的神色显出几分慌乱。“蹲下！”他马上叫了一声，然后闪身过去关灯。


“啊？”虽然很惊讶，但我乖乖地蹲了下来。


只听见“砰”的一声，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房间雪白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瘆人的洞。


枪！


快斗向我招手：“俯下身子，快过来！”


容不得半分犹豫，我保持着低姿态移动过去。快斗一把抓住我的手，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下一洞就开在了地板上。他打开门，拉着我跑到走廊上。我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过分紧张使手也变得冰冷起来。如果不是他在，现在有窟窿的就是我而不是墙了。虽然没有枪声，但还是响起东西陆续破碎的声音。


快斗很快带我跑到走廊尽头，他用食指敲着墙壁，接着，就像许多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凭借淡淡的月光我隐约看见一阶阶楼梯，陈年不用的腐朽味道瞬间就弥漫开来。我下意识捂住鼻子，快斗皱着眉，一手拉着我，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下了阶梯。身后沉重的石板马上闭合了。接着便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盗一师傅还真是出奇的手巧，他难道早就预料到了这{yt}么？黑暗中快斗的表情分辨不清，我也抿着唇，说不出话来。是谁查到了我的下落，这一切本都该冲我来的，没想到牵连到了快斗哥哥。一想到这里，我的神情就不免沮丧了起来。


“别乱想，就算消灭了你，他们照样回来找上我，你不用想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事情。”他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并把拉着我的手又握紧了些。


我们下了阶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出现在我眼前，镶嵌在有些古旧的石壁上，我顿感有些古怪。


快斗好像已经微微放松了一点，他走进那扇门：“这里就是用来躲避的地方，父亲本来不想用到它，没想到，还是派上了用场。”


我没说话，这里安静得像坟墓一样。微微散发着淡淡的潮湿味的石壁，诡异的金属门，那一排阶梯，我，快斗，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就在我观察的片刻，快斗已经打开了门。他笑：“下次如果你遇上这种情况，也可以来这里。”


“嗯。”我跟着快斗踏进金属门后的空间。它就像两个极普通的房间加起来差不多大，整个房间壁上都是金属板，就像那扇门一样，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像在骄傲地诉说自己是多么的坚固。正对面是一个用很大个小屏幕组成的大屏幕，就像在警匪片中看到的那种监控器那样。虽然在地下但整个房间出奇的亮，大概在墙壁上埋了灯管。
“这里所有的用电器都不是用家里的电，所以即使你在这儿呆上半年，也不会有人从电表上看出些什么。”快斗放开了我的手，这时我才感觉到手心里全都是汗。


我在一张转椅上坐下来，笑道：“我才发觉问题，他们就来了。看来champagne还活着。”


“champagne？”快斗也坐下来，他把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屏幕打开了。


我摇头：“没什么，组织里的人。”


那些东西果然是监视器，我看见房子里一片狼藉。“针孔摄像头，老爸还真高级。”快斗盯着屏幕，“刚跟你说话就看见窗框上有红点，吓我一跳。”


他说的语气好像刚才经历的不是真枪，而是普通的游戏，用的还是水枪那种。


“算了，反正被瞄准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抬抬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我看见画面上熟悉的脸孔不知该哭还是笑，流泪为这变化无常的人心，苦笑为改变一切的时间。她右手拿着黑色无情的枪，脸上浮现着笑。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她对走来的另一个人摇摇头，然后他们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房子。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还是来了。“门口走进一个人，他望着屋子，低声嘟囔着什么。我几乎惊声尖叫起来，凪城！也就是说……FBI来了么？看来他们是不想和FBI正面接触才走的。


快斗笑着看着那些背后衣服上印着“FBI”字母的人，笑：“看来我们安全了。”


“你要出去么？不怕他们抓你？”我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要抓的话，早就被他们抓到了。”快斗像个孩子似的对我一笑，“看来你已经xx下来了，学会开我玩笑了啊！”


“可是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已经走了啊，万一我们一出去，不但暴露了这个地方，说不定会被……”我伸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咔’掉。”


快斗点点头，他继续看着屏幕，冷冷的白色光打在他的脸上。


“如果把他抓去开演唱会，钱会源源不断的进来吧。”


我突然想起某人说的话，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居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摆摆手，掏出刚才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你看。”


因为打电话不太方便，万一凪城听见我的声音直接叫起来那不就死掉了……但我又敲敲脑袋，你傻啊，人家是FBI，不会这么没专业修养……吧？保险起见，我还是发了短信去他的手机。


在屋子里着急地打转的凪城停下来拿出手机，看见是林原静发来的信息差点叫出来。我看着他想叫又拼命抑制自己不叫的样子，心想自己做的决定果然是明智的。


凪城仔细的检查了各个角落，然后安排了一批人守在外面，关上了大门，拉了灯，保证没有人会发现。


快斗努努嘴，示意我们可以上去了。我们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吓了他们一跳，但他们毕竟受过训练，平静下来的速度也快。我觉得一双双淡定的眼睛望着我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


“你们刚才躲到哪里去了？”凪城一脸郁闷。


“不告诉你。”我笑，“你确定他们已经走了吗？”


他一愣，点点头：“应该走了。还有，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好了，至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们就这么出去？”我看看身上和他们反差极大的衣服，“不会……”


凪城翻了个白眼：“好了我知道了，该准备的我们能不准备好吗？”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套背后印着“FBI”的服装，“这样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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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我们这才有些底气地走出去。


我晃晃衣服袖子：“好长……”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下意识望望四周。


“有没有人说你太谨慎了？”凪城笑着把我推进车子里。实际上他也很紧张，只不过没有显现在脸上而已。


“很抱歉，没有。”我从车里退出来，没好气地说。


“好了好了，快进去……”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凪城的脸色突然紧张了起来：“快上车！”可恶，他们明明已经走了啊！都怪自己考虑不周……


我望着对面楼上的黑影，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快躲开！”我叫。


子弹在凪城脚边开了一个洞。他脸色发青，退了几步。训练有素的FBI探员们已经举起了枪，十几个枪口全都瞄准了一个对象。


快斗扶住凪城，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凪城反应过来：“你们快走！”


“你怎么办？”我拽住他塞进车里，“就当是护送我们，你也一起上车。”


“不行，还有这么多人在。我一直以为他们已经走了，现在的混乱都是我引起的，快走！”他不由分说，反把我拉进车子里，自己退了出去。


“你……这辆车上一个开车的，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市民，万一路上遭人拦截怎么办？”我像是耍赖似的说。


“别说了，会有人保护你们的。”他关上车门，然后我听见他一声闷哼，他捂住左手臂，用有些惊异的眼神望向那边楼上的人。这么多人瞄准他，他居然还敢开枪？！


司机一踩油门，把我们俩带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在看什么呢？”快斗拍拍车后座，“快坐下来吧，我想他会有办法的。”


我这才发现从刚才起我就跪在车后座上，看着快消失的FBI发呆。我挪开视线，尴尬地笑了笑。


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无不展示属于这城市的灯红酒绿，时尚的都市男女肩并肩，嬉笑着走过大街，旁若无人。我扒着窗口，不做声。人们笑着生活在虚妄的世界里，剥去这层表皮，留下的只有断壁残垣，腐|败不堪，黑色的势力在如此美妙的遮挡下肆意窜动，将它的爪牙遍布每一寸人们不知道甚至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直接或间接地接触过组织，有的人万劫不复，有的人一生不得安宁。


还记得很久以前，我看见过还没有牵够孩子的手的母亲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死去。孩子趴在母亲的胸口，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无辜，清澈的眼睛望着我。那是我也不过十一二岁，大不了眼前这个孩子几岁。他笑：“xxx，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呀？为什么不从门那儿进来呢？“我身边是rickey。那是我{dy}次出任务。我不愿意把那个程序重新修复，rickey奉命来带我体味“生命的渺小”。我看着他的笑脸，几乎落下泪来。拼尽全力才忍住泪水的我紧紧地拽住rickey的衣角。Rickey迎着月光，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至于是什么，在我的印象里是一片模糊。那时的我，满脑袋都是孩子的那双眼睛：“xxx，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就这样，我对着车窗笑了起来。现在，我连一滴泪也落不下来了。我伸手触摸车窗模糊的影子，林原静，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看，肌肉一点也不协调，难看死了。


有人咳嗽了一声，似乎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这时我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女生，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睛被很男孩子气的歪戴着的帽子遮住，几缕细碎的头发斜斜地露出来：“林原小姐，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笑。”她的日文说得相当别扭，估计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于是清了清嗓子，“你应该会说中文吧？”


“啊？……对、对呀。”太久没说中文，我差点噎死在那个“á”上。当初像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一样很认真地学了中文，从没想过会派上什么实际的用途。


“那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笑啊？”她问。


“不为什么。”我摇摇头。


“哦，这样啊。”她也没有追问，只是推了推驾驶座上的男子，“太慢了，会被他们追上的。”
“开太快的话会被警|察怀疑的。”男子没回头，说。


她自讨没趣，吐了吐舌头：“哦，对了，这个大叔……是FBI的司机，我嘛，现在还没什么具体身份，不过我叫苏紫夜。”她转过身来趴在靠背上眯着眼睛笑。灯光有些暗，看不清她的脸，紫夜歪着头，头发把右眼遮住。


“林原静。”我看快斗一脸费解地看看我，我连忙翻译，“她叫做苏紫夜。”


“黑羽快斗。抱歉，我不会中文。”快斗笑笑。


“小静我认识，快斗哥哥你好。”她又转过身去，“我们现在要去分部，那里就安全多了。”


我又照模照样翻译给快斗听。快斗“哦”了一声，车里又陷入寂静。


车子左拐右拐拐到了一片工业区。现在已经是深夜，工厂静得可怕。好像过了很久，车子才在一个很大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大叔回去停好车子，你们就跟着我走吧。”紫夜歪过头和我们说。


我打开车门，顿时有股腐朽的气息冲了上来。我皱皱眉怎么这里还有公寓？只听得紫夜在后面幽幽地说：“别看这里坏境不好，但也算比较隐蔽了。不过我很讨厌这里，快进去吧。”她指指那扇大门。

她冲我们走过来，凭着车光，我这才看清她好像只有十五六岁，不过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长到大腿的风衣，后面好像还有一顶连着衣服的帽子。脚上是很乖巧的白色靴子。


“走吧。”她拉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冰凉的。


爬了几层楼梯，我看着楼梯边墙上的红色油漆字，一愣一愣的。